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11擊鼓鳴冤 文 / 飛鳥驚鴻
「去府衙吧。」義莊發生如此怪事,百姓們自然不敢出門。蔡邵陽理解。
「往棋社多的街市繞一圈。」端木蒨姌認為棋社與此有關。
眾人繞了幾條街,見不少棋社關門歇業,即便開著的也門庭冷落,這才去了府衙。
「不好意思,殿下,我……」端木蒨姌道出覆命來遲的原因。
「有何發現?本宮請你來,也只為棋社之事。」東方弦楓解釋。
「敢問小哥,你比我、大人去棋社的次數多得多,你有何發現?」端木蒨姌答非所問。
仵作徒弟頓了頓:「棋社間看似不往來,但小人在某些棋社,遇見了另一些棋社的小管事,只是未見到管家和掌櫃。這算不算發現?」
此事兩解——
其一,兩家棋社交好;
其二,幕後老闆為同一人。
「這樣的情景多嗎?」端木蒨姌探究。
「不少。」仵作徒弟肯定,並舉例說明。
「等等,他們可知你身份?」蔡邵陽忽然插嘴。
「他們有的知曉,有的不知。」仵作徒弟回話。
「丟屍首恐怕與他有關吧?」一來自兵營的小將揣測。
眾人點頭。
「哦…唔…小人從未向人透露過在辦何案子……」仵作徒弟跪地,「即便有人問過近日裡為何小人如此閒,小人也僅說迷上了下棋。」
「起來吧。」東方弦楓輕聲。
「等等,有人問你為何頻頻逛棋社?」端木蒨姌追究。
「哦…有。還說衙門很閒,當差的日子舒坦。」仵作徒弟記不起原話,大概說了意思。
「本宮明白了。偷屍首,意不在屍首,而是給衙門添亂……」東方弦楓解析。
話未落音,就聽「咚咚咚」的大鼓敲響之聲。
「下官得去看看。聽這聲音,是有人擊鼓鳴冤。」府尹抱拳,請辭。
府尹走後,一群人在太子的帶領下,前往義莊。
「這地方年久失修,因為又是停放屍首之處,幾扇門一推就開,丟屍首真不奇怪。」蔡邵陽半摟著二妹,給她壯膽。
「別搭在我肩上,我不怕。」端木蒨姌嫌棄。
「我還是管著你吧。」蔡邵陽尋了張凳子,拉著二妹落座。
其餘人四處巡視,以便尋到府尹等人未發覺的線索。
「你最近查的是什麼案子?與棋社有關嗎?」端木蒨姌問仵作徒弟。
「城裡莫名其妙死去的兩名女子,頭顱被割掉,也不知身份。」仵作徒弟張望四周,指著兩副空了的棺材,「從前放在那裡面。」
「城裡的無頭案,或許意外死亡,但身份不明者多嗎?」端木蒨姌探究。
「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歷年來都有。」仵作代為回話。
「那兩具屍首被發現時,穿戴如何?你等估算死者年紀多大?」蔡邵陽詢問。
「一年輕女子,一老婦。老婦的腳上鞋子很多泥,像是走過很遠的路;年輕女子繡鞋上僅一層薄灰,雙手無繭,像不必做粗活之人……」仵作回得仔細。
「會不會年輕女子是棋社裡的人?」有人大膽猜想。
仵作及徒弟們不語。
端木蒨姌訕笑。
「怎樣?有結果了?」蔡邵陽聽見腳步聲。
「哦?」一面生衙役瞧見眾人,一愣。
「他是去亂墳崗查事的。」仵作解釋,「查得怎樣?」
「發現幾具像是義莊出去的屍首,但也僅僅幾具而已。」面生衙役回話,「小人……」
「說。」兵營小將催促。
「在亂墳崗,小人等發現穿戴不俗者,已將他抬了出來。」衙役呈上屍首腰間插著的匕首。
蔡邵陽一把奪過,眾人見後,驚愕。
仵作費解:「這匕首怎的了?」
「這是榮王府的標誌。」蔡邵陽解釋。
幾兵營小將在榮王親信的佩劍或刀上見過類似標誌,紛紛肯定。
「榮王剛離開,我沒聽說他在這一帶丟了人。」端木蒨姌疑惑,「走,看看去。」
「你別去!來人,看住她。其餘人跟本將走。」不知死了多久,蔡邵陽狠瞪一眼,大步流星而去。
「這裡又好嗎?」端木蒨姌看著從前停過屍首,如今全開了蓋子的棺木,和陪著她的幾名御林軍哈哈大笑。
「恐怕好些吧?」七弟輕應。
不久之後,蔡邵陽命人前來傳話:暫回府衙,在那邊碰頭。
「嗯,回去吧。」端木蒨姌起身。
因府尹還在審案,眾人由偏門入府衙。
「怎樣?」端木蒨姌問查看屍首的眾人們。
兵營小將們皆搖頭。
「死者肯定是榮王手下。腳下的靴也是官靴,仵作親自查驗,這會還未有結果。」蔡邵陽歎氣。
「我想起了,這會榮王來時,曾告訴過我——在宣正郡,他曾派一人往朝歌送信,途中此人失蹤。」端木蒨姌幽幽道。
「可有體貌特徵?」一小將探究。
「未聽說,可惜榮王不在。」端木蒨姌遺憾。
眾人才呆了會,一盞茶未用完,就聽伸冤鼓再次被敲響。
奉茶婢女憂心忡忡歎氣。
「平日裡伸冤的人少嗎?」一兵營小將不以為然。
「這倒不是,只是今日格外多。大人們離開的兩個時辰,這鼓就未聽過。」奉茶婢女回話。
「看看去。」非同小可!端木蒨姌起身。
「你不方便吧?公堂不許女子正坐,除非……」蔡邵陽話說到半截,見她拿出榮王佩,「如此可以。」
「殿下怎還未歸來?」忽然駐步,端木蒨姌擔憂。
「殿下說定快去快回,我等已有兩名同仁率百餘名將士相隨。姑娘不必擔心。」賢王面子真大,太子竟親自去請。兵營小將安慰。
手持榮王佩,端木蒨姌自然能堂上看座、聽審。
其餘男子皆有來頭,聽審無人非議。
「啪!」府尹敲驚堂木。
「你們兩家棋社從未有過節,怎你的人就死在他棋社的後院?」府尹問案。
「小人派採辦,不想就死在他的後院,請大人為死者伸冤。」報案的掌櫃磕頭。
「不知他家採辦的人為何會死在後院,今早起來,他就倒在血泊裡了,請大人明察……」辯解聲不絕。
「死在何時出的門,一夜未歸嗎?」府尹詢問。
旁聽的端木蒨姌朝一御林軍低語:「向師爺拿今日的其他案宗,我要一觀。」
然,案宗借來,連同湊頭看案宗的兵營小將也跌落了下顎:「棋社今日怎出了這許多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