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4哪來的猛獸？ 文 / 梅果

    大理寺的官員和衙役們聽見了呼救聲，還有已經不太像人聲的慘叫聲，都紛紛往偏廳這裡趕。最先趕到的幾個官員，看見偏廳門前這一幕後，一個官員當場昏倒，其他的幾個除一個還能硬挺著外，其他的全都吐了出來。

    血從長廊裡一起流到庭院裡，將黑灰色的磚石俱都染紅，倒在地上的屍體全都殘缺不全，一條腸子，就這麼白花花的從長廊裡拖到了廊外的階下，大理寺的人見多了屍體，只是這一次，這幾具屍體驚駭了所有的人。

    「駙，駙馬呢？」來不及看清死在地上的人是誰，有老成精明的官員顫聲喊道。

    還能走動步的人們開始滿院子的找顧星朗，如果當朝駙馬死在了他們大理寺裡，不說顧家，聖上就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

    顧星朗這時呆在天牢裡，天牢遠離地面，所以大理寺少卿的呼救和慘叫聲，顧三少是一點也沒聽見。

    小莊看見顧星朗來，一開始很激動，但隨後就又垂頭喪氣道：「駙馬，我是不是給你和公主惹了很大的麻煩？」

    「不算是麻煩，」顧星朗說著話，就視意跟著他過來的牢頭開門。

    這牢頭忙就跨步上前，開了小莊牢房的門。

    「勞煩你了，」顧星朗謝這牢頭道。

    牢頭忙搖頭，說：「小人不敢當，駙馬爺，小人去外面候著去了。」

    顧星朗應一聲好。

    牢頭退走後，顧星朗跟侍衛們說：「你們也出去等我一下。」

    侍衛們知道小莊的身手在他們之上，有這位在，他們的三少爺出不了什麼事，忙也退了下去。

    「熊雄他們怎麼樣了？」見人都退走了，小莊急忙小聲問顧星朗道。

    「他們沒事，」顧星朗說：「這裡只關著你一人？」

    小莊撓了撓了頭，沖顧星朗點點頭，說：「是啊，兩排二十幾間牢房就關我一個人，駙馬，我沒想到我這麼重要呢。」

    顧星朗歎氣，這是趙秋明不想太多人看見小莊罷了。

    「那，公主呢？」小莊又關心玉小小。

    「她也沒事，」顧星朗也沒空跟小莊說他家公主又幹了什麼事了，問小莊道：「只有你們三個人被抓嗎？」

    小莊說：「是啊，就我們三個，李妃，李小姐還想自盡來著，被禁軍攔了。」

    「他們沒有審你？」

    「沒有，我也納悶呢。」

    「沒受傷就好，」顧星朗給了小莊一個笑臉，說：「你被抓之後，莫問也來了我們奉天。」

    「哦，啊？」小莊先還點頭，然後想想不對，說：「誰，誰來了？」

    顧星朗說：「莫問，永生寺的主持。」

    小莊身子往後一倒，靠在了牆上，不然站不住。

    「公主去了護國寺，」顧星朗說：「無歡國師中了毒，公主想去找解藥，小莊，你出了大理寺後，去護國寺幫小衛放火吧。」

    小莊抱著頭，說：「無歡？誅日的無歡嗎？」

    顧星朗這才想起來，小莊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小莊說：「公主要跟莫問幹上了？不對，無歡中毒了，為什麼莫問不救他，公主要救？也不對，」小莊這會兒語無倫次了，「駙馬爺你說要在護國寺放火？莫問，莫問大師是不是在護國寺裡？」

    顧星朗把頭點點。

    小莊馬上淚奔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你……」顧星朗還要說話。

    狹小陰濕的走廊裡傳來了雜亂且急促的腳步聲。

    顧星朗和小莊忙都往走廊的盡頭看去，小莊一個箭步上前，護在了顧星朗的身前。

    兩個大理寺的官員帶著一班衙役，幾乎是狂奔著跑了來。

    顧星朗拉住了因為緊張，不說話就想動手的小莊，沉聲道：「何事？」

    跑來的一行人見顧星朗平安無事，都長出了一口氣。

    一個官員跟顧星朗道：「駙馬無事就好。」

    顧星朗狐疑道：「出什麼事了？」

    另一個官員就沒有自己的同僚鎮定了，結巴著跟顧星朗說：「關，關大人，關大人他們都死了，被，被人殺了？」

    小莊看顧星朗，這個關大人是誰？

    顧星朗面色一沉，說：「我過來天牢之前，還與關大人在說話，他怎麼會被殺？」

    兩個官員都沖顧星朗搖頭，這事他們真回答不了顧星朗。

    「在西角的偏廳那裡？」

    「是，」一個官員答顧星朗道。

    「兇手是誰？」顧星朗又問。

    兩個官員搖頭，人較為鎮定的官員跟顧星朗說：「駙馬，關大人和五個衙役班頭都死了，屍體，看屍體他們像是被什麼猛獸撕咬而死。」

    大理寺這種地方犯人很多，有些重犯說是披著人皮的獸也不為過，可奉京城裡就不可能有猛獸，哪來的猛獸跑到大理寺咬死六個人？

    小莊說：「大人你不是在哄我們吧？」

    兩個官員都看向了小莊，那目光直愣愣地，看得小莊後脖頸發涼。

    「帶我去看看，」顧星朗說了句。

    小莊忙就瞪大眼睛看著顧星朗，公主那裡都要放火燒護國寺了，他們還留下來管大理寺的閒事？怎麼想都應該是公主那裡的事要緊吧？

    顧星朗手在小莊的身後拍了一下，道：「先去看看再說。」他才離開偏廳多長時間，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本事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連殺了六個人？關大人不好說，大理寺的衙役班頭武藝都不會差，這兇手，顧星朗是誰都沒想，就想著永生寺了，除了莫問身邊的人，誰還有這種本事？他媳婦倒是神勇，可玉小小到現在為至也沒殺過一個人。兇手是永生寺的人，那麼問題又來了，永生寺的人跑來大理寺殺人做什麼？顧星朗現在是想走，卻不敢就這麼什麼也不問地就走了。

    小衛心裡再著急，但顧星朗發話了，他也只能招呼一個衙役過來，幫他一前一後地抬起顧星朗坐著的躺椅。

    玉小小這時和小衛扒在護國寺的後院牆上，望著夜裡燈火不是很明亮的一間間佛堂，小衛說：「公主，莫問會住在哪裡？」

    玉小小手指著寺中燈火看著最亮的一塊地方，說：「應該是那裡。」

    「嗚——」

    一聲嗚咽聲，這時從牆下傳進了玉小小和小衛的耳中。

    小衛低頭往牆下看去，說了句：「是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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