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38民間高手 文 / 飛鳥驚鴻
「快請!」聞聲,南宮墨張望。
「下官告退。」副院士拱手。
稍稍點頭,南宮墨見府尹已來到門邊,含笑相迎。
「還不見過世子?」府尹側頭。
他身後穿尋常衣裳、且不拎醫箱的郎中連忙見禮:「草民都聽說了。請問世子,病重之人在何處?」
「稍等片刻。」南宮墨朝李副侍衛長招手,低聲吩咐。
「屬下明白,立刻安排。」李副侍衛長領命,前往肖侍衛長寢室,遣走小廝、丫鬟,指示下屬,「待會主子領人過來,進屋之後,你等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明白。」站崗的侍衛應聲。
打點妥當,李副侍衛長覆命。
「隨本世子來。」南宮墨舉步。
民間郎中緩步相跟。
府尹頓了頓,走在一行人最後,朝帶來的貼心衙役勾指頭:「去將肖侍衛長這幾日的藥單拿來。」
「是。」衙役請一侍衛領路,兩人就此離開。
入肖侍衛長寢室後,民間郎中皺眉:「怎麼此處的異味如此重?」
「你從本世子的書房來,還能聞到異味?」南宮墨好奇。
「草民懷裡有這個。因為府尹大人說,這裡有人下毒,因此草民帶了藥包於身上。」民間郎中從懷裡取出一半掌大小的布包。
「本世子瞧瞧。請為他診脈吧。」南宮墨拿著布包,反覆嗅,「這與一般嗅壺有何不同?」
「下官只知他主上曾做過御醫,後來衣錦還鄉,家境中落,就只能在市集擺攤了,可醫術不俗。」府尹擺手,「下官不聞那個。」
診脈之後,民間郎中行於桌邊,順著世子手勢,望向硯台:「這個有問題?」
「嗯。不知這只是否有問題,本世子已更換幾隻了。」南宮墨不隱瞞。
拿起硯台,民間郎中閉眼,深深吸氣,屢次重複,終搖頭:「世子,此硯台無異味。」
「拿來了。」正當眾人在房中徹查之時,衙役取來了前幾日御醫開的方子。
「這東西……」接過藥方,民間郎中正欲詳看,卻因紙張隱約透出的焦糊味,將整疊藥方擱在了小桌上。
「此乃副院士所寫。」南宮墨驚駭。
「筆沾了異味的墨,寫出的藥方自然有異味。草民先寫醫方吧。」民間郎中落筆。
待醫方寫完,南宮墨不恥下問:「為何他夜裡好些,清晨重些?」
「依草民看,他是反覆中毒,虧了身子。」民間郎中解析,「草民開的藥可緩解病症,能否痊癒,就不得而知了。」
「不一定能痊癒?」南宮墨皺眉。
「你全力以赴,怎解不了毒?據本官所知,你從未失手過。」府尹冷聲。
「中毒的原因會有很多,縱然草民此次為他解了毒,若查不出下毒之人,不久之後,他必再次中毒。」民間郎中吹醫方上的墨跡。
「能否將醫方交予在下?肖侍衛長病情刻不容緩,在下希望能速速熬藥。」李副侍衛長伸出手。
「藥方還是由草民帶走,在外熬了,請這位爺見藥湯取回,給患者服下。」側側身,民間郎中不交醫方。
「言之有理。」南宮墨遞出張面值為兩萬兩的銀票。
「三兩。」民間郎中伸手,「三兩銀子包括診脈和藥錢。」
「取三兩銀子。」此人頗有意思!南宮墨極為隨和,親送他由側門而出。
「下官告辭。」府尹請辭。
「先前那位郎中姓什麼?」南宮墨有意收此人入旗下。
「他攜妻小住於田埂邊茅草屋房,自稱無名氏,妻子為無名氏之妻,孩子嘛,我等從未見過。下官不知他姓名。」府尹無奈。
不為難,南宮墨誠心道謝:「今日之事有勞府尹。」
兩個時辰後,李副侍衛長從衙門拿來了湯藥,撬開肖侍衛長的嘴,狠心灌下。
守在一旁,南宮墨入夜後,也不覺肚餓。
「世子,用些飯食。」李副侍衛長規勸。
「你等陪本世子出生入死,未死在沙場,卻在歹人陰謀下,行走於奈何橋。本世子怎吃得下?」南宮墨搖頭。
半夜裡,端木蒨姌正欲出寢室,就見親信甲搖頭。
「怎麼啦?」她好奇。
「世子守在肖侍衛長房裡,我倆不必上屋頂吹冷風了。」親信甲低語。
「我去看看。」端木蒨姌離開。
「屬下以為……」親信乙指指妖嬈背影,「我們還是跟著吧,以防暗箭傷人者。」
「言之有理。」親信甲、乙留下親信丙,緊追而去。
「姑娘請回。世子有令,任何不得入內。」南宮墨下屬擋路。
「世子!」端木蒨姌揚聲。
是佳人!
「讓他等進來。」南宮墨大聲回應。
侍衛放行。
入內後,端木蒨姌來到床邊,認真看肖侍衛長的手背膚色:「好像臘青褪去了些許。」
「本世子也如此以為。」南宮墨指指硯台,「不知為何,這只硯台無焦糊味。」
「我聽說副院士寫了數張方子,總覺不妥,毀去。」端木蒨姌將親信甲帶回的消息道出。
「本世子派在此房中服侍的家僕…不會有問題,至少不至於向肖侍衛長下毒手。」南宮墨思索。
何人下毒…端木蒨姌納悶。
「世子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一律擋駕,侍衛揚聲。
「誰?」南宮墨張望。
「是兩位御醫。」端木蒨姌忽而警覺,「若不是院士用毒,就僅有……」
「他並不寫醫方……」南宮墨費解。
「讓他們進來。」端木蒨姌行事大膽。
入內後,兩位御醫見禮。
「不必客氣,本世子因肖侍衛長病情惡化而心神不寧,才守在此處。」南宮墨自圓其說。
「老夫想了許久,參看隨身帶的古籍,想再為肖侍衛長請脈,看能否寫出藥方。」
府尹似乎帶了人來瞧病,卻未見小廝們熬藥,副院士自感責任重大。
「請!」南宮墨點頭。
行至床邊,副院士一絲不苟診脈。
「為何愁眉不展?」難道看見的好轉並非真正意義的好轉?南宮墨見副院士診脈後,臉色慘白,心中不安。
「說啊!」李副侍衛長催促。
「這…好轉了。每晚這個時辰皆好轉,只是今夜格外明顯。老夫估摸明日天亮後,肖侍衛長會病症加重。」副院士歎息。
「請寫方子。」端木蒨姌主動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