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雙面嬌人:霸道總裁輕輕愛

正文 Chapter 110 文 / 小紅帽萌妹

    馮老爺子看了一會兒,忽然說:「既然都在這裡,我有幾番話想問個明白。」

    楊若離本來還想著要不要迴避,她看了看秦風展,再看看馮老爺子,這兩人都表什麼態,於是她就安靜地站在秦風展身邊,沒有打算出去了。

    馮老爺子看了一下病床上的馮昕嵐說:「那天落水,是什麼情況,我女兒為什麼會受傷?」

    秦風展長歎了一口氣說:「我和昕嵐是在船上被人暗算和襲擊的。」

    「船上都是些什麼人?」馮老爺子的語氣很威嚴,雖然他知道這件事不是秦風展的錯,可是問出的話還是嚴厲得好像在責怪秦風展了。

    秦風展忽然沉默了,這件事是他不對,他沒保護好所愛的人,甚至時候也沒有搞清楚那些人的去向,是他失敗了,所以不想回應馮老爺子的質問。

    「後來我派人去查的時候聽說那些人都走了。」馮老爺子又說,「你都沒能搞清楚船上是些什麼人嗎?」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既然是衝著我和昕嵐來的,而且昕嵐是為我受傷的,我當然會差清楚。」秦風展心中有些猜測的人選,但是不好就直接當著馮老爺子的面說出來,不過傷害他的人他不會輕易放過就是了。

    馮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又說:「我女兒是怎麼受傷的?」

    楊若離轉眼看了一下秦風展的表情,發現他皺了皺眉,眉眼鬱痛,好像想起這件事他的心都是受傷的。「當時船上顛簸得很厲害,若離,也就是我妻子落水了,我為了救她一時看顧不過來昕嵐,昕嵐就被那些人帶走,後來我跟上去的時候就見她撞在了船艙上,頭部流血……」

    講到這裡秦風展停頓了一下語氣,冷唇緊緊地抿著,好像咬牙切齒,拳頭也暗暗握起來,楊若離很明顯感覺得到他對這件事很憎恨很憤怒。頓了一下,他又說:「我上去救她,但是他們人很多,後來我們就被他們推下水去了……落水的時候海水很冷,昕嵐醒過來一次,但是……

    接下來的話秦風展沒有再說,馮老爺子聽得一知半解,皺著眉頭看他,可惜他沒有再繼續,只是說了結尾:「後來馮紀憑的人趕到,把我們救了起來,昕嵐就因為流血過多昏迷不醒了。」

    病房內陷入長久的沉默,馮老爺子盯著地面想事情,秦風展也沒有再說話。可是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楊若離忽然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也許很多人不清楚,但是同跟秦風展落過水的她很明白,秦風展不會游泳,馮昕嵐大概是會水的,因為她到秦風展的泳池玩耍過,而秦風展特地提到落水的時候馮昕嵐醒過來一次,也許馮昕嵐醒來的時候就不顧自己受傷拚命地救助秦風展,以至於受傷的頭部病情加重了。

    在那樣的情況下,兩個人都很危險,可是馮昕嵐心心念著還是秦風展,不顧自己受傷先要救助秦風展上岸,可見她對秦風展多麼真心了。而且也是因為有這一出,馮昕嵐昏迷做惡夢的時候才會一直呼喊著讓秦風展快走吧。

    提起這樣的往事秦風展無疑是愧疚的,估計還會自責這是他最沒本事的一次,沒能保護好馮昕嵐讓她受傷也就罷了,甚至落水的時候還讓她保護著,他還能算是男人嗎?自尊心強大的他怎麼能接受這樣的打擊?更何況馮昕嵐還是他心裡看中的人,更加自責和難過了。所以他根本不願意向馮老爺子提起整個事情的經過。

    馮老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著楊若離,那眼神忽然有些犀利了,他對楊若離問:「楊小姐當時也在現場?」

    楊若離沒想到馮老爺子會問到自己,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看了秦風展一眼,見秦風展只是沉默,因為他站得在她前面一點,她只看到他的背影,並未看清楚他的臉色。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回答:「是的。」

    馮老爺子很犀利地問:「你當時怎麼會在船上,怎麼想到到船上去?」

    「我……」楊若離遲疑著要不要把事情說出來,而且秦風展還在調查的事秦風展都沒有報告進度,秦風展這麼聰明的人不可能不猜到什麼人所謂,可是他也沒有告訴馮老爺子,是有什麼原因嗎,那她要不要說出來呢?

    就在楊若離遲疑的時候,馮紀憑忽然出現了,他突兀地推門進來,而且好像是匆忙趕來了,因為動靜比較大,以至於在場的所有人都回頭看著他。

    馮紀憑愣了一下,這才向大家打招呼:「大伯、秦哥、嫂子,你們都在呀!」

    馮老爺子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同樣很冷的,最終點了一下頭表示回應了。

    馮紀憑走進來,探望了一下馮昕嵐,大家都因為他的動作而停止說話了,好像嚴肅的氣氛因著他的冒失闖入而生生打斷了。馮紀憑探了探馮昕嵐的額頭,輕輕皺眉問:「堂姐現在情況怎麼樣?」

    秦風展回答:「不太好,昏迷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馮紀憑歎息了一聲,戀戀不捨地走過來,和秦風展並排站,又對馮老爺子打招呼:「大伯,我想二堂姐會很快沒事的。」

    馮老爺子把他打量了一陣子,問:「聽說那天你在船上?還救了秦風展和昕嵐?」

    「是的。」馮紀憑若有似無地看了楊若離一眼,點點頭。

    楊若離不知道他那個眼神什麼意思,難道以為是她告訴馮老爺子他出現過?

    馮老爺子又說:「你怎麼知道秦風展和我女兒會出世?」

    馮紀憑攤開雙手笑笑:「正巧,那天我就在船上。我也沒想到會出事,幸好船走得不遠,我一打電話給我的朋友,他們就派船來救了。」

    楊若離聽出來馮紀憑還是為他爹爹掩飾的了,不管再怎麼沒有感情終究是夫子,兒子不會這麼輕易把老子買了出去。所以她剛剛應該慶幸沒有這麼早對馮老爺子說出真相,否則又把馮紀憑給得罪了,馮紀憑好歹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馮老爺子又不說話了,不知道是陷入疑惑還是心裡已經有了盤算,很久才說:「你們都出去吧,秦風展留下來,陪我這個老爺子說說話。」

    秦風展本就低垂的眼簾忽然抬起來,灼灼直視馮老爺子。楊若離不由自主地看向秦風展,見他好像抬頭了,而後他忽然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那眼裡平靜無波,好像沒有傳遞什麼訊息,但也好像在告訴她讓她安定。

    馮紀憑目光在幾個人身上轉了轉,無所謂地攤手聳肩,於是看向楊若離,好像叫楊若離和他一起出去。

    楊若離對秦風展點了一下頭,就和馮紀憑出去了,並且把門關上。

    她不知道馮老爺子會對秦風展說什麼,但應該圍繞著這次落水和馮昕嵐的事情吧,再或者就是帝國集團的事。如今帝國集團最大的股東就是馮老爺子了,當年秦老爺死的時候他可是從中作梗收了不少秦家的股份,但他又把權力傳給了女婿陳朝陽,秦風展就像夾縫生存一樣架在他們馮家和陳朝陽之中。但秦風展也是個硬氣的,在這麼尷尬和危險的環境中也發展得很好。也許秦風展視馮老爺子為仇敵的時候馮老爺子也處處提防著秦風展這個小輩吧。

    馮昕嵐的出身太好了,也可以說不太好,愛上了秦風展,偏偏又是馮老爺子的女兒,中間隔著這麼一道鴻溝,不僅秦風展難以越過去,馮老爺子也不會答應。

    但是,假如馮小姐和秦風展之間沒有這個鴻溝,她也不會和秦風展牽扯,更不會和秦風展結婚了。

    她和秦風展雖是以目的結合了一段婚姻,但是總以為秦風展對她至少是不一樣的,可是如今看來,她越來越沒法自信了。

    真是可笑,當初結婚的時候馮昕嵐那麼拚命地勸她接受秦風展,說秦風展喜歡的是她,她好歹還極力否認了,那時候是不奢望秦風展對她有不同的感情的,可是婚後秦風展真真給她期待了,他不僅包容她的錯誤,還對她展露出男性對女人的追求,至少某些方面他表現得好像是喜歡她的,讓她存了期待,可是如今,馮昕嵐出事,秦風展又再一次讓她失望了。

    她搞不清楚秦風展的心思,也嘲諷自己的幼稚,本來就不該對秦風展存在期待和幻想,可偏偏還是忍不住期待了。

    馮紀憑與楊若離站在門外,也許看到楊若離失落,也沒有多說話,只是背靠著牆,雙手負於後腰,雙腳略交叉,懶散地支撐著身體,靜靜地看楊若離。

    楊若離轉眼與馮紀憑對視,見他眼波幽深又含著點點星光。有時候她覺得馮紀憑看她的眼神總是不一樣,好像看著一位故人,又好像在打量一個他好奇的人,總之不是陌生人之間該有的打量。但是,明明她與他之間沒有任何瓜葛,馮紀憑為何對她露出這樣的眼神。

    馮紀憑忽然笑了一下,很突兀地說:「我小時候看過你的照片。」

    楊若離皺眉,因為這句話含義實在令她猜不透。

    馮紀憑繼續說道:「樣子沒變,但感覺性子應該變了很多。」

    「我不明白的意思。」

    「你現在應該很不安心吧。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小時候我和秦哥一起去海邊,他撿了一隻很漂亮的貝殼,那式樣只此一次,以後我們都沒有見到過了的,他撮在手心裡把玩了很久,非常喜愛,可惜玩耍的時候不慎把貝殼打到浪潮裡,海浪一刮就沒有了,他那天幾乎把打浪的地方搜了個遍,甚至把周邊的地方都搜了,天黑才肯回去,就是非要找到那只貝殼。我們都勸他不要找了,他終於沉默地跟我們回去了,本以為他應該就這麼忘記了,誰知第二天,甚至那半個月裡他都去海邊找那只貝殼,一直不放棄。」

    「最終他找著了嗎?」

    「沒有,但是他找了好久好久,直到確定希望渺茫了才放棄,可是以後,不管隔了多少年他去海邊總還是習慣把打浪的地方看一遍,看看有沒有那只貝殼。」馮紀憑說完,微微地笑了一下。

    楊若離皺眉:「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

    「我不也不知道我想說什麼,只是忽然想到就這麼說了。」

    恐怕不是有意而為吧,楊若離心想,病房裡秦風展正苦守著馮昕嵐,馮紀憑就對她說這麼一個故事,她的專業裡學過心理學,明白秦風展那樣的叫偏執,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帶有偏執的性格,只是看在個人身上,和對不同的事件發揮得怎麼樣而已。很顯然,秦風展這樣的性格比別人固執一點,對認定的事情也專一一點,而且恐怕不是只對大事專一,有可能對小事也很固執呢,正如對待那只貝殼,這樣的人,對待感情能輕易變化嗎?

    楊若離有些窒息,盯著馮紀憑,更不明白這個馮家少爺的目的了。

    「我應該感激你沒有對我大伯說出那天的真相,即使你知道。」

    「他們會查出來的。」

    「那也是以後的事。」馮紀憑無所謂地聳肩。頓了一下,他又說,「我在美國的時候遇到過宋銘衍,那時候我撿到了他的錢包,上面有一張照片。」

    「是劉穎兒的吧。」那會兒宋銘衍應該認識劉穎兒並且談過戀愛了的。

    馮紀憑仍是聳肩回答:「不,裡面也有劉穎兒的照片,但是最大的一張居然是你的。」

    「楊若離又有點意外。」

    「所以很多人的行為是不是很奇怪,你想當然這樣的時候,有時候結果並不一樣。」

    「相比秦風展和宋銘衍的奇怪,我覺得馮少爺您更奇怪。」楊若離回答。她覺得馮紀憑一定有隱藏的故事,這個故事一定與她有關,否則他不會對她說出這麼奇怪的話和做出這麼奇怪的舉動。

    馮紀憑淡淡一笑,沒有回應。

    而這時候病房裡馮老爺子忽然發出很大的聲響:「總之,無論如何我都不贊同你再出現在我的女兒身邊!你既然無法接受姓馮的,既然已經結婚,就不要再打擾我的女兒!」

    馮老爺子這番話好像很生氣,以至於音量都特別大,直接從病房裡透出來了。

    楊若離聽聞動靜,趕緊靠近病房去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只看到秦風展回應了什麼,馮老爺子繼續激動地說:「哪怕你們是朋友也不行,我女兒是因為你才躺在病床上的,如果你真的為她好久不應該再接近她,不再讓她替你受罪!

    秦風展似乎沉默了好久,最終冷漠地說了句:「昕嵐既然已經有人照顧,那我先回去了。

    他還恭敬地朝馮老爺子鞠了一下躬,就轉身準備出門了。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剛才的爭論聲太大聲了,居然吵醒了馮昕嵐。馮昕嵐自昨天被送進醫院去就一直昏迷不醒,但是馮老爺子和秦風展討論的話題太敏感了,難免影響到她,也許是聽到那些爭論她就不安地醒來,呢喃呼喚著秦風展的名字。

    秦風展和馮老爺子都愣了一下,尤其是秦風展,直接停住了腳步。他來守候馮昕嵐這麼久盼望的就是她醒過來啊,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她醒來了……

    可是馮老爺子似乎察覺到秦風展的猶豫,立刻冷冷地補了一句:「你別忘記你剛才說過的話!還有,無論如何,我都不允許你與我的女兒繼續往來!你如果真的為她好的話就不應該再和她牽扯不清,她發生的種種禍事全部因你而起,如果沒有你,她只是一個簡單快樂的女孩!」

    馮昕嵐還在一聲聲地呼喚:「風展……風展……」

    楊若離透過玻璃窗注意到秦風展的面色十分遲疑,並且冒出了不忍的神態。看到這樣的馮昕嵐他手腳欲動,很想上去握住馮昕嵐的手吧,可惜還是因為馮老爺子的話隱忍了。

    馮老爺子又說:「你還不打算走嗎,還想等著她睜開眼看到你?」

    最終,秦風展無視馮昕嵐的呼喚,冷漠地走出病房。

    馮昕嵐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聲音更哀痛更難捨難分:「不要……你不要走……風展……風展……」

    楊若離見秦風展一臉殺氣地停在門口,心裡肯定很糾結想要響應馮昕嵐的呼喚,可是他還是意志堅韌地忍下來了。牽起楊若離的手冷聲說:「走!」

    「不要……風展……風展……你不要走!」馮昕嵐忽然醒過來了,第一件事卻是朝著門口哭喊,「你不要聽我爸爸的……」可見她剛才的確還存有意識聽到馮老爺子和秦風展的對話的。

    看到這樣的馮昕嵐和聽到這樣的聲音,楊若離還有些遲疑。可是秦風展緊緊抓住她的手,只用力握著好像要忍受自己的衝動,而後快步地離開了。

    楊若離覺得他的情況不對,走了一會兒,就甩開他的手說:「秦風展,如果你的心向著馮小姐,為何要忍耐?為何要聽從馮董事長的話就走了?」

    秦風展回頭,眼神凜冽地笑:「你不覺得你說這話有些可笑?」

    楊若離只覺得他那一瞬間的眼神很冷漠,好像她並不是他親近的人,而是拆穿他心思的壞人,以至於他露出防範嘲諷的表情,而無半點憐惜。她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秦風展再度牽起她的手說:「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現在快離開這裡!」

    然而走了幾步,病房內忽然傳來馮昕嵐的呼喊:「風展……啊!」而後是一聲慘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楊若離感覺所有空氣都凝結住了,秦風展也立馬停住了腳步。她感覺他握住她手的手臂都在發抖,甚至整個身體都微微僵硬,他的握力很大,以至於她的手都被捏得疼了。但是楊若離當時的注意力並不在疼痛上,而是緊緊盯著秦風展,感覺有不可預知的不安的情緒正強勁襲來。

    她正不安心地期待什麼,又害怕面對著什麼,總之那一瞬間她一直盯著秦風展,盯著他下一步的舉動,生怕他下一步就完完全全毀滅自己說過的話,毀滅她所有的信念。

    但是,不想面對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最終秦風展沒能穩住自己的意志力,沒能忍耐住心底下對馮昕嵐的愛憐和衝動,在聽到病房裡發出慘叫的一剎那,他打破了自己說過的所有話,也打破了自己偽裝的所有強硬,還是扔開楊若離的手,很突然也很讓人覺得預料之中地奔回去了。

    「昕嵐!」隨著他那一聲似焦急似懊惱的聲音呼喊起,楊若離覺得自己的所有信念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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