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媚君歡:一品棄妃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局中局 文 / 紫色流蘇

    隨著她的話,這萬丈之巔上出現了再次短暫的沉默。

    慕容謹並未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在時間流逝以後問道:「你知道了?」

    「不錯。」千輕不再隱瞞,因為在這個絕對強者的面前,隱瞞也是無用的。在月上來的那一刻,慕容千輕便知道自己今日必定不會輕易地走出這裡。

    月,宛如真正的月之神,那般相貌雖然充滿了魅惑,可慕容千輕卻在她的身上看到聰慧和能夠看透一切的眼神。

    月,也是個修行念力的人。

    千輕並不知道念力的修行分為幾個層次,各個層次究竟又有什麼區別,可在她向自己看來的那一刻,千輕覺得自己被這個人的一雙眼看得透徹。

    所以她通過軒轅劍得到的消息,已經根本就無法再次隱瞞。

    她不是黑暗之神傳人。

    亦不是黑暗之神的女兒。

    千倩或許真是她的母親,也或許真的被關押在大荒,可情況絕對不是像慕容謹說的那樣。

    慕容謹編造的故事雖然沒有絲毫的漏洞,可他錯就錯在領著自己來到這黑暗之神的故居,剛剛……那桌子上千倩的畫像或許是慕容謹打算用來讓自己相信千倩與黑暗之神之間那一段孽緣,可那畫像卻畫蛇添足的告訴千輕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憑畫便能知曉當時畫師的心情。而偏偏,慕容千輕在畫意方面十分通透透徹。擺在黑暗之神寢宮裡那副美女圖的確是寥寥幾筆勾勒出來活色生香的母親,可那幅畫裡隱隱夾雜著的不僅僅是一種情誼,還有那麼一點甚至連著畫畫之人可能都沒有察覺到的怨憤。

    是的,如果那是黑暗之神的畫,再如果慕容謹所說的話都是正確的,那麼母親對黑暗之神這般忠誠,黑暗之神怎麼會對母親產生怨憤之心?

    這一個小小的漏洞讓慕容謹精心編製的謊言盡數崩潰,千輕從來就是一個聰明人,亦是一個敏感的人。

    慕容謹的謊言,或許騙得了天下,讓天下所有人包括畢永生,包括吳昊都以為她是黑暗之神的女兒,都想要來殺害她,讓她在東躲西藏的過程中也認定了她是黑暗之神的傳人。

    換做任何一個別人,都會堅定不移的相信慕容謹的話,因為從小疼愛自己的皇兄根本就不會騙自己。

    可千輕不同。

    她前世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對親情渴望的同時,也對親情十分的警惕。

    先天的敏感讓她在知道了自己身世的那一刻懷疑父皇母后對自己的感情,讓她活的很累,卻很清楚。

    所以她沒有被騙。

    就算軒轅劍不散發出那種能夠讓她找到真正家的感覺的光芒,她也早已經對慕容謹產生了懷疑。

    慕容謹聽著千輕的話,眼瞳一縮,看著她此時完全放下了自己的情緒,那臉上眸中閃現的對自己的厭惡和疏離,只感覺到心中一痛,上前一步,喚她一聲,「輕兒……」

    「另一種方法是什麼?」千輕鎮定問道。

    她現在急切的需要知道另外一種方法是什麼,好讓她衡量得失,做出最正確的決策。

    慕容謹微愣,知道千輕從來都是果斷乾脆的人,所以放棄了所有與她經歷過生死的朋友果斷與他站在一起,也的確是知道當有一天,這個謊言揭開的時候她對自己的決然,可當這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慕容謹卻發現,他除了有些無能為力之外,還有一些不甘。

    他不甘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孩就這樣從自己生命裡消失,亦不甘自己就這樣的被她放棄,所以慕容謹此時的心竟然漸漸的平定了下來。

    他心思百轉,想著將她留下的辦法。

    「另一種方法是……你的心頭血。打開的軒轅劍,只需要你的血液便能沾污,讓它再也不能發揮作用。而若是打不開軒轅劍,則需要你的心頭血。」

    心頭血……

    那便是要將她的心挖出來麼?

    千輕苦笑一下,原來這根本就不存在第二種方法之說。

    瞥見千輕苦澀的笑容,慕容謹再次心中一顫,開口勸慰,「輕兒,只要你願意配合我們,我會保證你的安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他說的極度的認真,只是看到千輕在聽到這句話時,那微揚的嘴角毫不掩飾的對自己的失望和不信任,慕容謹心中再次一痛,「輕兒,你相信我,我真的有能力護你周全!」

    可千輕明顯的不相信他了。

    她的眼神透過了他看向了月。

    然後她舉起了手中的軒轅劍。

    她不會打開軒轅劍,因為打開這把劍之後這四人無論是誰都可以讓自己流一點血。可她的心頭血,卻並不是這般好取的!

    千輕的動作擺明了她的態度,同時亦讓慕容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那原本坐在旁邊的月卻對慕容千輕做出這樣的抉擇並不感到奇怪,只是嘲諷的瞥了慕容謹一眼,緩緩從石椅上站了起來。

    「果然不愧是千倩的女兒,只是你比千倩可是蠢多了。雖有她的固執,卻沒有她的能力。」宮月搖頭對千輕指手畫腳,「你的能力太低,讓我出手豈不是對我的恥辱?永生,你去,將她心臟挖出來,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千倩的心臟堅強還是你的堅強。」

    「你說什麼?!」雖然明明知道對方在此時說出母親的下落是要引開自己的注意,可千輕仍舊是震驚了。

    千倩的心臟,這是不是說明……

    可千輕說完了這句話,便再次冷笑了一下,淡淡開口,「我母親必定沒死,若是她死了,你又何必對她如此怨恨?」

    死者最大,若是母親真的死於對方挖出心臟之苦,那麼對方此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必定是暢快淋漓,而不是咬牙切齒的。

    月對於她對自己心思的揣摩感覺到詫異,驚疑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我明明察覺到你的念力剛剛入境而已,竟然能夠摸到本大人的心思?難不成本大人看錯了?」

    月一改剛剛對千輕的鄙視,眼神漸漸認真起來。

    千輕哭笑不得,或許對於這些強者來說,任何人在他們面前都沒有秘密,所以她們平日裡並不喜歡用腦去思考。

    所以月便忘記了自己只是以常理來推理得出的結論。

    月臉色凝重起來,轉頭看向畢永生,淡淡開口,「永生,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

    畢永生對月的敬重,讓他不敢違背她的話,可是看著千輕,看著這個少女就這樣虛弱的站在那裡,身形單薄,她的身後背著那把焦尾琴,她的前方緊緊抱著那把軒轅劍,虛弱的仿若不堪一擊。

    畢永生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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