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蓄勢待發 文 / 一縷相思
「錦兒,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你在跟母妃較勁麼?」見兒子似乎對自己有抱怨,齊太妃氣不打一處來。
「母妃,您總是想太多,太后上次找我們哥幾個了?可是說的那番話,跟我又沒有關係,什麼新勢力,什麼收購鐵器,我通通不知道,也不想管,難道我想做個花天酒地不理政事的王爺也有錯麼?」西宮錦小宇宙爆發了。
齊太妃盯著兒子沉默的看了片刻,緩緩說道:「從你生在帝王家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注定了不能獨善其身,無論你怎麼做,太后肯定是要生疑的,新帝尚無子嗣,你們幾個早晚要成為何太后開刀的對象,而這些兄弟中,你又是最弱的,錦兒,你到底明白不明白母妃的心?」齊太妃含淚說道。
見母妃情緒激動了,西宮錦也不敢在繼續大呼小叫:「好啦好啦,母妃,您這是幹什麼?多大的事情,至於您這樣麼?您不讓我出去,我不出去就是,可是我覺得這不是長久之計,要是太后想動我們母子,那我們也躲不過去,不是麼?母妃,人各有命,生死不能強求,人生在世區區幾十年,我們能不能別把自己搞的那麼累?當初您為了我,算計了那麼多,結果呢?一步棋錯,滿盤皆輸,我不求當什麼皇帝,也不求豐功偉績,只求我們母子平平安安共度餘生就好。」
其實西宮錦本性不是這樣的,他也不想整日吃喝玩樂,被百姓們說三道四,但是這樣的局勢,不允許他幹什麼大事業?
首先,他與西宮爵不同,人家西宮爵是先帝的愛子,在先帝在世的時候就頗為器重,這麼多年,南征北戰,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
其次,與西宮寞不同的是,西宮寞是何太后的親外甥,那可是何太后親妹妹的兒子,就算跟皇上不是異母所生,也比他們別人要親的多。
最後,西宮月是公主,而且是抱養來的,絲毫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當初,他的母妃齊太妃仗著有一個外姓王的哥哥,所以動了不少心思,爭奪後位,爭奪儲君之位,但是都是最後輸的一敗塗地。
何太后棋高一籌,一直到先帝死,也沒有改變何太后把握後宮的大局,連先帝最愛的兒子西宮爵都沒登上帝王,就更別說是他西宮錦了。
所以他只能破罐子破摔,整天吃吃喝喝,可是即便是這樣,還是沒有完全打消太后的疑心,如今汴京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太后就立刻懷疑是他們母子搞鬼。
這也難怪,成王敗寇,輸了就是輸了,輸家永遠要向贏家低頭……
「錦兒,雖然當初本宮敗了,但是不代表以後也敗了,你別忘了,我們還有你舅舅,你不要自暴自棄,好麼?」齊太妃緩緩的走過來,摸著兒子的頭歎息道。
「母妃,這麼多年,我真的累了,看你們鬥,我都累得慌,我真的不想爭奪什麼?現在皇兄繼位,挺好,天下太平,而我們也好好安享後半生就是,您若要兒媳,看上哪家的姑娘,我給您娶回來便是,只求您別活的那麼累,在這幽深的王府中還放不下以前的恩怨情仇,把你們上一代的枷鎖又重新壓在了兒子的身上,好麼?」西宮錦動容的懇求道。
「錦兒,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麼輸給了何雲影,我把畢生的心血和年華都壓在了這件事上,如果不鬥下去,那麼我死都不瞑目。」齊太妃的說的很明白。
她與何太后的恩怨沒有結束,或許是齊太妃起點太高了,又有哥哥齊王撐腰,所以自然不會甘心做一輩子的窩囊太妃。
誰不想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后,誰不想名垂千古,死後與先帝合葬,那樣的榮耀,也許是曾經她們那一帶所有女人的夢想。
「母妃,我明白了。」見勸不動母妃,西宮錦歎息了一口氣說道。
「錦兒,這些你都不用擔心,一切交給母妃,好麼?你就等著我們鑄成大業的那一日,風光的登基祭祖就好。」看來,齊太妃把一切都想的太美好了。
「好,我等著。」西宮錦苦澀一笑。
「錦兒,你知道西宮寞為什麼娶了一個五品官的女兒麼?」齊太妃突然問道。
「他倆不是一見鍾情麼?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可?」西宮錦一愣,隨即問道。
「呵呵,西宮寞才是一隻狡猾的狐狸,相比那殘暴的西宮爵,他更難對付一些。」齊太妃嘲諷一笑。
「母妃這話是何意?」西宮錦心生狐疑。
「西宮寞為什麼要在太后找你們談話後,就成親了?是不是有點太巧了?早不相遇晚不相遇,偏偏那個時候?你認為本宮會相信麼?」
「那母妃您是有何想法?」雖然不太喜歡母妃去為自己爭奪什麼,但是不可否認,母妃的心機和謀略都是一等一的。
不然也不會在當初的後宮廝殺中即使敗了,也沒有丟掉性命,竟然活到了現在,這不能不說,她還是很有辦法的。
「很簡單,他是為了掩人耳目。」齊太妃輕蔑笑了笑。
「掩人耳目?」西宮錦又是不懂了,他和西宮寞的關係還不錯,自從安然開了茶樓,他們也都混在一起,似乎沒有覺察到西宮寞有什麼不對勁啊。
「嗯,那股新勢力不確定是不是他的人,但是他這一次成親的剛剛好,正好打消了太后對他的疑慮,錦兒,母妃明確告訴你,他這麼做,無疑是撇清自己的嫌疑,這樣一來,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我們母子,你可知道?在我們王府內,有多少個太后的眼線?在王府外,又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啊?我們王府內也有太后的眼線?」這個讓西宮錦有些意外,因為他覺得王府內的僕人和奴婢都是在這裡做了好多年的了,如果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明,很多都是太后的人,這樣向來實在是太可怕的。
「嗯,一直都有,而且我都清清楚楚哪個是?」齊太妃點了點頭自信滿滿的說道。
「母妃,那我就不明白了,您既然都知道,為何不除掉他們?任由他們對我們的監視?」西宮錦不理解母妃的做法。
「傻孩子,我若除了他們,畢竟還有新來的代替,也是一樣,既然這樣,我為何要除掉,摸清了他們的底細不是更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如果換了一批新人進來,那本宮還要重新篩選,而且還容易打草驚蛇,所依又何必那麼做呢?」齊太妃緩緩的解釋道。
聽母妃說完這番話,西宮錦才茅塞頓開,同時更深的明白了自己和母妃的處境確實不客觀,難怪母妃一直提心吊膽,原來何太后是這麼可怕的人?
之後,西宮錦還是聽從了母妃的話,不怎麼出門,即使出門,也都是偶爾幾次,讓太后一時間也抓不到什麼把柄?
汴京似乎看起來風平浪靜,可是這種平靜總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似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一日,西宮爵到了熙貴人落腳的客棧……
「母妃,您找我?」收到密信後,西宮爵第一時間趕來。
「嗯,坐吧。」熙貴人點了點頭。
西宮爵緩緩落座,隨後熙貴人屏蔽左右,輕聲說道:「爵兒,本宮想見沈碧藍。」
「什麼?您要見藍兒?」西宮爵驚呼道。
「嗯,我要見見她,這幾日,你挑個時間,帶她來。」熙貴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母妃,這……合適麼?藍兒現在還不確定到底是哪邊的人?您就這麼見她,不怕她會暴漏了您的身份給太后?」西宮爵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當然不害怕,本宮自有辦法說服她,你只管帶她來就好,本宮說過,我們打贏這一場仗,她是一枚關鍵的棋子,我必須要親自見見她,以後的每一步棋,我們都要仔細斟酌,不然的話……一步棋錯,滿盤皆輸。」熙貴人語重深長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西宮爵點了點頭。
說罷起身要走,卻突然被熙貴人叫住:「爵兒,一起用午膳在走吧。」
一句話叫西宮爵的心重重的顫了一下,母妃似乎很久都沒有說過這樣溫馨的話了……
自從父皇死後,母妃自己變得更加的孤獨,做事也是極其的冷酷無情,手下的人沒有一個不害怕她,江湖人更是對歐陽家的這個神秘人聞聲喪膽。
這麼多年,宮內宮外都在瘋傳,熙貴人已死,或者已經神秘失蹤……
其實她一直都在,只不過是謀劃了一場多年的復仇大計而已……
連調皮野蠻的柳輕輕也是對這個乾娘很是言聽計從,以往西宮爵來,都是交代完時候就走,今兒聽見這樣關切的話,西宮爵竟然有些感動。
「好。」他還是心軟了下來,沒有捨得錯過這一次母妃的溫情。
「等輕輕回來,一起吃吧,她聽說你來了,早早的就跑出去買你愛吃的醬牛舌。」熙貴人看著西宮爵說道。
頓時,西宮爵的心在此跌倒谷底,原來,母妃的溫情是別有目地,還是為了培養他與柳輕輕的感情。
雖然他已經很多次表示過,不會對柳輕輕有意,但是母妃似乎已經幫他做了決定。
「不用麻煩了,母妃,我剛想起來,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的走了。」說罷,不等熙貴人說話,西宮爵堅決的走了出去。
「這孩子,跟他父皇一樣倔強。」看著西宮爵的背影,熙貴人的眼中泛起了一絲柔情。
「乾娘,爵哥哥人呢?」柳輕輕去街裡買了現成的酒菜回來,可是一進屋,卻沒有看見西宮爵身影。
可是明明乾娘早上告訴她,爵哥哥要留下來一起用膳的啊?不然她也不會這麼遠的去酒樓買好吃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