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0章 :玩命賭局(十六) 文 / 千面柚子
他深邃的眸光緊縮,徐若梅說的只是表面,這背後定然不簡單,當年是誰抱走了孩子?
若是真如許若梅所說,冷晴天就是這個孩子,那麼之前調查到的,她失憶了,現在看來倒是多出了幾分可信度。
可失憶後的她潛入自己的城堡,看到自己像是見到鬼一樣。
雖然不可否認,站在他這個高高在上的地位,很多人都是聞風喪膽,可冷晴天看見他的眼神明顯與別的人不同。
她在害怕什麼?
南宮烈勾唇,看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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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府。
冷晴天收好藥箱,她其實並不反感季承禹,相反對他還有好感,可剛剛卻因為他的吻而打了他一拳,雖然像他道歉了幾次,季承禹也根本沒放在欣賞,可冷晴天的心裡不免還是多少讓她感到一陣歉疚。
季承禹被冷晴天打倒,是因為他未做防備,也是因為他沒有想到冷晴天的動作會這麼迅速。
剛剛他疑惑不解,而冷晴天說出的話語更是令他費解。
因為不止是他感到奇怪,冷晴天自己也感到奇怪,她的身手竟然是如此的好。
若不是冷晴天失憶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不然一切都可以解釋。
現在的冷晴天就像一個謎……
而昨夜的那名婦女,季承禹也查到就是徐若梅,可等他趕到的時候早已經是人去樓空,找不到人,找不到線索,一切都變得空白。
季承禹將這些如數告知了冷晴天,冷晴天倍感失望,她陷入沉思中。
不經意的,冷晴天想起了之前在餐廳裡南宮烈的話語,他的條件。
那是一個交易!
也是一個威脅!
如果交易達不成,那麼她是一定查不到關於徐若梅的一切吧,也查不到他們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
在咖啡廳的時候,她似乎嗅到了一股味道,那就是徐若梅與她之間,一定是有所關聯的。
而徐若梅的失蹤也是南宮烈所為,季承禹都找不到線索,那麼憑她現在的一己之力那是更加難上加難。
她很想知道自己是誰,自己的過去是什麼樣子。
還有,經常糾纏她的噩夢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沒有經歷過,為何會一次有一次的做那類似的夢?
每次被噩夢纏身,冷晴天就像是在鬼門關走過一遭。
如果……
如果她真的與南宮烈達成交易,那麼她可以知道徐若梅與自己之間的聯繫,也許能夠知曉自己的一部分過去。
更重要的是,南宮烈那張臉與她夢裡的太過相似。
這其中冷晴天相信必有聯繫。
還有那座城堡,現實中的,夢裡的,都是那麼的如出一轍!
或許……
冷晴天的心中不免動搖了!
季承禹明顯察覺到冷晴天的絲絲不對勁,他有些敏銳的牽住冷晴天的手,開口,是關切的話語還有一絲擔憂,他彷彿看破冷晴天的想法——
「葉子,不要去接近南宮烈,不然你會後悔的!」
季承禹多少瞭解南宮烈,南宮烈的手段以及殘忍,都不是冷晴天可以應付的,而這個女人是他的心愛之人,他怎麼能讓她去接近那個男人呢!
「承禹,我現在不會做什麼決定!」冷晴天一雙水眸凝向季承禹,她知道這個男人是關心她。
只是,她動搖了!
是真的動搖了!
頓了幾秒之後,冷晴天繼續開口:「承禹,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麼決定,那也是我自己選的,你會支持我的對嗎?」
聞言,季承禹的胸口像是破了一個洞似的,裡面不斷的往外溢出痛苦的聲音……
他的眸也不再似以往那般的溫潤,對她獨有的溫潤,而是變得有些深邃,是冷晴天無法適應的那種深邃。
空氣靜逸了良久。
季承禹才帶著一抹沉重的開口:「葉子,無論你做什麼事情我都會支持,會答應,因為我愛你,但,如果你做的決定是與南宮烈做交易,用自己來交換你想要知道的那些,我是絕不會答應的!」
季承禹的話語,尤其是最後那句話猶如一座泰山,重重的壓在了冷晴天的心口。
別人是什麼感受,什麼意見,她都不會去管,不會去在乎。
可是這個男人是怎樣對她的,她的心中又是多麼的感激他,只有冷晴天內心清楚。
他的言外之意便是如果她答應了南宮烈的交易,那麼他定然不會原諒她吧?
甚至,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對嗎?
四大財團之一的季少,不是對誰都會如此溫柔,如此呵護寵溺,而她是特殊的,只因為他說喜歡她。
如果她與南宮烈做了交易,那麼他所有對她的特殊都會消失吧?
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冷晴天知道自己對季承禹沒有愛,有的只是感恩,她或許無法回報他愛情,但是她是在乎他的感受的。
十分的在乎,畢竟是他將失憶的自己帶回了這裡,還對她是如此的好!
「承禹,我答應你,我不會用自己去跟南宮烈做什麼交易!」冷晴天儘管太想知道徐若梅與自己的關聯,也希望在靠近南宮烈的時候,可以查一查關於她夢裡出現的那些……
可她更在乎季承禹的想法。
她是有恩必報的,況且現在並不是報恩,而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關心她,她不能讓一個關心自己的男人失望……
聽到冷晴天的話語,季承禹臉頰上那份深邃終於被笑容所取代,英俊的輪廓間泛起溫潤的寵溺還有滿意:「葉子,記住你的話,也記住我的話,不要去接近南宮烈,不然會給你帶來你想像不到的痛苦……!」
冷晴天點了點頭,唇邊溢出柔和的微笑:「承禹,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從公司過來的,你快過去吧,別為了我耽誤了工作!」
季承禹不用去公司都可以,只是今天的確有重要的合同,而現在冷晴天也回到了季府,季承禹也沒有什麼擔心的,於是他鬆開了冷晴天,唇邊笑容依舊,溫和如水:「好,等我忙完了就回來陪你!」
「嗯!」冷晴天柔柔一笑,目送著季承禹離開了別墅。
客廳裡,安靜了下來,冷晴天回到了臥室,原本以為環境安靜後她能夠安靜下來,可似乎卻是相反的,她的心裡亂亂的,一直靜不下來。
許久許久以後,冷晴天終於是感到累了,很累很累。
也終於在床上淺睡了下來。
只是,額頭卻慢慢的溢出很多汗水,彷彿像是水洗過一般,又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如水的唇瓣也發出了驚慌的低聲呢喃——
「不要……不要……!」
睡夢中,冷晴天發出痛苦的聲音,似乎在求饒又似乎在求情,她輾轉著極度的痛苦,驟然間一幕血腥的畫面席捲於腦海。
一把鋒利的匕首劃過,鮮血四濺……
空氣中染出血腥的味道,溢出無盡的殘忍……
「不要……!」
又是一聲驚呼,冷晴天從夢中醒來,此時,她的心跳依舊是加速跳動的,心驚不已。
這次的夢境依舊是如此的恐怖。
只是,她卻記不得自己是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是夢到了什麼,冷晴天只知道這次的夢依舊令她恐慌不已,而且似乎這種恐慌超過了前面的每一次。
伸出手,她擦拭了下額頭的汗珠,背部她也已經感到此時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在床上坐了許久,冷晴天沒有想出自己剛剛到底是夢到了什麼,只是一陣陣後怕的感覺襲來。
身上被汗侵濕是極不舒服的,她捋了捋衣角,從床上爬了起來進了浴室。
站在噴頭下面她任由著水自上而下沖刷下來,這樣的夢做過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令她極度的痛苦。
失憶前的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身處什麼樣的環境?
又經歷過什麼?
一次次的夢到這些驚恐的畫面,令她寢食難安……
思緒到此,冷晴天匆忙沖洗了下身子便出了浴室,在臥室裡隨意換了套衣服然後出了門,她沒有開車,也沒有叫上司機劉叔,而是自己獨自一人漫步其外。
也許出來散散心會好一些……
此時,已經入夜,黑色的簾布慢慢掛上了天際,為藍色的天空慢慢描繪出黑的色彩,也描繪出一抹深邃,一抹詭異……
甚至,還有潛藏的那一抹危險……
走在林蔭道路上,這裡的環境相當的安靜,此時的冷晴天心中煩悶,她比較喜歡這樣的環境。
周圍的樹木蕭然默立,蔭影濃重,黑色的簾布完全籠罩了天際,幾顆星星在上方跳動著,不消一會兒,那星星便隱沒在夜空中,驟然間,天空像被墨水塗抹般變得十分濃黑起來。
「葉小姐……!」黑夜中想起一聲男性的聲音。
這聲音中帶著一抹危險的因子,似譏誚,似冷然,可冷晴天覺得更多的是猥瑣,尚未見到人,她便從這聲音中聽出幾分來。
聲音是從身後幾步遠的距離發出來的,冷晴天倏爾轉身,印入眼眸的是一個彪刑大漢,或許更多的應該說此人胖頭肥耳,各自及其高大,當看到冷晴天轉過身來之後的容貌時,臉頰上現出一抹震驚。
更多的則是帶著色的眸光直視著冷晴天,他唇邊溢出融融的笑意,又透出幾分危險氣勢:「你就是葉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