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開除 文 / 醉我
晨偉主抓的一個項目出事了，馮燕本來在休息，急匆匆地趕到了公司。馮燕來的時候，晨偉正在跟主要負責這個項目的人員在研究。
「怎麼回事？」馮燕衝了進來。
「你們先商量！」晨偉拉著馮燕進了他的辦公室。
「到底怎麼回事？」馮燕急切地看著晨偉。
「還是上次鄭瑜公司的那個項目！」鄭瑜是晨偉他們公司的客戶。
「那個項目不是沒有問題了嗎？他們不是說計劃書做得很完美嗎？」
「計劃書是沒有問題，問題的關鍵在於，項目的實施過程中出了點問題！」
「什麼問題？」
「那個公司的資質有問題，根本就不符合項目的要求，他們在審查過程中做了手腳，誰想到，人家換了個新局長，根本就不買老局長的賬，現在正在徹查此事，項目現在只能暫停！」
「有沒有什麼好的補救措施？」
「我剛剛跟同事研究了一下，目前情況下，只能等！」
「等！這不是坐以待斃嗎？」馮燕急得站了起來。
「問題出在跟我們合作的公司，我們是受牽連了，事情的進展程度，我們無能為力，只能看鄭瑜他們了。」晨偉也感覺這事情有些棘手。
「我們這邊是誰負責對鄭瑜的公司進行資料搜集的？」
晨偉不說話了，低頭。
「是你！」
晨偉點點頭，馮燕無奈，擺擺手，「出去吧！這事情，他們誠心作假，不能全怪你！」
晨偉出去，內疚不已。一來，當時立功心切，只想著幫馮燕談成這個項目；二來，那個時候為安月的事情糾結不已，常常心不在焉，很多細節都忽略了。按理說，這種事情，以前是根本就不會出現的，馮燕那麼說，只不過是替他說話而已，不想他背上太大的思想包袱。
而這種事情，在晨偉以前合作的公司，基本上不會出現，誰會有鄭瑜公司這麼大的膽子，沒有資質，可以掛靠關係，為什麼膽子這麼大？而晨偉不知道，這一切，只不過是他看到的表面！
馮燕想得簡單，可是這件事情畢竟很大，還是驚動了總公司！總公司派人來徹查此事，馮燕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馮宇鵬的授意。
他老早知道馮燕跟晨偉的事情，也跟馮燕談過這件事情，說她跟晨偉不合適，門不當戶不對的。
馮燕反駁：「有什麼不配的，我以前就是一農民！」
馮宇鵬被噎住，氣得說不出話來。
馮燕知道，馮宇鵬是想藉著這次的事情整死晨偉，而此刻，晨偉還不知道，危險已經臨近。
現在這件事情最關鍵的問題就在於鄭瑜公司資質的問題，晨偉做了詳細的調查，按照他們的規模，已經早就具備這個資質了，問題在於，他們的手續不全，這就等於沒有按照既定的程序走，也就等同於沒有這個資質，關鍵就是補手續。事情當然沒有那麼簡單，老局長都沒有擺平的事情，現在新局長上任，第一把火燒的就是鄭瑜的這間公司，要想通過，難！現在正在抓廉政建設，這個新局長是想做個先行兵！
問題卡住了，馮宇鵬有話說了。
該追究責任的追究責任，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處理的結果很簡單，件是總公司下達的：晨偉走人！
馮燕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就衝進了馮宇鵬的辦公室。
「爸，這也太嚴厲了！晨偉為公司做了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犯了這麼一點錯誤，你就開除他，這也太過分了！」
「一點錯誤，你知道這個項目害我損失了多少嗎？兩千萬呀！兩千萬我能找多少個比晨偉強的人替我辦事！」
「你那是間接損失，不能全算晨偉頭上！」
「那怪得了誰，只能怪他倒霉了，公司從未出過這樣的事情，我要是不立下規矩，以後怎麼處理別人？公司這麼大，不好管呀！不能因為你們關係好，我就網開一面，這會落人口實的！」
「可是爸，也不用開除那麼嚴重吧！降職降薪也可以呀！」
「不行，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項目的事情，我們還可以想辦法，只要鄭瑜公司補全了手續，項目不是照樣可以進行嗎？或者，叫他們委託一家有資質的公司，跟我們重簽合同？」馮燕真的頭大，鄭瑜公司沒有資質這件事情，晨偉怎麼就不調查詳細一點，這件事情實在難以開脫罪責，現在她也只能勉為其難地求情了，畢竟面前的這個人是他的爸爸！
「沒機會了！」馮宇鵬說著，扔了一疊報紙在馮燕面前。
馮燕一看，呆住，那個醒目的大標題，把她心中僅存的一點希望也給澆滅了。
鄭瑜跟他老公被抓，涉嫌賄賂高官，將被重判！
「他們是撞在槍口上了，一條線牽出了很多人，險些連累我！」馮宇鵬沒有再說下去，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女兒知道的好。
馮宇鵬沒有跟馮燕說，鄭瑜公司沒有資質只是個公開的說法，還有很多不便公開的問題，連馮宇鵬也沒有辦法，這次的水太深，牽扯太大，他們公司這邊，晨偉只能作為犧牲品了！
馮燕回到了公司，一進門，就看到晨偉已經在收拾東西了，兩個保安站在晨偉的辦公室，看著晨偉收拾，一個個同事都站起來看著，臉上明顯不捨得。
「你們幹什麼？」馮燕憤怒地看著兩個保安。
「人事部讓我們看著晨總收拾東西！」
「你們以為拍香港電視劇呀！出去！」馮燕怒道。
兩個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動。
「我叫你們出去！」馮燕厲聲！
保安還是沒動，馮燕對著辦公室裡的同事喊道，「趕他們出去！」
馮燕一聲令下，所有同事都過來，推搡著兩個保安出去。
馮燕進了晨偉辦公室，關上門，「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是我工作做得不好，不怪任何人！」晨偉勉強笑笑，心裡卻一點笑不出來。
收拾好東西，馮燕送晨偉下樓，晨偉上車前，馮燕輕輕地抱了一下晨偉。
晨偉笑笑，開車走了。
馮燕站在原地，看著晨偉離去，眼圈紅了，她知道，這次的事情是她連累了晨偉！
晨偉回去後，整整睡了兩天兩夜，在公司做的這些年，太累了，他需要徹底地放鬆，好好地休息一下。
睡夠了，晨偉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工作，離婚的時候，所有積蓄都給了安月，房子有房貸，這幾個月的工資，花掉了不少，要供房子，還要養車，這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馮燕知道他不開心，晚上買了材料回來煲湯，晨偉也沒有心情喝，茶几上的招聘版，被他紅筆勾遍了，今天打了一下午的電話，吃了閉門羹，他的這件事情傳得很快，要想在同行業再找到工作很難，很多公司都把他這件事情當成了反面教材，或者叫作醜聞在公司裡宣傳，提醒他們這些人，做事情一定要小心，要不然，就會變成晨偉這樣。
他們根本就不會深究問題的根源所在，人就是這樣，永遠不會同情一個做錯事的失敗者，尤其是犯了低級錯誤的失敗者，加上這事情馮宇鵬打過招呼了，一般人怎麼敢為了一個晨偉，而跟馮宇鵬過不去。
「怎麼了？工作不好找？」
「我想我要轉行了！」
「轉行？你不是開玩笑吧！你在這行做了這麼多年，隔行如隔山，現在轉行，你就得從頭做起！」
「如果有更好的辦法，我也不會走這條路！」晨偉苦笑。
「都是我害你的！」
「這不關你的事！」
「我爸因為我們的事情，一直想找機會整死你，這次正好被他逮到了機會，小題大做了。還有，我找人查了，鄭瑜公司出現問題，根本就不是什麼資質不資質的問題，而是因為其他事情，資質問題根本就是有些人放出來的煙霧彈，而你正好那個時候對資質問題疏忽了，被逮個正著，我爸才痛下殺手。現在，項目又找了個新公司，重新上馬了。」馮燕無奈、內疚！
晨偉驚訝地看著馮燕，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但是，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麼用呢？既然馮宇鵬不喜歡他，就算這次不拿他開刀，後面有的是機會，走人是遲早的事情。
馮燕走的時候，留了兩萬元在桌上，晨偉看到了，叫住了馮燕，把錢塞到了她的手中，「拿回去！」
「我知道你現在缺錢。」
「我還不想被包養！」晨偉淡淡一笑。
「晨偉！」馮燕緊緊地抱住了晨偉，「對不起！對不起！」
「傻瓜，說什麼對不起！沒事的！」晨偉輕輕拍拍馮燕的後背，柔聲安慰著。
馮燕離開了晨偉家，站在樓下，無比憂傷地看著晨偉家的方向。
她拿起了手機，撥了馮凡。
「哥，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安月睡了一覺，起來上廁所，開門的時候，看到安雨躡手躡腳地回來了。
「你怎麼？」話還沒完，就被安雨推進了房間。
「小聲點，被爸聽到了，就死定了。」
安月揉揉眼睛，一看，已經兩點多了，「你幹什麼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安雨臉緋紅，安月明白了，「你不是說要等到結婚嗎？」
「訂婚了，就等於要結婚了，一樣的。」
「你呀！一陣一陣的，也不知道你要怎麼樣。好了，早點睡吧！」安月心中總感覺不安。
安月也不再多想，囑咐安雨早點睡覺，她上完廁所，也上床睡了。
安雨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開始的時候有些疼，她以前上網的時候，偷偷看的一些網頁上說，初夜是這樣的。
這是她的成人禮，將一生難忘。
安雨躺在床上，抱著枕頭，一幕幕展現在眼前……
谷濤回來的時候，情緒不佳，顯得很疲憊，安雨正在給他收拾房子。
「回來了，累了吧！先去洗個澡，飯菜馬上就好！」看著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房間，谷濤有些感動。
吃完飯，聊了會兒，十點多了，安雨還沒有走的意思，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在一起，搓來揉去，不時地還朝谷濤看來。
洗澡吃飯之後，谷濤的疲憊盡掃，他微笑著來到了安雨的跟前，輕輕靠著安雨的肩膀，看著那張精緻的臉，谷濤的心微微顫動起來，這就是屬於他的安雨。
谷濤的手動了，放在了安雨的胸前，這次讓谷濤意外的是，安雨沒有掙扎。
完事之後，谷濤心疼地把安雨抱在懷中，「你，居然是第一次？」
安雨笑了，「我像個很開放的女人嗎？」
「不，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女孩子！」谷濤緊緊地抱著安雨，「我會愛你一輩子！把我所有的愛都給你！」
那一刻，安雨是幸福甜蜜的！
晨偉被開除的事情，傳得很快，安月也知道了。
「怎麼會出這種事情？」安月爸有些難過，晨偉多好的一個孩子，怎麼竟遇到這種事情。
安月沒有說話，她決定去看看晨偉。跟爸說了，爸同意了，還讓她帶了些吃的過去，他心情肯定很差，吃飯吃不下的，帶些過去，好歹吃一點。
安月來到這個曾經再也熟悉不過的地方，站在門口，良久，她熟悉這裡所有的一切，包括那個鎖眼，鑰匙沒有換，安月也有一把，安月有些東西沒搬，暫時寄存在這裡，她拿出了鑰匙，卻沒有開門，用手敲了門。
看到晨偉的時候，安月吃了一驚，晨偉一向比較注重自己的儀表，可是現在看看，頭髮蓬鬆的跟雞窩一般，眼窩深陷，鬍子沒刮，看起來蒼老了很多。
晨偉沒想到安月會來，有些吃驚，「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出了點事情，我過來看看你。」
晨偉苦笑，「這事情還傳得真快！」
兩人進屋，安月把飯菜放在餐桌上，找了碗碟，放在裡面，「過來吃點吧！」
從早上到現在，晨偉忙著找工作，還真的沒怎麼吃。
一聞到飯菜的香味，他就直流口水，「爸的味道！」晨偉笑笑，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看著晨偉如此落魄的樣子，安月眼圈紅了。
晨偉再次抬頭的時候，看到安月眼睛上掛著兩滴晶瑩的淚水，驚訝，「怎麼了你？」
「對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變成這樣！」
「這關你什麼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我，我們也就不會離婚，你也就不會……」安月認為，是她做的那件事情，對晨偉的打擊太大，才會在工作中分心，繼而出了這種事情。事實上，也確實有此原因！
「你誤會了，這跟你沒有關係，是有人要故意整我。」晨偉苦笑。
「整你？誰要整你？」
「馮燕的爸爸，她爸爸不想我們在一起，就找了個借口，把我給開了。」
「原來這樣！」聽到馮燕這個名字，安月的心有些痛。
沉默，安月看著晨偉吃飯，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有什麼不開心的，她才安心了。
「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我正在找工作呢，不過沒關係，我這樣的資歷，找工作一點都不難。」晨偉這麼說是不想讓安月擔心，他不敢抬頭看安月，那晚的事情，讓他悔恨不已，已經離婚了，還做那種事情，他覺得自己有些無恥！此刻，只能藉著吃飯打發跟安月相處的時間。既然給不了安月什麼，就不能再做不應該做的事情。
他在等時間，往常這個時候，馮燕也應該來了。
正想到這裡，敲門聲響起，晨偉趕忙過去開門，是馮燕，她抱著一大堆的生活用品，有吃的，也有內衣內褲，還有洗漱用品，兩手都是東西，「快，幫我拿進去，一不小心買多了！」
「你可以打電話叫我下去拿呀！」
「得，您老目前的尊容，還是不要下樓的好，我怕嚇著了小朋友。」
馮燕不知道安月來了，跟晨偉嬉笑著。
晨偉把東西拿進來，放在了沙發上，馮燕換鞋進來，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安月，嚇得叫了一聲，「啊！」
「有人呀！你也不跟我說，嚇死我了。」馮燕捂著胸口，冷不丁地看到一個人，還真有些嚇人。
「你好！」安月從牙縫裡憋出了這兩個字，「晨偉，我走了！」
「我送你！」晨偉跑了過來。
「不用了！你的……」安月說著，從頭到腳看看晨偉，「頭髮洗洗，鬍子刮刮！」說完，轉身離去。
晨偉站在原地，久久的。
「還看什麼呀！人都走了！快去吧！洗洗頭髮，刮刮鬍子！」馮燕學著安月的語氣，詞語卻反過來說。
晨偉沒動，好像沒有聽到馮燕說的話一樣，過了會兒，歎口氣，進了衛生間。
晨偉出來以後，整個人大變了樣，馮燕歎息，「我說千句，抵不上她說一句！」說完，繼續收拾起房子來，邊收拾，邊嘀咕，「衣不如新，人不如舊！」
晨偉聽到了，笑笑，不語！
從晨偉家出來，對，現在是晨偉家，以前是她跟晨偉的家，出來之後，她的心情很不好，一路走來，經過了衣服店，看了，索然無味，也沒有了往日的衝動與興趣，買了，穿給誰看！
馮燕與晨偉剛剛的親熱勁兒，讓安月心中難過，那個女主角本來應該是她，那些話，本來也應該是她說的！
安月不敢再想下去，加快了腳步。
經過一家藥店的時候，安月停了下來，她想起來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走了進去，買了藥，藏在衣兜裡，很久沒有買這個了。
回家做飯、吃飯，不停地跟爸和安雨說話，她企圖用忙碌，暫時忘記晨偉，忘記痛苦！
收拾停當，她把安雨拉進了房間。
安雨早就感覺到安月的不正常了，「姐，你受什麼刺激了？」
「去，你才受刺激了！」
「那你今天怎麼？我知道了，你去了晨偉哥家！」
安月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知道，肯定是爸多嘴了。
「爸跟我說過了，怎麼樣？是不是他的狀態不好，影響到了你的心情。」
「不，他狀態好極了。」安月一臉醋意。
「哦，我知道了，吃醋了！」安雨笑著。
「就你鬼靈精，別說這個了，去倒點水來，白開水！」
「遵命！」安雨說著，要拿安月的杯子。
「你的，用你的杯子倒。」
安雨奇怪，出去了，倒了杯開水，「幹什麼？」
「把門關上！」
安雨關了門，搞不清楚安月要幹什麼。
安月從兜裡掏出了藥，「給，吃了！」
「什麼呀！」安雨放下水杯，接過了看，一看是事後避孕藥，臉都紅了，「姐，你怎麼給我這個呀！」
「姐是為你好，你看你們，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結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如果有了，肚子不等人！」
「可是，姐！」安雨把藥扔在了桌子上，「如果有了，我想要這個孩子！」
「你真考慮好了？」
安雨點頭，安月無奈，「隨你吧！藥我放在這裡，這事情，也不能說一次就有了，只是有可能。這藥，七十二小時內吃了，很安全，你再考慮一下！」
安雨把藥拿起來，裝進兜裡，「謝謝姐！」
「姐是不想你受傷害！女孩子是傷不起的，知道嗎？」這是安雨的第一次，安月不得不重視！
「我知道！」安雨點頭。
晨偉工作的事情，是馮燕的心頭病，跟馮凡說了，他唯唯諾諾，答應是答應了，就是不見動靜！
馮燕急了，這麼下去，晨偉就毀了。
一個大老爺們，成天待在家裡也不是回事兒，安月一句話，頭髮洗了，鬍子刮了，衣服也換了，人是清爽了不少，可狀態還是不行，而且越來越煩躁了。也難怪，他不肯用馮燕的錢，他那點微薄的積蓄，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晨偉不說，但馮燕感覺得到。
就在馮燕為晨偉的工作犯愁的時候，晨偉找到了工作，工作性質跟以前的工作一樣，也是負責做項目這一塊的，職務是項目部經理，晨偉很知足了，這麼一圈找下來，才知道找工作的艱難，倒不是沒有工作可找，是找到合適的工作很難！
這家公司比之前馮燕的那家公司還要大，一個市場部，就有十個部門，更不要說下面還有很多分公司，子公司。
待遇沒有之前那麼高，試用期三個月，轉正之後再簽訂年薪合同！
晨偉準備和馮燕好好慶祝一下。
可能是壓抑得太久了，他已經有些害怕待在那個房子裡了，吃喝拉撒都在那房子裡，整個一宅男，晨偉又是在辦公室跟外面待慣的人，這些日子，成天在家，肯定受不了。
去了一家高級餐廳，吃西餐，從未跟馮燕一起吃過西餐。馮燕顯得很開心，吃牛排的時候，一直微笑著看著晨偉。
「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呀!」
「你是不知道，這些日子，我都擔心死了！」
「擔心什麼？害怕我找不到工作呀！」
「怕你就這麼墮落下去！」
「不會，暫時的失意，對我一個曾經死過一次的人來說，算不了什麼。」晨偉說到這裡，一臉陰鬱，想到了那次在橋上自殺的事情。
經歷了那次之後，所有的挫折對於他來說，都將不再是挫折了。
「晨偉！」馮燕手搭在晨偉手上。
「啊！沒事！想起過去一些事情。」晨偉笑笑，吃著牛排，心裡卻很不是滋味，那些日子，對於晨偉來說，無異於噩夢一場，永遠不想再回想。
「來，乾杯，祝賀我找到新工作！」晨偉端起紅酒，碰杯，一飲而盡，酒，甜中帶苦！
晨偉最頭疼的事情又來了，老家來了電話，爹打來的，說過些日子要來，目的很明確，來看看他們的乖孫子，他們不知道，他們那個所謂的乖孫子，根本就不存在。
怎麼辦？
坐在沙發前，抽了兩包煙了，晨偉還是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這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
坦白從寬，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坦白的結果，只有一個……晨偉不敢想。
沒有人可以商量，只能躲在家裡這麼悶著。
工作的事情剛解決，又面臨著新的問題，而且是個大問題！
這就好像晨偉給自己埋下的一個定時炸彈一樣，那個時候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只是心存僥倖！現在，這個定時炸彈要爆炸了，此刻，他正抱著這個炸彈。
跟爹娘說，不用來了，等孩子生了，他們再過來，有幾個月的時間想辦法，足以想個萬全之策！
可是爹娘說了，不能不來，會給親家落下口實的，這事情，是他們老晨家的大事，咱家雖然窮，但是絕對不能失禮，這是晨偉爹的邏輯！
晨偉無奈，日子定了，一個星期後就來。
他知道，這件事情，已經不可能找安月演戲了。
從撒謊到現在，已經好幾個月了，按照時間，安月應該有肚子了。
晨偉娘做過幾年接生婆，這種事情，根本就瞞不了她老人家，晨偉爹把她帶來，也有這麼個意思。
晨偉不想了，想了也是一個結果，他決定了，爹娘來了，就實情相告，要打要罵，隨他們！
這次，豁出去了！
新工作對於晨偉來說得心應手，他以前就是做這行的，新老總跟晨偉出去了幾次之後，對晨偉大讚滿意，感歎晨偉的老東家真是走眼，這樣的人才也會拱手讓人！
晨偉對新工作盡心盡力，老總有次落了家裡鑰匙在辦公室，應酬完了，十一點多了，回來取鑰匙，看到晨偉還在加班，不由得感慨萬千！如今，這麼拼的年輕人真的是不多見了。
說了些讓晨偉感動的話走了，晨偉一是因為手頭上事情確實多，二是想用工作打發時間，免得回去了又想那煩心的事情，只得加班。
家裡電話昨天又打來了，說行程已經確定，星期天就到e市。
晨偉就好像等待槍決的罪犯一樣，這一個個電話，就好像拉動的槍栓聲和子彈上膛的聲音一般，他就等著那行刑的一刻。
晨偉回到家裡，沒有洗漱就躺在了床上，最近一段發生的事情，好像過電影一般在眼前晃過，短短幾個月，發生的事情比過去五六年還要多，已經習慣了平靜安逸的生活的晨偉，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生活軌跡會發生這麼大的偏差！更加想不到，那個曾經山盟海誓共度一生的人，此刻已經分道揚鑣！
她，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