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陽奉陰違 文 / 一縷相思
所有人認真的看著晨淑媛的舞姿,全場靜悄悄的,只有音律的聲音,皇上瞇起眼睛打量,發現晨曦舞姿還是很不錯的,可以稱得上是個行家。
太后的臉色卻是變了又變,很是複雜,誰也看不出端倪……
一曲舞罷,掌聲雷鳴,晨曦跪地謝恩:「一曲舞罷,獻醜了,還請太后娘娘和皇上不要怪罪。」
「晨曦,你這舞蹈是……?」太后似乎對這舞蹈起了興趣。
「回太后娘娘,臣妾這舞蹈叫做七彩霓虹,實不相瞞,是根據當年太后娘娘舞過的——彩霞之戀改編的,還希望太后娘娘不要責怪才是。」晨曦的聲音很輕,但是每個人都能聽的清楚。
「怪不得哀家看著眼熟,不過這舞都多少年沒有人跳了,你是怎麼知道的?」太后似乎心情大好。
「回太后娘娘的話,臣妾曾經請來教舞的師傅,正是曾經為太后娘娘伴舞過的宮女,後來出宮回鄉開了舞坊,這舞蹈正是她教的。」晨曦如此回答。
眾人嘩然……
原來這舞蹈曾經太后娘娘跳過的,不過這個晨曦膽子也太大了點,就不怕太后娘娘震怒麼?
皇上側過身笑道:「母后,您還會跳舞麼?朕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一次也沒看見你跳過。」
太后祥和一笑:「哀家年輕的時候還只是一個美人,後來也是這樣一個燈火節,哀家有幸編了一支舞,獻給先帝,先帝當時龍顏大悅,冊封哀家為貴嬪,那也是哀家第一次在後宮風光,後來……?」
太后說到這裡,眼神有些複雜,欲言又止……
「後來怎麼樣了?母后?」皇上似乎對這段歷史比較感興趣,窮追不捨。
「後來哀家有了你,就不怎麼跳舞了,生下你後被冊封為貴妃,那時候處理的後宮瑣事也多,哪有跳舞的閒情逸致啊。」太后緩緩說道。
「呵呵,看來是朕毀了一個舞姿絕世的奇才。」皇上半開玩笑的說道。
所有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可是沒有人知道,其實太后想說的是,後來……你父皇就有了熙貴人,那個女人奪走了先帝的心,佔有了一切寵愛。
不過這話心裡想想就可以了,她到是真的不能說出口……
畢竟西宮爵還在台下坐著呢……
「原來太后的舞姿還有這麼一段典故,臣妾受益匪淺。」晨曦跪在地上謙卑的說道。
「晨曦,你的舞蹈改編的不錯,很有哀家的當年的影子,來人啊,賜晨淑媛一件霓虹舞衣。」太后吩咐道。
晨曦立刻驚喜的叩頭謝恩:「臣妾多謝太后娘娘抬愛。」
太后賞賜,無疑是讓晨淑媛臉上更沾了一層光,她恐怕今日這舞就是早有準備。
她比以前那些送死的都聰明,因為她懂得利用一個典故喚起了太后的回憶,博得了太后的心。
寧妃坐在一旁,心裡很不是滋味,眼中劃過一絲嫉妒,曾經也有人說她的舞姿最美,可是時過境遷,大家誰還記得,那個多才多藝的寧妃,如今她只不過是一個失寵的妃子罷了。
皇后最看不得妃子獨佔鰲頭,像晨曦這樣大膽邀功的,她是最容不下的,因為沈碧藍想的清楚,如果一個后妃進了宮就跟自己爭寵,那麼以後畢竟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
於是,皇后開口道:「晨淑媛妹妹,你的名字裡也有一個曦字,好巧啊,當年先帝有一位寵妃也是,叫熙貴人,對吧?母后?」
明明知道太后恨熙貴人恨之入骨,卻偏偏要提起,沈碧藍膽子也真是不小。
「是啊,熙貴人……就是瑞安王的生母。」太后看了一眼西宮爵說道。
晨曦立刻臉色大變,顫抖的說道:「臣妾真的不知道,臣妾今日回去立刻改名,不該衝撞熙貴人娘娘。」
「不必,本王的母妃和你的熙不是一個字,你不必驚慌。」相比之下,西宮爵倒顯得很淡定。
「是啊,既然瑞安王都開口了,你也不必介意,下去吧。」太后也沒有可以為難晨曦,那是因為西宮爵給了她一個台階下。
西宮爵是什麼人,他怎麼會因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跟太后起爭執呢,到是沈碧藍,她故意這麼說,就是想煞煞晨淑媛的威風,只可惜,她利用錯了人。
熙貴人可不是誰都可以提的,沈碧藍順著台下望去,看見西宮爵那犀利的目光,自然也是不敢在胡鬧下去。
「今日這麼高興,不如大家玩個遊戲吧。」皇上似乎心情不錯,叉開了熙貴人這個尷尬的話題。
「好啊,皇兄,難得你有如此興?說說,怎麼玩?」一說起玩的東西,西宮錦自然是兩眼放光。
「嗯,比比采吧,我們分成兩組,然後以兩組題目為名,吟詩一首,母后,你和朕一起做評判,可好?」說著皇上側身看向太后。
「好,哀家也湊個熱鬧。」太后似乎也被挑起了興趣。
「那我們這邊分組,就由藍兒,靈珊,安瑤,瑜兒,曦兒,你們五個出站,另一組則有爵,安然,寞,碧宣,錦,他們五個迎戰,這個安排可否滿意?」皇上安排完之後抬頭問道。
「臣弟(臣妾)聽從皇上安排。」眾人口號一致。
「好,既然都同意了,那就我們這邊的先開始吧,既然是花燈節,那麼這一組的人就以燈為題目吟詩,只要詩句中帶有燈,或者隱含燈都可以。」皇上說出了規則。
沈碧藍微微一笑:「好,這有何難?本宮先來帶個頭吧」
隨後沈碧藍脫口而出吟道:「一點分明值萬金,開時惟怕冷風侵。主人若也勤挑撥,敢向尊前不盡心。」
沈碧藍剛說完,眾人就拍手叫好,皇上微微點頭,讚道:「藍兒的這首《詠燈》很不錯,雖然詩句中沒有彰顯出來燈,但是卻隱含燈,實為佳作。」
沈碧藍謙和一笑:「這也不是臣妾的功勞,只是古人的成品,拿來借鑒一下,獻醜了。」
「接下來誰來?」皇上溫和的看著另外幾個嬪妃。
皇上剛吟詩完,自然是要按照級別來了,所以晨淑媛開口道:「臣妾覺得不如王貴妃姐姐來吧?」
雖然寧妃也是貴妃,但是她畢竟進宮的時間沒有王瑜長,所以按照級別劃分,也自然輪到王貴妃了。
見到了這個地步,王瑜也不在推脫,即便是吟詩,又有何難,於是開口道:「獨照碧窗久,欲隨寒燼滅。幽人將遽眠,解帶翻成結。」
王貴妃的詩念完以後,全場鴉雀無聲,皇上乾笑兩聲:「瑜兒,你的這首也不錯,只是意境悲泣了這個,燈火節是喜慶的日子,以後別這麼傷感。」
「是,臣妾謹遵皇上教誨。」王貴妃規規矩矩的歎道。
確實,在棲霞宮憋得久了,心情都不好了,連脫口而出的詩句也是這麼的悲傷。
「靈珊,你也來一首。」皇上回過頭看著右手邊的寧靈珊笑道。
「是,那臣妾就不客氣了,洛陽晝夜無車馬,漫掛紅紗滿樹頭。見說平時燈影裡,玄宗潛伴太真游。」
寧妃讀完這首詩,幽怨的看了皇上一眼,自從小皇子死了以後,皇上似乎冷落了寧妃,她的地位也在後宮一落千丈,所以她想藉著此詩提醒皇上,他們昔日的恩愛。
可是跟一個帝王談恩愛就是太可笑了,後宮三千佳麗,卻只有一個帝王,他可以對不同的女人談情說愛,你跟他講長情,那不是笑話又是什麼?
皇上知道,寧妃的詩句中提了楊貴妃和唐玄宗,無疑是在提醒自己,以往的夫妻之情,但是,他目前也是無能為力,不去看寧妃,也不是他的意思,那是太后的意思,他總不能違背了孝道,所以只能假裝聽不出來。
而是輕輕讚道:「靈珊的詩也不錯,下一個,安瑤,你來吧。」
見皇上輕描淡寫,寧妃很是心痛,她不相信皇上聽不出她的弦外之音,怎麼可以置之不理呢?
於是起身想要上前,被一拉被身邊的王貴妃拉住:「寧妹妹,今時不同往日,你還是三思而後行。」
寧妃環視四周,發現這個場合確實不是該撒嬌也不是該抱怨的時候,於是失魂落魄的坐下,輕聲說道:「多謝王貴妃姐姐提點。」
葉安瑤的小腹還沒有什麼明顯的痕跡,因為胎兒月份還小,但是她的地位也是日漸飆升,連沈碧藍都要讓她三分,葉安瑤平時不喜歡舞弄墨,但是不代表她不會,今日心情既然不錯,那就亮一手又何妨?
葉安瑤笑著念道:「十萬人家火燭光,門門開處見紅妝。歌鍾喧夜更漏暗,羅綺滿街塵土香。星宿別從天畔出,蓮花不向水中芳。寶釵驟馬多遺落,依舊明朝在路傍。」
葉安瑤的詩讀完後,預料中的,再一次掌聲雷鳴……
「要不要那麼誇張?姐的詩,我感覺一般啊,沒有那麼驚艷,這些人怎麼一點都不淡定?」葉安然有些無語。
「他們不是為了你姐的詩詞才鼓掌,是因為她現在身份尊貴,身懷龍胎,所以那些人才陽奉陰違的鼓掌。」西宮爵笑道。
「我就不明白了,姐她讀詩好與壞跟龍胎有什麼關係?」葉安然再次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