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207 文 / 小紅帽萌妹

    沒有誰就應該一直遷就著誰！她以前遷就他太多了，總是讓他主導她的生活，如今她也該改變自己不能再圍著他轉了，她也該主導一下他的生活，就像這一次開車，原本秦風展在前面帶路的，後來變成她帶路引導他跟隨，硬生生讓扭轉他的地位一樣。

    楊若離回到媽媽的家，就先上樓去了，她所在的小區是比較老的小區，樓層不高，沒有電梯，他們家住在五樓，必須爬上去，這對於剛剛流產一個多星期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的楊若離來說是比較困難的。

    她扶著樓梯慢慢走，馮紀憑鎖好車跟上來以後，欲拉著她的手說：「我扶著你吧！」

    楊若離沒有拒絕，甚至主動搭到馮紀憑手上，可是身後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楊若離還沒有回頭就感覺身子騰空了，天旋地轉，她甚至尚未來得及反應，腳就已經離地。

    她驚呼抬頭，發現是秦風展從後面抱著她，那一瞬間他還打開了馮紀憑的手，好像一點兒也不讓馮紀憑碰到她一樣。他只低頭看了她一眼，面容十分冷峻，便大步走上樓去了。

    楊若離在他懷裡，手沒有著落，也只能攀住他的肩膀。就算她不情願，但是這時候也沒有力氣和他掙扎，五樓，她要花力氣走好久才能爬上去呢，現在有一個人免費當苦力抱著她也無所謂。這麼想著，她就安心倚在秦風展懷裡，任由他抱著走上樓去了。

    馮紀憑的手還放在半空中，因為秦風展闖入得太突然，他才剛剛碰上楊若離的手呢就被秦風展打開了，然後秦風展就一聲不吭地抱著楊若離上樓去，那個霸道的模樣簡直在宣誓他對楊若離的佔有權。

    等秦風展差不多走到二樓了，楊母才小跑著跟上來，看到馮紀憑還愣在半道，低歎一聲勸慰：「走吧，上樓去再說話！」

    她跟秦風展接觸不多，但這個女婿的性格太外露了，接觸幾次她也瞭解秦風展是什麼樣的性格了，剛剛楊若離沒有跟在他們車後回他的家，他已經有點兒生氣了，就亦步亦趨跟在馮紀憑的車後面，等馮紀憑停車靠好，他也僅挨著停車，生怕錯過楊若離下車的一瞬間讓楊若離跟馮紀憑多接觸了幾秒似的，後來看到馮紀憑扶著楊若離上樓，他更生氣，連岳母都不顧及了，匆忙鎖了車就追上來，一下子就抱起自己的老婆上樓。

    要是他真這麼在乎楊若離那還算是好的，說明楊若離在他心中的份量還挺重，這段婚姻還有望。就怕他只是性格太強太霸道，因此容不得別人碰自己的老婆，只是佔有慾作祟而已，那還麻煩！

    楊母心中自己掂量著，默默領著馮紀憑上樓，同時也在暗暗打量馮紀憑的臉色，心想這個帥男孩對自己女兒是什麼心思，為什麼這麼無私奉獻，還挺慇勤。

    馮紀憑是第一次來楊若離媽媽家，對她們住在這麼老的小區裡還挺驚訝的，楊定保以前好歹也是高管兒，楊太太也一定是富貴的太太，沒想到不過十年光景，已經淪落的和底層的老百姓一樣了，甚至可能比普通的小康家庭還不如呢。

    他心中想著楊若離的種種身世，又忍不住感慨，不論是秦睦還是楊定保，楊若離攤上兩個這樣的父親都是挺辛苦的，心下又對楊若離心疼和憐憫。

    到了五樓，楊若離對秦風展說：「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她的語氣公事公辦，沒有太多感激和嬌羞。

    秦風展依言放下了，楊若離掏了鑰匙開門，就先進去了。秦風展緊緊跟其後，沒一會兒馮紀憑和楊母也上來了，進家門，關上門。

    楊子鳴在學校，晚上才回來，家裡就4個人，4個人都各有心思，氣氛還挺詭異尷尬。

    a市這半南不北的地方暖氣不普及，楊若離進門以後先找著空調遙控開了空調，然後回衛生間去擦了把熱水臉，這才暖和一些，她走出來的時候秦風展和馮紀憑已經乖乖坐好了，楊媽媽正在收拾她從醫院裡帶回來的行禮。

    楊若離猶豫了一下，坐到對面的沙發，沒有跟他們任何一人坐在一起。她若無其事地地拿了拿了遙控器開電視機，然後無聊地換著台，幾十個台都瀏覽過去一遍了，也不知道要看什麼，其實她不過心不在焉罷了。

    楊母這時候簡單地收拾好行禮從屋裡出來了，看到三個人一同盯著電視機，也沒人說話，就主動說：「快中午了，我出去買個菜，今天大家都吃過午飯再走吧！」

    馮紀憑禮貌地點了一下頭說：「沒關係的，我今天請了假，什麼時候走都可以，阿姨不用太辛苦！」

    秦風展說：「媽，那您去吧，我和若離說一會兒話，若來得及我待會兒去幫您。」

    「不用了，你們呆著吧！」楊母說著，在門口換了鞋子，拿起掛牆上的購物袋，收拾收拾撮在手裡，就開門出去了。

    屋子裡只剩下3個人，楊若離一直盯著電視機瞧，調到了某個正在播放火熱韓劇的電視台，她也是不知道要看什麼，覺得還是看一點肥皂劇容易消遣，也容易安得下心來，所以看到韓劇就暫停了。

    馮紀憑一看她選了半天竟然放韓劇，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心想楊若離也跟小女孩一樣還在追韓劇呢。

    秦風展看一眼就明白了，楊若離不過是無聊罷了，她在家寧可看書也很少看電視劇的，就算看電視劇也不是韓劇，她好像很喜歡看中央台的紀錄片，都是跟歷史有關的，這一點點愛好跟他的還算有一點兒相近。他平時除了看財經節目就是看新聞、紀錄片或者看球賽了，對其他的電視節目一點兒也不感興趣。所以楊若離看韓劇，證明她心不在焉罷了。

    秦風展趁機開口：「若離，我們談談！」

    楊若離裝作沒聽見，一直盯著電視機瞧，誰知那韓劇好死不死地播到一對情侶吵架，兩人吵著吵著，霸道男主就把女主給吻上了，兩人火熱糾纏了一會兒，男主低頭吻女主：「還要吵嗎？」

    女主撅著唇佯裝生氣地打了一下男主，男主就把她攬到懷裡，女主半推半就，就這麼跟男主和好了！

    這麼惡俗的劇情，廣電總局怎麼不和諧了它？楊若離在心裡吐槽了個遍。其實若外人看這個劇情根本就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這個劇情刺激到了楊若離當下的心情，她看了總忍不住聯想到她和秦風展，就一陣惡寒，心裡就無法接受了。她拿起遙控準備換台，誰知不知道是她太著急還是角度不對，遙控失靈了，她按了好幾遍都沒有換得了台，電視上還是那對情侶打情罵俏，楊若離一生氣，就把電視機給關了！

    馮紀憑稍微有點兒莫名其妙。

    秦風展卻是非常瞭解楊若離的小心思的，他覺得挺好笑，但是又覺得她挺可愛。不過現在這個嚴肅的氛圍是不合適跟她說笑的，他也只能忍著，盡量心平氣和地跟她說：「若離，我們談一下吧？」

    楊若離大概關了電視以後沒法裝作聽不見了，就冷淡地回了一句：「沒什麼好談的！」頓了一下她又說，「不，還是要談一下，談一下怎麼離婚的事情！」

    馮紀憑驚訝地抬頭，正好就看到了楊若離起身往屋裡走了，然後秦風展也忽然起身，著急地追她進去。

    馮紀憑雙手肘搭在膝蓋上，十指交握著，像是糾結在一起，事實上他也糾結著要不要追上去。他覺得楊若離的語氣太絕對了，秦風展似乎也動氣，他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勸和，但又想這是他們兩人的事，他一個外人恐怕不好插手吧！直到他聽到「碰」地關上房門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誰關的，總之他愣住了。

    楊若離走回房間本來是要尋找她之前藏著的離婚協議書的，沒想到秦風展跟進來，而且一進來就關上門了，她回頭問：「你幹什麼？」

    秦風展面色有些凝重，因為聽到她說了「離婚」二字了，他說：「我們談談。」

    「我沒什麼想跟你談的，之前媽媽都跟你談清楚了，也給你時間考慮了，可是兩天後你給出了這樣的結果，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兩天後我給出的結果，不是說不原諒你，我只是沒法認秦睦做岳父罷了。」

    楊若離猛然抬頭瞪著他：「你不覺得可笑嗎？你娶她的女兒做老婆，卻不肯忍人家的父親當岳父，哪有這麼個道理的，秦睦是我的親生父親，他就是我的父親，你娶我他就是你岳父，推不了，除非你和我離婚了，那這層關係才解脫了！」

    「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啊，我已經為了你做出退讓，你為什麼就不能為我退讓一下呢？」秦風展質問她。

    「那你想讓我怎麼退讓，你說啊，你想讓我怎麼退讓？」楊若離的語氣也有一點兒激動。

    秦風展冷冷盯了她一會兒，忽然有點兒煩躁，他雙手叉腰別過頭去，大約想了幾秒，又回頭看著楊若離：「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我還是愛你的，而且愛你多一些，我以前可能沒有意識到，但是經過這幾天的思考，我覺得我離不開你，我不能沒有你！」

    「你少在我面前肉麻了！」

    秦風展忽然抓住她的手：「我不是跟肉麻，我是跟你坦白，你以前總說看不到我的心，現在我跟你說明白了你怎麼又不接受？」

    「一個連為了自己老婆放下仇恨都做不到的男人，你讓我怎麼接受你呢？」

    「我至少沒法忍秦睦做岳父而已，我已經不想跟你離婚了，哪怕你沒有了孩子，我也不想放開你，我們重新開始，就衝我這個態度，難道還不是為你放下了仇恨嗎？」

    楊若離嗤笑，甩開他的手：「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就衝你做的這些還放下仇恨？如果你只做了這麼一點點就認為為我做了很多，那當初我為你做的那些呢？我莫名其妙地嫁給你，你和馮昕嵐曖昧我都忍了，我不想生孩子，你也給我懷上了，後來你要和我離婚，又和我復合，使勁折騰我，這些都是我為你忍受的，我都沒有和你計較，秦風展！」

    「所以我向你認錯，向你道歉，祈求重新開始，這樣還不好嗎？」秦風展乾脆雙手拉著她的手，不讓她動彈，微微低頭誠懇地問她。

    「那我媽媽給你兩天的時間考慮，你為什麼連上醫院來見我都不敢，在樓下呆了一陣子又走了，你心裡再猶豫什麼，你又再考慮什麼？」

    「我是不知道不接受秦睦的話能不能讓你接受，而且你在養傷中，我不想你受刺激，如今你出院了，我理應來接你，也應該告訴你我的想法，希望你原諒我，若離，不要再說離婚了好嗎？」

    「你放手！」楊若離打算甩開他的手，可是他握得死緊，根本甩不開。楊若離就擰動著，差點兒和秦風展糾結成一團。

    秦風展擰不過她，忽然就抱緊了她，把她使命地往懷裡按，不讓她動，並且說：「我是不會和你離婚的，你就別再掙扎了！」

    楊若離又在他懷裡扭動了一會兒，扭不開，忽然就哭了。

    秦風展是用韓劇的方式對付她了吧，這一幕真惡俗，就跟剛才電視上演的一樣，可是楊若離居然無法招架。她哭著說：「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總是傷我，一遍遍地傷我，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以後不會了，以後我們都一起好好的！」秦風展緊緊抱著她，不讓她離開一點兒，低聲哄她。

    楊若離被他抱得都快透不過氣來了，胸悶得厲害，可是他又不願意放手，她就哭著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離婚嗎？因為你從來沒有給我過安全感，你的承諾總在下一瞬就會改變，我沒法信你，就像現在你又對我承諾了，可誰知道下次又遇到什麼事情你又不要我了？我真的經受不起你折騰了，我真的耗不起，這段感情等不起，我不想再等了，求你放我自由！」

    秦風展終於鬆開了她，握著她的肩低頭對她說：「當初是我沒明白我的心意，現在弄明白了，你在我心裡是最重要的，以後我不會再傷害你了！」

    「最重要的？」楊若離哭著又諷刺地挑起嘴角，「比你的事業和仇恨還重要嗎？你到現在都不肯放棄對馮老爺子報仇，到現在都不放棄奪回帝國集團啊。我就不說我爸爸秦睦的事情了，我就問你吧，你有沒有想過你和馮老爺子對抗，要是你贏不了，我怎麼辦？你想讓我一個人守活寡嗎？」

    「為什麼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就沒想過我能贏？或者你就沒有想過你能幫我贏得這場戰爭？」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秦風展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可以不幫我，你默默地支持我就行了，不要在後方動搖我的根基，不要讓我分心，只要你不鬧著離開我，就是幫我！」

    楊若離淚眼盯著他一陣子，忽然想明白了什麼，猛然推開他，冷笑著控訴：「原來你兩天前都不敢上醫院找我，現在卻找上門了，又是擁抱又是祈求原諒，竟然是算計我想讓我幫你。你對我做的這些，也不過是為了哄我幫你找出筆記本吧，是嗎，秦風展？」

    秦風展愣了一下，皺眉：「什麼筆記本，你都在想什麼？」

    楊若離的表情仍是很冷，而且很失望，「如果不是為了尋找筆記本，你為什麼剛才提議讓我幫你？」

    「我是希望我們夫妻同心協力，一起克服困難！」

    「我對你的仇恨不感興趣！」楊若離大聲反駁。

    秦風展盯了她好一會兒，主動軟化下來，又抱住她拍著她的背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現在是敏感時期，所以我也不亂說話了，只希望你能原諒我，我們好好開始！」

    楊若離想推開他，秦風展仍是抱得死緊，忽然低聲說：「我這幾天為你擔驚受怕，真的好累，而且我上次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我求你不要讓我繼續這麼難過了！」

    楊若離仍是流著淚，「你仍是不明白我真正想要什麼，你仍是不明白我擔心什麼。」

    「你擔心我，是因為你仍愛著我是嗎，若離？」

    楊若離掉眼淚，沒說話。

    「是嗎，若離？」秦風展再次問。

    楊若離依然沒有答。

    秦風展鬆開她，低頭望著她的臉，伸手撫摸她的臉龐，為她擦掉眼淚。然後忽然低頭吻上她的唇。

    楊若離想動，秦風展卻忽然圈住她，把她壓向自己懷裡，並且更加用力且深情地吻著她。

    這一套動作越來越向韓劇裡面的情節了，可是楊若離此時除了傷心、流淚，竟然無力反抗他的熱情，透過他的吻和他的霸道，她竟然感受到他是在乎她的，他心裡是喜歡她的，她不知道要怎麼辦，所以她更難過。

    「我真的是非常在乎你啊，若離！」秦風展在唇齒間喟歎。

    楊若離的眼淚就更洶湧了，她很想拒絕他，他覺得他還沒有完全為她改變，她覺得她與他在一起還有很多風險，可是竟然抵擋不住心裡對他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