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69 文 / 小紅帽萌妹

    楊若離笑了一下，故意傲嬌地說：「我還沒想好呢，而且先虐一虐秦風展再說！這個孩子要是能拿來虐秦風展，為我出氣，留著倒也不錯！」

    楊若離說得好像發現了孩子的利用價值，不過在李月彤看來，她不過是捨不得孩子，為自己找借口罷了。

    因為楊若離不打算去醫院，又想躲著秦風展，所以她們也不能回公寓，也不能回楊若離媽媽家裡，李月彤想了一下，那就帶楊若離回高中看看吧！

    她們說走就走，當即就去了高中母校，高中離她們所在地還挺遠，要乘地鐵才能過去，其實畢業這麼多年楊若離只跟宋銘衍回過一次母校，那時候她好不容易撿起了對宋銘衍的好感，結果又被宋銘衍三番兩次的傷害給消磨殆盡了。今天在跟李月彤故地重遊，感覺又不太一樣，看來去哪兒玩還是要看看給誰出去玩吧。

    跟李月彤楊若離心裡就只有滿滿的歡樂了，總是想起以前上學的時候和李月彤經歷過的歡樂的事情。

    當中有一個教室勾起李月彤的回憶，那個教室當時是高二（3）班，班主任是一個非常年輕而且有點帥氣的年輕人，據說當時他已經二十好幾了，可是長著一張娃娃臉，要是穿得稍微休閒一點混在學生堆裡，完全看不出年紀。

    他們高中的時候流行班級值班，即在年級當中每個班每週值日一次，值日的內容包括檢查各班級教室衛生、利用早晚讀的時間抓遲到，在飯堂、宿舍抓違紀現象等等，這在沉悶的高中生涯來說是個不錯的經歷了，大夥兒都上趕著希望輪到值日呢。

    不過他們的學校挺大，一個年級都有二十幾個班，一個學期一個班級也就能輪值一次，格外珍貴啊！

    那會兒輪到他們值班的時候，楊若離和李月彤負責在早晚讀巡查整個高二年級抓偷懶違紀現象，走到高二（3）班的時候，發現全班都乖乖地在早讀，就只有一個男生坐在教室最後排大大方方地玩手機。

    當時楊若離和李月彤都斯巴達了，覺得那哥兒們也忒大膽了，也不怕老師把他的手機收繳走。

    他們輪值的時候每個人都在胸前掛一張小牌子，是有權利走進每一個教室裡面去登記違反紀律的學生的學號的，那時候的高中生不像大學生那樣有所謂的平時分，但是可以把登記記錄交到他們本班級的班主任，讓他們班主任來收拾這些學生，而且開家長會的時候班主任都會點名批評哦。所以按照道理來講，他們這些輪值的學生還是有一點點威懾力的，可是楊若離和李月彤走進去的時候，那哥兒們也不收手機，甚至還不慌不忙地抬頭看看楊若離和李月彤。

    李月彤一掃他胸前，好傢伙，這麼囂張也就罷了，不穿校服也就罷了，居然連校牌都不戴，他們想抄他學號和姓名都不行。李月彤就問他：「你叫什麼名字，你班主任是誰？居然這麼光明正大地在早讀時間玩手機！」

    其實楊若離和李月彤走進來的時候，正在早讀的學生已經偷偷開小差注視著她們的一舉一動了，等看到她們朝著最後排的男生走去的時候，學生們都神情各異，不是驚訝疑惑就是等著幸災樂禍的神情。

    等李月彤一問出來，那哥兒們懵了懵，全班已經爆發出響亮的笑聲，於是整個高二（3）班都不早讀了，就等著回頭看笑話。

    楊若離覺得當時的情況就有點二不對勁了，可是李月彤較真，仍是問那哥兒們，「你叫什麼名字，學號多少？為什麼不穿校服不戴校牌不早讀還玩手機？你要是再不老實交代我們就去找你班主任過來了！」

    那哥兒們終於慢悠悠地站起來，比李月彤高了半個頭，然後很迷惑又很無奈地說：「我就是高二（3）班的班主任啊，你們是值日的學生吧，這個周輪到那個班級值日了？」

    李月彤還有點不信，估計也是懵了，來不及思考的，下意識地就問：「你是哪一個老師啊？」

    身後那群看笑話的同學就答：「他是我們的吳老師，哈哈哈哈哈……」

    吳老師還算和藹，估計覺得這樁烏龍挺好笑的，估計也覺得李月彤態度認真可嘉，就問：「你們是那個班的學生？」

    周圍那幫學生居然有認識李月彤的，不過李月彤在高中的時候好歹學習好長得漂亮，又很熱衷參加學校的各種活動，也算有名氣了，大夥兒認識她很正常，有幾個男生幸災樂禍地報告：「老師，她是高二（1）班的李月彤了，哈哈哈哈哈……」

    「哦，你就是李月彤！」吳老師恍然大悟，估計也聽過李月彤的名字。

    李月彤已經完全沒臉了，拉著楊若離趕緊逃走，高二（3）班又爆發出洪亮的笑聲。當時的臉丟得，李月彤一個早上都臉紅，以後好長一段時間不敢經過高二（3）班的走廊，甚至見到吳老師還要繞道兒走，這件事還在學校裡傳成笑話好一陣子。

    現在故地重遊想起這件事情，李月彤不臉紅了，反而自己先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末了，她說了一句：「我覺得那個老師對我好像有點意思呢，怎麼辦？」

    楊若離用手肘捅她：「割了吧，萬人迷！」

    李月彤自信滿滿說：「你還別不信，那件事以後我看到他都是繞道走，可是他總是朝著我這個方向微笑，估計心裡還挺樂的吧，而且有一回兒月考，我正好在他手底下考試呢，他監考我的時候時不時經過我身邊看我答題，給我心裡怪怪的，你說他這麼關注我幹啥咧！」

    「人家老師嘛，正好對你有幾分印象，而且你在他手底下考試，他多看兩眼怎麼滴。」楊若離笑著反駁。

    「是，可以這麼講，但是你要知道女人的直覺一向都很準的啦，而且據說那位吳老師是一畢業就到我們學校的，武大畢業的，還算有點能耐，所以沒兩年就當班主任了，算他畢業21歲22歲……我看他那麼年輕，估計20歲都畢業了，再加上兩年，當時也就22歲，比我們現在都還小呢，當時也算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怎麼就不能對美女動心了！」

    李月彤還真是，自負的同時又把自己誇了一下，讓楊若離都沒辦法，楊若離只能搖搖頭，「行行行，人家就對你有意思了，不過現在隔了這麼多年，人家應該結婚了吧！」

    「還不結婚啊，還不結婚都變成老處男了！」李月彤說話真直接，也不想想現在在學校呢，不過他們去的時候正好是星期天，這個高中的傳統10年不變，都是每週日下午放半天假，其餘時間一律上課上課，上到學生都傻為止。

    他們逛完了教室，準備逛逛田徑場，然而去的時候發現有個人在裡面跑步鍛煉，瞧著還有點眼熟。楊若離也不多想，走想走進去，可是李月彤忽然停止了腳步，一直盯著那個人瞧。

    楊若離回頭問她：「怎麼了？」

    李月彤指著那個人，聲音很冷很肯定地說：「何進！」

    楊若離驚了一下，還不敢肯定，回頭望向田徑場跑步的人，正好他跑得離她們比較近了，但是她們在樹底下，那個人也沒有瞧見，然而楊若離已經把那個人看到清清楚楚了，真的是何進啊！

    老天爺彷彿要幫她們證實猜測似的，還派出一個帶孩子散步路過的男老師跟他打招呼：「何老師，體力不錯啊，這都跑了5圈了！」

    何進笑哈哈一下，沒有回應，繼續喘著氣跑步。

    「媽的！」李月彤暗罵一聲，指著那個人對楊若離說，「這傢伙怎麼回我們學校當老師了？真是侮辱我們學校啊，我們學校怎麼能收這種人渣呢！」

    楊若離也覺得奇怪呢，何進大學不是師教專業，應該也沒有教師資格證啊，怎麼回來重點高中當老師，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老師，可也讓她們驚訝的了。

    「別說又勾搭上那個有權有勢的女的，這人渣最擅長勾搭女人，也最喜歡抱女人的大腿，純吃軟飯的！」李月彤咬牙罵。

    楊若離說：「也許他丟了工作以後，想想覺得當老師不錯，就考了教師資格證呢，而且他學歷也不低啊，學校為了找高學歷的人充門面，對這些人總會放寬條件的。」

    李月彤哼哼一身，都沒心思去逛田徑場了，覺得田徑場都被人渣的汗水玷污了！於是他們也不逛了，就走回頭路。

    「我發現被我甩的人渣都沒有哪一個過得不好呢！你看何進，還回學校當老師了，華羅呢，只要名譽不受損，他還可以繼續道貌岸然地在他的學術領域騙吃騙喝！」李月彤抱怨。

    「人各有命，老天都是公平的，人渣雖然有壞的地方，但是不可能人生就跌落到谷底啊，總有高低起伏的時候，等著唄，他現在起來了，以後總會有落的。倒是你啊，應該找工作了！」

    「哼，看到他們過得好我不甘心！」

    「你要學學我啊，心態放寬一點，我以前那麼恨劉穎兒宋銘衍，宋銘衍和劉穎兒仍是活得好好的，尤其是劉穎兒，簡直是打不死的小強，還混的風生水起呢，我都沒有怎麼樣，對他們釋然了！自己過得好才要緊，想別人幹什麼！」

    「也對，我還真犯不著為一兩個人渣上心！」李月彤忽然醒悟了，果然是乾脆利落的女孩子啊，愛恨濃烈，但也拿得起放得下，沒有這麼記仇。

    他們逛了學校之後，已經到了傍晚了，就準備回了，恰巧老盧下班打電話給李月彤，李月彤就趁機敲詐他一頓飯，老盧約了吃飯的地方，他們就乘地鐵過去。

    楊若離跟隨李月彤玩了半天，又和老盧一起吃飯，也聽了會兒老盧講最近工作上的趣事，就把煩惱都拋之腦後了，她都忘記了今天為什麼一整天不回家，還過得這麼開心。吃了飯以後，老盧送他們回家，到公寓樓下看到秦風展，楊若離這才想起來她今天幹了一件壞事，就是狠狠地把秦風展給耍了。今天楊若離玩得多開心，多忘乎所以，秦風展就有多焦急多心率不安。

    老盧的車停在公寓樓下，楊若離剛剛從老盧的車走出來，看到對面停放的一輛轎車上走下來一個人，而且大步朝他們走來，這個人不是秦風展是誰？

    秦風展西裝外套都脫了，領帶也沒有系，就穿著一件襯衫，頭髮也凌亂了，感覺他跑了很多地方，滿頭大汗的樣子，臉上也是十分焦急、憤怒，陰鬱得就像大雨傾盆之前烏雲滿天的凝重氣氛。

    「你去了哪兒？為什麼打電話也不接，孩子呢？」秦風展惱火地問。

    楊若離都愣住了，她是故意把手機關了的，就是不想接他電話，如今看來，今天虐他的成效不錯，居然讓秦大老闆這麼生氣！

    李月彤在楊若離旁邊幫腔：「你發什麼火兒呢！」

    秦風展對李月彤吼：「關你什麼事？」他抓住李月彤的手說，「孩子呢？你今天去了哪個醫院了，為什麼我都找不到？」

    楊若離的心慢慢冷下來，盯著他說：「秦風展，在你眼裡只關心孩子嗎？」

    「你這個瘋女人說要把孩子打掉了我能不關心孩子嗎？」秦風展大吼，今天工作都不幹了，哪怕有十分重要的會議也推掉了，就到處找楊若離，偏偏跑遍了a市的大醫院都找不到楊若離，打電話她也是關機，他擔心她出什麼事，真是急瘋了，忙了一天他中午飯和晚飯都沒有的吃，就後來就守在她公寓樓下，不知道吸了多少只煙，都快愁死，可是一直等到了晚上8點鐘她才回來，而且還一臉輕鬆地跟李月彤老盧有說有笑，他能不生氣？

    楊若離仍是冷冷地說：「你這麼關心孩子，好啊，那我告訴你，我已經打掉了！」說完，她擰開他的手往前走。

    秦風展又扣住他的手大喊：「楊若離你非要這麼刺激我嗎？我今天心情很暴躁，你現在別在惹我！」

    楊若離火氣上來，誰也管不住，回頭甩開他的手大喊：「我不刺激你你給我好過嗎？秦風展，這幾天你哪一天給我好過？」

    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老盧趕緊上前勸架：「行了行了，若離，秦先生，現在在樓下很多人都看見呢，我們上樓去好好說話！」

    楊若離對老盧吼：「我沒法和他好好說話！」

    秦風展鐵青著臉看著楊若離，竟然不再吭聲。

    楊若離對秦風展說：「是你先找我麻煩的，先說要離婚，害得我心情不好，後來又口口聲聲提孩子，從來不想過我的感受，讓我心情更糟糕，你讓我這麼難過，我怎麼就不能讓你難過一下？」

    秦風展還是沒有說話。

    楊若離就流淚了，對他很失望，於是轉身就準備上樓。

    可是這時候，非常出乎意料地，秦風展忽然上前抱住了楊若離，因為是從背後抱的，抱得非常緊，楊若離都嚇住了，開始擰他的手：「秦風展你有病，放開我！」

    秦風展又把她的身子轉過來，正面抱住她，抱得非常緊，根本不讓她有機會掙脫開他了。

    老盧和李月彤都嚇傻了，大概沒想到秦風展生氣之後這麼用力地抱住楊若離吧，因此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楊若離捶打秦風展的背，低罵：「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秦風展任由她捶打，就是不放手，仍是緊緊地抱著。後來楊若離都快窒息了，也垂累了，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就一直哭著：「秦風展，你想勒死我嗎？」

    秦風展終於鬆開了一點點力道，讓她正常呼吸，可還是不放開她，忽然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孩子沒了我們再要一個，我們重新開始，別再玩了好嗎？」

    他的聲音很低沉很壓抑，好像還帶著一點點哭腔，簡直不像平時大男子主義的他，完全把楊若離震住了。

    楊若離一時間忘了哭了，也忘了反抗。

    李月彤隱約聽到秦風展的話，也是又驚訝又疑惑，難道秦風展覺悟了嗎？

    楊若離推了推他，推不動，又問：「秦風展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