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5義戰聯名 文 / 飛鳥驚鴻
直覺告訴端木蒨姌:歌舞伎們瞞著些事。
「能否說出來?」她有意探知。
「多謝班主收留,請受我一拜。」先前下跪的歌舞伎說話間,便要再次叩頭。
「不必行此大禮,直說即可。」怎麼啦?端木蒨姌茫然。
「我們去叫她來吧。」擠眼的歌舞伎其中一人轉身而去。
好奇而等,端木蒨姌看見一學徒裝扮女子入內。
「你是……」眼熟,但記不起更多。
「她是我妹妹,曾被抓入天牢,一名在逃欽犯。班主花盡氣力,將她救出……」熱淚盈眶,歌舞伎召喚妹妹,「還不過來給救命恩人磕頭?」
「謝謝宮主劫天牢。」妹妹跪拜,不容分說磕了三個響頭。
幾個擠眼歌舞伎一哄而上,制住姚悟晟。
「喂喂喂,我可是姚掌櫃,你們的衣食父母。恩將仇報……」姚悟晟發飆。
「放開他,沒有他,我很多事辦不了。」端木蒨姌解圍。
「既然大家挑開了說,我們也不必瞞了。」早已表態不離開的歌舞伎,其中一人作為代表訕笑,「她妹妹從天牢逃出,這次姚掌櫃錯招了天牢逃出來的人……」
「並不是錯招,是我和悟晟故意而為。借世子之行,送大家到安全的夜烈郡,過天平日子。沒想到,這位妹妹竟在其中。」
謀劃許久,騙得精心,到頭來只不過你瞞我,我騙你,多此一舉。端木蒨姌釋然。
得了自由,姚悟晟抖抖衣袖,撣平褶皺:「我與班主、你們這些學徒的頭,為了治某些人身上的舊傷,瞞天過海,半夜進城弄藥。」
「姚掌櫃?」妹妹震驚,「頭說,有人會罩著我們,不會是你和班主吧?」
「除了我和班主,還有誰?不動腦筋。」姚悟晟生氣,好心當了驢肝肺。
「不方便跟你們每個人溝通。我、悟晟,才不敢向大家表明心意。」端木蒨姌擺手,「別在意過去,你等不走,預備如何?」
「生是邀月宮的人,死也在一起。」一歌舞伎大膽替眾人開口。
「都一樣嗎?」端木蒨姌難以相信。
「我等皆不離開。大仗打就打吧,死了當白活一場。苟且同生就壯大邀月宮,稱霸郢朝。」歌舞伎們志向遠大。
豪言壯語說得別有趣味,端木蒨姌訕笑:「敢上戰場嗎?」
「敢。」無一人不出聲。
「多謝諸位。」誰說大難臨頭各自飛?那是不仗義的夫妻。端木蒨姌將眾人召集,聚在桌邊,玉指沾茶水,佈置任務。
「明白?」姚悟晟湊頭。
「姚掌櫃,我等明白,你明白嗎?」一歌舞伎調侃。
「明白。本掌櫃將親自帶隊,爭取從此令邀月宮揚名立萬。」不可白演,用性命搏天下義名。姚悟晟振振有詞,「賢王參與,此事有助我等以後漲登台費。」
「姚悟晟!」端木蒨姌痛斥。
「姚掌櫃有理。」不少歌舞伎響應,紛紛暢想身價暴漲,邀月宮正式開館時,門庭若市,千金難求一票。
「姚悟晟,將我交代的安排下去。」聽見門外腳步聲,端木蒨姌回頭,見賢王親信徘徊長廊,「我該走了。」
握住柔夷,姚悟晟正欲說話,被一不識趣歌舞伎將兩人手分開。
「姚掌櫃懂得泡妞了,直接巴結班主,想漲月錢?我等憑真本事吃飯,勝過你靠嘴皮子混飯,也該排在你前面……」歌舞伎調侃。
嬉鬧聲中,端木蒨姌離開。
「姑娘,還需去哪?」親信徵詢。
「援兵會從哪個方向來?」端木蒨姌徵詢。
「前方和西側位。」思索良久,深思熟慮才敢道出。
「備馬,再叫幾個人,我們出客棧一趟。」援軍到來必須隱藏,才可攻其不備,端木蒨姌仰望天色,見星空璀璨,「今夜最宜勘探地形。」
「姑娘高見。」賢王親信臣服,「屬下以為,我等不如賢王或世子殺場經驗豐富,是否請他們二位?」
「好。我去請,你備馬。」早去早回,免得節外生枝。
二人分頭行動。
氣喘吁吁,端木蒨姌回到賢王處,見他倆仍在商量進攻細節,邀請:「趁夜我們去尋幾處適合軍營安營紮寨之地。」
一愣,南宮墨朗聲笑:「本世子正欲賢王商議此事。好,走吧。」
悶聲不語,賢王行至衣箱旁,取了男裝:「換上。」
「嗯。」端木蒨姌接了,於屏風後更衣。
「王爺不迴避嗎?」燭光映襯著屏風上的斜影,南宮墨瞪賢王。
漫不經心,東方靳瞧了妖嬈斜影:「本王愛妾更衣,本王何需迴避?」
「你……」南宮墨震怒。
「別爭了,走吧。」端木蒨姌及時阻止。
一抖外袍,南宮墨跨門框而出。
三人領了十餘名身手矯健者,趁夜巡視周邊地形。
「樹林裡容易躲藏,本世子以為那處不錯。」南宮墨指指先前巡視過的位置。
「不可。那處…大約再過去些位置,威武鏢局曾在那安營度夜,可一夜後,鏢師乃至僱主全部失蹤。」端木蒨姌否定。
「為何?」南宮墨探究。
「至今為止,毫無結果。賢王可知此事?」端木蒨姌側頭。
「本王略微聽說一二,不知是府尹有意包庇劫鏢者,還是真未查出,此案不了了之。」東方靳歎息,「世子,還是在河邊紮寨吧。」
「本世子以為不妥。樹林延生至河邊,河邊還有紅樹林。若土匪的援軍藏於紅樹林裡,後果不堪設想。」南宮墨否定。
眾人的幾次提議,都被彼此思索後否定。如何是好?端木蒨姌躊躇。
「喔喔喔——」雞鳴聲響起。
「主子們,天開亮了。」李副侍衛長提醒。
「先回去。」南宮墨一籌莫展。
「世子,你將媛兒(端木蒨姌)帶走,本王再找找。」東方靳選擇留下,恐女子不安全,也擔心世子臂上的傷經不起徒行,命二人暫時離開。
順著賢王目光,南宮墨看見了自己受傷的胳膊:「王爺,你帶李媛(端木蒨姌)回去。我以傷勢令人無法入睡為借口,四處走動打發時間,目標較小。」
「王爺,我們回去。」世子所言甚是,端木蒨姌抱拳,「保重。」
二人離開後,南宮墨再次將曾提出可藏兵處,巡視一遍。
「什麼聲音?」細碎之聲難逃他銳利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