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非死不能解憂 文 / 紅綢
清澈把他扶到床上去,解開他的衣服一看,傷口本來剛剛結痂了,也沒有繃帶,可是由於剛剛自己那一拳讓他滾下去,竟然又裂開了,而且這麼重的箭傷肯定失血很多,又給自己解藥,不虛弱才怪,難怪連自己一拳都受不住。不過他堂堂雪皇帝為什麼會受箭傷,近來聽聞西綦殘餘趁新政權當權者白黎微服時刺殺,說是刺殺,但是人數眾多,其實就是圍攻。白黎身經百戰武功卓群,也雙拳難敵四手,雖然最終將所有刺客當場擊斃,還是身受一箭。算算這時間,剛好跟百里雪傷口癒合的時間吻合,白黎本來就發跡可疑,根本不像是推翻暴政的樣子,而是為了推翻而推翻,誰推翻了舊政權誰就是新政權。白黎,百里。清澈一邊熟練地處理著傷口,上上金瘡藥,想到這裡,不禁莞爾,這廝整天就知道瞎折騰,總算把自己搭進去了吧。
清澈光顧著給百里雪處理傷口 ,也沒注意到他已經醒過來,百里雪看著平時那麼冷漠的她此時溫柔的樣子,心情也好起來,知道他一定猜到了什麼,也不多做隱瞞:「還不都是為了一萬兩黃金,要不白黎根本不用受這一箭,你卻還只給十兩賞錢,真是太不划算。」收拾好傷口,清澈把他的衣服合上:「十兩都便宜你了,本來我是要給二兩的。」清澈剛要起身把金瘡藥送回去,卻又被百里雪一下拉上床,清澈這次也沒有大的動作抵抗,怕再弄破了他的傷口。「你別胡鬧,傷口再破了我可不管你」。
百里雪也不管只抱著她閉上眼:「我大老遠跑來找你,你就不能對我好點,睡吧,就要夜深了。」說完居然倒頭就睡了,也可能是又暈了。清澈歎口氣,這人真是越來越賴皮了,不過自己也是很累了,便就和衣在他旁邊睡下,只稍微給他蓋了蓋被子。
日上三竿,天兒端著銅盆等洗漱用品進來皇后的寢殿,清澈本來就貪睡,所以見裡面沒動靜也不疑有他。可是拿著今天給皇后準備換的衣服走到床邊時,驚得張大了嘴,只見清澈的藕臂香肩都露了半截在外面,而且胳膊抱著著那人的脖子,那個人的面部都埋在清澈那一對香軟裡看不清楚樣子,這是怎麼回事?天兒大驚之下厚重衣服掉到地上,雖然聲音不太大,但是二人都是武功決頂,同時倏地一下子睜開眼。
清澈一下子覺得脊背發涼,自己抱著個什麼東西,百里雪則是懶懶的抬起頭,像對小孩子一樣輕輕拍拍她光潔的背:「沒睡夠就再睡會,恩?」清澈徹底炸毛了,反正都被他脫光了,掀開被子,狠狠地把他給一腳踹出去,百里雪此時只穿了一件中衣,中衣也沒穿好,胸前大部分風光都露在外面。天兒驚訝的看著床上只穿了一件褻衣的清澈,清澈倏地盯著天兒,天兒才發現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忙撿了衣服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再晚一步,城主就殺人了!
清澈眼中此刻凶光畢現,這種眼光只有她還在五絕城的時候才有,百里雪也是被她盯得一個激靈,從地上爬起來,不慌不忙的穿著衣服:「這麼凶幹什麼,是你自己往我懷裡鑽的,你說冷我才給你蓋被子的。」清澈眸光閃了閃,就跟丟了兩把刀子似的:「那你脫我衣服幹什麼?!」百里雪很欠揍的說道:「我也脫了啊。」說完輕微的偏了一下頭,一道金光擦臉而過,直接插入他背後的牆內。清澈死死的盯著他,百里雪歎了口氣,沒有在嬉皮笑臉:「讓你抱著我取暖罷了,又沒有把你怎麼樣。每個月取藥的時候可沒見你有半分女孩子的矜持。」清澈再也受不了,怒吼道:「滾!你給我滾出去!」多少年來變著法的折磨她,最後總要逼著自己上他嘴裡喝血,後來都不用他逼,她自己主動來,現在說她不矜持。想著,又不知在哪隨手拿了兩根簪子朝他射出去。百里雪衣服還沒有穿好,急忙翻窗跳了出去,眨眼之間便出了鳳藻宮。
外面等候他的白捷看見自己主人折服狼狽樣子,先是驚訝,後是憋不住想笑,最後開始後怕,果然,百里雪有條不紊的整理好衣服,不慍不怒的說道:「白捷,這幾年你跟在朕身邊東奔西跑的,勞苦功高,不如回雪國以解思鄉之苦,御馬監那個活兒挺合適,去吧。」白捷只得含恨領命而去。
今日早朝,皇上特設的影部領事上奏,近日特派影衛去南方事發當地調查孫將軍縱兵傷民一事,經調查,兵是孫將軍的人,但是孫將軍平日御下嚴厲,這些人是在當地剛應徵入伍的新兵,還未經訓練,傷民一事不是孫將軍授意。念在孫將軍有功在身,功過相抵,變為庶民。南方駐軍總兵一職由朝廷再重新派人。
唐丞相舉薦了一個人,此人出自他的門下,近幾年也一直隨軍,資歷有些,但是明顯沒有大才。朝廷上下對此人不置可否,因為大家也都沒有合適的人選。就在所有人舉棋不定的時候,賀蘭樓站了出來。眾人本以為柱親王此次定會放任南方事宜不管,讓他變成一個爛攤子,給唐家人顏色瞧瞧。更沒想到,柱親王會向皇上舉薦:「臣觀皇上身邊影衛統領方嚴方大人是個可用之才,這些年跟隨皇上攻打南綦,無論是軍情還是謀略都可勝任此職。相信方大人代表皇上駐守南方,南方各將領也必定能夠同心同德,不辜負陛下所托。」
有柱親王推薦,本是代表南方駐軍為孫將軍進京求情的幾位將軍全都單膝跪下,高呼:「末將願聽方將軍差遣!」此事便這樣定下。
雖然如願以償,可是澹台鴻燁面色已經難看的不能再難看了。柱親王威信太高,非死不能解憂。
凝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