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完結篇 12 文 / 兮倪
歷管家在結婚前一天就送來了婚紗,瀟瀟和孝莊得知消息也都趕來,其實瀟瀟很早就想來,只是孝莊一直拉著。
瀟瀟得到的消息總是很快,清楚歷晟不記得童衫,還知道歷晟身邊有別的女人,孝莊知道瀟瀟的脾氣,一來童衫這肯定殺到歷晟那去。
「豆豆,你可想清楚了?真的這麼把自己給嫁了!」偌大的鏡子前,瀟瀟看著鏡子裡穿著婚紗的童衫問。
「有什麼不好的,他是歷晟,我嫁給他沒那麼奇怪吧。」童衫擺弄著婚紗,身邊還有幾個傭人在幫她整理。
「換成以前,我恭喜你還來不及!可現在太突然了!少將不記得你,這個先不說!問題是他身邊的女人,聽說他還是極其寵愛的!尋千葉那個女人能威脅你把童兒帶走,以為我們真沒轍啊!大不了讓少爺幫忙,動用魅街的勢力,還怕那老太婆!」瀟瀟吼,一副不屑的樣子。
「魅街,你都已經離開了難道還想跟那扯上關係?」童衫臉色淡淡,眸中半絲情緒也沒。
「這……這我還真不想!」
「所以,魅街的勢力就別想了。況且你以為歷夫人是什麼角色?童兒存在四年,我卻半點不清楚。還有歷晟消失的這半年裡,童兒的消息我根本打探不到。」童衫轉身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背影,「這半年裡,你以為夏添沒幫我打探童兒的下落?歷夫人和歷先生,他們夫妻有多麼深不可測,不是你能想像的。」
瀟瀟也抓狂了,這個她自然也清楚,「可我不甘心呀!豆豆!我真的不甘心!少將現在滿門心思那個叫琛兒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娶你呢!」
「這是他的事,結婚了,也就一張紙的事。結婚後,我玩我的,他玩他的。童兒還能一直在我身邊,我倒覺得也不虧。」童衫說得童淡風輕。
瀟瀟聽了突然也覺得在理,「聽你那麼說,我琢磨著這婚禮也不賴,聽說我做伴娘啊!我的禮服呢?」
童衫翻了白眼,「當然你自己準備,莊那麼有錢,給你準備禮服還小氣?」
「靠!到底是你小氣還是我小氣!請我做伴娘還不給我準備禮服!」瀟瀟怒,但最終還是拖著孝莊去專賣店選伴娘禮服。
門外響起敲門聲,童衫以為瀟瀟買完禮服回來,只隨口說:「進來,門沒關。」
門被推開,卻沒有走路的聲音,童衫倒也沒在意,「瀟瀟,幫我桌上的耳環拿一下。」
有人給她遞來了耳環,童衫接過還沒戴起,看到鏡中的人一怔,下意識地轉身,「琛兒?你怎麼來了!」。
「童姐姐。」琛兒望著童衫,眼中滿是悲傷,她緊緊抿著唇,盯著童衫眼淚啪嗒啪嗒就往下掉了。
「琛兒!你,你別哭!你一哭,我就心慌!」童衫知道琛兒心裡難受,可是她也沒的選擇。
「童姐姐,阿蠻說要跟你結婚,你真的要嫁給阿蠻嗎?」看到童衫琛兒哭得更加傷心。
「我……」童衫本來對身上的婚紗沒什麼感覺,現在看著婚紗她只覺得刺眼,「抱歉,很多事情我也無能無力的,當初你跟他既然已經離開為什麼又要回來?」
「離開?我們根本沒有離開!只是阿蠻帶著我去酒店住了幾晚上,後來回來他突然跟我說要跟你結婚了。童姐姐,如果阿蠻跟你結婚,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琛兒抓著童衫的手哭地像個淚人。
「他是個負責任的男人,既然把你帶到這就一定會對你負責,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我知你心裡難受,我跟你比也好不到哪去,琛兒,如果你今天來勸我放棄這場婚禮,我是做不到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童衫實在也不想傷她,可有些話不得不說:「與其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如讓你的阿蠻放棄娶我的衝動,這樣對大家都好。」
琛兒走後沒多久,她這可憐的門板又被踢開了,看著鏡子裡怒氣沖沖的男人,童衫無奈地歎息,「難道我又惹你生氣了?」
歷晟的心口劇*烈起伏,「怎麼!你原來那麼不想嫁我!還讓琛兒到我這做說客!你這女人,到底長了一顆怎樣惡毒的心!明知道琛兒和我的關係,你竟然還讓她來勸說我!」
「是你的琛兒在我這哭訴,我忍不住就給她那麼好的建議。既然你跟琛兒關係那麼好,就別告訴她我們倆結婚,省的傷了她的心不是?」
「我是傷了她的心,可我會加倍補償她!而你,我是娶定了!別再妄想逃開!明天這婚結定了!」
「我從沒想過逃開,相反我很樂意嫁給你。」童衫轉身面對著他,「今天我把話說清楚,琛兒有什麼事別怪在我頭上,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口口聲聲愛著琛兒卻還要娶你討厭的女人,是為了什麼呢?現在的地位?現在的財富?原來你也是這樣庸俗的人!」
「對!我庸俗!得到過的東西我從來不會讓它失去!包括你,如果我曾經得到過,我就會牢牢抓在手中,不惜任何代價!至於琛兒,我會給她全世界女人都羨慕的東西!讓她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童衫掠一掠自己的裙擺,「最幸福的女人?你可知道琛兒想要的幸福是什麼?你背叛了琛兒對你的真情,你怎麼一絲愧疚也沒。算了,跟一個腦袋摔壞的也沒什麼好說,你出去吧。」
歷晟氣極,「每一個見到我的人都不停地巴結,怎麼你就那麼不待見我!我到底上輩子欠你啊!」
「怎麼會呢,你根本就是這輩子欠我。」
童衫對自己的婚禮從未有過想像,所以在結婚前的一晚她也能很淡定地坐在客廳看著電視,反正瀟瀟明天要做伴娘乾脆就住在童衫這裡。
哄童兒睡著後,瀟瀟出了房間順便看了時間竟然已經是凌晨兩點,看到童衫還窩在沙發看無聊的黑白電影,她走過去想關電視。
「別!這一幕很精彩!女主角要為男主角跳樓自殺了!」見瀟瀟要關電視,童衫阻止。
瀟瀟真是想不通了,「這黑白電影無聊成這樣,你到底有什麼好看的!況且你都看了好幾十遍了吧!」
「這是經典,你不懂。」童衫依舊盯著屏幕。
「經典泥煤!惡俗行不行!這男的移情別戀喜歡上別的女人扔了初戀跟第三者結婚!你明天都要結婚了,還看這種有意思嗎你!」
童衫看了瀟瀟一眼,「我就是要從這吸取教訓,對於移情別戀的男人絕不心軟。這女主也真傻,自己死了男主卻跟第三者過著幸福的生活,如果我是女主,要死也先把負心漢宰了陪葬。」
「第一,你不是女主,第二少將也不是移情別戀的男主,他只是不記得以前的事,如果記得,那什麼琛兒連邊都沒地方站!所以,你不用從這電影裡吸取什麼教訓!」瀟瀟拿過遙控器「啪嗒」一聲就關了電視,屋內一下子變得很暗。
「瀟瀟。」童衫突然叫她的名字。
「嗯。」瀟瀟推了推童衫,她這就一間房,現在童兒和童衫睡,她自然只能睡沙發,「你屁*股挪過去一點,我要睡覺了,明天六點是吉時到時候那邊會來接你,你記得叫醒我。」
童衫用沉默代替回答,她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到最後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對了,這是少爺讓我給你的,好像是電影票。」瀟瀟突然想起什麼,抓住童衫的手把電影票給她,「少爺明天會在大劇院門口等你,其實那麼多年,少爺喜歡你,你難道看不出來?」
黑暗中,童衫的睫毛微微顫抖,「我知道。」
「既然知道該和少爺說清楚,明天他等了也白等。」這麼說起來瀟瀟也睡不著了,坐起身和童衫說話。
「我跟他說過的,也明白地拒絕他了。」
瀟瀟歎息,「你真是個禍害。」
「有時候我也那麼覺得。」童衫承認。
「豆豆。」
「嗯。」
「大少爺的事情你聽說了嗎?」瀟瀟突然問。
童衫心裡莫名的一咯登,「怎麼了?」
「聽說他死了,屍體被扔在荒野被野狗叼走了。」
「怎麼可能!」童衫震驚
「聽說他死了,屍體被扔在荒野被野狗叼走了。」
「怎麼可能!」童衫震驚。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我聽其他姐妹說了,大少爺已經很久沒出現,他的屍體還是被當初也遇害的夏哥認出的。」
夏哥,相當於大少爺夏凌湛的貼身管家,對於大少爺自然是熟悉的,當初也只聽說大少爺的很多黨羽被晟清,其中自然包括夏哥。
後來事情實在太多童衫也無心去管魅街的事情,現在聽瀟瀟說起實在覺得驚心動魄。
「不可能,大少爺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出事!夏哥到底什麼居心要這樣散播謠言!」童衫竟然是憤憤地吼。
「我倒不覺得是謠言,大少爺仇家那麼多。況且前陣子大少爺也根本不在魅街,既然是在外頭,遇險的可能性就更大了。而且聽夏哥說,大少爺身體的血都被抽乾了。」
童衫感覺自己心口都是一擊,「大少爺就算在外面,認識他的人也寥寥可數!在外面遇險的可能性太小!」
那時候童衫是重傷了夏凌湛,可也不至於要他的命!當時聽尋郁說起的時候,她總覺得自己和夏凌湛在南山河時還有人跟蹤他們,她想過那人是誰,可始終也沒個頭緒。
「我也是那麼想的,可是夏哥是大少爺的人,也不至於造這樣的謠,對他根本就沒好處。大少爺不在,魅街的事情自然是夏添少爺管的。所以我才讓你去求求夏添少爺,現在魅街也他一人說了算。」
那天童衫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了,她腦子裡全是夏凌湛的身影,那樣一個男人死後曝屍荒野還被野狗叼了去,身體的血更是被抽乾,想想那樣,童衫就覺得膽寒。
她總覺得是不可能的,可前後想了想,又覺得可能性很大。不然夏凌湛怎麼到現在也沒來騷*擾自己。
短短的兩三個小時候,童衫睡得很不踏實,閉上眼全是夏凌湛的模樣,她心裡很有罪惡感,覺得夏凌湛的死跟自己總是有關的。
她也著實狠心了,那時候竟如此對他,他傷那麼重,如果當時真的有人跟蹤他們,她離開後,對夏凌湛下手是最好的機會。
夏凌湛如果真的死了,她說什麼都是虛的,可她是真的難過,原來那個男人,她也沒想過讓他死。
看來惡人總是有惡報的,這也許真是上天注定的,他平生壞事做盡,才會遭了這樣的報應。
眼角莫名的帶了濕意,為了那個人哭是不值得的,可是她忍不住想單獨為他留一場眼淚。半年裡,她跟夏凌湛的相處,其實她對他沒有以前那麼恐懼,那麼反感的了。
夏凌湛,這個名字這個人突然又成了一段歷史,童衫心裡傷感,卻也不敢大聲哭,生怕驚醒了身邊的小男人,她的寶貝童兒。
小心地抱住童兒,童衫其實很明白,能傷害夏凌湛又能得到最大利益的人是誰,只是她從沒想過他會這樣的狠心,看來每一個人都不是僅僅如表面的那般,人的內心我們終究是看不透的。
如果真是他,那麼她的這次選擇是對了。歷晟敢做敢當,只要是他做的他從不否認。可是有些人卻是……人面獸心。
也許這個詞形容他太過分了,可是自己的親哥哥都能如此對待,也不奢望他能對別人怎樣的真心。
童衫是被瀟瀟推醒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什麼都已經穿戴整齊,倒是瀟瀟一臉鬱悶:「說好了你叫我的!怎麼時間到了,你自己還睡的香甜!歷管家已經在外面了,錯過吉時,這婚結的會有陰影!」
童衫揉了揉眼睛,下意識地摸身邊,「童兒呢?」
「歷管家帶著呢!你就放心吧!」
童衫看了眼窗外,這個季節,凌晨五六點外面的天還很黑,她突然又不想站起身,結婚?結這婚有意思嗎?
整夜她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夏凌湛,於他的死,她從沒想過對她的影響和震撼會那麼大。她現在真的很想衝過去問問他,為什麼要那麼對自己的親哥哥,他千錯萬錯也輪不到做弟弟的如此殘忍地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