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93偷雞不成蝕把米 文 / 梅果

    玉小小一再地勸江卓君要樂觀，把小親兵的傷處理好了，看江卓君還是陰沉著臉，便從兜裡摸出幾塊肉乾給江卓君，說：「吃吧，啃這玩意兒心情就能好點了——」

    江卓君看看手裡的肉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開口跟玉小小說：「這點不夠。」

    玉小小頓時肉疼了。

    江卓君抬頭看著玉小小。

    玉小小見江卓君這會兒眼底全是血絲，忙伸手把江卓君的頭一抬，說：「別動，讓我看看你的眼睛。」她家小顧已經是藥人了，小江要再是個藥人，那這個世界就真心無法玩耍了！

    江卓君被玉小小摸著眼睛，有些尷尬，人往後躲，說：「我的眼睛怎麼了？」

    「你別動，讓我看看，」玉小小抱住了江卓君的頭。

    江卓君這下子沒法動彈了，乖乖坐著不動了。

    這會兒水潭邊除了軍醫，就是受傷不能動彈的人，也沒人注意到這二位在幹什麼。

    玉小小把江卓君的眼睛看了又看，說：「小江，你的眼睛有些出血。」

    江卓君抬手揉了揉眼睛，說：「剛才可能用力過猛了。」

    玉小小鬆開了江卓君的頭，低聲說了句：「沒事就好。」

    江卓君看著面前的樹林，搖了搖頭，說：「你們怎麼會讓莫問逃到這裡來的？」

    玉小小張開雙臂比劃了一個範圍，說：「別提了，出來一大波藥人。」

    江卓君忙道：「那大皇子和清輝他們？」

    「他們都沒事，」玉小小說：「可我們那裡也死了不少人。」

    江卓君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便隨即就又抬頭問玉小小道：「那你呢？你還好嗎？」

    玉小小呵呵了一聲，一家出兩個藥人，她好到不能再好了！

    「公主？」江卓君憂心忡忡地看著玉小小。

    「沒事，」玉小小說：「我扛得住。」

    到了這天的黃昏時分，小衛帶著人無功而返。

    「地上有血跡，」小衛跟玉小小和江卓君說：「我們順著血跡追，追到了一處斷崖上。」

    「死禿這個賤人，」玉小小罵。

    小衛說：「我們回頭再追，發現地上有馬蹄的印記。」

    江卓君深鎖著眉頭道：「有人接應他。」

    小衛拿了一隻箭套出來，跟玉小小說：「這是我在林中撿的。」

    玉小小拿過箭套，看也沒看就遞給了江卓君，讓她認這箭套不是折騰她嗎？

    江卓君把箭套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了看。

    小衛說：「環扣那裡斷了。」

    玉小小說：「這是不小心丟的，還是莫問那個死禿要栽贓陷害？」

    江卓君看著箭套上玄武神獸的圖案，說了句：「玄武。」

    「哦，」玉小小一聽江卓君說是玄武，馬上就道：「那不是死禿栽贓，玄武的人在裡面已經跟我們幹過架了。」

    江卓君看小衛，他沒問玉小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知道自己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小衛把事情大概地跟江卓君說了一下，只是隱去了顧大將軍的事。

    玉小小在旁邊插了句嘴：「還有小顧他爹也回來了。」

    顧大將軍回來了？江卓君理解不了這話，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往哪裡回？

    小衛看自家公主把實話說了，就只能低頭站一邊了。

    小衛想當自己不存在，可小江將軍不準備放過他，問小衛說：「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衛說：「這個，我也不大清楚。」

    「嗯，」玉小小說：「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就知道小顧他爹這會兒是藥人了。」

    江卓君傻眼了。

    小衛說：「公主，這事該怎麼辦？」

    玉小小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噴嚏，搖頭道：「不知道，看大哥怎麼說吧，他說放火那我們就放火。」

    小衛說：「那大少爺說要救呢？」

    玉小小還沒說話呢，江卓君就開口道：「一個藥人要怎麼救？」

    玉小小和小衛都眨巴眼睛，是啊，一個藥人要怎麼救？

    江卓君看著玉小小，突然就對顧家有了怨氣，說：「他顧家難不成什麼事都要指望你嗎？」

    玉小小說：「他們也沒指望我什麼吧？」

    江卓君想冷笑一聲，又忍住了。

    小衛說：「大將軍要是跟山北一樣，是不是還有希望？」

    玉小小說：「我看懸。」

    小衛一想也對，山北是多年以來被金耶大巫用藥硬維持成那樣的，顧大將軍在莫問的手裡，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玉小小這時候問江卓君道：「小江，你那刀上有抹點啥毒沒有？」

    江卓君搖頭，他沒事往戰刀上抹什麼毒？不過現在想想，小江將軍也心塞，早知道他能一刀得手，他一定往刀上抹毒啊！

    「吃點東西，我們回去，」玉小小往嘴裡塞了一塊肉乾，說：「莫問一定已經跑出苗地了，希望這死禿傷重死在路上！」

    小衛點一下頭，說：「那我出去安排一下。」

    小衛走出去了，玉小小又看江卓君說：「你怎麼樣？緩過來沒有？」

    江卓君已經從早上緩到晚上了，中間還睡了一覺，怎麼可能還緩不過來？沖玉小小把頭點了點，江卓君說：「我沒事了。」

    玉小小站起身，彎腰又看看江卓君還是布著血絲的眼睛，說：「你要再出事，不是讓我焦心嗎？」

    江卓君被玉小小弄得心頭一暖，抬手將玉小小掉在了額前的一縷頭髮順到了髮髻上，小聲道：「我會好好活著的。」

    看江卓君的眼睛不像顧星朗那樣，神智清醒之後馬上就能恢復，玉小小這才徹底放了心，塞了塊肉乾到江卓君的嘴裡，說：「那我們說好了啊，你得好好的活著。」

    江卓君歎了一口氣，說了一聲：「好。」

    就如玉小小猜測的那樣，莫問這個時候已經離開了苗地，由一隊玄武死士護衛著，一路往北行，在太常山，還有永生寺的人會接應他。

    手按著心口，莫問看著從傷處滲到手上的血，玉小小心塞無比，很想去死一死，莫問主持又何嘗不是？將顧子揚帶到苗地，莫問不是為了保命，而是要逼顧家兄弟就範，將顧星朗帶回永生寺。

    現在呢？

    莫問看看自己的左右，他帶入苗地的人全軍盡墨，他自己還身受了重傷！偷雞不成，反賒了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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