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11第491章 落空 文 / 四張機
知道蘇哲和青嵐要過來，龐統早提前一個小時來博物館接待。做為古董協會建會以來最年輕的兩個理事長，自然不敢怠慢。
見到蘇哲他們時龐統已經在博物館等了兩個小時，可是他並沒有任何不滿。
見到蘇哲進來，連忙上前道：「兩位理事今日大駕光臨，龐某有失遠迎，實在是招乎不周。」
「龐館長太客氣了，應該是我們打擾才對，你平時這麼忙，還要在百忙之中讓你抽空出來接待我們這些閒人，實在是很抱歉。」
「蘇理事言重了，兩位過來巡察工作，龐某原本就應該配合的，這屬於份內之事。」
站在一旁的青嵐聽到這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官腔客套話，忍住沒笑出來。見慣很多人說門面話，可是蘇哲這種表現比較少。沒想到這傢伙說起官腔話也是有板有眼，實在是讓人看不出他的真正年紀。
青嵐望著蘇哲的側臉，收起吊兒朗當的姿態，認真的樣子讓人沉迷。成熟男子的魅力，就連她這種早度過少女情懷的女人都陷進去。
未來會如何不知道，只是這一刻青嵐認為選擇是對的。
「龐館長其實今天過來是個人私事要麻煩你的。」蘇哲說明來意。
「蘇理事請說，如果能夠用上龐某的儘管吩咐。」
蘇哲整理下思緒說道：「龐館長你可記得前不久的展覽會上展覽過一件玉珮？」頓了下蘇哲又補充道，「之前看到你們給我發過上次展覽會的照片，除開瓷器和字畫後，玉珮只有一件，龐館長你想下有沒有印象。」
龐館長凝著眉想了下說道：「對，當日是有展示了一件玉珮。那塊玉珮的年份不低，雖還沒有準確鑒定，初步判斷是五代十國。相比起晚唐那些古玩，五代十國的顯得更加珍貴。」
那短短的一百多年的歷史，兵荒馬亂，民不聊生。黎民百姓更多是顧著如何生存下來，還能夠有人在這種動盪的戰爭時代雕出那樣精緻的玉珮，意義非凡。
蘇哲跟青嵐對視一眼，看到照片後他們討論過可能是後人仿的，哪怕真有些年份，頂多是宋朝趙匡胤那個年代。沒想到結果與他們猜測的不同。
他們手中已經有兩塊了，就算趙匡胤的隨身玉珮真那麼多，也不會讓人雕出十幾枚一模一樣的。
感覺事情有點蹊蹺，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沉吟片刻蘇哲問道：「龐館長那塊玉珮如今在不在館內？」
龐統搖頭答道：「當日展出的大部分作品都不是館內之物，有一些是從另外的收藏館裡調過來。至於那塊玉珮卻是屬於私人物品，當時是副館長陶居仁從他友人那邊借過來的。展覽會結束後，為免怕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館裡出意外，當日就還回去了。」
「那龐館長，現在副館長人在那裡，還有你剛才說的那個友人是誰？」
龐統抬起頭看下蘇哲，眼裡有著疑惑，答道：「副館長前天去朱和市跟蘇富碧拍賣行的行長郭士筒談下過幾天在朱和市舉行的拍賣會事宜。估計不會這麼快回來，最快也要一個星期。」
停頓一會，龐統又補充道，「如果蘇理事有急事要找，我可以打電話讓他趕回來。」
「不用了。」蘇哲擺擺手，「拍賣會是在下個星期吧，我可能也要過去一趟，到時我可以跟他碰面，就不勞他來回跑了。」
龐統微微含頜，沉默一會忍不住問道：「蘇理事能否冒昧問一下，你們今天過來是想瞭解關於那塊玉珮的情況？」
蘇哲也不隱瞞：「龐館長應該知道幾個月前關於周家與諸葛會長那件事，周家會出事就是因為他們旗下經營的兩個品牌的古董店出事。其中從幾家分店裡搜出大量走私古董，而這些古董當中五代十國的佔據一大部分。」
龐統嘴巴微張露出驚訝的表情，但覺得這樣顯得過於誇張，在這個圈子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那件事。表現太驚訝，反而顯得他這個館長不稱職。
蘇哲瞥了一眼龐統臉上的表情繼續說，「事實上那塊玉珮當時我從警方搜出來的古董中看到過照片，至於是不是相同的，因為當時看得不夠仔細，沒敢下判斷。」
蘇哲微歎一聲接著道，「早段時間一直忙著，不要在接到龐館長你發的邀請涵我就過來參加一趟，不至於現在才來查個究竟。」
龐統輕笑下說道：「蘇理事是大忙人，知道你們兩位當日沒出席是因為有重要的事。這樣吧，晚上我跟陶居仁聯繫下，看看那塊玉珮到底他是從誰的手中借來的。如果問出來，我再給兩位電話。」
「那麻煩龐館長了。」
「蘇理事客氣了，大家都是對這行熱愛，既然存在質疑，總要總清楚最好。就像平時我們淘到一件不錯的古董，只是初期判斷出年份，沒弄出個真切，心裡老是會惦記著的。」
「龐館長說的極是。」
蘇哲看下時間說道，「等會有點事要忙，就不打擾龐館長了。」
「那我送送兩位。」
回去的途中，蘇哲問道：「對於龐統這個人你有什麼看法。」
青嵐思考幾秒答道：「虛偽。」
蘇哲笑了笑：「我們果然心有靈犀。」
青嵐抿嘴笑道：「跟你一樣虛偽。」
「怎麼可能，他是偽君子，我可是真小人。不信今晚回去後，你一定會相信我的話。」
青嵐臉紅下來，伸手在蘇哲腰間掐一下。
「在開車，你想謀殺親夫，或者一同殉情呢。」
「我哪敢跟你殉情，不然到了陰槽地府我都怕那幾個把我招魂上來痛打一遍。」
開過玩笑，青嵐撥弄下秀髮回到剛才的話題，「不管之前你說的那個小道消息是不是真的，我想當年方紹興不讓方虹嫁給龐統不是因為他的家境，而是因為他的為人。」
蘇哲不解問道：「方紹興能夠看出龐統的為人，方虹當年做為第一名媛，經常與人打交道，豈會看不出來？」
青嵐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轉過頭凝視著蘇哲，滿眼溫柔：「方虹不是看不出來，只是女人一旦愛了，哪怕他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一樣會義無反顧愛下去。就像我一樣，明知你是個混球，還不是著了你的道。」
蘇哲有些得意的笑道：「明顯不同，我那是用魅力征服你的。」
「呸，以前就沒發現你這麼自戀。」
蘇哲嘿嘿笑道：「那是以前咱們還沒赤身坦見，所以為了能夠讓彼此更加瞭解，這種事應該常做。」
「撲哧。」
青嵐真是服了，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來，不虧是她愛的男人
龐統那邊沒能夠從陶居仁口中問出玉珮的收藏者。陶居仁倒不是故意不說，而是玉珮雖是從友人手中借出來展覽，事實上並非是他持有。
沒辦法，蘇哲還是決定去一趟朱和市當面找陶居仁瞭解一下。
「明天的拍賣會要不要我去？」青嵐一邊沏茶一邊問道。
裊裊的茶香味伴隨著一縷熱煙往上冒升，蘇哲端起一杯淺啜一口才答道：「你去的話我當然想，像這種拍賣會，向來很無聊。除非看到喜歡的東西舉下牌子，不然純粹看別人舉牌，多無趣。」
「你也可以表現你暴發富的一面。」
「別，我還得留點錢養你們。」
青嵐再次沏好一壺茶說道：「恐怕我是過不了，聽雨齋天安市的店明天裝修完畢，我要跟小雨過去看下情況。如果一切都沒問題，接下來就要將架子這些東西搬過去。都順利的話，你從朱和市回來應該可以趕上剪綵儀式。」
籌備這麼久，忙活這麼多日，聽雨齋第二家店終於要開張了。儘管從頭到尾蘇哲都不摻合進去，不過能夠看到第二家店開門做生意，難免有期待。
當初開聽雨齋用唐雨的名字，沒想到最後打理的是青嵐。事實難料，就如同蘇哲從未想過他能夠跟青嵐這樣的奇女子在一起生活。
「你不能去，小雨也沒活同行，珂兒同樣沒空，看樣子我得自己個兒去了。」蘇哲攤攤手。前幾次還有李全等人作伴，到了年底，大家都忙，根本抽不出時間參加這種慈善拍賣會。蘇哲若非有事情找陶居仁，大概也不會過去。
青嵐往蘇哲面前的杯子倒好茶說道：「有呀，找子菡。我聽說那裡可是你們的感情發源地，不去回味一下你對得住她呀。」
蘇哲摸摸鼻子說道：「問過她了，只是這段時間醫院比其它行業更忙，請不到假期。」
「哎喲喂，我剛才就覺得奇怪怎麼會突然找我，原來是找不到人才想起我。衝著你這表現，就是我有空也不跟你去。」青嵐話裡帶著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