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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紕漏真相 文 / 一縷相思

    「我已經睡了很久,不必在休息。」獨孤伽羅要是決定的事情,那就個西宮爵一樣的固執,根本就不是那種輕易聽別人勸的人。

    披著白色的戰甲,獨孤伽羅信步出了軍帳,一抬頭的瞬間,他驚住了……

    那個被五花大綁高高掛在上面的女人是葉安然麼?他不敢相信,可是那瘦弱的身材,白色倩影,不是她又是誰?

    獨孤伽羅一聲怒吼:「衍生?你給我滾過來?」

    「殿下,您醒了?」衍生疾步跑過來臉上帶著喜悅之色。

    「那是你幹的?」指著被高掛在上面的葉安然,獨孤伽羅強忍著怒火問道。

    「是,屬下是想……?」衍生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巴掌被獨孤伽羅拍飛。

    「畜生,又一次背著我傷害她,這一次……我不會原諒你。」獨孤伽羅冷冷的說道。

    這時,衍生還等開口就有將士來稟報:「太子殿下,西宮爵來了?」

    「西宮爵?」顯然,獨孤伽羅還什麼都不知道。

    這時,一身黑色戰袍的西宮爵大步的走了過來,抬眼看著被高掛在上面的安然,他的心頓時感覺被什麼紮了一下。

    他每走過的地方,那些流雲大軍都不自覺的給他讓路,似乎他身上天生帶著王者之氣。

    「獨孤伽羅,你真不是人,竟然這麼對安然,現在我已經如約而至,你快放了她,你竟然狠心想要燒死她,我真是看走眼了你,以為你對安然一片情深。」西宮爵看著獨孤伽羅怒罵。

    「燒死?」獨孤伽羅更是迷茫了,他只是昨夜醉酒後睡了一會,怎麼外面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這時,他看向一旁的衍生,衍生愧疚的低下頭說道:「是屬下引誘西宮爵來的,屬下密信說,他若不來,我便燒死妖妃。」

    「妖妃?」獨孤伽羅眼眸更冷了,他真的恨不得此時將衍生碎屍萬段。

    「一會我在收拾你。」指著衍生罵了這麼一句,隨後獨孤伽羅回過頭喊道:「把人放下來。」

    那些侍衛似乎已經被這種氣勢嚇傻了,變得有些木訥……

    「聽不懂我的話麼?」獨孤伽羅的目光都快要殺人了。

    那些侍衛立刻鬆了鬆繩索,葉安然一路從半空下滑,到地面時,已經很虛弱,試問本就被浣洗房折磨的不成樣子的葉安然在被衍生鞭打了許久,又硬生生的凍在外面一夜,那是什麼樣的下場。

    獨孤伽羅欲走過去,抱住她,卻被西宮爵搶先了一步:「別碰她。」

    西宮爵罵道,隨後飛身過去攔腰抱起葉安然,看著她身上的傷口,西宮爵覺得心在滴血:「安然,你醒醒?」

    「我……沒事。」葉安然虛弱的微微一笑,也許她不想西宮爵為她擔心。

    「獨孤伽羅,你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我不是……我不知道……?」獨孤伽羅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口,似乎所有的解釋都那麼蒼白無力。

    「你這個畜生,你竟然如此對待安然,你知道她為你做過什麼麼?她曾經為了幫你,差點丟掉性命?」西宮爵怒吼。

    「王爺,不要……不要說,不……要告訴他。」葉安然的聲音已經很小,有氣無力,但是她還在拚命的搖頭,似乎想阻止西宮爵。

    「什麼?救我?」獨孤伽羅有些茫然,他忽然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安然,別傻了,這個時候該告訴他一切,你不能自己承擔,這個男人狼心狗肺,他恩將仇報,你那麼幫他,他卻如此對你。」西宮爵執意要說出。

    無論葉安然怎麼搖頭,他都忍不住了……他沒有葉安然那麼偉大,他要告訴獨孤伽羅真相。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獨孤伽羅有些不安,似乎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是葉安然知道,西宮爵知道,確實他不知道的,而這件事恰恰又跟他有關。

    「你不懂?呵呵,很好,那我今天告訴你,你以為你當初真的是幸運才從天幕逃走的麼?你不知道太后已經對你下了殺心麼?皇上既然都能認出你的靈雀,又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要你去護送安然回揚州,你真的以為我們天幕沒了麼?」西宮爵一口氣反問。

    「難道不是麼?安然她……那時候不是得了瘟疫麼?你們害怕,所以才叫我去的。」獨孤伽羅有些笨拙的開口道。

    「安然她不是瘟疫,她是中毒了。」西宮爵一字一句紕漏真相。

    獨孤伽羅身子一震:「中毒?」

    「對,她就是為了救你出去,所以不惜給自己下毒,而且還是雪臣國的禁毒一點紅,這種毒吃了以後跟瘟疫的症狀很相似,她如此就是希望能幫你逃出去,而為了幫你,她苦苦的求我,最後我說服皇上,才給了你一個出逃的機會,而你……卻干了最愚蠢的一件事,在護送她回揚州的路上竟然拋棄她而離開,你知道那一夜她多麼危險麼?如果不是被故人所救,她也許早就命喪黃泉了,而你卻毫不知情的回了流雲,做你所謂的大事,獨孤伽羅,你好樣的,你狠。」西宮爵帶著諷刺的語氣簡單的訴說了事情的經過。

    而獨孤伽羅徹底傻眼……身後的潘夢潔也是被震撼……衍生更是瞠目結舌。

    他們都無法相信,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子,竟然為了保護獨孤伽羅離開天幕,默默的做了這麼多。

    「你信口雌黃,一點紅的毒不是不能解麼?為什麼她還活著?」衍生質問。

    「那是因為我拿出來了雪山雪蓮。」西宮爵似乎平靜了下來,淡淡的說道。

    而葉安然整個人都蜷縮在西宮爵懷裡,已經泣不成聲……

    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堅強,可以隱忍很多,可是如今西宮爵說破了一切,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承受了這麼多的負擔。

    「雪山雪蓮……?你有冰山雪蓮?」衍生難以置信的問道。

    「對,我父皇當年病毒,我去雪臣國摘到了一顆,後來我父皇還是病逝,雪蓮也剩下了一半,被我冷藏冰室,我給安然服用了藥丸,才保命,而她卻是為了你做了這麼多,一直不肯說,只是為了不想你覺得欠她什麼,可是你現在是怎麼對她?」西宮爵嘶啞的喊道。

    獨孤伽羅整個人已經愣住了,似乎短時間內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這時,潘夢潔感動的開口:「原來是這樣,之前是我們誤會葉姑娘了,不過這件事與我們殿下無關,是我與衍生私下決定的,不是殿下要用葉姑娘做人質的,你別冤枉好人。」

    「冤枉好人?好人?這兩個字,他配麼?」西宮爵指著獨孤伽羅輕蔑一笑。

    「西宮爵,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殿下,你還不是手下敗將?」聽見西宮爵取笑獨孤伽羅,衍生瘋狂的回擊。

    「閉嘴,你們都給我閉嘴。」獨孤伽羅怒了。

    所有人立刻閉嘴,全場安靜……

    獨孤伽羅一步步的走向西宮爵,他懷中抱著的葉安然……

    「殿下,別去,危險。」潘夢潔在身後提醒,她擔心西宮爵偷襲獨孤伽羅,可是此時,獨孤伽羅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一步步走過去,輕聲問道:「安然,他說的……都是真的麼?你……為了我,吃了一點紅?」

    葉安然側過臉盯著獨孤伽羅,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不是虛偽的人,此刻不可能在繼續隱瞞……

    「我真該死,我竟然不知道,還把你一個人丟在半路上,我真該死。」獨孤伽羅抱著頭痛苦的說道。

    「伽羅,別這樣,我救你,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你能平安出了天幕,不做人質,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葉安然試圖安慰他。

    可是聽了葉安然這樣的話,獨孤伽羅負疚感更深了……

    他噗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上:「安然,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葉安然臉色大變:「伽羅,你別這樣。「

    「殿下,不要。」看著獨孤伽羅給一個女人跪下了,身後的潘夢潔和衍生異口同聲的喊道。

    可是獨孤伽羅卻一點也不在乎:「安然,能不能原諒我,給我一次機會好麼?」

    「你認為時至今日,還可能麼?安然怎麼可能還給你機會?你的心就是黑色的,她為了你做了這麼多,你瞧瞧你都對她做了什麼,把她捉住,扣留軍中,然後送到浣洗房受苦,如今竟然利用她做人質,威脅我,你有種就和我決一死戰啊,幹嘛要利用安然?」西宮爵的話字字如針一樣,紮在獨孤伽羅的心口。

    他此時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人渣,實在對不起葉安然,他還口口聲聲的說愛她,可是卻也是一直在傷害她。

    包括昨夜,特喝醉酒,試圖強行佔有葉安然,這些,叫他怎麼能夠釋懷?

    「伽羅,你起來吧,當初幫你,我也不是為了什麼回報,只希望大家相識一場,沒有緣分做夫妻,但也不是仇人,所以你也不用這樣,談不上原諒不原諒。」葉安然低聲的說道。

    「不,我求你原諒我,安然,跟我走,我獨孤伽羅對天發誓,從今以後,我必待你如結髮之妻,你就是我流雲皇后,可好?」獨孤伽羅眼含淚花,指天發誓。

    「哼,你以為安然稀罕你的皇后麼?」西宮爵別過頭嗤笑。

    「伽羅,有些事不能強求,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你就放手吧。「葉安然緩緩說道。

    「你還不能原諒我麼?」獨孤伽羅哀求的看著葉安然問道。

    葉安然默不作聲……此時,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要她跟伽羅回流雲做皇后那是不可能的,其一,她不能不顧西宮爵的名譽,其二她是天幕的人,如果走了,那就是賣國賊,讓自己的父母,和自己的姐姐都沒有辦法好過,其三,流雲百姓不可能接受一個嫁做人婦的女子做他們尊貴的皇后。

    於情於理,她都不會這麼理智,雖然伽羅的承諾確實有點讓她感動……

    見葉安然不吭聲,獨孤伽羅突然抽出匕首……

    「你想幹什麼?」西宮爵抱著葉安然向後退了幾步,以後獨孤伽羅要對葉安然下手。

    哪知道,他是揚起手瞬間刺進了自己的左胸口,然後看著血流一地……

    「伽羅,不要。」葉安然痛心的說道。

    「殿下,不要。」身後是潘夢潔與衍生的呼喊。

    「安然,別人犯錯負荊請罪,我犯了錯,用血來償還,你……能原諒我了麼?」獨孤伽羅滿臉期待的看著葉安然輕聲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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