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三章 所謂幫忙 文 / 張祈軒
「好……很好。」葉忻沫臉上的笑容更加意味不明瞭。須臾,她素手一揚。「來吧,要怎麼打扮隨你們,如果敢把我弄得全身都是亂七八糟的多餘東西,我跟你們沒完。」
見狀,司空敏慧連忙對綠兒她們使了使眼色。
丫鬟們收到主子的命令,立刻一擁而上……
宴會上,青年才俊們談古論今,又從詩詞歌賦談及一些朝中趣事,好一副和諧安樂的畫面。
「唉……」這時,突然響起了一聲歎息。
眾人一怔,隨後發現這聲音是來自禮部尚書易南的。
無雙公子張子恆道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惑:「易大人為何突然歎息?」
易南澀然一笑,歉然道:「本官無意破壞各位的興致,只是想起瀘河一代的水災使得許多百姓流離失所,就覺得這些美酒珍饌都索然無味了。」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心中皆生起了對這位男子的讚賞之情。
「易大人憂國憂民,實在是滄瀾國之福。」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堪比古琴彈出的聲音,悠遠深沉,繞樑三日。而它的主人,更是俊美無雙,魅力十足。一雙勾人的鳳眼輕勾,眼中的笑意漾開,充滿善意與欣賞,卻足以讓現場的男人都呼吸一滯,心神微蕩。
「季公子贊謬了,本官實在是受之有愧。」易南的面上謙和,毫不因受人誇讚而得意。「如若可以,本官倒想像李將軍一般,征戰沙場,為皇上、為滄瀾國排憂解難。」
季東陽笑著搖了搖頭。「易大人這樣說就不對了,將軍保衛國家,必然功不可沒。但是如若沒有大人這些官在朝中相輔,滄瀾又如何能夠昌盛呢?」
「季公子所言極是。」一個帶著一絲稚氣的聲音表示了贊同。「只有武相輔,皇上才能好好管理朝政,百姓也才能安居樂業。易大人切莫看輕了自己,更莫看輕我們這些官。」
易南一愣,頓時面色一白。「下官只是口不擇言,並無他意,還望忘丞相和各位見諒。」
「哈哈……」一陣爽朗笑聲響起,一年輕男子眉開眼笑道:「易大人只是傷時感事罷了,我們自然是不會介意的了。話說這聖上突下急詔宣平南王入宮,想必也是商討瀘河水災之事了。天災**是難以避免的,與其在此焦心勞思,當務之急,還是先想出應對之法。」這位男子,便是排名於平南王爺之後的八王爺——司空平宣。這位八王絲毫無半分皇室子弟的架子,甚至能與街頭上的混混們稱兄道弟。他廣結良緣,常做善事,聲名遠揚。他的灑脫不拘與襟懷坦白,更是令無數人欣賞與欽佩。
「古往今來,治水之法只有『截堵』二字。」夏修眉目稚氣的青年面上是老成的神情。「現今瀘河的水早已氾濫,那一帶的防洪堤壩尚不夠牢固,現在加固需要耗時耗資,以目前的狀況來說,也只是亡羊補牢。所以現在重點,是在疏散接濟難民上同時加固和興建防洪堤壩。」
眾人點頭,表示贊同。
悠然一笑,司空平宣問道:「接濟難民之事,聖上早已下令各郡縣展開行動了。雖說該先移民為主,但是確切的治水之法,各位覺得又該如何呢?」
垂眸思索片刻,張子恆不緊不慢地開口:「古書有云:『治水之法,既不可執一,泥於掌故,亦不可妄意輕信人言。蓋地有高低,流有緩急,瀦有淺深,勢有曲直,非相度不得其情,非咨詢不窮其致,是以必得躬歷山川,親勞胼胝。』確切的治水之法,還是需得知具體的情況方能細下定論。」
「無雙公子果然名不虛傳,今日能有幸與各位共宴,季某實在是三生有幸。」季東陽執起酒杯,笑道:「在下不知該如何表示對各位的敬佩,在此以酒敬各位一杯。」說完,他便將酒杯送到嘴邊,仰頭一飲而盡。
「季公子一介商賈,每年卻投擲大量財產來填充國庫,能有此番慷慨與胸懷,才是真正難的。」司空寧宣也將酒水一乾二淨,隨後將手中的酒杯倒過來晃上一晃。「本王回敬你一杯。」
突然,一個女聲插了進來:「各位可否聽過『分流』一詞呢?」這個聲音似水如歌,酥軟人心,使得在場的青年們都微微愣了神。待他們回過神來,便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從正門款款而來。此女子膚白勝雪,眉如柳葉,雙瞳剪水,眸子裡的光清澈而明亮,似蘊含著寵辱不驚的從容與看透一切的淡然。一身白裙纖塵不染,頭盤一個簡單的髻,髻後綁著一根長長的銀白髮帶,隨著及腰的如墨長髮披散在身後,一股微風吹來,女子腦後的髮帶隨著黑髮微微飛舞,如夢似幻,出塵脫俗。
見眾人看自己看得入神,葉忻沫面上笑得甜美,心裡卻在猙獰地暗道:「看著狀況,應該是有點用的吧。」
嫣然一笑,葉忻沫接著道:「如若河水無法堵住,何不在需要的地方疏通導入到別處呢?」
眾人聽到她的話,皆是一驚。此法實在是絕妙啊,這個方法,怎就無人先想得到呢?
待他們紛紛回神去看門口的方向時,那人兒已經沒了蹤影了。
摸了摸鼻子,司空平宣愣愣地道:「好一個貌若天仙的美人啊,方才本王莫不是眼花了吧?」
躲在一邊的司空敏慧到看葉忻沫站在門前就走了,連忙追了上去。「忻沫,忻沫,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啊?你連進都沒有進去呢!」
葉忻沫逕自走著,邊走邊反問:「你需要我做的,不就是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嗎?」
「是啊!」司空敏慧急了。「但是你就是那樣走到門內說了兩句話,怎麼吸引他們的注意啊?」
粲然一笑,葉忻沫胸有成竹。「你不覺得……只有無從得知,才會有好奇之心嗎?如若我進去了,一一解答他們的問題,他們怎還會好奇呢?」
「呃……」司空敏慧頓時語塞。「你說的有道理,可是……」可是我怎麼覺得我這個人情欠得太不值了呢?
察覺到葉忻沫越走越快,司空敏慧忙問:「忻沫,你走這麼快做什麼呢?」
「把這身礙事的裙子給換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