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 白安晴已算是第三任了。 文 / 墨子白
最後那句話算是起到了作用,今天這事只要出了留香院的門,一準會傳到府裡頭去,到時候金枝金蟬不死也得脫層皮,這其中的厲害,她們自然是知道的。
金枝幹笑兩聲:「其實夢蝶姑娘吃了就吃了,沒什麼的,只是吃了就得認啊,吃了還不認賬,到哪都沒這個理啊。既然姑娘開了口,我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這事就算揭過去了,不提了吧。」
「是是是!」白安晴陪著笑:「夢蝶面皮薄,姐姐們就多體諒體諒吧。」說著拖著白夢蝶就往屋裡去,白夢蝶還是氣呼呼的,進了門,將她的手一甩,嚷道:」姐姐怎麼這麼沒出息,明明是她們的錯,為什麼還要低聲下氣,難不成你也要象娘一樣?」
「傻妹妹。」白安晴在白夢蝶鼻尖上輕刮了一下:「這裡跟白府可不一樣,在白府就算鬧得再大,好歹我們也姓白,就算鬧到爹面前,大不了挨頓板子。這正德王府可不是我們能鬧的地方,聽說這王府裡制度森嚴,凡鬧事的都往死裡打,打不死算你命大,打死了算你活該。所以咱們該忍的時候還是忍忍吧。」
白夢蝶一聽怕了,也不哭不鬧了,只呆呆坐著,白安晴用帕子將她的小臉擦乾淨,輕言細語道:「夢蝶,上回姐不是讓你離她們遠些嗎?咱們住在這裡是要看她們臉色的,往後還是注意些吧。」
白夢蝶撅著嘴:「我可沒惹她們,是她們找我茬呢!」
白安晴笑道:「你要不吃那些杏仁糕,哪會有這事?」
白夢蝶仍撅著嘴:「是你讓我吃的。」
白安晴笑著將她摟在懷裡,揉著她的頭髮,道:「我只讓你吃一塊,誰讓你偷吃了那麼多,金枝說的也沒錯,吃了就要認,到哪都是這個理。」
白夢蝶有些不好意思,在白安晴懷裡拱了拱,嘟囔著:「我那還不是怕她們鬧嘛!」
白安晴沒作聲,只是摟著白夢蝶,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眼睛看著窗外,目光幽遠而深長。
金枝金蟬在正德王府呆的日子不算短,先前在南邊服伺,呆得久了,知道去園是美差,便托了關係,拔到園來。一直在留香院當差,到白安晴已算是第三任了。
第一任叫沈秀娘,人如其名,長得秀秀氣氣,身子骨卻弱,被墨展綽臨幸後,就病了一場,也叫大夫瞧了,卻是好一陣壞一陣,終日躺在床上。金枝金蟬本就不待見她,又欺她性格懦弱,乾脆連份內的事也不做,讓沈秀娘去自生自滅,沒拖多久,那沈秀娘就一命歸西了。
再來的一位叫李鳳凰,生得頗有幾分姿色,聽說臨幸的時候把墨展綽服伺得舒舒服服,還賞了東西,金枝金蟬自然是不敢怠慢,萬一這李鳳凰真成了鳳凰,捎帶著她們也臉上有光啊!但這李鳳凰卻不是聰明人,又沒有耐心,本來是個沒名份的,卻把自已當作有名份的,見墨展綽不來找她,竟自已找上門去,這在正德王府還從未有過。沒有墨展綽的允許,便是南邊的也不敢冒然去東苑,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墨展綽雖沒有殺她,卻將她趕了出去,她這一輩子算是毀了,正德王碰過的女人,還有誰敢要啊,那不是找死嗎?她家裡人也不敢收留她,給了一點錢,讓她自已去外邊尋活路,至今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說不定早餓死在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