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粗俗高雅 文 / 一縷相思
「爵,你一直都在恨我對不對?你恨我就說明你心裡一直有我對不對?」沈碧藍一時情急問道,可她激動了,西宮爵卻沒激動,這裡可是朝堂之下,眾目睽睽,自然是不能做出什麼過格的事情,除非兩個人都不想活了。
西宮爵不客氣的推開沈碧藍冷冷回道:「皇后娘娘越矩了,微臣先行告退。」說完西宮爵洋洋灑灑的離開。
沈碧藍只是望著離去的背影,久久的不能平靜,人其實都是這樣,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珍貴。
沈碧藍亦是如此,也許失去前沒有想到過西宮爵會對自己這麼重要,等自己醒悟的時候,卻發現已經回不了頭。
縱然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又怎樣,只不過是表面風光罷了,有誰會知道她其實只是一個年近二十歲的寂寞女子而已。
瑞安王府
清淺一病不起,雖然沒有大礙,卻依舊心結難解,幾乎是不再出來,這天早上是靜夫人被冊封後的第一天。
她做東請葉安然和宋思煙香依等人去了靜園做客,說是顯擺也好,說是禮貌也罷,總之她現在是西宮爵面前的紅人,自然是沒有人敢得罪。
進了靜園,宋思煙就臉色不太對勁,也難怪,她和香依在王府呆了兩年也頂多擁有一處小別院,而靜夫人一入門就獲得了可以和春曉閣媲美的二層小樓,別緻,叫人怎不生妒?
「靜夫人這裡就是不一樣,真是好地方,爺把客房都讓出來了,這靜園足以有三個煙雨苑那麼大了。」宋思煙來的路上邊走邊抱怨。
「沒辦法,誰叫人家是夫人,而我們什麼都不是呢?」相比之下,雖然香依也有氣,但是她比宋思煙倒淡定的多。
「哼,神氣什麼,風水輪流轉,我就不相信我宋思煙能一輩子倒霉,一輩子都眉頭出頭之日,那個司馬清淺不是熬了三年熬出頭了麼,我相信我不會比她差。」宋思煙不滿的說道。
香依執起手中絲絹,掩面輕笑:「思煙啊,要我說你什麼好呢,這個時候你還竟然還羨慕起清淺苑那位了,你也不看看她現在什麼樣了,整個一個病秧子,說不定哪天榮華富貴還沒享受完,就一命嗚呼了呢。」
「誒,香依你這話不對,她生病是自找的,完全是她度量太小,氣的,我宋思煙是什麼人啊,會輕易生病麼?笑話,我要長命百歲呢,就是靠,我也要把你們都靠死,獨佔爺。」宋思煙說話一向口無遮攔,香依早就喜歡了,也懶得去與她爭辯什麼。
這時,葉安然也來了,見三個人到齊,卻不見主人靜夫人,宋思煙火了:「說請我們來,結果人不見了,搞什麼?耍我們麼?」
這時,靜園的丫鬟似乎不高興了,插嘴道:「思煙姑娘,我們夫人去為你們準備糕點了,請不要著急。」
「準備糕點,她有那麼好心麼?」思煙陰陽怪氣的說道。
這時,一身桃粉色長裙的靜夫人從內殿走出來,手裡確實端著糕點,隨後她朝著眾人一笑:「各位姐姐都來了,快,請坐。」
見靜夫人如此客氣,眾人也沒說什麼,紛紛落座,這時,靜夫人端著糕點走到葉安然身邊:「王妃姐姐,這是我在金州帶來的糕點,您嘗嘗,雖不比京城的美味,但是卻別有一番味道,味道不錯的,北方是北寒之地,很少有甜點,這惟一的芝麻糕是我們當地最受歡迎的一種糕點,我出身低微,也沒什麼見面禮可以送給大家,所以請大家笑納。」
「靜夫人哪裡的話,禮輕情意重,我收下就是,多謝了。」葉安然自來家教就很好,收下人家東西自然要道謝。
倒是宋思煙嘲諷一笑:「哦,原來是芝麻糕啊,我當是什麼,我小時候就吃過,我父親曾經北部公差帶過,就那樣吧,也沒覺得多好吃。」
這話到是讓靜夫人一時間有些尷尬,靜夫人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思煙姑娘,北方的確不是富庶之地,自然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見笑了。」
「沒關係,我從小就吃遍了山珍海味,這點不算什麼,我就不要了,你還是送給其他人吧,不是人人都和我一樣吃過的,哦?」宋思煙一向喜歡炫耀自己禮部侍郎千金的身份,所以這次也不忘了把握時機。
靜夫人點了點頭,倒是沒說什麼,而是拿著糕點走到香依面前:「香依姐姐,請笑納。」
「不敢當,夫人別這麼客氣,以後叫我香依就好,多謝夫人的糕點。」香依雖然也是看不上靜夫人,更看不起這樣的女人,但是表面上還是很恭敬的,因為香依不想惹怒西宮爵,這點來看,香依是比宋思煙聰明的很多。
分發完糕點之後,靜夫人叫來丫鬟,當著眾人的面吩咐道:「小紅,你拿著這些去清淺苑,給清淺姐姐送去一些嘗嘗。」
那小紅似乎有些不情願,猶猶豫豫的說道:「夫人,有必要麼?奴婢看側妃娘娘似乎不喜歡夫人您,何必自討沒趣。」
誰知,靜夫人立刻沉下臉責怪道:「小紅,不得無禮,無論清淺姐姐是不是喜歡我,她都是我的姐姐,比我先進門,我自然要尊敬她。」
這番話倒是讓葉安然很感動,她一向主張和平共處,如果靜夫人真是這般溫婉可人,乖巧懂事,那麼以後王府的生活不會很難過才對。
只可惜……她這一次看錯了人,靜夫人才是深藏不漏的對手之一,在以後的日子裡,幾次差點將葉安然置於死地,她那時候才明白,虛偽的女人最可怕,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哎呦,夫人你還真是菩薩心腸!」宋思煙這句話不知道是褒義還是貶義,總之語氣有些奇怪,但是靜夫人似乎沒想太多,只是淡淡一笑:「都是自家人,應該的,靜兒我初進王府,還需大家多多提點才是。」
葉安然開口回應:「靜夫人客氣了,大家既然都是一家人,就不必那麼多禮數。」
這時,香依忍不住開口了:「靜夫人,奴婢有一事不懂,還想請教夫人?」
「香依姑娘請說。」靜夫人客客氣氣的回道。
「靜夫人您剛進王府的那日,奴婢記得王爺叫您桃花,怎麼您一下子又叫靜兒了?」這個問題別說香依,連宋思煙和葉安然都覺得很好奇,也是大家一直想搞清楚的問題。
聽了香依的話後,靜夫人淡淡一笑:「這個嘛,要多謝王爺了,我本名是叫桃花,但是王爺說這個名字聽著有點俗氣,不高貴,所以在和皇上商議給我冊封的時候,臨時起意取了一個靜字,喻為優,王爺給我改的名字,我很喜歡,現在一回想桃花的名字,我也覺得有些土氣呢,呵呵。」
「嗯,這個名字不錯,夫人好福氣。」香依有些醋意的說道。
這時宋思煙又發問了:「靜夫人,奴婢也有一事不明,可否討教?」
「思煙姑娘請問。」
「靜夫人,奴婢聽說夫人當初是金州太守龐大人新娶的一名侍妾?後來跟了爺,可是俗話說的好,一女不侍二夫,夫人這麼就跟了爺,有點說不過去吧,就是傳出去,也是好說不好聽啊,再壞了我們瑞安王府的名聲可就不好了。」宋思煙得意的說道。
聽了這話,靜夫人臉色微微一變,也許她是沒有想到她的來歷被宋思煙知道的一清二楚,雖然西宮爵回來後,關於她的身世不願多說,為她留個面子,但是人多嘴雜,畢竟這次北上的千軍萬馬中肯定有人會把謠言傳出去。
而宋思煙身為禮部侍郎的女兒,知道了這些內幕也不奇怪,見隱瞞不下去,靜夫人清了清嗓子決定解釋這一切:「是的,思煙姑娘說的沒錯,我本是金州太守龐飛娶來的一名侍妾,但是我不是自願的,是龐飛見色起歹心,又看我無依無靠,才強行娶得我,我是有苦難言,還好王爺及時出現,沒來得及拜堂龐飛就被王爺給殺了,所以我可以說不算是龐飛的侍妾,因為我沒有和他行大婚之禮,更沒有與他洞房,我是清白的女兒身,這點……王爺最清楚。」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爺這次還真是英雄救美,去的及時呢。」表面上雖然這麼說,其實心裡宋思煙已經恨得牙癢癢,真恨不得當初王爺晚去一會,讓那個龐太守把這個靜夫人給糟蹋了,那不就沒有後話了?可是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想改變是來不及了。
見香依和宋思煙兩次刁難都大敗而歸,葉安然也沒說話,只是靜靜的吃著糕點。
靜夫人卻突然話鋒一轉問道:「王妃姐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
「靜夫人請問。」葉安然一怔,放下手裡的糕點回道。
「聽說你十分有才華,那麼我想請教一下你的**閣當初取名的時候是根據《長恨歌》中那句**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麼?」靜夫人認真的問道。
「呃……?」這下可把葉安然難住了。
原因不為別的,靜夫人說的時候就把名字給說錯了,她的別院叫春曉閣,根本就不叫**閣,她歪曲了意思,自然後面的都是錯的。
葉安然是很保守的一個大家閨秀,自然是不會根據**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這樣露骨的詩詞來取名。
可是她要怎麼解釋,才能讓靜夫人不覺得太尷尬呢?畢竟要給人留點面子,葉安然正想解釋,宋思煙和香依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兩位姑娘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靜夫人被香依和宋思煙笑的有些發毛,傻傻的問道。
「我說,靜夫人,你是不是沒讀過書啊?怎麼可以犯這麼可笑的錯誤?」宋思煙陰陽怪氣的說道,說完還忍不住繼續笑。
面對香依和宋思煙的嘲笑,靜夫人一時間臉色尷尬無比……葉安然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