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50 文 / 小紅帽萌妹
楊母悵然歎息,抽出了楊若離緊握的手,改為握住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不說話。這個動作卻像是安撫楊若離的,楊若離本身就已經很敏感,見到母親這個動作,心裡更忐忑。也是輕輕地問了一句:「媽?」
「你是聽你哥哥說的吧?」楊母問。
楊若離吱吱嗚嗚想了一會兒,回答:「不是,我這段時間接觸很多人,很容易得到一點消息。」
楊母又歎息:「若離,我們不告訴你,是希望你好好活著,不用去體會那些不開心的事,但是既然你問起,你也長大了,我們不能一直瞞著你的身世的。」
「媽,那我真的不是你們的女兒?」楊若離雙眼亮晶晶,感覺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楊母說:「我說出來希望你不要不開心,你的確是我們領養的孩子,當初是你爸爸把你抱回來的。」
楊若離聽到了答案,反而沒有那麼難受,因為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楊母又說:「當時你還不到一歲,所以沒有記憶,你很小的時候就到我們家了,你本姓秦,後來我們才給你改了名字。」
楊若離聽到這個答案,幾乎是下意識地鬆開母親的手後退一步,遠遠地離開母親,瞪大眼睛盯著她,好像不能接受這個答案。很久很久才說:「媽,你說什麼?」
楊母以為她不能接受身世,就歎息:「你還是傷心了,其實也許我不告訴你也是好事。」
「不是,媽,你剛剛說我本姓什麼?」楊若離實在震驚得難以接受。
「你本姓秦,你怎麼……」楊母不解地看著她。
楊若離豁然站起來,有些激動地說:「媽,你說我本姓秦,可是你知道我先生姓什麼,他叫秦風展!」
楊母還是不理解。
楊若離內心裡已經波瀾壯闊了,如果她的父親姓秦,要是在別的地方也就罷了,可是她一直清楚他的父親出身帝國集團,在那個複雜的大集團裡來來回回就幾個姓氏,馮、秦、金,如果她姓秦,那不是和秦風展有什麼關係嗎,可是他們已經結婚了!
「媽,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我現在真的很難過又很激動!」楊若離無法解釋自己的心情,那種被灼燒了又被冰水淋頭的感覺,實在難以形容。
楊母說:「怎麼,難道秦先生和你有什麼關係嗎?」楊母對秦風展的身世不瞭解,但是看楊若離這樣的反應,她覺得可能有點什麼,可還是安慰楊若離,「我們家沒有什麼同姓不能結婚這樣的規矩,所以就算你們兩個都姓秦也不影響,況且你已經跟了我們姓楊了。」
「不是,媽,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解釋。」楊若離心情很糟糕,想想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她試圖讓自己平靜,問母親,「媽,你還知道我多少身世,請一併說出來吧!」
楊母又歎息:「你這樣子激動,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告訴你!」
「媽,請你一定要告訴我,這是我的身世,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楊母只要又繼續說下去:「既然你一定要知道,母親也是沒道理不告訴你的。當時你回來還小,我問你父親怎麼回事,他只說你是他一個朋友的孩子,因為你的父母乘坐飛機失事罹難了,所以就把你抱回來養了。但是我問他為什麼要給你改名字,既然是領養朋友的孩子也應該給朋友保留孩子的姓名,畢竟這是他們唯一的血脈了。可是你父親說,是你的外祖父叫他給你改名的。你外祖父姓金,金什麼我忘記了。關於你的身世,你父親並沒有告訴我太多,你父親隱瞞了很多事情,包括他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從來沒有提過的秦姓的朋友,包括他為什麼聽你外祖父的話,這些他都沒有仔細對我說過,有可能你父親在隱瞞什麼秘密,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吧。不過我曉得,你父親後面出事,有可能就與他複雜的經歷和知道太多秘密有關的,這些秘密最終害了他!」
楊母提到這裡很傷心。
楊若離卻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她實在心煩自己的事情,又問母親:「媽,那你瞭解我親生父母的身世嗎?比如我父親姓秦,叫秦什麼?」
楊母搖搖頭,「年代久遠,也許你父親說過但我忘記了,也許你父親根本就沒有說過,我只記得你行秦。」
「媽,那父親有沒有提過我父母為什麼罹難?」楊若離想了一下,靈光一閃說,「如果是乘坐飛機罹難的,當年飛機應該不多,那肯定有新聞報道吧,是哪一年哪一月的事情,我去查查當年的報紙。」
楊母搖搖頭,「你父母是乘坐私人飛機罹難的,社會上並沒有廣泛知道這件事情,因為處理也是你的外公派人處理的,很多消息並不對外公佈,人家只曉得這是金家內部的事情。對了,你外公好像很有來頭。」
楊若離當然知道金來成很有來頭。但是她很想知道她父母飛機罹難的原因,到底是自然現象還是有人有目的處理這件事,到底是乘坐誰的私人飛機,如果她父親姓秦,那麼秦家也是很強大的,弄一架私人飛機沒問題,如果是她父親出的飛機,那秦家就很有可能是害死她的父母的人,如果是她母親提供的,她母親姓金,那麼金來成就極有可能是害死她的父母的人。這件事太撲朔迷離了,沒有人能告訴她真相!
楊若離又問:「媽,我的身世,和我父母的事情,除了爸爸意外,還有誰知道嗎?」
「你外公應該知道吧。」
「那除了我外公還有沒有別人知道呢,爸爸有沒有把消息告訴別人?」
楊母回想了一下,搖搖頭:「不清楚,你爸爸對這件事諱莫如深,連我都不怎麼告訴,應當不會輕易告訴別人了。」
也就是說,知道她真正身世的除了她的父親就是金老先生,也有可能馮家和秦家的人也知道一些,但也有可能不知道,否則秦風展不至於這麼變態娶了她的,馮老爺子有可能知道一點,他畢竟是上一輩的人。所以說現在能告訴她身世的人,除了死去的父親,就只有金老先生了,馮老爺子了知不知道還是未知數。可是金老先生不會告訴她真相的,如果要告訴早就說了,不會等著她追問,而且看金老先生對她冷漠的程度,也不屑於告訴她真相的吧。
馮老爺子呢,馮老爺子如果也知道當年的事情,會不會告訴她?楊若離有點捉摸不透,因為她和馮老爺子接觸不多,印象中這也是一個很有威嚴很厲害的老者,他憑什麼告訴她真相?
還有馮紀憑、馮三叔,馮三叔和馮老爺子同一輩,會不會知道呢?馮紀憑好像認識她的父親,難道他也知道點什麼?
楊若離已經沒有心思安心呆在家裡了,母親留她吃飯,她也不留,就回去了。她心情很糟糕,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去哪裡,回秦風展家嗎,可是面對那個真相她只想崩潰,想找馮紀憑和老爺子問問話,但是她不能,想找金老先生,那更不可能了,找金老先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她父母怎麼了,金老先生為什麼對她那麼冷漠,明明罹難的是他的女兒,明明她是他的去in孫女,為什麼他一直這麼冷漠?
楊若離找了個酒吧喝了點酒,就心情難受地回李月彤的公寓去了,現在也只有那裡能夠讓她靜一靜了。
她睡了好長一覺,醒來已經晚上10點多了,翻看手機,有幾個未接電話,有母親打來的,有秦風展打來的,甚至還有老盧的電話,可是她一個都不想接。就又繼續躺著,沒一會兒李月彤回來了。
李月彤似乎心情不好,開門的聲音很大,換鞋的時候甚至直接把鞋子扔地上,然後生氣地走進來,她身後還跟著老盧,老盧一直給她道歉:「女魔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你把必須聽我解釋,你不能再繼續……」
「夠了!」李月彤回頭吼他,然後冷冷地說,「我不想聽你說話!」
楊若離只能忍著酒後未散的頭暈難受爬起來,走出房門看了看他們兩。
李月彤見楊若離在家,也沒有說話,就走到沙發上坐下。老盧看到楊若離在很意外地打了個招呼:「若離你在啊!幫我勸勸女魔頭吧!」然後跟著楊若離走到沙發上坐下。
楊若離出去問他們:「怎麼了?」
「若離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楊若離暈暈乎乎地坐下:「我回來之前喝了一點酒。」
「你也怎麼了?」老盧問她,「難怪我打你電話一直不接。」
楊若離先看看李月彤臉色,見她一直低著頭,也不看她一眼,顯然心情不好,就問:「月彤、老盧,你們怎麼了?」
老盧動了一下嘴巴,想解釋,但是看李月彤的臉色,又不敢說話了。
楊若離審視他們一會兒,似乎明白了,果然,李月彤冷聲問她:「若離,我一直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當初說了,你支持我和老華在一起我才什麼都告訴你的,但是現在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楊若離皺眉,不解。
老盧在旁邊老尷尬,連忙打圓場:「行了行了,你們都別說話了,若離來一趟我單獨和你說說吧!」
老盧想拉楊若離到一邊說話,但是李月彤忽然吼他:「關你什麼事,盧少承,就算我跟老華結婚了也跟你沒有一毛錢關係!」
老盧愣住了,沒想到李月彤這麼火爆了,提到那個該死的老華讓她這麼敏感了!
楊若離大概已經明白是什麼事情了,正好,她也打算找機會跟李月彤說一說,就趁現在吧。
她起身回房間,從包裡掏出已經準備好的華教授的資料,拿出來面對李月彤坐下。
李月彤還是非常不開心,感覺自己受傷了,被楊若離欺騙了,她和老華的感情得不到祝福,她多麼看中楊若離的意見啊,沒想到楊若離也跟其他人一樣,不僅如此,還欺騙她,讓她一直以為楊若離是支持她的,沒想到她最信賴的朋友竟然這樣對她?
李月彤說:「若離,如果你一開始不喜歡老華,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遮遮掩掩的,是看我笑話嗎?」
楊若離冷淡地問:「是誰對你說了什麼?」
老盧立刻很懂得自保地舉手:「我什麼都沒說!我今天看到女魔頭和老華在一起,氣不過剛剛要勸一勸女魔頭呢,誰知女魔頭就發作了,說我跟你是一樣的,然後還罵我!」老盧真的很無辜。
楊若離大概明白是華教授對李月彤說了什麼了,今天華教授被她逮個正著,肯定很著急,肯定要想著應對她的法子,於是開始向李月彤挑撥離間了,想間離她和李月彤的關係嗎?
雖然看李月彤今晚的表現,楊若離比較心寒,但是考慮到戀愛中的的女人處在敏感期,有點神經質也是正常的,更何況她和李月彤關係開始微妙了,這時候就是應該相互信任的時候,不能因為心寒而賭氣互不理睬,否則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她珍惜兩人這麼多年的友誼,絕對不會讓那個姓華的衣冠禽獸挑撥離間毀掉的!
於是楊若離心平氣和地問李月彤:「月彤是不是聽了華教授說什麼?」
李月彤冷著臉不答。
楊若離真的傷心了,但是她不能對李月彤發作,還是忍著心寒說:「我並不是跟別人一樣帶著歧視的觀念,月彤,我和你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你難道還不瞭解我嗎,就算我真的有什麼想法,那也一定是關心你,絕對不會處於惡意。還是說你談了戀愛以後,對我們的友情喪失信心了?」
這句話戳到李月彤的心裡,她轉頭盯著楊若離說:「若離,正是因為我太重視這段感情,才特別在乎你的想法,別人怎麼想的我可以不管,但是你如果也……」
「就算我真的想了什麼那也不會害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的友情沒有信心,為什麼要這樣子患得患失?你應該清楚,我和你一樣重視這段友情,你在懷疑我的同時也傷害了我的心,我也會難過,你明白嗎?」
聽了楊若離的溫柔坦白,李月彤似乎意識到什麼,忽然不說話了,氣勢也比剛才收斂了很多,沒有再冷著臉,而是失落地低下頭。
「我為什麼要騙你呢?其實我是一開始就想反對你們在一起……」
李月彤聽到這句話,忽然抬頭,楊若離趕緊安撫她:「你先聽我說完吧,我騙你也是為了不傷害你,你當時的狀態十分興奮,也一直說希望我不要跟別人一樣反對你們,我要是當時就反對你了,你一定激動,一定忍受不了,後來更加不聽解釋了。今天之所以坦白,也是你問起了,那我就承認了,因為我也不想一直隱瞞你。作為朋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包括反對你和華羅教授在一起。為何反對,不是我帶上世俗的觀念,而是華羅教授人品不行。」
李月彤反駁:「你怎麼能說老華人品不行呢,他都當上了教授,在一個領域取得這麼大的成就,如果心術不正他能獲得這些榮譽?」
「月彤你太單純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表裡如一的,還有很多的偽君子,所謂偽君子,就是表現出來的和內心完全不一樣,實不相瞞告訴你,華羅教授就是這種人,我不是空口白牙胡說的,我是有證據的。」
老盧在一旁狂點頭,狂為楊若離點贊啊,心想還是楊若離有辦法對付李月彤,也比較會說話。
楊若離回身拿出華羅教授的資料給李月彤。
李月彤不可置信地就要接過,但是楊若離收起手說:「我希望你是以客觀的心態去看待這些東西的,因為這些東西都是秦風展托偵探社認真取證的東西,你不能帶著戀愛的心態去看,否則再多的證據在你面前都是無用的,你仍是喪失理智和判斷能力,仍是維護渣男。如果你無法平和地去看待這些東西,那我不給你看也罷了。」
李月彤為了看那些東西,只能答應:「好,我會認真地看看,如果老華真的錯了,我不會為他找借口。」
「行,就依你這句話為條件,這些都給你。」楊若離把資料都給了李月彤。
接下來的時間,整個室內都沉默了,只餘李月彤翻資料的聲音,楊若離一直靜靜注視李月彤的表情,想看看她是什麼變化。之間李月彤由最初的震驚,到不可置信,到生氣和憤怒,最後臉上已經是五顏六色,難以形容。不過整個過程李月彤也遵守楊若離的約定,不質疑不怒罵,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冷靜地自己判斷著。
楊若離看李月彤這個表情,知道這對資料對她起了作用了,至少李月彤還是有點判斷能力和有一點理智的。
老盧坐在一旁非常忐忑,他都不知道楊若離竟然已經調查了華羅這麼多背景,這下華羅好看咯!
看完之後,李月彤忍無可忍地把資料甩到桌子上。老盧嚇了一跳,以為女魔頭又要發作呢,誰知女魔頭就說:「這都是他以前幹的事?」
楊若離平靜回答:「千真萬確,一點都沒錯,所有資料有史有據,都可以找到當時的人問問,甚至那個女孩子的電話號碼都能給你,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人家女孩子,當然,如果人家願意揭開醜陋的傷疤告訴你的話。」
秦風展辦事哪怕不是完美也是十之九成的,所以他拿到的華羅教授的東西一定非常全面也非常一針見血,讓人看了就一目瞭然,而且完全可以追蹤取證過程,不會摻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