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誓不為人 文 / 梅果

    趙妃不等趙秋明答她的話，就又道：「無憑無據，只憑一個秘報，父親你就帶兵去顧府搜查？今天是長公主殿下的大婚之日，父親你眼中還有皇家嗎？！女兒平日裡，都是怎麼跟家中交待的？聖上是天，你們要忠君，要克己奉公，父親，女兒的話你有記在心裡嗎？」

    趙秋明父子倆聽了趙妃的話後，對視了一眼，趙相爺隨即就報了一個人名出來。

    賢宗說：「來人，去帶這個張克己過來。」

    顧星諾咬牙道：「張克己？」

    玉小小說：「什麼情況？」

    顧星諾苦笑，小聲道：「他原是我顧家的家將，現在去了趙家。」

    「張克己，」英年允這時小聲跟顧辰道：「克己奉公，看來他們選好替罪羊了。」

    顧老元帥緊鎖著眉頭，這個時候他們知道趙妃在提醒趙秋明，可是他們戳穿趙妃的把戲，賢宗會相信他們嗎？

    賢宗看著寢室的門，歎道：「難為愛妃有心了。」

    顧辰等人一聽賢宗這話，心下全是絕望。

    去帶張克己的人不多時就跑了來，跟賢宗稟道：「聖上，張克己已經服毒自盡。」

    「死了？」賢宗和玉小小異口同聲道。

    大內侍衛的這個頭領也沒敢抬頭，說：「是，奴才已經命人將張克己的屍體看管起來了，請聖上示下。」

    「畏罪自殺？」趙妃在寢室裡說了一句。

    賢宗看看在庭院裡，分左右兩邊站了，涇渭分明的兩拔大臣，遲疑著說了句：「這是個誤會？趙卿誤信了讒言？」

    「聖上英明！」趙相爺一夥人一起贊賢宗。

    顧辰這邊就只能是看著賢宗無語了，這麼「聖明」的聖上，為什麼會讓他們遇上？張克己一死，這事就死無對證了，又是一個不了了之的結果。

    「父親，你辦事怎麼如此糊塗？」趙妃隔門訓父道：「聖上給你調動禁軍的兵符，是讓你護帝宮的平安，不是讓你誤信讒言，壞長公主殿下大婚的！」

    趙秋明沖賢宗重重地一磕頭，地上留下了一灘血跡，請罪道：「聖上，臣只是關心聖上的江山社稷，臣糊塗，臣該死！」

    「聖上，」趙妃也在寢室裡道：「臣妾該死。」

    賢宗歎了一口氣，沖趙氏父子揮了一下手，說：「罷了，罰俸一年，以儆傚尤。趙秋明，你日後再做這樣的蠢事，朕一定不會輕饒了你！」

    「臣謝聖上，」趙秋明忙跟賢宗謝恩道：「臣謹記聖上的話。」

    「滾，」賢宗讓趙氏父子滾蛋。

    玉小小看著趙北城扶著趙秋明要走了，才開口道：「這事就算完了？這不對吧？」

    眾臣裡不少人歎氣，合著趙家的這仨演了半天的戲了，長公主沒看明白。

    趙妃哭道：「公主殿下，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皇后娘娘，聖上啊，臣妾真是該死！」

    玉小小說：「那你現在就去死好了。」

    趙妃的哭聲一頓。

    賢宗沖玉小小一瞪眼，說：「玲瓏，不要得理不饒人！父皇平日裡是怎麼教你的？」

    玉小小木著臉看著這個老子，這個昏君除了對吃喝玩樂有心得外，還能教她什麼？

    閨女的這個眼神裡鄙視感太強，以至於賢宗發問道：「你這是什麼眼神？」

    「他燒了我的新房，」玉小小看向了趙秋明，說：「帶那麼多當兵的去我家裡砸場子，這事就這麼算了？」

    眾臣面面相覷，這話聽著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跟著趙相爺去顧家的三個禁軍將軍這個時候站在一塊兒，都是鼻青臉腫，回家後老娘和媳婦一定認不出他們來。三位看著玉小小都是欲哭無淚，這位帶著人把他們一千多號人都胖揍了一頓，這位還要怎樣？殺人也不過頭點地啊！

    賢宗拍了拍腦門，趙妃在寢室裡哭得讓他心焦，跟前的這個閨女讓他頭疼，「那你想怎麼樣？」賢宗跟玉小小說：「別再跟朕說殺這個字。」

    「處死，」玉小小說了兩個字，不懂言，她懂同義詞啊。

    賢宗憋屈了，一句話也沒能再說出口。

    趙妃哭道：「公主殿下現在是出嫁從夫了，公主啊，這世上的事再大，也大不過江山社稷去，這個道理公主殿下應該知道啊。」

    趙妃明裡暗裡都在說，公主出嫁之後，只想著夫家，不顧父皇了，這是忘本。賢宗聽懂了，眾臣也都聽懂了，唯獨玉小小沒能聽出趙妃話裡的機鋒來，說：「所以我被你爹殺了，是活該？」

    趙秋明忙道：「臣怎麼敢傷公主殿下分毫？」

    「那我的新房怎麼說？」玉小小說：「它自己燒起來的？」

    「證據呢？」跟自己的閨女說不通，賢宗看著顧辰問道。

    顧辰拿不出證據來，新房著火的時候，趙氏父子正在前街上挨揍呢，他們也沒在後宅裡逮著一個趙秋明的人，空口無憑啊。

    賢宗看顧辰啞口無言，才又跟玉小小說：「無憑無據，父皇如何治趙相的罪？」

    「那我房子沒了，這事就算了？」玉小小皺眉了。

    賢宗咬了咬牙，說：「這樣吧，朕把原先的鎮國侯府賜還顧家，玲瓏，這下你滿意了嗎？」

    玉小小問顧星諾：「那個什麼府比我們現在住的家大？」

    顧星諾囧了一下，點了點頭。

    「大哥，」玉小小說：「你給我分析一下，我今天是不是殺不了姓趙的全家了？」

    顧星諾窘然地道：「無憑無據，我們就治不了趙秋明的罪，何談處死他？」

    臥槽！

    玉小小看著趙家父子，目光犀利狠絕，分分鐘就能殺掉的人，這會兒她就是不能動手！這個世界真心無法愉快地玩耍了！

    趙北城扶著自己的老爹往賢宗的身後躲，生怕玲瓏公主暴起下殺手。

    「都回去吧，」賢宗揮手趕人道。

    玉小小第一個轉身往庭院外走。

    賢宗張了張嘴，想叫女兒，最終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很多事沒辦法一碗水端平，閨女是受了委屈了，可是趙妃傷著，還哭成了那樣，賢宗不自覺地，心裡的那桿秤就偏向了看上去楚楚可憐的趙妃。

    眾臣一起給賢宗行禮告退。

    賢宗手指了一個總管太監，說：「你帶著人跟顧辰回去，幫他們在今日之內搬去鎮國侯府，若是公主少了什麼物件，從朕的私庫裡補過去。」

    「奴才遵旨，」這個總管太監忙就領命道。

    玉玲瓏！趙妃在寢室裡，幾乎將自己的嘴唇咬破，這個皇后所生的賤種這麼辱他們趙家，她不讓這賤種死無葬身之地，誓不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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