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樓下苦等 文 / 醉我
吳志國找了安月，知道安月跟錢雪的關係最好，相信她也知道這次錢雪這麼堅決的原因，這不是第一次鬧了，以前也有過幾次，但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連鑰匙也不要，還從他的房子裡搬走。
「安月，幫我勸勸她！」
「勸不了，這次，她鐵定了心了，她要的是婚姻，可你給不了。」
「可我可以給她愛情。」
「她要的是愛情加婚姻！」
「這只是時間問題！」
「可她等不了了，快三十了。」
「安月，請你告訴我，她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安月沉默，她答應了錢雪，不說的。
「是不是，她有了喜歡的人？」
安月驚訝地抬頭，看著吳志國，沒想到，他說的特殊原因，指的是這個！
「錢雪心裡只有你！」
「可她提出分手！我需要理由！」
「理由她已經說了。」
「安月，安月，你聽我說，你不知道，我對她的感情，我們……」吳志國有些激動了。安月知道，他們的感情很深，離開錢雪，吳志國的痛苦，她能感受得到，就好像自己離開晨偉一樣。
「你別這樣，我，幫你再勸勸錢雪！」
「謝謝！謝謝！」吳志國感動！
晨偉跟馮燕一起去見完客戶，已經十點多了。
晨偉提出要回家，馮燕不許，「陪我再坐坐！」
看到晨偉心神不寧的樣子，馮燕笑了。
「你笑什麼？」
「我看不懂你們男人！」
「怎麼說？」
「你們男人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晨偉不語，他不想跟馮燕談這個話題，從早上到現在，他的心很亂，他感覺老天跟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一般，這一切，恍如夢中，但卻是現實。
一夜之間，馮燕變成了他的頂頭上司，任憑是誰，也無法立刻接受這個現實。
「晨偉，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也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我覺得今天的事情，一切好像在做夢一般，真的，馮燕，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你這樣的身份變化，有些讓我手足無措，你知道嗎？我根本無法適應現在的你！」晨偉一臉煩躁。
「會習慣的！」馮燕笑了。
「吳志國找我了。」一進房間，安月對錢雪說。
錢雪已經搬到了安月家，安月爸知道，在安月最痛苦的時候，錢雪幫了安月很多，他對錢雪很熱情，錢雪來的當天，他下廚燒了一鍋好菜！錢雪羨慕安月有個好爸爸！
「怎麼說？」
「他希望你回頭！」
「這絕不可能！」
「看得出來，他還愛著你！」
「可他給不了我想要的！」
安月無語，他們的問題就在結婚這件事情上，持久戰打了五年，錢雪耗盡了青春，她不敢再耽誤下去。
「安月，答應我！」
「什麼？」
「不要再勸我了。」
「你怕動搖！」
錢雪點頭，安月知道，錢雪已經習慣了那種奢華的生活。這些，只有吳志國能給她，現在要過平民生活，錢雪肯定不適應。
五年，足以改變一個人的生活方式！
錢雪的經歷是陣痛，就如同她剛剛離開晨偉的時候一樣，這種痛苦，從內心至全身，痛，卻無從著手撫慰。
安月把錢雪摟在懷中，「一切都會好的，明天，去開始你的新生活！」安月拖謝阿姨介紹了一個他們學校的老師，明天見面，希望錢雪會喜歡。
吳志國這回真急了，像他這麼沉得住氣的人，這次，也坐不住了。他找到了安月家，門是安月爸開的。
「你找誰？」
「安月在家嗎？」
「在，安月！」安月爸奇怪地看著吳志國，對著裡面叫了一聲。
安月走出來，一看是吳志國，驚訝，「你怎麼跑我家來了！」安月緊張地把吳志國推了出來，帶上了門。
安月不能讓吳志國進去，家裡還有客人！是錢雪的客人！
「怎麼了？安月！」
「沒事！錢雪不想見你，你還是回去吧！」安月不善於撒謊，說了兩句，臉就紅了。
「安月！到底怎麼回事？你有事瞞我？」吳志國已經猜到幾分，「是不是裡面有我不能見的人！」
「你還是回去吧！」安月不願多說，也不能多說。
「安月，你進去跟錢雪說，我在樓下等她，她不見我，我就不走！」吳志國說完，轉身到了樓下。
安月無奈，只得進去。
吳志國沒有猜錯，確實，有他不能見的人，是謝老師上次介紹給錢雪的那個老師！
李峰，謝老師學校的老師，三十二歲，未婚，有車有房，對錢雪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錢雪第一次見了李峰，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只是答應了安月可以繼續接觸，先談談看。
李峰心急，動作也快，這不，今晚就過來找錢雪了。他也不能不心急，三十二歲的人了，大齡青年了，他的同學中，很多孩子都已經上街打醬油了。
兩個人正聊著，沒想到吳志國來了。
剛剛坐在客廳裡，錢雪已經聽到了吳志國的聲音，她剛要站起來，被安月拉住了。安月出門，跟吳志國一起出去了。錢雪的心，也跟著出去了。
李峰奇怪地看著錢雪，「錢雪，你沒事吧！你臉色不是很好！」
「沒事，可能昨晚晚睡的原因吧！今天忙了一早上，有點累！」錢雪用手扶著腦袋，假裝頭有些痛。
李峰識趣，看看時間，「時間不早了，我還是先走了。」
「小李，急什麼，再坐會兒！」安月爸熱心挽留。
安月正好進來，拉拉安月爸，安月爸不知道情況，「怎麼了？」
安月朝爸使了個眼色，「峰！我送你下去。」
「不用，不用！」李峰趕忙擺手，錢雪跟安月送他到了門口，關上門。錢雪趕忙問，「他人呢？」
「讓我給轟走了。」
「安月，你！」
「怎麼？心疼了，不忍心了？」
「不是！」
「錢雪，我跟你說，我們花這麼大力氣，目的就是為了讓你開始新的生活，你可不能……」
「我知道，放心，我不會！」錢雪不耐煩地擺擺手！
「李峰人不錯！」
「是不錯！」錢雪應著，卻心不在焉地踮腳朝外面看。
安月歎了一口氣，「真拿你沒辦法，還老說我在張楓跟晨偉之間搖擺不定的，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人在樓下，說了，不見不散！」
「我不去！」錢雪回房！
「怎麼了？今天這是！」安月爸湊上來。
「爸，你不用管，沒事，早點休息吧！」
「這才幾點，我還要看會電視！」
「睡覺吧！今晚沒有好電視看。」安月推著爸進了房間。
安月知道，錢雪一會兒肯定出去，爸在客廳裡，不方便。
李峰到了樓下，看到他的車子旁邊，停著一輛勞斯萊斯幻影，李峰玩過車，也喜歡研究車，家裡的汽車雜誌一大摞，最喜歡的是勞斯萊斯跟保時捷，一眼就認出了這車子，知道這車價格不菲，整個e市恐怕也就一兩輛，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看到了。驚訝之餘，他看到車子邊上站著一個男人，正在抽煙。
李峰發覺，他看著那個男人的時候，男人也正用奇怪的、審視的眼神看著他。
他上車，發動車子離去，腦海裡揮之不去的，始終是那輛勞斯萊斯幻影，還有那個男人奇怪的眼神。
吳志國看著李峰從安月家的那個單元出來，已經猜到了幾分，這，就是錢雪的新男朋友嗎？
人看著比他年輕，書生氣，可吳志國知道，在錢雪的心中，喜歡的並不是這種類型的男人。吳志國繼續等著，他相信，錢雪一定會下來的。
「下去吧！跟他說清楚！」安月站在窗台邊，把窗簾掀開一條縫兒看了出去，吳志國還在下面，一邊抽煙，一邊朝上面看，眼中焦躁不安。
「不去！」錢雪躺在床上，蒙著頭，矛盾到了極點！
她一直認為，吳志國是個灑脫的人，這次分手，他一定不會再來找她，以前每次鬧分手，都是她主動回去找他的。
可是這次不一樣，吳志國心中清楚，在所有女人面前，都可以灑脫，唯獨在錢雪面前不行，看她是鐵了心了，吳志國怎麼能不著急。
安月回到床邊，輕輕推推錢雪，「你真捨得！」
「不關我事，他喜歡等，就讓他等吧！反正，我不下去！」
錢雪剛說完，響起敲門聲。
是安月爸，安月開門，「爸，什麼事？」
安月爸把安月拉了出去，「我剛剛下去倒垃圾，看剛剛找你的那個男人在樓下，這到底怎麼回事？」
「爸，這事情，你不用管，好端端的，你這麼晚了，去倒的什麼垃圾？」
「還說呢？垃圾桶裡的剩飯菜，不倒掉怎麼行，到明天早上，還不發臭！」
「行了，爸，倒好了垃圾，你早點去睡吧！」安月推爸出去，就想關門。
門再次被推開，「不行，你得說清楚了，你跟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孩子，錯一次可以原諒，錯兩次，哎呀！你可不能再糊塗了。」安月爸急得直跺腳，他想歪了。跟張楓的事情還沒有搞明白，怎麼又？
「爸，你說什麼呢？」安月知道，肯定是爸誤會她跟吳志國有什麼特殊關係了，安月拉著爸進了他的房間，「他是來找錢雪的。」
「什麼？找錢雪？你是說？」
「我什麼都沒說，爸，你就不要多管閒事了，這是人家的私事！」
安月爸搖頭，「這可不行，李峰跟錢雪的事情，可是謝老師牽的線，要是有點什麼事情，叫謝老師怎麼做人！」
「爸，你放心，錢雪絕對不會跟下面那個男人有任何的關係了。」
安月爸還不放心，看著安月，「爸，我保證，我保證還不行嗎？」安月知道，她也保證不了什麼，她也有些後悔讓謝老師把李峰介紹給錢雪了。
錢雪，根本就放不下吳志國。她這麼做，只是跟吳志國耍耍花槍！最終，還是要跟吳志國在一起的。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怪只能怪她太熱心了。
這一晚，讓安月奇怪的是，錢雪真的沒有下去見吳志國。
安月這下急了，推了推錢雪，「你真不去？」
「不去！」
安月無奈，只得披衣服下樓。
吳志國穿得不多，凍得瑟瑟發抖，聽到腳步聲，他一陣驚喜，抬頭一看，卻是安月，眼中無比失望。
「她不肯下來，你走吧！」
「不，我要等她！」
「沒用的，我勸了好久了，她這次是真的，你就算等到天亮，恐怕也沒用，她這次是真的死心了。」
吳志國不語，歎了口氣，看著風中發抖的安月，知道她懷有身孕，不想再折騰她了，「你上去吧！」
「快點回去吧！這麼冷，小心凍感冒了。」
「嗯！謝謝你，安月！」吳志國打開車門，鑽了進去，看著吳志國離去，安月長出一口氣。
回到家裡，卻發現錢雪躲在被子裡哭。
「剛剛嘴硬，現在人走了，又這樣！」安月鑽進被窩，柔聲安慰著。
錢雪撲到安月懷中，放聲痛哭起來！
捨不得，真的是捨不得！
「好了，不哭，不哭，都過去了，剛剛分手，都是這樣的，就像我當初。」想起傷心事，安月眼睛濕潤了。
早上安月睡醒了，剛一起來，就被爸拉到了外面，「怎麼了爸？大清早神神秘秘的。」
「我早上去買菜，看到昨晚那個男人還在樓下！」
「不可能吧！」安月明明看著他離去的，怎麼？安月大呼上當。
這個時候，安雨也起來了，跑到安月跟前，一臉狂喜，拉著安月到一邊，小聲道：「姐，姐，你猜我昨天在咱小區看到什麼了！」
「看到鬼了吧！」安月勉強笑道，心中還有事，想著吳志國，這人怎麼這麼死心眼兒！看他的樣子，也不像這麼老實的人呀！
「姐，我告訴你。」安雨很神秘地朝安月笑笑，「我看到了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停在我們家樓下，這種車子，只有在名車志上才能看到的。老天，我居然在咱小區裡看到了！」
「這有什麼了不起，我還坐過呢。」
「吹牛吧！姐，你知道那車子多少錢嗎？」
「一二百萬吧！」
「何止，最少這個數！」安雨伸出了六個指頭。
「六百萬！」安月驚呼！吳志國的車子，她坐過，當時就覺得好，好在哪裡也說不出，覺得肯定很貴，卻怎麼也想不到，那車子居然值這麼多錢。她馬上也就明白了，錢雪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了，要是她，放棄這麼一個大金元寶，肯定也肉疼肉疼的。
錢雪一臉憔悴地出來，安月一把拉住，「你知道他那輛車多少錢？」
「不就五六百萬嗎？有什麼奇怪的。」
「你知道呀！我的老天，早知道這麼貴，我就多坐幾次了，哎！以後看來是沒有機會了。」安月歎氣。
錢雪苦笑著搖頭，「你呀！懶得理你！」錢雪推開安月，要去衛生間，安月附在她的耳邊，「昨晚他騙我，我上樓後，他果真在樓下等了一夜！」
錢雪一愣，隨即平復，「他活該！」進了衛生間，關上門。
安雨把安月拉到了客廳裡，「姐，錢雪姐姐跟那個男人，他們？」安雨豎起兩個大拇指，在一起碰了碰。
「八卦！」學著錢雪的語氣，「懶得理你！」進房間穿衣服去了。
「老天，勞斯萊斯！」安雨拉著剛從廚房出來的安月爸的肩膀欣喜地說道。
「瘋丫頭！早餐在桌上呢，吃去吧！」
吳志國會等一晚上，不光安月沒有想到，連錢雪也沒有想到。
在錢雪看來，吳志國向來都是那種獨斷專行，把自己放在首位的人，錢雪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見慣了，也知道他的做事做人風格！
只是，這次，完全在意料之外！
洗漱完畢，她回到房間，安月正趴在窗台上。
「老天，他還是人嗎？一晚上，不眠不休的，看看，那些人都把他當猴看。估計今天肯定上晚報的頭條：落寞男子，背靠勞斯萊斯，苦等！狠心女人，深藏閨中不出，無情！」安月嬉笑道。
錢雪輕輕地在安月頭上敲了一下，「拿我開心！」
「快下去吧！一會兒警察都來了。」安月笑道。
錢雪拿起手機，撥了吳志國的電話，「你回去吧！中午，到我公司樓下來接我。」
樓下的人散去了，目隨著那輛勞斯萊斯走了，人們眼中除了嫉妒，還有淡淡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