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9夢蝶那事怎麼樣了 文 / 墨子白
她記得年前珍妃沒了,墨展綽雖也是一臉的平靜淡然,但還是看得出有幾分凝重,況且珍妃臨死前,他還特意去看了她,多少也表現了些情份。對珍妃尚且如此,怎麼對一向恩寵有加的麗妃反倒如此絕情?她越想越不安,偏偏墨展綽又久等不來,她急得在屋裡踱起步來,越走越急,結果一下撞上了。
墨展綽扶穩她:「不是讓你好生呆著嗎?亂竄什麼?」
白安晴撫著額,垂眼小聲道:「吃得有點撐,我走走消消食。」
墨展綽拿開她的手,自已幫她揉,瞪著她道:「那點子東西就撐著你啦?我看你是活該!」說完重重一按,痛得白安晴「啊」了一聲。
「走吧。」墨展綽拿眼瞟她:「都不知道你急什麼?」
「哦。」白安晴趕緊隨他往外走,到廊上又想起夢蝶,便吩咐紅兒去叫。
墨展綽望著紅兒的背影,問:「夢蝶那事怎麼樣了?」
「那事我正想跟相公說呢。」
「還沒解決好嗎?」
「還沒——」
「還沒?!」墨展綽的聲音漸高:「這兩天你都幹嘛呢?不是一回來就解決的嗎?」
「不是,相公你誤會了,是那樣——」白安晴瞟見夢蝶正從月洞門出來,趕緊壓低了聲音:「這事晚上再說。」
到了東苑門口,一大一小兩頂轎子正在等著,小的一頂是青蓬小轎,大的是白安晴常坐的那頂,大紅的轎身,寶藍色的轎簾,上面描龍畫鳳,又有各式花卉,五彩斑瀾,很是華麗,四周結著彩色花球,一層淡紫色薄紗籠在上面,動一動便如輕波蕩漾,風起更如輕煙飄渺。
白安晴初見這頂轎時還以為是墨展綽的,心裡很有些鄙視,堂堂一王爺坐這種轎子,怎麼看都有些怪異,後來才知道這是墨展綽特意為她做的。墨展綽自已倒是有頂絳色大轎,不過極少見他用。
白安晴看著這頂轎有些止步不前,必竟是喪事,坐這樣鮮艷的轎子去,不合適吧?但墨展綽已經坐了進去,她也只好跟著坐進去。
一路晃晃悠悠到了牡丹苑,正如夢蝶所說,這靈堂裡冷清的很,不但沒做法事的道人,也沒人扮孝子賢孫,連牌位也沒有,白凌倒是掛得到處都是,亦懸了很多白色花球,一張黑檀案台立在大廳裡,上面擺著一個黃銅香鼎,稀疏的插著幾柱香,兩邊各擺兩隻大白燭,燭火靜靜的燃著,偶爾爆一個燭花,案台後立一折白色半透明屏風,把麗妃的棺木隔在了後面。
墨展綽不許白安晴到後面去,說是陰氣太重,怕萬一撞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他說這話的時侯,夢蝶也在,木著一張臉,望著白燭發呆,可等墨展綽一走開,她便悄悄溜到後頭,她才不怕撞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麗妃躺在棺木裡,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嘴唇發烏,脖頸上那條烏黑的勒痕尤其醒目,夢蝶見著這慘狀,又忍不住流下淚來,也不敢呆得太久,擦乾了眼淚,又悄悄的鑽了出來。掂了幾根香到案台前去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