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08白水寨裡遇舊識 文 / 梅果

    顧星朗在來之前喝了魚頭湯，吃了烤魚，這會兒一點也不餓，在玉小小埋頭苦吃的時候，顧三少不動聲色地四下觀察，想弄明白這場流水席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擺的。

    玉小小自己吃的同時，不忘投喂自家小顧兩口。

    媳婦喂什麼，顧星朗就吃什麼，心裡頭裝著事，嘴裡吃著什麼東西，顧星朗是一點也沒吃出來。

    同桌的年輕人們漸漸地感覺不對了，自打新來的這二位開吃後，他們這桌上的菜消失得是不是也太快了點？這才眨眼的工夫，菜呢？

    把碗裡最後一個肉圓子夾起來了，玉小小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個肉圓子塞顧星朗的嘴裡了，她是個寵愛駙馬的好公主，必須的！

    同桌的幾個年輕人看看面前就剩下菜汁的菜碟湯碗，有爆脾氣的年輕人不幹了，吃酒席多吃點沒關係，你不能這麼餓死鬼投胎吧？！

    「啪！」

    玉小小聽見有人拍桌子，抬頭看拍桌子的這位，連顧星朗的注意力都回來了。

    拍桌子的年輕人，衝著玉小小和顧星朗一頓說。

    玉小小跟顧星朗小聲說：「我看他挺激動的，他到底在說什麼啊？」

    顧星朗看這年輕人拿手指桌子，低頭一看，顧三少囧了，他這才發現剛才還滿滿噹噹的一桌子菜這會兒都沒了。

    年輕人問玉小小和顧星朗叫什麼，是哪個寨子的，跟著哪位頭人來的，到底有幾天沒吃飯了，知不知道一點規矩，等等等等，問了一堆話出來，發現對面這兩個餓死鬼一點反應沒有！年輕人這下子火了，從長板凳上跳了起來。

    玉小小警惕了起來，語言不通，可肢體語言她看的懂，這位是想跟她幹架了。

    顧星朗就在想，這個時候他和玉小小一起裝啞巴，不知道能不能行。

    「打還是跑？」在擼袖子準備幹架之前，玉小小問了顧星朗一聲。

    顧星朗看看怒氣沖沖瞪著他和玉小小的年輕人，又看看面前的桌子，因為吃東西太快而暴露身份，這個事實讓顧三少很心塞。

    「打還是跑？」玉小小又問了顧星朗一句。

    「啊！」又一個同桌的年輕人跳了起來，沖小夫倆吼叫了一聲，瞪著眼睛，齜著牙做猙獰狀。

    玉小小一看這位想衝上來咬死她了，也跳了起來，活了兩輩子，玉小小就是為著幹架這項事業而生的。

    眼看著這裡要幹架了，桌子旁邊有人掉了只碗在地上。

    碗是湯碗，很大，所以掉地上碎掉的聲音很大。

    一桌子的人都向掉碗的這人看去，他們這裡還沒開打呢，就已經把人給嚇著了？

    玉小小也看這位，然後玉小小拿手指著這位了，艾瑪，人生何處不相逢，她看見差點做了她男寵的東丹少年了！

    顧星朗也認出了東丹，從長凳上站了起來。

    東丹這會兒不是在太常奴市那會兒的受苦受難相了，衣帽齊整，一張小黑臉乾乾淨淨的，個子比顧星朗矮了半個頭，寬肩細腰，兩條大長腿，這會兒出現在玉小小和顧星朗面前的東丹，是個可以用很英俊來形容的少年人。

    東丹揉眼睛，他不會喝了酒眼花了吧？玉小小這會兒著男裝，東丹還不太敢認，可顧星朗他認識啊，東丹想不明白了，他怎麼會在白水寨頭人兒子的婚宴上看見這位呢？

    「啊！」玉小小指著東丹喊，沖東丹招了招手。

    東丹……，這會兒他能確定了，這個衝他招手的，就是差點做他主人的那位。

    「入雲寨的東丹少爺，」同桌的年輕人裡有認識東丹的，很恭敬地喊了東丹一聲。

    東丹說：「怎麼回事？」

    「東丹少爺認識他們？」一個年輕人問東丹。

    顧星朗二話不說，拉著玉小小走到了東丹的身旁，沖東丹點了點頭。

    這下子東丹想說不認識都沒可能了，沖這桌的年輕人說：「是，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幾個年輕人看東丹維護這兩個餓死鬼，只能把火憋在心裡了，入雲寨頭人的兒子，憑他們的身份還得罪不起。

    東丹沖顧星朗做了個跟他走的手勢，轉身往院子的西北角走去。

    顧星朗拉著玉小小就跟著東丹走。

    玉小小說：「其實我不怕他們。」

    顧星朗說：「我知道，他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們今天能不打架就不打架吧。」

    「嗯，」玉小小點頭，說了句：「大哥重要。」

    木台主桌上，白髮銀面的男子看著玉小小和顧星朗，目光一路隨行。

    「主人？」站在這男人身後的隨從彎腰小聲問道。

    男子衝自己的隨從擺了擺手，表示無事。

    白水寨的頭人這時走了過來，跟男子小聲道：「大巫，赤炎寨的人還是沒有到。」

    被頭人叫做大巫的男子抬頭看一眼頭人。

    頭人低著頭，不敢跟男子的雙眼對視。

    「那就不用等了，」男子小聲道：「他們不會來了。」

    「是，」頭人忙道。

    紅衣盛裝的女孩這時也走到了男子的身旁，態度比起頭人更為謙卑。

    男子也沒看這個女孩，開口問道：「你真的願望？」

    女孩點了點頭。

    「心中有怨恨，」男子說：「你此後的大半生都會苦海沉淪，你真的願意？」

    女孩這下子似乎是猶豫了。

    「大巫？」頭人聽著男子的話音不對，忙開口尋問道。

    男子微微抬了抬手。

    頭人不敢再言，往後退了一步，目光陰沉地看著女孩。

    「告訴我，你真的願意？」男子的目光仍是跟隨著玉小小和顧星朗，問女孩道。

    女孩咬著嘴辱，上著妝粉的臉上仍是顯得蒼白。

    玉小小和顧星朗這時跟著東丹走到了院子西北角的一張桌前，這一片六張桌上的人都是放雲寨的人，其中有不少是認識顧星朗的，也有眼力更強的，認出了玉小小來，大傢伙兒嘩啦一下，一起站了起來。有不認識顧星朗和玉小小的，看見同伴們都站立了，不明究裡，但也忙跟著站了起來。

    玉小小愣了一下，問顧星朗：「他們這是在歡迎我們？」

    顧星朗就看著東丹。

    東丹沖眾人說了一句：「坐下接著吃，別驚動其他的寨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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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