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49.海誓山盟都是笑話 文 / 皖晴晴
生活就是如此,愛跟你開一個又一個的玩笑,越不想發生的事兒越會發生,還常常讓你猝不及防。
看著正朝著自己緩緩走來的向然和潘若,蘇暖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潘若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她的手緊緊地挽著向然的胳膊,他們兩個彷彿正在交談著什麼,笑得很開心。
蛋糕啪的一下從她的手裡滑落到了地上,蘇暖暖想在他們沒有發現自己的時候躲開,哪知道卻失敗了。
是潘若發現了不遠處的蘇暖暖,她高聲喚著她,「暖暖……」
至於為什麼會突然熱情的叫喚她,不過是女人的小心思罷了。
蘇暖暖停下步子,卻沒有回頭,只是站在原地不動。一旁的向然一愣,看著面前的她,一時間語塞。
雨越下越大,漸漸淋濕了蘇暖暖的頭髮,雨水從臉頰上流下來,這一刻的她看起來好些狼狽。
只見潘若挽著向然的手走到了蘇暖暖的面前,「暖暖,你怎麼到這兒來啊?」她說著朝她露出一個笑,緊了緊挽在向然手腕上的動作,像是在宣誓著自己的勝利和主權。
這小動作讓蘇暖暖看在了眼裡,她咬了咬唇,心裡彷彿就在被坼裂,她扯出一抹笑,強顏歡笑著,「沒……沒事啊……就……就順道路過這裡……恩……是這樣的,順道路過……」
蘇暖暖突然傻笑起來,眼裡卻滿是悲傷的神情,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小丑,又醜陋又可笑。
看一眼面前的向然,他只是微微的埋下頭,一句話也不說。
蘇暖暖突然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還有心寒和失望。
她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為她覺著,此刻的每一句話在以後都會成為向然和潘若茶餘飯後的笑話,他們笑話自己的無趣,笑話自己的癡傻,蘇暖暖突然覺著自己是全天下最笨最笨的大笨蛋。
她突然轉身大步朝前走,想要逃離這個地方,然後再好好地哭一場,哪怕有個洞,蘇暖暖這個時候也一定會鑽進去。
看著蘇暖暖急匆匆逃離的背影,向然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無意間卻注意到了碎在地上的蛋糕。奶油混合著雨水灘了一地,雨滴打在盒子上也啪啪地直響。
原來,她還記得,今天是他的生日,原來,她還記得,她承諾他要在今年給他做一個生日蛋糕。
「暖暖……」向然突然撇開潘若的手,冒雨開始去追趕蘇暖暖的步子。
潘若見此,也小跑一路跟著向然,心裡卻想著不能讓蘇暖暖和向然再次碰面,看著自己腳上的高跟鞋,於是一咬牙,故意崴腳讓自己摔在雨中的地上。
一聲尖叫,向然跑著,隱約覺著自己身後出了事兒,卻又聽見潘若正在叫著自己的名字,回頭一看,只見她坐在濕漉漉的地上一臉痛苦的表情。
向然又轉身跑向她,繼而蹲到她的身邊,倒是有些焦急,「怎麼樣了?」
潘若做出一副難受的模樣,樣子卻有些誇張,「好像腳踝扭到了……」
「還能動嗎?」
他說著輕輕抬起她的腳,哪知道潘若卻叫了一聲,「別,疼……」
向然眉頭緊蹙著,回頭看蘇暖暖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好些無奈,他橫抱起潘若,說,「我們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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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將蘇暖暖的全身淋濕了個遍,它們混合了蘇暖暖的眼淚從她的臉頰上滾落下來,這一刻的蘇暖暖彷彿就是一個被抽空了靈魂的軀殼,任憑雨水打在他的身上。
她面無表情,穿馬路闖紅燈,差點兒沒被一輛車撞在地上,司機大喊著,「你不要命了?!」
蘇暖暖不理他,忽然臉上扯出一抹笑,覺得死了也好,行人們紛紛回過頭來看著這個看似怪異的女孩兒,小聲議論著。
回到公寓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究竟是怎麼回來得,蘇暖暖自己也不知道。拉上窗簾,沒有開燈,她將自己放在牆角,終於失聲痛苦了起來。
四年的點點滴滴,他們的初遇,他們一起過的每一個節日,蘇暖暖都清清楚楚的記得,可是,如今這一切都結束了,真真切切的的結束。
自己深愛的男人和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蘇暖暖覺得自己諷刺可悲又可笑,她還能清晰的想起下午潘若的幸福笑靨和得意的神情。
對於他們是怎麼開始的,之間又發生了些什麼,她一切無從得知,她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失去了自己的愛情,她突然覺得海誓山盟都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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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天氣變化大,醫院看病的人摩肩接踵。
潘若躺在病床上,接過向然削好的蘋果,咬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向然扯出一抹笑,沒說話,心思彷彿不在這兒。
他在想蘇暖暖,看著窗外這麼大的雨,她方纔的模樣著實讓她揪心,她在哪兒,到底回家了沒有?
「潘若,我去洗個手……」他說著轉過身走出了病房。
在病房樓道邊的長椅上坐下,掏出手機給蘇暖暖打個電話,可是電話卻始終沒人接應。
再打,依舊無回應,又再打,仍然如此。
向然垂下了眸子,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又不自覺得擔心起來,給蘇暖暖編輯了一條短信,讓她看到了信息給自己回一個電話,之後又走進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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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後來蘇暖暖是怎麼睡著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覺得那晚的夜好長好黑,她只知道那晚上她流乾了自己這幾年來所有的眼淚,她只是覺得自己的小世界在那天便崩塌了。
再一次拉開公寓窗簾的時候是幾天後的一個中午,外面已經放晴,太陽光射進來的時候讓蘇暖暖覺得自己的眼睛格外的疼痛,這幾天裡,她不清楚自己是怎麼過的,睡了又哭,哭了又睡,反反覆覆了好多次。這是蘇暖暖覺得自己人生中最灰暗的幾天。
輕輕地合上自己的眼睛,蘇暖暖站在窗邊,讓陽光照在她的臉龐上,感覺暖洋洋的。
睜開眼,再看面前的景象,還是那條街道,還是那些白樺樹,還記得向然曾經無數次的在樓下等她,他們一起數地上的落葉,他們曾經在這些白樺樹下擁吻…………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現在真是物是人非。
轉身走進房間,拉開衣櫃,蘇暖暖打包起自己的細軟,她決定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上海,離開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