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5潔女白鷺 文 / 紫色流蘇
年天夕聽到這句話一愣。
千輕也是一愣,沒有想到年天夕竟然還有這樣的一段感情。
千輕側頭看向年天夕,瞥見他眸中明顯一閃即過的震驚,知道九州這樣的大家族裡,聯姻這種事情只是鞏固勢力的一種手段,年天夕恐怕是真的不喜歡這個白鷺。
「虛偽的女人!」年天夕低聲咒罵了一聲。
千輕聽見這種咒罵微微一愣,年天夕是個的男子,從千輕見到他一直到現在還從未見他罵過人,可此時他臉色有些怒氣,顯然他與白鷺之間有什麼故事。
年天夕沉默了一下開口道:「當年我在外面遊歷,想要找到祖師爺說服他不要投靠黑暗勢力,卻沒想到接到家裡的一封信,那封信是白鷺發給我的,說是我父親病重,讓我立馬回來。」
年天夕歎了口氣,「誰曾想到這個白鷺與年天超合謀,算計了我,我剛回來,衝到父親房間便看見父親已經慘死,接著外面衝進來一群人,說我是兇手。時間地點剛剛好,這不是她與年天超的算計又是什麼。唉,可憐我自以為對她沒有感情可她對我一往情深,還內心裡對她有種愧疚感,沒想到最後竟然敗在她的手下。」
年天夕因為與白鷺有婚約在前,所以兩人之間相敬如賓,一直也是對方最好的朋友,年天夕對白鷺的信任很深。
「或許其中有隱情也不一定。」千輕說到這裡,低下了頭,看著年天夕,「白家在哪裡?」
年天夕一愣,不明白千輕要做什麼,只好指著前方,「穿過這條街再走兩個路口便能夠到白家。」
「我們去看看。」千輕拉著赫連夜華的手,也不管年天夕是否同意直接走了過去。
年天夕無奈跟在了兩人身後。
來到白府門口處,卻見白府守衛森嚴,竟然赫然有種被看守的感覺,千輕與赫連夜華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兩人便立馬隱了身形,跳躍到牆上,偷偷跑了進去。
「唉……」年天夕沒想到兩人膽子這麼大,微微歎了口氣也只好跟了上來,卻小聲說道:「你們到這裡來做什麼?大白天的探探人家的府邸不太好吧,而且白鷺這種人,我巴不得一輩子不要看見她!」
「你是一輩子看不見她消停了,可若是此人乃是一個有苦說不出的人,豈不是被你冤枉了?」千輕白了年天夕一眼,跟在赫連夜華身後,腳步絲毫沒有因為年天夕的這句話而有所停頓。
年天夕低頭想了想,看著兩人宛如無頭的蒼蠅一般在白府裡面亂竄。
不是千輕找不到白鷺,實在是白家子女太多,每一個像是女子閨閣的地方,都不是白鷺的院落,千輕狠狠回頭瞥了年天夕一眼,這個迂腐的人這才指了其中一處院落,「那裡是白鷺的地方。」
千輕立馬跟赫連夜華趕了過去。
赫連夜華生怕女孩子做些什麼事情,所以到了那裡只是在遠距離處放風。
有赫連夜華放風,千輕自然放心許多,領著年天夕輕車熟路般直接來到白鷺院落處蹲在牆角處,別人看不見他們,然後兩人悄悄探出了頭。
院落裡並不是預想中的那麼安靜。
也不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白鷺的院落裡站了很多人。
有幾個妙齡女子,應該是白鷺的兄弟姐妹站立在兩旁,中間擁簇著一個中年男子,應該是白鷺的父親,白家當家人。
而在門口處,更是囂張的坐著一個男子,那個男人與年天夕長相有幾分相似,只是年天夕眉宇間透著一股儒,而那個男人卻是透出一股傲氣。
「年天超!」年天夕一看見此人立馬暴露出殺機,情緒激動起來,若不是千輕壓制著恐怕都已經衝了上去。
不過想到年天夕與年天超之間的仇恨,千輕也只能無奈歎了口氣。
兩人繼續觀察場中的情況。
被眾人圍起來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少女長相清秀美麗,只是臉蛋稍顯圓潤,卻正好襯托著此人的典,應該就是年天夕口中的白鷺了。
不用去找年天夕確認,只看年天夕看向此人的眼神,千輕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白鷺一身白衣,站立在院落正中,面對著眾多兄弟姐妹父親和家主,卻沒有半分的怯弱,神色也稍稍露出一絲倨傲。
「鷺兒啊,你就同意了家主的婚事吧!」白鷺的父親苦口婆心,要知道白鷺平日裡可是最受到這個父親的寵愛。
而白當家面色愁苦,顯然頗感壓力,白鷺的兄弟姐妹們更是身體打顫,一個一個顫抖著身體看著白鷺,用祈求的語氣開口:「白鷺妹妹(姐姐),您就同意了吧,不然我們都沒有好日子過!嗚嗚,嗚嗚……」
甚至白家一個大約五六歲的男孩純真的上前一步,拉扯著白鷺的下擺,仰著頭看著她,「姐姐,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嗚嗚……」
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千輕轉過頭去,見年天夕都已經驚愣了。
「白家怎麼會淪落成這幅樣子?」年天夕疑惑開口輕聲問道:「她……不應該是光彩照人才對嗎?」
「看來這的確是一個誤會啊!」千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再次看向場中,只見白鷺咬了咬下嘴唇,蹲下了身體看著自己最小的弟弟,原本堅毅的臉龐在看見這個小弟弟的時候已經發生了變化。
「怎麼樣?」年天超欠扁的仰著頭,得意的笑著,「白鷺,你若是答應我,一切都好說,若是不答應我……你的家人都會死!」
「休要再騙我!」白鷺嬌喝一聲,站了起來,淚水一滴滴落了下來,「你們……騙我當家人得了重病,害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寫信給天夕讓他速速趕了回來,卻遭到你們的算計!這……是你們身為家人該做的事情嗎?!」
白鷺直直看向白當家,眼神之中失望的神色盡顯。
白當家卻絲毫也不覺得愧疚,只是臉色扭曲道:「你就這麼喜歡年天夕那個病秧子?!告訴你,別說他不喜歡你可能不會娶你,就算是娶了你,他那副身體當了當家人你能夠為白家帶來什麼?!」
「你……!」白鷺失望的看著白當家,「難道說女兒一生的幸福,就是你用來擴充白家勢力的籌碼嗎?!如今……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們……合起來騙我!」
「你這個不孝……」白當家還未罵完,便被旁邊一個中年婦女攔住,中年婦女上前一步,看著白鷺道:「鷺兒,你怎麼能夠這樣跟你父親說話?他從小對你的疼愛難道都是假的不成?」
中年婦女抹著眼角處的淚水,「無論如何,成者王敗者寇,在九州一切以實力說話,這原本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言,我們又做錯了什麼?我們只是希望在這一場戰爭中獲得最大的穩定!」
中年婦女的話句句在理,竟然連千輕都跳不出什麼毛病。
白鷺更是無言以對。
中年婦女看著白鷺,痛苦的眼神中落下淚水,「如今,我只問你一句話,鷺兒,你所有家人的性命與你對他的忠誠相比,什麼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