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30死士之謎 文 / 飛鳥驚鴻
悶聲不響,賢王領親信出了正堂,隨驛館管事,往地牢而去。
惡臭撲鼻,眾人屏住呼吸。
管事快端木蒨姌一步,拱手:「場面有些駭人,請……」
據聞眼前女子與賢王同騎一匹良駒,她的裝扮簡潔,卻挽著已婚髮髻,管事推斷:她乃賢王側妃或夫人。
頓了片刻,給稱呼:「夫人,地牢裡的情景很怕人。請您駐步吧。」
「沒事。領路吧。」東方靳深知沒有任何場面能讓她停步,揚聲。
下到地牢底端,走到盡頭,看見幾間牢房內,皆是不能辨別的膿血與殘斷,及破爛不堪布料。
「下官因李副侍衛長和校尉的再三囑咐,派了幾乎驛館內一半的兵力守地牢口。可先前提審時,就是這般情景。」管事解釋。
「打開牢門,我進去看看。」端木蒨姌吩咐。
管事一愣,領命照做。
牢門開啟,東方靳叩住端木蒨姌的肩,先一步入內。
「媛兒(端木蒨姌),這與那夜情景一樣。」巡視之後,東方靳扔了撿起的碎布。
「哦?」聽聞世子別院關押薛美人的地牢,也是這般情景。端木蒨姌在地上仔細搜索了一陣,點頭。
眾親信茫然:人死了,化成膿水?
其中一人問出聲:「主子,人自盡而亡,此乃死士習慣性做法。可死了怎能將屍骨化掉?」
「待會本王再告訴你們。出去吧。」東方靳聞聲。
李副侍衛長、校尉等懷揣疑惑,隨賢王前往書房。
書房門緊閉,李副侍衛長熬不住,懇請解析。
「本王和媛兒(端木蒨姌)一日夜裡曾遭到偷襲,屍體也是頃刻間腐壞,惡臭撲鼻。」東方靳陳述往事。
眾人好奇。
「本王當時也覺匪夷所思。」東方靳指著親信,「你等當時在外面站崗,竟集體昏死,未察覺有人來襲。」
親信驚駭,紛紛單膝跪地:「我等疏忽了,請王爺降罪。」
「本王與媛兒(端木蒨姌)處理的屍首,而你等始終不太清楚此事。至於大家為何昏死,本王目前無法解析。」東方靳歎息。
「屍首為何化膿水?據我所知,毀屍滅跡需旁人動手。」端木蒨姌探究。
「不必。嘴裡含種苦草提煉的藥包,自盡時,牙咬破藥包,就會如此。」東方靳冷笑。
校尉驚駭:「我等抓住死士,豈不是需要撬開死士的嘴,防止自盡的事發生?」
「來不及的。死士若見你如此做,還未等你撬開他的嘴,就已經咬破毒包了。」東方靳搖頭。
「怎樣的毒藥?」端木蒨姌伸出手。
「本王這裡有一瓶。」東方靳從懷中取出一錦緞包,打開之後,取了其中一瓶予眾人傳閱。
「王爺,其它的銅瓶裡裝了什麼?」端木蒨姌乃唯一不聞毒藥者。
「其它用途。」東方靳快速收了錦緞包,「那瓶藥乃一位御醫參古方琢磨出來的,也是因為本王遇見了怪事,求他解析。」
無味,倒在掌心裡無色。一親信反覆嗅後:「王爺,我們也一人一包吧。」
「你等被抓,本王一定想方設法營救,吃這個何用?」東方靳搖頭。
夜已深,奔波一天,大家疲憊不堪。就此散去,各自回房歇息。
不屈不撓,端木蒨姌躺下後,側身:「王爺,錦緞包裡其它銅瓶裝著什麼?」
「本王不予回答,閉嘴。」東方靳起身,躺到床前的紅腳踏上歇息。
「你不像個很風流的人,為何娶了一堆老婆,卻無所出?」端木蒨姌趴在床邊,探聽。
「本王受過傷,因此除了蘭兒,無其他子嗣。」東方靳幽幽然。
「很不過癮,放過你吧。」端木蒨姌享受大床,舒服入眠。
天剛亮,兵營主將派信差送信而至。
李副侍衛長、校尉知曉此事後,不敢拆信,匆匆趕到房外:「王爺,軍報。」
「啊——」煩躁睜眼,東方靳敞開了門。
「輕些。媛兒(端木蒨姌)還睡著。」接了書信,往書房走去。
「王爺,怎樣?」一親信探聽。
「主將恐流民來自鄰國,寫了書信,向守邊塞的將軍詢問。將軍回信——邊境線上並無異動,也未有大規模的民眾往內陸走。」東方靳疑惑滿滿。
「我等昨日問過驛館管事,管事說也未見大批流民從門外的大路經過。」校尉歎氣。
「為何不叫府尹過來?」東方靳探究。
「府尹因家裡有喜事,回老家去了。但今日、最遲明日便返回衙門。我們留了人,府尹一回衙門,立刻領他來驛館。」一親信回報。
能聽到鬼哭狼嚎之聲的驛站,地形複雜,處於交通要塞。而如今下榻的驛館,離前方郡較近,自然安全。東方靳擔心驛站安全。
「信差何在?」擱了書信,東方靳揚聲。
信差聞訊而來,還未站定,就見賢王遞出封信。
「速速交予主將。」東方靳下令,「校尉聽令,你領兩名本王的人,送他回軍營。」
「末將領命。」賢王做事果真謹慎,防範備至。校尉轉身而去。
「散了吧,本王回房再歇會。」哈欠連天,東方靳離開。
天大亮後,南宮墨乘馬車趕到了驛館,聽說賢王處理公務後又歇了,不方便攪擾,喚姚悟晟相問。
「悟晟什麼也不知道。他們去地牢,我害怕,不敢去。他們拿著毒藥看來看去,悟晟怕染病,躲得遠遠的。」搖著破折扇,姚悟晟直歎氣。
「本世子可喚李副侍衛長,他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你能察覺他察覺不到之事,說吧,什麼價錢?」南宮墨擱下一疊銀票。
「悟晟……」姚悟晟停了片刻,頹敗搖頭,「真不知道。」
「下去吧。」豐厚利潤在前,他竟搖了頭。南宮墨暫且相信。
抓著破折扇,姚悟晟走走停停,最終去了賢王居所。
「鬼鬼祟祟!找媛兒(端木蒨姌),是吧?」東方靳於院中練劍。
「他們說王爺還歇著,沒想到王爺不荒廢武藝,真乃難得……」姚悟晟見賢王額頭溢汗,遞出帕子,「小人替王爺擦了吧。」
「進去吧,媛兒(端木蒨姌)也起了。」避開香味的帕子,東方靳再次練劍。
「班主。」姚悟晟入房,抱住宮主頸脖,假裝親暱,「別推開我,聽我說。」
「怎麼啦?」端木蒨姌見他疑神疑鬼,「做噩夢了?」
「不是。」姚悟晟搖頭,「這個地方呆不得。」
「你知道什麼?快說。」他竟知曉此處的詭異?端木蒨姌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