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對不起22 文 / 兮倪
這是……「魅·令」。
那只是一枚細長的銀針,只是銀針上面卻是一個晶瑩又冰冷的面具。童衫幾乎是小心地一步步走過去才敢拿起,抓在手心是刺骨的冰寒。
大少爺……
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被無形的手在生生拉扯,扯得她根本連喘息都是妄想。那麼多年了,她都快已經忘記,她曾經的承諾,現在他是要她兌現了嗎?
雨中的街道顯得潮濕又陰冷,特別是太陽剛剛下山之際,這裡的路燈還未亮,站在街頭看著那一整條街,顯得陰森又暗沉。
路的盡頭出現一女子,一襲火紅的長裙,襯托她妖*嬈的身段,美艷的臉上化了極濃的妝,襯托著她的臉頰更加的艷麗非凡。
她撐著一把透明的小傘,走在雨中濕熱的街道,這裡的地上坑窪,一腳踩去全是泥濘,路邊陸陸續續出現很多看客,一個個猥*瑣至極。
要麼瞎了一隻眼,要麼五官不整,要麼缺胳膊少腿,總之什麼樣的人在外面的世界看不到的,這裡全能看見。
這骯髒的地方卻偏偏有個很美麗的名字,叫魅,這條街被稱之為魅街,沒人敢到這裡來,至少一個正常的人是不敢的。
這裡不屬於黑道的管轄,也不隸屬白道的轄區,這是介於黑白兩道的灰色地帶,沒有人敢過問這裡的事。
所以在這條街上,看到一個正常人,而且是個正常的女人,而且是個正常的非常艷麗的女人實在是件很稀奇的事。
越來越多的人從房子裡出來探出頭看向那女人一步步走進魅街的轄區。
「出示通行證。」有管制攔住她的去路。
琉璃色的眸子淡淡掃過眼前的大漢,伸手一枚晶瑩的面具銀針出現在掌心,坑窪的水反射了銀色的光。
大漢明顯一驚,下意識地躬身:「裡面請!」
依舊是一步步往前走,對於眼前的一切她似乎見怪不怪,該走哪一條路她也一清二楚,回頭看到那一步一個腳印,她才恍惚地覺得原來她還活著。
在一閃不起眼的大門前,她合掉傘看著眼前兩個守門人,他們模樣奇怪身形卻是極其魁梧,帶疤的臉上在看到眼前的女人時微微一愣。
「是豆豆?」其中一人問。
她含笑點點頭:「好久不見。」
「你真是越來越漂亮!這麼多年不見,還以為你……」
「我還活著。」她依舊笑著。
「這次回來是?」
「少爺找。」
守門人瞭然,「進去吧,少爺一定在原來的地方等你。」
微微欠身表示謝意,守門人接過她的傘為她開了門,嘎吱一聲,開門的聲音讓她的心口猛然就是一顫,這麼多年了,她從沒想過她還會回來
外面是泥濘的街道,裡面卻是富麗堂皇的宮殿,望著眼前的場景,如果她以前沒見過會覺得一切都像做夢一樣,但是現在她很清楚,就算是做夢,那也是噩夢。
「豆豆!難得看見你啊!」
「豆豆!原來是你!還以為看錯了!」
「豆豆!你回來了!」
「豆豆!」
一路上都有人跟她打招呼,她都一一點頭,禮儀到位,雖然很多人她已經記不清他們的名字,其實她的記憶一直很好,所以當她說忘記的時候,很多人都會笑話她,因為她不可能忘記,所以他們都以為她還記得。
可有些痛,不可能忘記也會強迫自己去遺忘。
他們那麼清楚地記得她,大概是因為她這一襲紅裙,這裡的人大概是見慣了血腥,對紅色都有些反感,沒人會喜歡穿著血的顏色,可是偏偏那時候的她愛穿。
穿過大堂,走到一扇華麗的大門前,她深吸了一口氣,守門人見是她很主動了開了門,順口說了句:「咱們豆豆真是漂亮,難怪少爺那麼偏愛你!」
她當成什麼也沒聽見,走出了門,眼前是一望無際的人工湖,湖中間還有一個小島,她的目光不自覺地望向那片島嶼,那也是人工島。
「豆豆!我送你過去!」湖邊停放的是小型遊艇,旁邊一個開著摩托艇的男人衝著她招招手。
她點頭,心裡卻像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時隔多年,她再次回來,所有人都表現得那麼熱情,可是熱情背後又是怎樣的,她從來不會知道。
人的眼睛有5。76億像素,但終究還是看不懂人心。
「大少爺在裡面,你快進去吧!」那人把她載上小島就準備走。
「東東!你等等把這人處理一下!」原本回頭要走的人又被叫住,裡面出來幾個人,其中一個是被架著出來,滿身的鮮血,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整的,看年齡也就是十五六歲,她的心口顫抖了一下。
只看到那些人笑嘻嘻地處理著依舊還活著的那人,被叫為東東的人還轉頭跟她打了招呼才走,她肚子裡一陣噁心。
「豆豆?啊!不不不!應該叫你童衫!你改邪歸正了嗎!怎麼那麼早到了!大少爺早上還念叨呢!」
眼前的人,是少爺身邊的管家,這裡的人都稱呼為夏哥。
童衫笑著回:「夏哥,您就挖苦我吧,少爺早上念叨,可現在太陽已經落山。」
「啊!落山了嗎!還以為一天才剛開始!這時間過的真是夠慢!誰讓大家都知道今天你要回來!這等人的滋味真不好受!快進去吧!」
童衫依舊是笑著,笑得很是得體,一步步在大家的注視中走進了那敞開的大門。
「夏哥,這是誰呀!怎麼長這麼漂亮!」有些新來的人並不是認識眼前的女人,只是看著她那一襲紅裝,就覺得惹眼。
「她呀,當年學什麼什麼不會,身手最差,極其沒用。」夏哥感慨。
「啊?這樣的人可以活到現在?」
「人家用的是這裡!」夏哥指了指腦袋,「每一件少爺的任務,她完成得最快最完美!一手珠子玩得得心應手,咱們這還沒人比得過!她要是想取你狗命,一眨眼的功夫!」
那人一聽立馬縮了脖子看著那紅衣女子進了少爺的屋子,少爺的房間是沒人敢接近的,他們連在周圍也都得小聲說話,聽說除了夏哥沒有人是接近得了少爺,為什麼這個女人可以?
寬敞的大廳內一片寂靜,童衫始終保持著鎮定,可是手心卻早已經冒出冷汗,深吸一口氣她只是靜靜地候在一邊。
「你來了。」聲音響起的時候,童衫發現她心口都快漏掉了半拍。
即使他是放柔了嗓音,可她依舊聽出了嗜血的味道。
單膝跪地,一手摁在胸口,她低眉順眼,連頭都未抬,只是轉向聲音的來源:「少爺。」
「多年不見,你倒越來越規矩。聽夏添說你從良勵志做好人,我倒意外的很。把頭抬起來。」他涼涼地命令。
童衫抬眼看向聲音的源頭,不遠處的米色沙發上,一個穿著紫色襯衣的男子雙*腿*疊*加,一隻手臂擱在沙發的邊緣,嘴角微微翹起,正看著自己。
她其實從來不明白,他嘴角微勾的時候是什麼意思,因為她看不清他整張臉的表情,有一半的面具遮住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個精緻的假面,完美地貼合了他的臉型。
穿著紫色襯衣的他,看上去是那麼的神秘。她是從未見過哪個男人能將紫色的襯衣穿得像少爺這般完美。
他嘴角的弧度更深,「你總是知道我的喜好,清楚我愛看什麼。今天的打扮,美極了。」
童衫也是笑著,臉上卻是明顯的恭敬:「多少少爺誇獎。」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每一次見到你,你總是離我遠遠。我總以為你本就是如此,可為什麼你跟夏添就可以那麼好。」
這個問題其實很難回答,童衫也就不打算回了,「少爺這一次找我什麼事?」
她在岔開話題他又怎會不知,雙眸微瞇,「沒事就不能找你。」
「當然可以,但是少爺也該知道,你沒事找我會讓我很害怕。」
他笑了起來,低低的,卻依舊有殘忍的味道,「你的意思是,不歡迎我找你,是嗎?」
「大體是這個意思。」她看著他,眸中一片平靜
「你的意思是,不歡迎我找你,是嗎?」
「大體是這個意思。」她看著他,眸中一片平靜。
他雙眸微瞇,童衫卻根本看不見,只覺得眼前一閃,原本不遠處的男人已經站在她面前,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他伸手攔住她的腰,往自己懷裡一帶,她的胸*口不得不貼上他的。
「少爺!請自重!」童衫雙手撐在他的胸*口想與他保持距離。
「自重?如果我不想呢?」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看著自己,「那麼守身如玉,原來是為了一個男人,還是個讓我討厭的男人!你倒是挺會演戲!童珊?我竟然不知道你就是他心心唸唸的女人!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就該要了你!」
「少爺不是從來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現在怎麼反倒後悔了。」
「我是氣,氣你那時候還只有這麼小。那麼小的你心裡眼裡是不是裝的都是他,嗯?」湊近她,冰冷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龐。
「少爺那時候也不比我大多少。」撇開頭想要避開他的氣息,可是她發現自己的臉被他禁錮,她根本無法移開半寸。
「這麼多年,還是只有你敢這麼跟我說話。知道,我為什麼留你到現在?」
「因為少爺捨不得,沒有我,你很寂寞。」
他的眼底滿是喜悅,低頭狠狠攫住她的唇,她本能的反應是推開,可是無奈,眼前的人她根本不是對手,無法推開就只能緊緊咬住牙關,可是他更加肆虐,舌尖不斷敲擊她的牙齒,迫使她張開。
手狠狠捏著她的腰間,她痛呼,他的唇舌趁機游弋進她的嘴裡,追逐著她的舌尖,她惱怒,張嘴狠狠咬了他的唇他的舌,他悶哼,眉頭微微皺起,卻仍舊不肯放開她。
鮮紅的血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瀰漫的血腥味他更加興奮她卻只覺得作嘔,手指微動,冰冷的珠子穿透了他的腰間,他的身子明顯一顫,狠狠地推開她,不敢置信地摀住側腰,鮮紅的血一滴滴慢慢地滲透。
童衫整個身子都已經綿軟,幾乎靠撐在巨大的圓形柱子上才能穩住自己的身體,抬眼冷冷望著眼前的男人,卻是抬起衣袖狠狠擦拭她的嘴唇。
現在這裡只有一個男人可以品嚐,那就是他的阿蠻,其他人,她一概不會允許!哪怕她逼不得已,她也要把這擦得乾乾淨淨,一絲別人的味道都沒。
「你好大的膽子!」他摀住側腰,指縫有絲絲的血跡流出,看著眼前的女人厭惡地用衣袖擦拭被他吻過的唇瓣,他的眸子染上火一樣的怒氣。
「我是自衛,少爺您忘了,我會的也只是這一樣,還是您親自教的。」童衫穩住身體,不卑不亢地望著他。
「你這是以下犯上!你還真以為我不敢對你怎樣!」
「我還沒有這麼高估自己,只是不明白少爺現在是什麼意思。叫我回來,不會只是為了讓我還你一顆珠子。」眼角微挑,琉璃色的眸子已經清澈得讓人無法逼視。
「難道你是覺得有他給你撐腰,就敢在我面前放肆。或許你是忘了我是誰,如此,我真該提醒你一番!」一個閃身,童衫還來不及躲開他就已經掐住她的脖頸,手只需一個用力,童衫的腳已經離了地面。
童衫幾乎喘不過氣,可是也只能認命地努力汲取新鮮的空氣,她已經傷他一次,自然傷不了他第二次,如此也省了她一番動作!
「少爺……殺了我對你沒好處……沒好處的事你又怎會做。」她低眼看著他,琉璃般的眸子已經清澈得毫無痕跡。
只要看著那一雙眼他就好恨,為什麼到現在她的眸子還是像被水洗過一般,這樣骯髒的一個地方偏偏就是沒污染到她分毫!他總覺得她是他手中最完美的藝術品,卻又是最失敗的!
「我是不會殺了你,留著你對我有更大的用處。不過你似乎已經忘記了,死亡的氣息。」戴著面具的臉近乎扭曲,他掐著她的脖頸,手中的力道慢慢加大。
「不……我不敢忘……」她怎麼敢,因為她明明那麼怕死,那時候她靠著對歷晟的恨支撐過來,現在她的阿蠻眼睛看不見,行動又不便,他被她害得那麼慘,沒有她,他會很痛很痛……
可是她真的快喘不過氣了,好像身體裡的每一絲氣息都被抽走,可是脖頸上的手仍然沒有放鬆力道的打算,她又聞到了血的味道,那般的濃烈,似乎連死神的鐮刀都已經舉在她的頭頂。
只差那麼幾秒鐘,鐮刀就快要落下。狠狠的,又是突然加大的力道,她看到他眼中殘忍的快*感,好像如此踐*踏生命是多麼快樂的一件事。
「怎麼辦,我停不下手,真的真的好想就這樣讓你死去……死在我的懷裡……」他魔鬼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近乎絕望了,她從來都知道他的冷血和殘*酷,只要他想他就真的會做。
她搖頭,因為喘不過氣,她只能望著他用嘴型說著:「我不想死,放過我,少爺。」
他有些震驚,震驚於她的求*饒,那麼不服輸的她,竟然在他眼前渴求生命?也是為了那個男人?想到這裡,他只覺得那人好生討厭!手中的力道越發的大!!
他有些震驚,震驚於她的求*饒,那麼不服輸的她,竟然在他眼前渴求生命?也是為了那個男人?想到這裡,他只覺得那人好生討厭!手中的力道越發的大!
童衫知道對於這個男人,她求饒也許沒有用,但是總比她什麼都不做來的強,在她以為最後一絲空氣也要被抽離,脖子上的手卻猛然一鬆,他冷冷甩開她,失去了支撐她的身體重重倒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咳……」她不停地咳嗽,像似要把靈魂都要咳出來,不斷呼吸著新鮮空氣,生怕現在不努力汲取,待會兒連呼吸的機會都要沒有。
「多謝少爺。」說出口童衫只覺得可悲,是眼前的人差點拿走她的生命,現在他放過她,她還得感激他。
「謝我什麼,你也別謝的太早。你的命我暫時留著,聽說你也活不了多久。可你知道,就算如此,你僅剩的時間我也能拿走。」
童衫吃力地抬眼看到那個男人淡然地摀住他腰側被她弄出的傷口,輕一觸碰,鮮血噴湧,他卻把帶血的手指含進嘴裡,享受地在嘴角舔舐。
「我知道……所以也想知道少爺找我來有什麼吩咐。」
「吩咐不敢,你現在可是他的女人。」終於體內的珠子取出來,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掌心那透明的小珠子,眉梢微挑,「這麼多年,你還是用的得心應手,果然豆豆這名字很是適合你。」
「少爺到底想說什麼,能不能一次性給個痛快?」童衫站起身摀住胸口壓抑地咳嗽了幾聲。
面具下那張臉她看不真切,可是如此冰寒的視線她怎麼都能感受到,挺起腰板直視那雙眼睛,她的臉上毫無畏懼。
他的唇角微微地勾起,她還跟以前一樣,就算害怕也不會讓人知道,有一點她做的很好,在對手面前。她的氣勢永遠保持最佳。
他也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可還記得當年我輕易放你離開,卻是要了你一個承諾。」
「記得。只要少爺有需要,無論是什麼任務,我都必須回來幫你完成。」
「那這麼多年,我可有要求你替我做任何事情。」
「沒有。」
「所以現在的任務你也不會拒絕?」
「我沒有拒絕的餘地,但是抱歉少爺這次的任務我做不了。」
「我還沒說,你怎麼知道你做不了。」
「如此,少爺請說。」
「我要一個人的性命。」
「我辦不到。」
「你不問問是誰,就急著說辦不到,我的豆豆何時那般沒有自信。」
「這跟自信無關,少爺的任務我確實完成不了。你要的命,我給不起,也不願意給。」
他似乎並不意外童衫會這樣說,嘴角勾起涼涼的笑,「看來你知道我想要誰的命,那麼你又知道,唯一的承諾你毀了,代價是什麼。」
「少爺,你不可能碰的了他,因為現在有我在他身邊,他眼睛看不見,那麼我會是他的眼睛。就算我不在,少爺您有幾分把握要了他的命。」
童衫才剛說完就看到不遠處的男人殘忍的視線直直射在她身上,嘴角微微勾起,「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
「我不是您,怎會知道您心裡想什麼。」
「我在想這島上的櫻花林,如果把你埋在櫻花樹下,他能不能找到?」
身子猛然就是一顫,童衫下意識地後退幾步,就看到他站起身慢條斯理地走到她面前,抬手撩起她垂落的一根髮絲,別到她的耳後。
「別緊張,要埋也不會這麼快。你最好仔細想想,是要他的命還是要你自己的自由。我會讓那一整片櫻花林作為陪葬,再用那滿樹的花瓣把你整個身體澆灌……到時候還是這樣一身火紅的衣服,艷麗的妝容……你一定會成為最美麗的……」他冰涼的氣息在她耳邊吐出,「我的新娘。」
看到童衫眼中的震驚,他笑得邪肆又張狂:「對,你沒有聽錯。你以為當初為什麼輕易放走你,因為……我就在等這一天,只要你完不成我交代的任務,你就永遠留在這裡陪著我,做你少爺的新娘。」。
童衫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離開那條骯髒的街道,滿是血腥的臭味讓她的胃裡一陣陣的翻湧,當年她那麼輕易就能離開她早就該料到,他給的最後任務一定是很難的。
可是她怎樣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她以為她最不在乎的就是歷晟的死活,可是現在就算拿她的命換他的,她也是心甘情願。
她的阿蠻,不能再因為她受到任何傷害了。
回到自己租的公寓,童衫在浴室裡呆了很久,直到裡面新鮮的空氣都快被抽空了她才出來,坐在自己的床*上不停地喘息。
她不斷地拍打自己的臉頰,因為只有疼痛才能讓她感覺自己還活著。門外響起了震天的敲門聲,童衫實在不想起床,只是躺在坐在床*上呆呆望著窗外。
她從來就不想回那裡,一個只會讓人窒息的地方,連呼吸都是奢望。除了了血的味道,在那裡她找不出一點人世的感覺。
「砰」的一聲是門被踢開了,接著是自己的房門,又是重重一聲被撞開的,她抬眼看到門口的男人氣息不穩,琥珀色的眸子不斷搜尋她的身影,身後跟著一個幾乎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