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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6章 :陰謀,在溫柔中蔓延(十六) 文 / 千面柚子

    「之前給你發過匿名彩信,上面的照片是我。」司徒素看著顧成峰,她按照林偉凡所教的話,如數說出來。

    然後,靜靜的觀察著顧成峰的反應。

    林偉凡告訴過她,顧成峰的疑心極重,若是說她出現在他面前只是巧合,那定然不會取信於顧成峰。

    所以,將事情和盤托出,這樣才更加容易消除男人的戒心。

    當然,關於與林偉凡在一起的那一段,自然是要省略的。

    顧成峰注視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突然冷冷的勾唇笑了,「所以,你想告訴我什麼,或者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原本一直懷疑是林偉凡所為,但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女孩承認,倒是讓顧成峰饒有興致了起來。

    司徒素輕眨睫毛,水潤的眸子閃爍著,她說,「靜是我的姐姐,而我是她的雙胞胎妹妹。」

    顧成峰看著司徒素。

    司徒素繼續說到,「司徒靜,司徒素,我們是雙胞胎姐妹,所以我們長相才會如此相近,就儼如一個磨子刻畫而出。」

    「靜有一個妹妹?」顧成峰顯然有些意外,對於靜的身世他並不太瞭解,只因為那時候靜從不願意提及家庭,所以顧成峰便也不想讓她傷心,於是不問。

    原以為兩個人會幸福的過一輩子,只是天不遂人願,一場車禍永遠的奪走了靜的生命。

    而靜的死,顧成峰在林偉凡出手對付顧氏的時候,就已經起疑了,所以他在暗地裡收購林氏與方氏的股份。

    司徒素點點頭,「媽媽身體不好,爸爸好賭好喝,成天喝酒賭博,若是賭贏了回來倒好,若是手氣不好輸了錢,他回來就會找媽媽出氣,稍不順心就是一頓毒打,在這樣的家庭氛圍當中,我們姐妹兩人都活的膽戰心驚的,但因為有媽媽護著,也還得過且過,只是好景不長,直到有一天家裡發生了一個天大的變故,從此我們的生活便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出了什麼事?」顧成峰一語道出深意來,似乎能在司徒素的語言中聽出會發生事故,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提及靜,所以他問到司徒素。

    雖然此時的他已經徹底放下對靜的感情,只因為現在他的心裡,有了言若雪。

    司徒素點點頭,她繼續說著,只是語氣中卻多了一絲憂傷,一絲痛苦的回憶,「有一天爸爸賭博輸了很多錢,他於是跑回家裡索要錢財,媽媽不肯給,因為那是要給我們做學費的錢,若是給了爸爸,我們姐妹兩人就得面臨輟學的命運,但是爸爸卻不答應,他逼著媽媽把錢交出來,媽媽打死也不交,爸爸一怒之下就對媽媽施暴,將媽媽打的遍體鱗傷的。」

    「我與姐姐縮在牆角,嚇的連哭都不敢哭了,因為當時我膽小哭了起來,爸爸直接就將我踢到了地上,姐姐趕忙摀住了我的嘴,爸爸一心急著要錢,便威逼媽媽,最終媽媽沒有辦法只好將錢給了爸爸,爸爸揚長而去,我們趕忙爬起去看一身染血的媽媽。」

    司徒素抽了口氣,「媽媽原本就一身的病,再被這樣一折磨,身子就徹底跨了下來,以至於半個月後終於支撐不住,永遠的離開了我們,那一刻我們恨極了爸爸,甚至想要殺了他為媽媽報仇,可是不能,因為我們還那麼小,根本沒有能力,而且沒有求生的能力,即使心中有恨,卻也還是只能依附著這個賭鬼生活著。」

    說到這裡的時候,司徒素停頓了下來,她看向顧成峰,「你與姐姐在一起的時候,應該知道她不是第一次吧?」

    顧成峰眼眸陡然渲染出了怒氣,他記得在一起的時候,每一次他觸碰她,明明開始還是好好的,那麼的和諧,那麼的溫馨,那麼的兩廂情願。

    可是動作再近一點,就會引起她的極度害怕,恐懼,彷彿就像是做了一個噩夢似的,就好像他是魔鬼,讓她心生恐懼。

    那時候,顧成峰便覺得靜一定是遇到過什麼刺激,但是每當他提及,她都迴避,而且是那麼的害怕,那麼的痛苦,那麼的不願提及。

    所以即使他想要知道,卻因為害怕她情緒失控,而戛然而止。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顧成峰的聲音那麼冷,那麼涼。

    司徒素臉上染上蒼白與痛苦,她說,「她的第一次是被一個禽獸奪走的,那種痛苦是她此生都難以忘記的痛,是她一生的噩夢,猶如惡魔般如影隨形,是永生永世的痛苦,那種痛是足以令她歇斯底里的。」

    「是誰?」他挑唇,卻隱約猜到了什麼,拳頭握緊,青筋暴露。

    「爸爸,那個禽獸般的父親,他賭博輸了錢,喝的爛醉,然後出現了幻覺,將姐姐壓在了身下,姐姐害怕極了,可是力氣沒有他的大,終究被惡魔所佔有,被禽獸所玷污。」司徒素一字一句的將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說出來。

    顧成峰蹦緊了神經。

    下一瞬,他一拳狠狠的砸在了車身上,帶著暴躁的怒氣。

    這一拳不是因為還留著對靜的愛,而是對於她的遭遇所動怒。

    司徒素斂了斂眸子,聲音低沉,「那一年姐姐十四歲,她受不了這份打擊,從家裡跑了出來,從此音訊全無,而那個禽獸則重新上了賭場,我因為害怕情景再現,害怕自己也遭受到這樣的折磨,這樣的噩夢,便也從家裡跑了出來。」

    十四歲……

    顧成峰回憶起與靜遇到的那一年,是她十八歲的那一年。

    他記得第一次看到她,她的眼神那麼純淨,卻又那麼害怕,閃爍著憂傷的光芒,就好像林中受驚的小鹿,讓人有一種想要保護的衝動。

    他忍不住的走過去與她說話,可是她卻遠遠的拒絕了他,將他拒之千里之外。

    再遇見還是在那條小河邊,那柳樹下,她靜靜的坐在草地上望著遠方,有種白蓮的純淨,美好。

    他遠遠的看著她,沒有再走近。

    再然後,他每一天都出現在那裡,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她。

    而她,坐在小河邊,始終都是一個人,彷彿她的世界裡沒有別人,還是她不願意打開心扉,接觸別人?

    遠遠的看著她,她就好像是一個迷,讓他想要去解。

    可是那時候的他並不知道,原來她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原來她的落幕,她的孤獨,這背後都是有原因的,是有著一個難忘的故事,一個疼痛到極致的經歷。

    記得終於有一日,她主動走進他,卻只是憂傷的說了一句話,她說,「即使我知道你每天都在遠處看著我,可是,我只想告訴你,在我的世界裡除了自己終究是自己,不會再有別人,尤其是……男人!!」

    他當時只以為她是失戀過,所以傷悲。

    卻原來是這個原因,只因為禽獸佔有了她,是她無法接受的痛。

    「只是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麼?」顧成峰收回思緒,他冷冷的看著司徒素,「或者退一萬步說,即使你是她的妹妹那又怎樣?」

    「姐姐離開以後,我們便在沒有了聯繫,直到最近,我才偶然得知姐姐與顧總所發生過的事情,也才得知姐姐過世的消息,我心裡十分難過。」司徒素看向顧成峰,她開口,「我想去姐姐的墳地看一下她,可以帶我去麼?」

    「只怕你以這樣一種特殊的方式出現在我面前,不僅僅只是想去看一看你失散多年的姐姐,這麼簡單吧?」顧成峰冷冷一笑,彎著的唇角銜著幾許譏誚。

    司徒素低了低頭,她再抬頭之時,是坦誠的話語,「當我知道姐姐與顧總在一起的過去之後,我第一時間是想去姐姐墳前看看姐姐,二來的確還有著別的想法,便是祈求顧總看在姐姐的面上,幫幫我。」

    「幫你?」顧成峰挑唇,「錢?珠寶?房子?還是其他?」

    司徒素搖搖頭,「都不是。」

    「噢?」顧成峰然有興趣的打量著司徒素,「看來你的胃口似乎不小。」

    「我只想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司徒素搶聲開口,聲音堅定,帶著骨子韌性。

    「進入顧氏?」

    「是。」

    顧成峰走進司徒素,他倏爾抬手,冷冷的捏住女人尖細的下巴,戾氣的開口,「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又是誰指使你試圖進入顧氏?是想要潛入顧氏內部,好在必要的時候做些什麼手腳,危害顧氏,幫你背後的金主絆倒顧氏?」

    下巴被掐的疼痛,司徒素眼眸閃了幾滴淚珠子,她脫口而出,「是林偉凡。」

    聽到這三個字,顧成峰興趣更濃,聲音更冷,他直視著司徒素,嘲諷她,「這麼快就供出幕後指使者,你倒是乾脆。」

    司徒素解釋出聲,「我在得知姐姐與顧總的事情後,也得知林總也喜歡過姐姐,便想著去林氏工作,可是林偉凡卻將我趕了出來,他告訴我說別找錯了對象,說當年姐姐喜歡的人是顧總。」

    「所以你就來找我了?」顧成峰不減手中的力度,他開口,「一切都說的有理有據,理由也夠充分,可是……我卻怎麼覺得,你更像是林偉凡派到我身邊的奸細?」

    「我說的是實話,顧總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

    「放心,我自然會去查。」顧成峰冷冷甩開了司徒素的下巴,他說,「若你當真是靜的妹妹,我不會棄你於不顧,但是若你所說之話有半句之假——」

    他犀利的眸子掃視著她,帶著嗜血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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