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二 文 / 小紅帽萌妹
辭掉天堂酒店的工作後楊若離就沒有找新工作了，一來是學習越來越忙，二來是現在出去找工作
比較危險，她可能要低調一段時間，所以這段時間除了跟宋銘衍約會，基本上都在學校度過。
她也很奇怪，帝國集團的人很長一段時間都不來找她了，後來她歸結於是宋家的功勞，因為她跟
宋銘衍談戀愛了，那些人就不敢輕易對他們怎麼樣了。
李月彤經常說："雖然我很不贊同吃回頭草吧，但是我不得不說你太幸運了，遇到宋銘衍這樣的
回頭草，那也值了！瞧瞧他對你多好啊，又是每天送早餐又是帶出去吃飯，還噓寒問暖的，不論平時
多忙每一天都要抽點空出來陪你，平時要是病了，或者有點事情了他更著急了，恨不得天天守著你，
一個人的轉變怎麼可以這麼巨大，宋銘衍讓我見到了奇跡！而且人家還是高富帥，你走運了！"
楊若離也笑，"你這是嫉妒吧？其實你也可以找個高富帥的，你看看老盧不正是現成的，還天天
在你面前晃，他現在來得可比宋銘衍還勤快了，我可不認為他是為我而來的！"
"啊呸，他算哪根蔥的高富帥？"李月彤鄙視。
"你敢說他不是高富帥，你說說他哪一點配不上高富帥的稱呼？"楊若離揶揄。
"氣質，我覺得他氣質特三八特像大媽，我懷疑他們家有人在婦聯的！"
楊若離大笑，"哈哈，他們家真有人在婦聯的，不過他這個『婦聯主席』對你很上心啊！說真的
你看不出來嗎？雖然他平時和你鬥嘴，但多數情況下都是他遷就你，而且對你也挺好的，我懷疑他就
跟小學生一樣面對喜歡的女生不知道怎麼表達，只能用鬥嘴來吸引注意力了！"
"幼稚，他怎麼可能喜歡我，我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李月彤仍是鄙視。
楊若離本來還想撮合一下的，但看李月彤這樣子，又覺得她不是在開玩笑，她似乎並沒有接受老
盧的心思。楊若離開始語重心長地說："月彤，何進的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了，你還放不下嗎？"
李月彤似乎有點悲傷，但她掩飾得很快，滿不在乎地說："誰說我還記得那人渣了，我只是不想
這麼快談戀愛，而且接下來我們越來越忙了，沒畢業之前我都不想再談戀愛！"
楊若離只能歎一口氣，深深替李月彤無奈，李月彤必定還惦記著何進的。8年的感情怎麼說放得
下就放得下呢，這不僅僅是她的初戀，還是影響她半生的男人啊，只可惜何進太賤太渣了！也許李月
彤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走出情殤。而老盧，可能真的對李月彤真的有點意思吧，剛才楊若離只是隨口說
說的，但一說完她真覺得老盧對李月彤有那麼點心思，否則也不會經常出現在她們面前，也不會平白
無故經常總是和李月彤頂嘴但背地裡又悄悄對她好。只能說老盧表達愛情的方式有點幼稚，像個小學
生，但心地還是好的，他比何進要懂得疼愛、遷就李月彤數十倍。
楊若離說："強叔請我幫個忙，讓我代他培訓天堂酒店新進來的服務員兩天，我說今晚有空可以
過去，你要不要跟我過去？"
李月彤對這方面還是感興趣的，連忙答應，傍晚吃過飯的時候正要過去，就碰到老盧慇勤地來了。老盧笑嘻嘻地說："兩位美女要去哪兒呀，能不能順便捎上我呀？"
李月彤沒好氣地說："你真是八婆啊，整天都閒的啊，跟在兩個女人後面幹什麼？"
老盧仍舊笑嘻嘻："為人們服務是黨的義務，我當然要時刻關注老百姓的動態了！"
"切！"李月彤還是很不屑。
楊若離一路注意著這兩位的眼神，特別是老盧的，他從出現到現在只看了她一眼，目光就一直鎖
定在李月彤身上，對於李月彤的凶悍大罵也不生氣，只是嬉皮笑臉，甚至覺得與李月彤這樣對話很有
趣，聽得他哈哈大笑的。所以老盧就是個m，要遇上李月彤這個s剛剛好。想起今天的想法，楊若離忍
不住笑了，看來還真的應該撮合老盧和李月彤。
楊若離就說："好啊，我們正缺一位司機呢，你栽我們過去吧！"
李月彤扭頭看她："我不正是司機嗎？咱們也有車！"
"你的夏利哪比得上老盧的大奔呀？我還是坐大奔裡舒服！"說著就上了老盧的車，不給李月彤
拒絕的餘地。
老盧就興奮地招手，"女魔頭坐不坐呀，坐大奔喲，還有副駕駛留給你喲！"
李月彤瞪他："副駕駛是最危險的，留著空氣陪你吧！"說著就跟楊若離上後座！
老盧吐槽："不識好人心，副駕駛視野那麼好！我車齡都快10年了你怕啥！"但還是上車栽他們
過去。
老盧問清楚他們去哪裡後很驚訝，就說要不要告訴二少，楊若離准了，老盧又屁顛屁顛地給宋銘
衍打報告。
李月彤就低聲跟楊若離說："你看他，年齡比宋銘衍大，卻整一個宋銘衍的跟屁蟲。"
楊若離也低聲跟她咬耳朵："你知道他為什麼叫老盧嗎，因為他其實跟宋銘珂是一個輩的，卻整
天和一幫年紀小的小輩兒廝混，於是宋銘衍他們就給他取了個外號叫老盧，說他是特別老的意思。"
宋銘珂比宋銘衍大5歲，老盧比宋銘衍大4歲，按年齡劃分的話老盧應該宋銘衍的哥哥一起混才
對，但天知道老盧卻喜歡和宋銘衍在一起，宋銘衍身邊又都是一群同齡的或者比宋銘衍還小的，所以
老盧就成了這一幫高幹團伙中最老的了，於是大家稱呼他為老盧。叫老盧還有另一層意思，用宋銘衍
老爸的話說："老盧是軍區大院裡的唯一的一個好人。"其他朋友也評價老盧："完全不像官二代，一
點官僚氣息都沒有，就是個老好人。"於是老好人盧少承就簡稱老盧了。
老盧打完電話回頭："你們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到好像在說我呀？"
楊若離笑："沒事，你開你的車！"她越看啊越覺得老盧不錯，可以的當她的"妹夫"——李月彤
的老公了，這計劃也悄悄在她心中醞釀。
到了天堂酒店，楊若離給小姐們培訓，老盧就興沖沖地跟李月彤說對這一代熟悉，帶她去玩，李
月彤雖然外表冷漠吧，但對新鮮的事物還是蠻好奇的，而且禁不住老盧三番誘惑，就跟著去了。一
直到楊若離培訓完了，都不見他們兩人回來，楊若離不打算打擾他們約會，就去找劉仁強說一會兒話。
劉仁強說："凌少待會兒可能要過來，你要等他嗎？"
楊若離看了看表答："應該等不了了吧，現在也挺晚了。"
劉仁強又說："秦老闆可能會跟凌少一起過來，前幾天秦老闆還問候過你呢，說你有沒有到哪兒
去找工作。"
說起秦風展，楊若離就有些波動，一隻手緊緊抓著手臂，還是有點緊張的，她盡量心平氣和地問
："這一段時間……秦風展還有經常過來嗎？"
"不了，你辭職後他就很少過來了，即使過來也是在你經常陪他的包廂裡坐坐，然後就走了，也
沒有叫小姐。"
"哦。"楊若離淡淡地應一聲，不知道心裡什麼滋味，總覺得提起這個名字她一湖春水還是波動。
她跟宋銘衍交往兩個月了，她是投入所有精力真心實意地交往的，所以很少想起秦風展。但今天
被劉仁強提起，她卻感到一種淡淡的愁緒，好像她並沒有完全跳離他的圈子。她本以為她可以把這一
個人放下了，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她沒有放下，只是暫時掩藏了，秦風展在她心裡還是有一定的位置
，並且時不時攪拌她的情緒。
跟劉仁強告別後，楊若離到衛生間裡點燃了一支煙，慢慢地想著她和秦風展以前的事情。天堂酒
店是一道門，打開了她對秦風展的回憶，這裡處處有他們的風景，走到哪兒都彷彿看到他們曾經牽扯
過，糾纏過，相互利用和傷害過。
吸完了煙就收到宋銘衍的電話，宋銘衍已經加班完畢，開車過來接她了。楊若離又電話通知了李
月彤和老盧，然後出門。
她慢慢地走過天堂酒店的一景一物，穿過熱鬧的吧檯，舞池，忍不住在舞池近前停了一會兒，因
為她想起了曾經在上面和秦風展熱舞，後來秦風展強吻了她。
她以前很排斥那個吻，現在想起來莫名覺得霸道有力，正如他的個性，如孤鷹一樣不可忤逆，也
無法抗拒。
楊若離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一回頭，居然看到秦風展正從遠遠的通道走來。她以為自己眼花了，
那一瞬間她真的愣住了！
秦風展還是那麼帥，西裝革履，頭髮梳得整齊，走起路來沉穩有力、瀟灑自如，三十幾歲了但是
一點都不顯來，只是散發著愈發成熟迷人的魅力，讓任何女人看了都要折服。
他真的很帥，帥得讓人癡迷，帥得讓人移不開眼。楊若離呆呆地看著他，兩月未見，只覺得他更
帥了，帥得讓她想念，真的很想念！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有召喚，秦風展也在這時候抬起頭來了，第一眼，他就穿越人群看到了楊若
離，四目相對，於是他停下了腳步。
那一瞬間讓楊若離感觸很大，難道真的還有緣分？明明他們相隔得很遠，明明周圍有這麼多人走
動，明明舞池的音樂很喧囂，她怎麼就在第一次回眸發現了剛剛走來的他，而他原本也在低頭走路，
怎麼抬頭的第一眼就能穿過人群看到了她？
四目相對的時間很短，但對楊若離來說卻像停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或者時間停止了，人群消失
了，只剩她和他，所以感受這麼強烈。
宋銘衍忽然找上來，牽住楊若離的手笑說："在幹什麼呢，我等了你很久都沒見你出來？"他順
著楊若離的目光向四周看了看，不過好像沒有發現什麼，又低下頭來看楊若離。
而楊若離早已經低下頭了的，淡淡地笑說："沒什麼，只是想起在這地方工作了幾年，有點感慨。"
"感慨就以後回來看看，不過這種地方，你一個女孩子還是別留戀的好。"宋銘衍很體諒地說。
楊若離就點頭，宋銘衍就摟著她的肩膀出去了。轉身時她偷偷看了一眼通道，卻發現……秦風展
已經不在哪兒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通道。
那一瞬間楊若離非常非常地失落！她以為……他還會站在原地等著她，看著她，看著她有男朋友
上來牽手，有疼愛她的人帶著她離去。或者他怒氣沖沖地走上來拉開她和宋銘衍，霸道地掌控她的手
說："你不能跟他走，你不能跟他在一起！"正如那天在醫院裡的一樣，但是他沒有，他只是悄然無聲
地消失了，根本不計較她被誰帶走，根本比較她和誰在一起。
所以，這又是她的一廂情願嗎？她固執地認為她跟秦風展之間應該有點舊情，哪怕撕破臉了但還
會惦記對方，卻發現這不過又是她的一廂情願。人家根本不愛她又怎麼會在乎她和誰在一起？她一直
對舊情念念不忘也是她自己的事情罷了，秦風展真的不在意，他很冷漠，他很沒心沒肺地早已經不把
她當回事了！
楊若離很難過，真的很難過，以至於在車上宋銘衍與她說笑她都是心不在焉地回應，宋銘衍邀請
她吃夜宵，她也借口說太累了想休息來拒絕了，就讓他送她回去。
宋銘衍說："今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怎麼了？"
楊若離強顏歡笑回答："沒什麼，我是真的累了，今天培訓搞很久。"
"哦，那以後別這麼累了，要適當地懂得拒絕，況且你也快搞畢業論了吧，還是安心學習吧！
楊若離點頭，沒有反駁，就這樣讓他送回了公寓，李月彤也坐著老盧的車跟在後面回到公寓，然
後雙雙揮手告別，她和李月彤回家。
楊若離因為心情低落，一直沒有注意李月彤的神情，等回到了公寓很久後她才發現李月彤也不在
狀態，李月彤很失落，甚至稱得上難過，那程度比她還深。
楊若離終於想起關心她，"怎麼了，月彤，你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李月彤忽然哭了起來，那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一樣嘩啦啦流淌下來，止都止不住，哭得很突然，
也很誇張，彷彿天都要塌了。
楊若離趕緊坐下來，拍拍她的肩膀問："怎麼了，怎麼哭得這麼傷心了？是不是老盧欺負你了？
李月彤搖搖頭，"不是，是我自己找罪受！"
"你怎麼了，遇到了什麼事？"
李月彤哭了一陣子才說："我今晚……遇到何進了，他先發現我的，我才發現他，然後四目相對
，我們一直遠遠地看著對方很久很久。正好老盧走過來了，我忽然升起一種報復心情，就故意和老盧
親熱，搞得像對熱戀的情侶一樣想要刺激他，然而擺弄了很久一回頭，人家已經不見了。再後來我看
到他和一個女生互喂冰激凌，手挽手地逛街，狀態很親密，似乎是談戀愛的情侶，我忽然挫敗了，覺
得自己像個小丑。"她說著又大哭起來。
楊若離很震撼，又問她："會不會是他也故意演戲給你看的？"
李月彤搖頭，"不是，後面那一次他根本沒發現我，因為背對著我們走，又隔得很遠很遠，還有
很多人，所以他真的應該談戀愛了吧，不可能做戲給我看的！我覺得我好傻，像個小丑一樣在他面前
表演，裝作我很幸福，少了他一樣活得快樂，殊不心裡有多苦，心裡有多想他，有多愛他！而人家早
已經不在乎了，人家早已經有新的戀情，有自己的幸福！他是真的幸福我卻是裝出來的，他看到了必
定嘲笑，因為我幸不幸福都刺激不到他了，我已經是他的一個路人，又何必在他面前上演幸福秀了，
搞得我還沉浸在過去的戀情逃脫不出來在賭氣一樣呢。所以我覺得我好傻，好蠢，真的好蠢！"
李月彤在大哭，楊若離已經美意心情安慰她了，只是喃喃地說："我們必是雙胞胎，真的雙胞胎
……"因為所有的遭遇都這麼像，同時遭遇劈腿，同時遇到一個沒有心的男人，甚至連導致她們劈腿
的女人都是同一個！
在李月彤苦苦地惦記著何進的時候何進已經有喜歡的人，並且進入新一段戀情了。她以為她和秦
風展還有舊情，秦風展卻早已經不把她當回事，一切的思念和惦記都是她們一廂情願……一廂情願！
她們真的好傻，好蠢，在愛情的舞台上就是一隻小丑，被人嘲笑還孤芳自賞，多麼可憐又可悲的小丑
啊！
也許是受到李月彤的情緒感染，楊若離本來不想哭的都被帶動了，加強傷感情緒，眼淚就這麼掉
下來。
小丑，可悲的小丑！但李月彤可以放肆地發洩她卻不能，因為她遠比李月彤還可笑，李月彤好歹
和何進談過戀愛了，她卻只是對秦風展單相思，單相思罷了還自作多情認為人家會在乎她的感情，多
可笑！
楊若離默默抱著李月彤安慰說："月彤，別哭了，一切都會過去的！"她自己卻哭得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