正文卷 第14章 生日宴會2 文 / 微情人
一個緩緩無力的聲音至屏風後響起:「老爺、二夫人!」隨後玉姑姑由一個小丫鬟扶著走了出來,緩緩向爹爹與娘親行著禮。玉姑姑一直是重病在身,這幾日聽說更是感染了風寒。娘親怕我與姐姐年紀小,也會被感染,所以不讓我們去見她。我已是多日沒見到她了,早已有些想念。聽聞玉姑姑的聲音,我一雙眼睛便直直向她看去。可能是重病多日的原故吧,今日的玉姑姑面容削瘦,身若浮柳,真是我見猶憐!
雖是久病未癒,但玉姑姑仍是穿著得體的府中衣飾。從中不難看出玉姑姑是個對自己極為嚴厲的人,其實就算她今日不施妝打扮想必也不會有人怪罪於她的,必竟她已病了多日了。
「二夫人不是說準備了生辰禮物吧,這是……」爹爹不理解的看著娘親,在場的賓客也都在看著娘親。明明說是準備了生辰禮物,為何會換出一個病若浮柳的丫環呢?
「這二夫人要做什麼啊?」賓客中一些多事的人在討論著,我的耳中時不時的傳來他們的的討論聲。
「誰知道,等著看不就知道啦?」見此情景,一些好事之人早已有了看戲之心。
見廳中之人都是面面相覷,娘親從主客位上緩緩走了下來。對著在坐的楊家各位長輩們福一福禮,又向爹爹福一福禮才道:「老爺,各位楊氏宗親們。今日妾身想藉著玉兒和環兒的生辰向在坐的各位楊家長輩說一件關於我楊家的事情,還望在位的各位長輩能成全,也望老爺成全!」娘親走至大廳中央站至神態謙和,任誰也看不出她此時心中所想半分。
「你這是做什麼,今日這種場面怎適合說家事,有什麼事等明日再說吧!」爹爹看著站在大廳之上的娘親,雖不知到她要說什麼,但仍是想阻止娘親的話。畢盡家事拿在外人面前來說終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何況此時連娘親想要說什麼都不知道?雖說在座的都算得上是與我們楊家的宗親若是淵源極深的世交好友,但誰會願意把自己的家事拿出來說呢
爹爹雖然在極力的阻擋著,但娘親今日卻不是往日那般顧隨和,好似她要說的事今日非說不可一般。只見娘親不理會爹爹的話語,望向在座的賓客道:「這件事妾身今日一定要說清楚,還望在座的楊家長輩們成全!」說完後娘親還直直的跪了下去,娘親既以這樣說,又這樣做了,在做的自然沒人再說什麼了。其實大家本來就只是帶著看戲的心罷了,你說的是事故,可別人卻是當故事來聽的。
在座的賓客中不少皆是我楊家的至親,有些族中長輩當真是關心娘親所說的家事的。只見廳中響起一個緩慢的男聲:「今日本是家宴沒什麼可講究的,二夫人有什麼就說吧!」此時說話的好像是我們楊家最年長的族長,我還是七年前見過他一面。老族長看起來十分的蒼老,一雙眼睛深深的陷入眼眶中,臉上的皮膚如歷經滄桑生松樹皮,一塊一塊的,痕跡鮮明。
族長本就是一個家族最有聲望的人,此時老族長都如此說了,在場自然是一片鴉雀無聲,爹爹也只好平靜以待,只是一張臉上儘是鐵青之色。
娘親並不在意爹爹的不悅,聽見老族長如此說。大廳之上一片寂靜,娘親由貼身丫鬟扶著緩緩起了身,繼而對著跪至一旁的玉姑姑說道:「玉兒把你知道的都如實告之在座的各位吧!」
「是,小姐!」玉姑姑跪著並未起身,只是看了一眼坐著的大娘。
我不知道今天到底將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娘親想要做什麼。我相信在場地之人,除了玉姑姑外也無人知道娘親要做什麼?但是我有種強烈的預感,看娘親與玉姑姑看大娘的眼神,我總覺得她們今日所說之事定是和大娘有關聯的。
娘親和大娘明裡暗裡斗了這麼多年了一直沒個結果,娘親對爹爹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但爹爹對大娘的情竟我亦是看在眼裡。
看著今日的情形,我想:「娘親是想把她們上一輩的恩怨,在今日做個了結了吧!」
我是支持娘親的,雖然大娘平日對我也很好,但終是少了一份情感。
愛情都是自私的,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怎會允許她們同分享。今日她們上一輩的恩怨就將要了結了,我希望娘親是最後的贏家。只是我不希望娘親做得太過份,我不想娘親把感情當成全部,那樣很容易迷茫……
我記得娘親有次和玉姑姑說過一段話,她說:「當愛已成往事,我們要做的就是勇敢的走好以後的每一天,無論曾經的他給過你多少快樂傷心,忘掉該忘掉的,放棄該放棄的,瀟灑的一笑,沒有什麼大不了!傷痛算什麼,只不過是生活的一個插曲!」
是啊,當愛已成往事,我們又何必去爭鬥呢!女人不能只為別人活著,有時也要為了自己而活。娘親爭奪了這麼多年,好強了這麼多年,其實她什麼除了楊家二夫人的頭銜外,什麼也沒得到!
爹爹愛的終是他的青梅戀人大娘,娘親的加入注定是場失敗的賭注。娘親能在知道爹爹心有所屬還依然決定下嫁時,我佩服娘親當年的勇氣。這麼多年,娘親一直在為了爹爹的心而糾結著,這些我都看在眼裡。我不能說什麼,我也不想說什麼,因我也是一個感情失敗的女人。我比娘親輸得更慘,她至少能擁爹爹入懷,可我呢?既便這樣,可我還是會同情娘親,她的謀劃、她的爭奪,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爹爹能一心待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