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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0章 :你繼續是你,我繼續是我 文 / 四張機

    回答很讓蘇哲意外,唐雨在柳長橋身邊呆過,哪怕時間不長。

    在身邊當臥底多日,更清楚老狐狸說出的話,看似是商量,實際是命令。老狐狸的臉色變化蘇哲看在眼裡,如果他發飆,都沒想出辦法來應付。

    腦裡迅速轉動,想找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應付過去。

    平時腦子轉速挺快,這時就變得遲鈍。

    正在思考著,又聽唐雨說道:「橋爺,古人有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今我跟了蘇哲,橋爺肯收我為義女自然歡喜。母親死後,徹底成為孤兒。目前蘇哲是我最親的人,我以他為瞻,這個事情他怎麼說我就怎麼辦。」

    這次換到蘇哲發愣了,沒想到唐雨把燙山薯拋到他手中。他舉著棋原本是在等著唐雨發號施令,換到他當主動,不是件壞事。

    蘇哲在心裡感歎,沒想到在這種關鍵時刻,唐雨的腦子比他還好使。而且她把燙山薯推到自己手中,既不會怕得罪自己,又不會怕得罪柳長橋。看來,一個人夾中間,久而久之打太極的本事會跟著提高。

    柳長橋臉色舒了舒,看著蘇哲重新拿起煙灰缸上的雪茄抽了一口。

    「小唐是個好女孩,我一直想有個女兒,眼下有這個緣份,還真想收這個乾女兒。」柳長橋語速不快不慢,多年站在高高的位置,從來不需要考慮別人說的話,一切按自己的方式去做,很多東西都形成習慣。

    蘇哲再笨都聽出柳長橋的意思,今天他這認女想法勢在必行。

    蘇哲也沒有怎麼考慮臉上堆出笑容:「橋爺肯收小雨當義女對她來說可是無比幸運的事情,這是好事,根本不需要過問我的意見。」頓了下,蘇哲轉過頭說,「小雨,既然橋爺看得起,我建議其它繁縟節就不要了,叫聲乾爹哦,這個詞近來變成歧義詞,還是叫義父好橋爺,你覺得這樣合?」

    「都是一個意思,怎麼叫都無所謂。」柳長橋喜笑眉開。

    「義父。」

    唐雨甜甜的叫了聲,就算言不由衷,目前還是盡量表現讓柳長橋開心。

    「哈哈」柳長橋很開心這樣的結果,側過頭道,「無法,打電話過去訂桌酒席,今天我多了個女兒,應該賀一下。」

    不用柳長橋提示無法都懂得做。

    掏出手機時無法在蘇哲臉上看一下,兩人的目光正好對上,蘇哲衝他微微點頭。無法臉上沒有笑容,好像從來沒見過他笑,不知是否扮酷,加上面上那道刀疤會讓人覺得更可怕。

    去酒樓的路上,唐雨坐在副駕室一直不說話,琢磨不定蘇哲內心的想法,心裡一直忐忑不安。

    快到酒樓時蘇哲突然開聲道:「小雨,讓你夾在中間如此難做真對不住。柳長橋收你為義女的目的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應該清楚,不管你的忠誠是向他還是向我,抑或兩個人都不向。但接下來你必須不能惹他生氣。」

    停頓兩秒,蘇哲接著說,「我這邊的事情你可以時不時向他匯報,畢竟是我和柳長橋這隻老狐狸的事情不能讓你陷入危險。這幾天我認真想過,如果你真想喜歡我還是勸你暫時不要。」

    「為什麼?」唐雨脫口問道。

    蘇哲自嘲道:「我不是什麼好男人,喜歡我比當我情婦日後要痛苦。」

    「我心甘情願。」

    蘇哲搖頭,「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另外一個是我擔心你的安危。若是你的心向著我,面對柳長橋這種老狐狸必然會漏出馬腳。我還有利用價值,柳長橋不會對我下手,你始終是一隻棋子,沒有你可能他會安排下一個唐雨到我身邊。」

    唐雨身體怔了怔,抿著嘴沉默起來。蘇哲的話說得很明白,她清楚箇中的道理。這幾天她的心思很亂,那天晚上聽了蘇哲醉後說的一大堆話,讓她產生動搖,內心無法像以前那個堅決。而她聯想蘇哲那些日子的溫柔,沒有一絲羞辱她的意思。

    有時候唐雨寧願他像以前那樣,恨他入骨,卻能夠讓自己的目的更加清晰,完全不需要像此刻猶豫不決。

    「我們保持原來的關係,就算你不同意,我照樣會像以前那樣對你。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像以前那樣讓你難堪,只是讓你繼續過金絲雀的生活。你怪我無情也好,殘忍都好,我只想你明白,柳長橋一天還活著,你我都不能有自由。」

    看到柳長橋的車子在酒樓緩緩停下來,蘇哲的車速同樣變慢。酒樓的保安打著手勢指著蘇哲將車子泊到指定位置上。

    車子停下後,蘇哲解開安全帶望著柳長橋、任媚、無法往酒樓進去,再看下連安全帶都沒解開的唐雨,她的眼裡沒有任何光彩。

    「下車前你最好做出決定,我不想因為你的猶豫讓自己丟了性命。」

    沒有感情的聲音傳到耳邊,唐雨解開安全帶面無表情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繼續是你,我繼續是我,如此而已,沒有任何關係。」

    內心在流淚,內心在嘲笑,可是這就是現實。她像刺蝟一樣把自己包裹起來這麼久,某一天碰到一個獵人不抓她,還跟她玩耍。

    就在她以為這樣的生活會變得美好,她會在獵人家生活,卻沒想到有一日獵人拿著刀子狠狠的刺穿她帶著胄蝟的身體。

    她捂著傷口尖叫很久,獵人拿著刀子在不斷嘲笑她的愚蠢,竟然會去相信一個敵人。

    看著唐雨充滿黯然的背影,蘇哲心裡輕歎,她到底是無辜的,豈能為了自己一己之私讓她陷於危險,即使她願意這樣做,自己都不允許。

    吃飯席間,唐雨做好她的本職,一直笑容可掬,不過笑得卻是如此不真實。

    飯席到尾聲,唐雨去下洗手間,任眉站起來跟著過去。

    「沒想到沒當成情婦反而當成乾女兒,看樣子你在橋爺眼裡價值挺高的。」任眉對著鏡子邊補妝邊說道,語氣裡充滿著嫉妒和嘲諷。

    唐雨冷笑道:「這樣充分說明,年輕真好。你看我,以前在橋爺身邊偶爾會施妝,不過現在看下,不化妝顯得更年輕。看樣子,吃行飯我比你還能夠吃多幾年。」

    任媚柳眉蹙起來,旋即譏唇反擊道:「不要以為讓一個年輕一點的男人包養,還認了橋爺當乾爹就可以高枕無憂。你可別忘了,就算再怎麼變,你的身份和我的也一樣。」

    唐雨咯咯的嬌笑起來:「我想你忘了一件重點,包養我的那個男人還沒結婚,我現在頂多算是他身邊其中一個女人,日後誰轉正還不一定。如果我是你,應該好好巴結我。再怎麼說義父今天認為當乾女兒,怎麼也比你這個情婦重要。哪天我不小心在義父面前說了兩句不好的話,到時可別怪我。」

    擦乾手,唐雨鼻子輕哼下,得意的走出洗手間。

    任媚手裡拿著棉花團,拽緊在手裡,像是要捏碎似的。

    回到包廂,唐雨的心情舒暢很多。

    看到蘇哲與柳長橋在說事,她乖巧的坐在一邊,不插話,時而給他們添點茶水。

    「聽說江井場口那邊今天運了塊『石王』過來,是不是之前在去騰沖拍賣到的賭石?」柳長橋喝一口茶,儘管是酒樓特別準備的茶葉,喝著還是有點不慣。

    蘇哲沒有隱瞞:「瑞鼎珠寶有份,不過按照公司的財力,只是掛個名字,大部分是睿悅集團和富鑫珠寶的。」

    柳長橋哦一聲,沉默片刻緩聲道:「賭石這種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行業,就是家財萬貫也撐不過一刀。」

    蘇哲笑了笑:「富貴險中求,橋爺應該比我更懂這個道理。」

    「也是這個理。」柳長橋微點頭,抽了口雪茄看著蘇哲接著說,「不過你的運氣真好,上次替我挑的幾塊毛料,全部賭漲。看來過幾天等你時間沒那麼忙,再要借下你的運氣才行。」

    「時運這東西會用完的,橋爺不怕的話我隨叫隨到。」

    回去的路上蘇哲開著車一路沉默,唐雨正襟危坐沒敢問話。

    到了小區,蘇哲沒送她上去,側過身摟著她霸道的索吻。唐雨被吻得眼睛迷離,一些決定在動搖。雙唇分開後,蘇哲抱著她在耳邊低聲說:「柳長橋要打聽我什麼事情,只要你知道的都可以說。做為一名情人,如果連一點秘密都不知道,那是不合格的。」

    唐雨站在小區門口望著蘇哲的車子揚車而去,深思一會,對蘇哲剛才的話似懂非懂。

    唐雨進去後,一輛黑色的轎車從一個轉彎口緩緩開出來。

    「周少,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繼續監視?」司機對坐在後面戴著褪色防紫外線眼鏡的周志研說道。

    周志研拿下眼鏡往小區瞥一眼,「繼續監視,我倒想看看蘇哲到底是七十二變的孫猴子,還是仗著有玉帝這個娘舅撐腰的三隻眼。」

    頓了下,周志研問道,「騰沖的事情查得怎麼樣?」

    「已經查出來了,接下來我們要不要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

    周志研沉吟一會,揮揮手示意開車。司機明白他的意思,沒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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