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七十二章 神火節日 文 / 純情犀利哥
蠻主大限將至突然變得健談起來，和周塵天南地北的聊起來。周塵雖然遠遠比不上蠻主的年紀，可來自地球的周塵總有不一樣的話題。蠻主雖然見多識廣，學識淵博，但周塵也時不時的提出一些新奇的見解，這讓蠻主忍不住驚歎，對周塵另眼相看，難以想像這個少年人的胸中居然有著這樣的崢嶸丘壑。
從天南談到地北，兩人各自闡述著各自的觀點。直到黑夜降臨，蠻主這才歎息了一聲說道：「恨不得再向天借五百年！」
這是蠻主第一次在周塵面前流露出無奈之色，歎息了一聲又看著周塵笑道：「讓你見笑了！」
「蠻主客氣了，誰都不願意死，這是人之常情！」周塵回答道。
「可是，沒有人能擋住歲月的威力，就算是神靈都無用！」蠻主歎息了一聲，看著周塵擺擺手到，「你還年輕，但終有一天會走到我這種地步。」
「想這些已經無用了！」周塵搖搖頭道。
「你不懂的，因為你沒有走到這一步。當你走到這一天，你想到自己要化作一堆黃土，想到自己的血親在你身邊哭泣，想到你以後再也見不到你所愛所留戀的人，一切的一切，只剩下無窮無盡的黑暗，如同一個黑洞一樣吞噬一切，那種恐懼想像都讓人發麻！」蠻主歎息了一聲道，「死或許只是一個詞而已，但要真正的坐在這裡等死，每一天都是折磨。」
周塵沉默，不知道如何安慰他。這世上沒有人不對死亡充滿恐懼，即使死過幾次的周塵，依舊畏懼死亡。
「可是你我能改變什麼呢？」周塵歎息了一聲。
「是啊！誰能改變什麼呢？歲月如刀，這是真正的刀，任由你驚世絕艷也無法避開這一刀啊！」蠻主面露悲傷，整個宮殿在這一刻都有著一股悲傷的情緒流淌，這股悲傷讓宮殿中所有人都覺得傷感，周塵的情緒瞬間就低迷下去。
「黑夜了，真不希望他到來。可是，如同我的生命一樣，我阻攔不了它的流逝。」蠻主感歎了一聲，揮了揮手，「阿散，你送周塵離開這裡吧。」
「是！」在宮殿中走出一個男子，男子身體筆直，身著著一身麻衣，面容堅毅走到周塵面前，示意周塵跟著他走。
「我自行出去就是！」周塵來這裡不只是一次了，他笑了笑說道。
「最後時刻了，這宮殿不能讓外人隨意進出了，你跟著阿散出去吧。」蠻主回答道，「免得觸動了一些不該觸動的東西。」
這一句話讓周塵心微微跳了跳，看了一眼這個漆黑的宮殿，知道這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布下的手段。周塵點頭，跟隨著阿散一起出去。
阿散把周塵送到門口對著周塵說道：「蠻主吩咐：明天你再來宮殿。」
周塵一怔，剛想說什麼卻發現阿散已經很酷的轉身走回宮殿了。這讓周塵憋著一口話無處說。
……
「送他離開了？」蠻主見阿散回來，他詢問了一句。
阿散恭敬的對蠻主行禮：「已經送出去了！」
「那就好！這個少年倒是一個不錯的傢伙，你以後倒是可以和他親近一下，只要他能活下去的話。」蠻主說道。
阿散聽到這句話眼睛跳了跳，看著蠻主說道：「你對他下手了？」
蠻主搖搖頭道：「一個如此有意思的少年，我還不捨得對他下手。只是，我不動手自然有人會動手的，你靜觀其變就好了。」
「是！」阿散看了一眼蠻主，又回到之前的冷酷，躬身站在一旁一句話都沒說。
……
周塵在宮殿中呆到夜晚才出來，這引得更多人的注視。很多人眼神複雜，但這些複雜的眼神中也有著一些陰冷的眸光。
有人找上門，想要知道蠻主的情況和周塵和其交談的內容。只不過，周塵都沒有搭理。甚至連高芸芸都拒之門外。理由是夜晚了要睡覺！
就在眾人壓著性子等到第二天清晨，看著周塵走出房門一擁而上想要得知一些信息時，卻發現蠻主居然派人前來邀請周塵再進宮殿。
很多人眼睜睜的看著周塵走進宮殿，同時一眾人也面面相窺。
這樣的情況接二連三的發生，從蠻主身體虛弱之後，蠻主每天都在清晨派阿散前來帶周塵進入宮殿，一呆就是一整天，到了夜晚才被送出來，一連六日如此。
這結果讓不少人看著周塵的眼神更加陰森起來，蠻主大限眼看就到了，可他卻每天卻見一個外人。他到底是想做什麼？
很多人都把主意打到周塵身上了，蠻主沒人敢動。就算他行將就木，也無人敢擄虎鬚。可周塵不一樣，沒有誰把他當一回事。只要能從周塵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他們不介意做一些事情。
「蠻主在等你，請吧！」阿散把周塵送到宮殿內，他躬身讓周塵進去。
周塵看著冷酷依舊的阿散，想了想說道：「蠻主當真是想殺我？」
阿散一震，沒有想到周塵會問他這樣一句話。不過在一怔之後，阿散馬上又恢復到冷酷，隻字不言。
見阿散這姿態，周塵心中倒是有著幾分明悟。踏步走進去，見今日的蠻族盤腿坐在那裡氣色更不好了，見周塵來了，他連動作都沒有，只是虛弱的打了一聲招呼：「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周塵看著蠻主說道，「我不來這裡怕要面對一大把麻煩，說不定要把命搭進去。」
聽到周塵帶著幾分怒意的話，蠻主寄出了笑容，只不過枯樹皮樣的臉笑的很難看：「你不能怪我，從你和芸芸走進這裡開始，就注定會如此。」
「只要你不利用我，應該走不到這一步！」周塵看著蠻主說道，「說吧，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蠻主看著周塵，良久之後才說道：「我並不想做什麼，只是人快死了，太寂寞了，想要有人陪一陪，而只有和你聊天我才能感覺到新奇，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你認為我會信你的話嗎？」周塵看著蠻主說道。
「信不信又有什麼重要呢？」蠻主看著周塵歎息一聲說道，「當你走到我這一天，自然會明白的。」
周塵沉默，看著蠻主的神情，悲傷流淌在他那雙渾濁的眸子中，顯得那樣無助迷茫，周塵不忍心懷疑他這句話。
「真希望如同你說的那樣，人世間其實是有輪迴的！」蠻主歎息了一聲道，「講講你所知道的輪迴吧，這對我來說是一種安慰。」
周塵壓制心中的各種情緒，點點頭講述著關於前世的輪迴。這是這個世界所不曾有的概念，前世的輪迴神話已經完全系統化了。這一世雖然有輪迴之說，但是虛無縹緲的東西，誰都說不清。更多的是異象六道脈輪和輪迴的聯繫。
靜心下來的周塵講述著輪迴，這一刻周塵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神棍，欺騙著面前這個就要死的老人。
周塵也不知道講了多久，蠻主聽的眼中露出希望的光芒。只不過隨著周塵越講下去，蠻主眼皮垂落的越多。
「轟隆……」
就在周塵講到草木皆輪迴時，耳邊卻傳來摔倒的聲音，只見盤腿坐在那裡的蠻主居然撐不住身體，人倒在圓席上。
「蠻主！」阿散守在外面，他見到蠻主摔倒下來，急奔而來攙扶起蠻主。
蠻主艱難的擺了擺手，對著他搖搖手到：「大限將至了，天意難違啊。哎，還想多聽聽尋找一些寄托，甚至希望真碰到有應對的辦法。卻沒有想到，身體如此不爭氣。」
「蠻主好好休息吧，來日我再為你講！」周塵站起來對著蠻主說道，他看得出來今天蠻主今天無法再堅持和他暢談天南地北了。
「也罷！也罷！」蠻主揮揮手，努力的盤坐穩住身體，對著阿散說道，「你送他出去吧，今日就到這裡。」
周塵被阿散送出宮殿，剛剛走出宮殿，周塵就見到很多人都看向他，顯然他們都守在宮殿外。阿散看到這一幕，神情依舊，冷冷的轉身離開。
「周塵，跟我們走一趟！」見阿散離開，火蠻柳蠻和枯蠻幾位長老同時說道，花少等幾個人也逼近周塵。
「你們幹什麼！」就在眾人圍著周塵的時候，蠻哥兒出現，走到周塵身邊，一把攬住周塵的肩膀說道，「走，今日是月圓之夜，是蠻族的神火開綻日，周兄弟，陪我們一起參加！」
周塵不知道神火開綻日是什麼，他只是不想被眾人圍著，笑著點點頭，跟隨著蠻哥兒一起離開。
見周塵離開，居然沒有一個人抵擋。即使幾位長老都讓開了路！
「也好，你去參加神火日，那更好辦！」
枯蠻喃喃自語的說道，幾個長老看著周塵遠去，眼中各自跳動著火焰。他們各有思量，蠻主傳承和這個少年有莫大關聯，絕對不能放過他。
「走！都去參加神火節日！」幾個長老喊道，帶著眾多人一起跟著周塵等人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