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69膽量小潔 文 / 飛鳥驚鴻
好奇移了目光,南宮墨自覺匪夷所思:取了銀子,沿著路邊走,入樹林後兜一大圈,乘小舟抵達河對岸,再擺渡返回?
「他等繞一圈,再回到樹林邊,重新入林?王爺,你派去跟蹤的人被發覺了?」問出心頭疑惑。
「非也。本王也曾懷疑過,但此人進樹林後,再挖坑埋銀子,仍返回被燒的路邊,做重複的事。試問,若發現有人跟蹤,會如此嗎?」
東方靳搖頭,「本王請世子幫著參詳,取銀子之人此舉何意?」
納悶之極,南宮墨無以應聲。
「太子到!」帳外響起通傳。
「請。」話雖如此,起身的並不包括東方靳。
「見過太子。」南宮墨見禮。
「坐吧。」東方弦楓落座正位,「賢王,本宮思量良久,願以儲君身份與你一同上書。」
「太子三思。本王上書,即便敗了,也無關大,而您身為儲君,難免引起猜度之嫌。」東方靳阻止。
「世子以為如何?」東方弦楓徵詢。
「本世子不熟悉皇后身邊的人,每回進宮,僅是給太后請安。若本世子上折子,後果…即便折子上對了,也會令朝中掀起藩郡干政。」南宮墨表明態度。
「言之有理。」東方弦楓點頭。
三人就從坑中取走銀子一事,反覆推斷。
「媛兒(端木蒨姌)呢?」東方靳突然覺得太安靜了,以李媛的個性,必有動作。
世子、太子納悶,不知賢王為何提及佳人?
「我等討論朝中事務,李姑娘不參予,乃常理之事。」東方弦楓不知賢王與端木蒨姌商定轉移王府家眷一事。
「本世子有要事,暫且告辭。」賢王突然冒出此言必有緣由,佳人先前要求見小潔,怕也與此有關。南宮墨請辭。
眾人惦記的端木蒨姌,繞了個圈,繼續尾隨六姐。
「小潔,我怎麼沒瞧出六姐對哪個男子中意?」她側頭問。
婦人裝扮的端木潔頓住腳步,輕聲歎氣:「害羞吧?六姐可能是害羞,才不方便去看心儀之人。故於兵營裡走來走去,舒緩心情。」
小潔平日談吐詞語流利,而此時結結巴巴。端木蒨姌側頭:「妹妹怎麼啦?以小婦人的身份在軍營中走動方便吧?」
「還好。侍候夫君,潔兒基本能夠勝任。」不善於說謊,端木潔羞紅了臉,瞧見名義未婚夫婿陳侍衛,「姐姐,小潔得過去一會。」
「去吧。」以替陳侍衛之父沖喜為名,將小潔定為續絃,端木蒨姌佩服世子才學。
然,等了良久,不見十一妹小潔返回,頗為擔憂,尋陳侍衛而去。
「姑娘,他們說你找在下?」陳侍衛請示。
「看見我妹了嗎?小潔,你的童養媳。」端木蒨姌開門見山。
「潔兒先前就跟在下打了個招呼,便說肚子痛,回營休息了。你去在下的營房找她吧。」陳侍衛指了方向。
肚子痛?端木蒨姌疑惑,頗為擔憂,快步而往。
「陳氏在嗎?」帳簾外問話,可無人應聲。
撩簾而入,見桌上擺著兩杯清茶,桌上也有些水漬。妹妹先前與誰在桌上寫字?
「陳氏!」想起六姐的怪異,再瞧瞧桌上水漬,端木蒨姌心中起疑:姐妹倆定有事瞞著自己。頃刻間嚷嚷。
路過的三十一弟御林軍聽見二姐的聲音,匆匆奔來:「姐,什麼事?」
「我找陳氏。快,找到她,但別聲張。」端木蒨姌焦急。
「陳氏?哪個陳氏?」三十一弟探究。
「南宮世子身邊有一陳侍衛,他家父在夜烈病危,術士卜卦,讓他盡快成親。於是他就在返回夜烈路上,隨便買了個模樣不俗的小女孩拜了堂,這就是陳氏。」
端木蒨姌解析得透透的。
「老子也想成親,可惜沒想到這招。管它爹娘死了多久,等到了夜烈,老子就找漂亮小姑娘沖喜,過上三年五年抱個娃。」三十一弟興奮。
「我讓你找人!」端木蒨姌低吼。
得御林軍相助,半個時辰後,蔡邵陽帶來了消息。
「找到了?陳氏在哪?」帳中的端木蒨姌起身。
「不忙著去,末將不把你當做外人。說,陳氏是什麼人?」蔡邵陽冷聲。
「陳侍衛續絃……」他嚴肅的表情令端木蒨姌舌頭打結。
「不是吧?一個不到十歲、比姚掌櫃還稚氣的小姑娘,竟拎著個人頭,不慌不忙找地方埋。這是續絃?死士吧?」蔡邵陽一掌拍向跟前小几。
小几瞬間斷裂。
「啊?她一個人,旁邊有別人嗎?」怎麼回事?端木蒨姌茫然。
「沒有別人。」蔡邵陽落座,「說,她是誰?」
「我妹妹。」端木蒨姌無奈,「除了兄弟們,還有誰看見了拎著人頭?」
「人頭包得很好,放在籃子裡,上面擱著兩盤點心。手下兄弟若不是牽著條狗,還無人知曉籃子裡的血腥味。」她妹?蔡邵陽將信將疑。
「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端木蒨姌捶胸頓足,「她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要殺誰,我去啊。」
「你去?你們是什麼人?」蔡邵陽身子向後仰,稍避開了些曾以為僅是以色侍君的女子。
「我們的出生不俗,因為各種原因,我不想說得太清楚。姐妹們失散,獨我、她和另外一個見上了。」端木蒨姌省略要點,說了大概,但不隱瞞。
「那她手中的人頭為何面色青黑?大概是你的另一姐妹用了毒吧?」蔡邵陽刮目相看,「不足十歲的孩子神態淡定,籃子裡拎著人頭……」
「我姐姐說,她有了心儀之人,並親自到伙房裡烹調小點。用毒!我得去見見小潔。」端木蒨姌無奈。
朗聲笑著,蔡邵陽領路。
繞了些彎路,端木蒨姌進了十二弟等幾人歇腳的營房。
「外面守著。」蔡邵陽吩咐。
十二弟等領命出帳。
端木潔悠閒喝茶,見姐姐眼中怒意,小心翼翼將腳邊的籃子擱於桌上:「東西在這裡面。」
「我不想看血腥。說,這是誰的人頭?是你殺的?還是六姐?」端木蒨姌拒絕看殘肢。
「我也不願意分屍,可沒辦法。六姐心急,拿毒藥藥死了裡面這個人。想放在夜香桶裡讓士兵運出去,怎麼可能?」端木潔埋怨。
「小姑娘,停一停。你分屍?用什麼分的屍?」長得粉雕玉琢,說話會臉紅,十指芊芊惹人愛。蔡邵陽險些將她當成一碰即碎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