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3章 ：是愛還是恨？ 文 / 千面柚子
「一場車禍，殘忍的奪走了她的生命。」顧成峰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言若雪，他的目光幽冷至極，他看著言若雪，是帶著恨意的光芒，卻又在某一處找到軟弱點，是空白處，似乎沒有一開始接近她時候那麼恨。
那抹空白處，不知是不是由恨在慢慢轉變？
逐漸蔓延成愛？？
言若雪不知要用什麼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望著他，那麼迷茫，那麼疑惑，那麼不解，「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並不是肇事者。」
她從不開車，所以，又怎會是車禍的肇事者呢。
「你不是車禍肇事者，但你卻比肇事者可恨一百倍，一千倍。」顧成峰的眸光染著嗜血的弧度，他睥睨著她，「因為，那場事故的罪魁禍首——是你言若雪！！」
後面這句話，最後這三個字讓言若雪的身子猛然一震。
「怎麼可能？」言若雪好著急的看著他，甚至忘了後退，她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搖的那麼急切，那麼慌亂，「是不是這中間有什麼誤會？」
「誤會？」顧成峰似乎覺得這兩個字格外的有趣，重複出來的聲音那麼薄涼，那麼諷刺，那麼譏誚無比，他冷笑出聲，「言若雪，你還記得三年前嗎？」
「三年前？」言若雪不解，她看著顧成峰，「三年前，我們認識？？」
記得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她只覺得似曾相識，但是究竟有著什麼淵源，她根本一點也記不得，想不起來。
現在經他提及，言若雪儼然一驚，更是迫切的想要知道。
然而，在她的話語落地之後，一陣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言若雪站在那裡，她清楚的聽到是自己的手機來電。
顧成峰半瞇了眸，他冷冷的看著她，掃了一眼她包裡的手機，不知在想著什麼。
兩人就這麼站著，手機鈴聲在裡面響著，氣氛無比的怪異。
鈴聲終於停止，詭異的氛圍暫緩，卻發現，那鈴聲再一次響起……
言若雪沒有去理會。
顧成峰狹長的眸瞇的更深，更冷。
鈴聲落定……
再響起……
彷彿，是那麼的有毅力，鍥而不捨。
終究，男人挑了唇，「你不看看是誰打來的？」頓了頓，他面帶著幾許輕蔑，「或許，是你的學長打來的，若是接不到，會不會有些失望？」
言若雪臉色有些蒼白，是難受的蒼白，她低垂了眸，「或許從前我心儀的人是他，但現在……我在意的早已另有其人……」
只是，她沒有勇氣說出來，沒有勇氣去面對，去大膽的承認而已。
顧成峰愣了愣，他眸中忽然閃現出一絲複雜情緒，「那你現在在意的人，是誰？」
彷彿，有了幾分答案。
言若雪苦笑，唇邊弧度澀然不已，「在意的人是誰，這又重要麼？」她睫毛顫動著，聲音那麼低，「他愛的另有其人，對我，剩下的只有恨。」
後面那句像是在說給他聽，更像是在低喃，聲音微弱的幾乎聽不見。
但是，還是被他聽見。
心口，觸動了一下。
顧成峰看著言若雪，忽然，他說，「你之前說的交往遊戲，還想不想繼續？」
言若雪一愣，她抬起頭來，「可是你不是那麼反感麼？」
「或許，我現在改變了主意了。」顧成峰伸手，他將她籠罩在懷抱與大槐樹之間，讓她清晰的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淡淡薄荷香味，以及大槐樹的樹香味。
言若雪偏開眼眸，眼眶裡面好酸澀，好想流淚，卻被她生生的壓抑著，隱忍著，「可你這麼恨我……我想，這個遊戲我一定輸定了。」
其實，現在而言，她早已經輸了。
因為誰先動了情，誰就輸了，所以答案顯而易見。
「有勇氣玩這個遊戲，怎麼，又沒有勇氣去接受結果？」顧成峰挑唇，「不到最後，你怎麼知道事情會發展到哪一步，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言若雪眨了眨眼睛，「那三年前發生的事……」
「讓一切暫時塵封。」顧成峰凝著言若雪，目光深沉卻又期待，幽冷間卻又浮現著點點滴滴的溫柔，他的眸色如星，「你有信心改變我嗎？」
言若雪不解，「什麼？」
「這世上有種情感叫做恨，同樣，也有種感情叫**。」顧成峰充分的給予著言若雪希望，他開口，聲音那麼溫柔，那麼令人遐想，讓人迷醉，帶著蠱惑之意，「言若雪，或許我並沒有一開始那麼恨你了。」
心尖抖了抖，猶如刺入一把尖銳的刀刃，然後又扒開，在上面做著精心的護理，雖然疼痛，卻因為後期的精心護理而觸動，感動著某一處的神經。
言若雪點了點頭，「我願意試試。」
但她其實不是把這個當做遊戲，而是真的想試試，與他交往的感覺……
「鈴聲停了。」顧成峰看著言若雪，「我們若是一起環抱大槐樹，你說它會不會晃動？」
言若雪點了點頭，又搖頭，「我不知道。」頓了頓，她問他，「那你希望它會晃動嗎？」
她不知道，但是她希望，所以他想知道他是否如她所感覺的那樣。
顧成峰將言若雪攬入懷中，他抱著她坐了下來，「如果下一次我們還能一起來這裡，那就試一試，如何？」
下一次？
言若雪忽然有些小小的期待，她點點頭，「聽你的。」
「這麼乖？」顧成峰俯下頭，在她髮絲間親了一下，聲音寵溺，儼然沒有了之前的危險光芒，以及冰冷。
讓言若雪只覺得恍如兩個世界，她怔忪的張口，「我突然覺得有種天堂和地獄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想？」顧成峰俯著頭，他用下巴磨蹭著她的額頭，溫度適中，觸感極好。
躺在他的懷中，她閉上了眼眸，說，「不管如何，我好珍惜這一刻。」
不說其他時候，就單單說這一晚上，他們之間就發生過好幾次的矛盾，而激化的是她提及那個遊戲之時，徹底的激怒了他。
來到大槐樹村，她看到他的樣子，心中是真的害怕了，可到最後包裡的手機鈴聲響起，卻在無形之中替他們緩和了氣氛。
而且最重要的是，給了她希望……
「有時候你那麼溫順，有時候卻那麼倔強，真拿你沒辦法。」顧成峰刮了下言若雪的鼻子，他歎了口氣，有些無奈。
目光掃了眼大槐樹，想起誰，有股歉疚……
「我又不是綿羊，怎麼能用溫順來形容。」言若雪嘟起小嘴，帶著不滿的抗議，她往他懷裡鑽了鑽，「初冬的天氣涼意十足了，還是這裡最暖和。」
「你把我當成被子了呢？」顧成峰沒好氣的瞪了言若雪一眼。
言若雪死皮賴臉的嘻嘻笑了，「誰讓你的胸膛那麼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