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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氣憤 文 / 醉我

    錢雪沒來得及跟晨偉開口,她就出事了。

    錢雪開車回家的時候,撞在了樹上,安月趕到醫院的時候,吳志國已經在了,他正在打電話,朝安月擺擺手,繼續打著電話,「我不管,三天之內,我要知道結果!就這樣!」

    「怎麼回事?怎麼會撞車?」安月急切地問道。

    「錢雪沒事,輕傷,正在病房裡,她現在情緒激動,你幫我勸勸她。」

    安月點頭,不知道怎麼回事,進了病房。

    「怎麼了?寶貝!」安月幾步走到錢雪的跟前,錢雪看到安月,就好像看到了親人一樣,一下子撲到安月的懷中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快說說,怎麼回事?」

    「那個女人想殺我!」

    「哪個女人想殺……你是說,吳志國的老婆?」安月驚道。

    錢雪哭著點頭,今天下班,錢雪覺得有些不舒服,車子就開得很慢,開到中途的時候,前面竄出了一輛電瓶車,錢雪趕忙剎車,剎車失靈,她一打方向盤,撞向了一旁的樹上,好在速度不快,要不然就出大事了。

    安月這才明白過來,難怪剛剛吳志國在外邊打電話那麼說。

    「吳志國說,前兩天他跟她談了,沒幾天,就出這事情了。」

    一直以來,吳志國擔心的就是這個,吳志國有錢,他老婆同樣有錢,他能做到的事情,他老婆同樣做得到。這麼長時間來,她不動手,就是因為她是吳志國老婆的這個地位得保,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兩方才會相安無事,現在有人要搶她的地位了,她當然坐不住了。

    「這一天,我早想到了。安月,聽我的,不管怎麼樣,一定不要做第三者!名聲不好,出了事情,還不被人同情,被人唾棄!」錢雪說到這裡,哭了。

    吳志國站在門口,無奈、搖頭、歎氣!他知道,這事情他沒有處理好,心疼地看著錢雪,轉身,快步離開了!

    錢雪沒什麼大礙,當天就出院了。

    咖啡廳,桌子前沙發上,一男一女對坐著,男的喝了一口咖啡,開口了,「找我什麼事?」

    「你應該知道。」

    「是她讓你來的?」

    「不,是我自己來的。她還愛著你。」

    「哼!」晨偉冷笑著,又喝了一口咖啡,他點的是一杯苦咖啡,味道很苦,就好像他的愛情、他的婚姻一般,「她要是愛我,就不會……」

    「那是個意外!」

    「意外也有必然!」

    「晨偉!」

    「夠了,如果你還珍惜我們之間的友誼,請你不要做她的說客!」晨偉放下咖啡,起身要走。

    「你真不肯原諒她!」

    「不會,這一輩子都不會!」晨偉拿起外套,披上,轉身離去,留了個背影給錢雪。

    錢雪沒想到晨偉會如此決絕,一日夫妻百日恩,看來不是,錢雪搖頭,想到了她自己,如果有一天,吳志國發現她跟別的男人一起,還會像現在這樣嗎?男人,有時候比女人更脆弱、更自私,尤其是,經不起背叛!

    錢雪陪著安月做了檢查,安月跟寶寶的狀況良好,安月的休息不好,臉色也不好,醫生開了些保胎的藥,說前三個月很重要。

    出了醫院的門,錢雪替安月犯愁了,「已經兩個月了,你也聽醫生說了,如果不想要,要盡早!」

    「可我想要這個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很想要個孩子,可是這個孩子,他,他得有個爸爸!」錢雪頓了頓,「你想要的那個,不要你,想要你的那個,你不要。」

    兩個人正說著,錢雪嚇得叫了一聲,看到一個人走過來,是張楓,他怎麼來了?

    「你!」安月看到張楓,好像見到了鬼一樣。

    「又是這個吳志國,叛徒!」早上出來的時候,吳志國正好打電話過來問候,她就說了她陪安月出來檢查的事情,沒想到,這麼快就傳到張楓的耳朵裡。

    「孩子還好吧?」

    「打掉了!」

    「打掉了?」張楓驚叫,眼睛不眨地看著安月那蒼白的臉。他這麼一喊,旁邊的人都看了過來,張楓根本顧不得,一把抓住了安月的肩膀,「為什麼不跟我商量!」

    安月疼了一下,錢雪趕忙推開張楓,「你瘋了,這麼用力抓她!」

    張楓趕忙鬆開手,「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我跟你說過,我想要這個孩子的,我可以負責,我可以!」

    錢雪一看張楓激動的樣子,趕忙拉著他到了一邊。

    「張楓,你別這樣!」

    「我不這樣還能怎麼樣?她跟我商量都不商量,就把孩子!」

    「你冷靜點兒,張楓,安月不是跟你說了,那個孩子不是你的,你為什麼還要這麼糾纏!「

    「不可能!」

    「你就這麼自信!」

    「那天,她跟我說的,她跟她老公在一起,五年了都沒生,我算了算時間,跟我們那次的時間差不多。」

    「這種事情,安月心裡最清楚!」

    「我心裡更清楚!」

    看到張楓如此,錢雪有些不忍,「是,那個孩子是你的,安月也沒有打掉孩子,我跟你說,張楓,我告訴你這些,是想你對安月好,我也看好你們,安月想要這個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對她。」

    「我會的,謝謝你,錢雪!」

    錢雪心中清楚,張楓之所以如此肯定,一定是她把晨偉不能生的事情告訴了吳志國,吳志國又告訴了張楓,她才不得不告訴張楓,或許這樣,能夠幫到安月。有孩子的女人,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

    當天回來,安月就搬走了。她氣錢雪,把什麼都告訴吳志國,晨偉的事情,那是晨偉的**,她告訴錢雪,只是想錢雪更加明白她,沒想到,她卻告訴了吳志國,還讓張楓也知道了!

    錢雪認錯、挽留,也沒有用,安月還是搬走了。

    錢雪打電話把吳志國罵了一頓,吳志國在電話那頭不斷地認錯,還說這麼都是為了張楓跟安月好。錢雪心中委屈,她這麼做,何嘗不是為了安月跟張楓好。

    這些日子,安月爸常常叫安月回去喝湯,變著花樣地給安月燉補品喝。

    「這丫頭,是不是沒好好吃飯?看看,怎麼瘦成這樣,肯定是晨偉這小子對你不管不顧的,這次回來住,爸一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自從知道安月懷孕之後,加上跟謝老師的事情,安月爸每天都喜洋洋的。

    「爸,我這次還真的是打算長住!」

    「那太好了!晨偉那邊,沒問題吧?」

    「他那邊沒問題,我跟他說好了。」

    兩個人正說著,安雨從裡面出來了,「姐,你真打算回來住?那可不行!」

    「為什麼?」

    「因為!」安雨話到嘴邊,看了看爸也在,忍住了沒說,「姐,你跟我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你這丫頭,有什麼話是爸不能聽的。」

    「爸,這是女人的事情,你不要摻和。」安雨拉著安月進了房間。

    安月甩開安雨的手,「什麼事情呀!到底怎麼了?最近一段時間你都稀奇古怪的。」

    「姐,你實話跟我說,你跟晨偉,你們是不是出現問題了?」

    「沒有!」安月有些慌亂,安雨莫名其妙的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還說沒有,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什麼了?」安月驚道!

    「你不用管,姐,我跟你說,女人懷孕的時候,男人是最容易出軌的,你可得盯牢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安月有些著急了,不過,聽安雨的語氣,似乎還不知道他們離婚的事情,安月擔心的就是這個。如果讓爸知道,晨偉跟她離婚,是因為她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那個傳統的爸爸,一定會掃她出門的。

    「姐,總之你聽我的話,沒錯的。」安雨還是忍住了沒說,她雖然氣晨偉,但也不想讓姐姐傷心。在這一瞬間,她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不告訴姐姐,而去跟晨偉談談這件事情,讓他收斂一下,懂得如何做個好男人。其實,晨偉也應該算個好男人,安雨一下子對這個姐夫的感情複雜起來。

    她們的談話到此結束,安月帶著一個個的問號,去了爸給她準備好的房間。

    安雨卻躺在床上,籌謀著明天的事情。

    辦公室裡,安月呆呆地坐在辦公桌前,一碗熱湯遞了過來,放在她的桌子上,安月抬頭,是錢雪,她一邊笑著,一邊把幾個小菜放在安月的桌子前面,「看你沒吃,就去外面買了些回來,這湯剛煲好的,這菜也是現炒的,生我的氣歸生氣,這飯還是要吃的。」

    「錢雪!」安月感動地看著錢雪,昨天對她發那麼大的脾氣,今天卻熱菜熱湯的買來伺候她,「謝謝你!」

    「傻瓜,我們是好姐妹,說什麼謝謝,趕緊趁熱吃。」

    「你也一起吃!」

    錢雪搬了個椅子,兩個人坐在一起,吃了起來。

    安月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她有心事,怎麼吃得下,「錢雪,我有個事情想跟你說。」

    「什麼?」

    「我妹妹不是幫我爸找了個老伴兒嗎?」

    「嗯,是呀!聽你說起過。」

    「那個老伴兒,是張楓的媽媽!」

    「啊!」錢雪驚得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怎麼會這樣?這也太,也太巧了吧!我知道了,你不肯接受張楓,是這個原因。」

    「不能說全是,只是一方面。我爸一輩子不容易,看得出來,他對張楓的媽媽很中意的,如果我跟張楓在一起,他們肯定是不可能了。」

    「說的也是,老年人找老伴兒,比我們難多了,要抹開面子,還要找個身體好,對脾性的,確實不容易。」

    「所以我犯難,所以我生氣你把晨偉的事情告訴吳志國,張楓不糾纏,我還倒好辦點兒,我就怕他告訴了他媽,這事情,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了。」

    「對不起!」

    「我沒怪你!」

    「不怪我,那你就搬回來住。」

    「那不行,我在那裡,你跟吳志國始終不方便的,現在吳志國下定了決心要離婚了,這是你們的關鍵時刻,為了你的幸福,我也得搬出來。」

    「安月!」錢雪輕輕地抱住了安月,「我還以為你生我的氣了。」

    「氣是有點兒的,可畢竟我們是好姐妹!」安月輕輕地拍拍錢雪的肩膀。

    「對,好姐妹!」

    安雨坐在陽台上,曬著太陽發呆。

    安月爸拿著被子走了過來,晾在了陽台上,「丫頭,發什麼呆!」

    「沒有呀!我看書!」

    「我剛剛過來晾衣服的時候,就是這一頁,這都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這一頁。丫頭,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跟爸說說。」

    「沒有,爸,你別煩了,晾好了被子就走吧!」安雨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好,好,嫌我煩了,我走。」安月爸離開陽台,剛走了兩步,又回頭,「小雨,你謝阿姨好幾天沒來了,要不你打個電話聯繫一下,看晚上能不能過來一起吃個飯。」

    「我沒空,要打你打!你惦記人家,老讓我摻和什麼?」

    「好,我打!兒大不由娘呀!叫你辦點兒小事情都不情願呀!」安月爸說著,拿起了客廳的電話,撥了謝凝家的座機。

    謝凝家,電話響了老半天,都沒有人接。

    張楓跟謝凝坐在沙發上,兩個人都不說話,任憑那電話響個不停。

    張楓偷偷看了謝凝一眼,謝凝的臉色鐵青。

    「媽,你倒是說句話呀!」

    「你叫我說什麼?」謝凝扭頭看著張楓,「我跟你安叔叔的事情都定了,你叫我怎麼辦?」

    「你們可以繼續,我現在徵求的是你的意見,她已經有了我的孩子,我不可以不負責任的。」

    「以前那些大著肚子上門的女孩子,你怎麼不負責任?」謝凝反問道。

    「媽,這次不一樣,我對安月是真心的。」

    「可她離過婚!」

    「離過婚又不犯法!」

    「總之,這件事情,我不同意!」

    「媽!」

    「這件事情,如果你不聽我的,就不要叫我媽!」謝凝說著,起身進了房間,用力地關上了門。

    張楓看著謝凝房間的方向,直歎氣,早知道是這種結果了。

    電話又響了起來,張楓接了,一聽是安月爸,「安叔叔,找我媽嗎?」

    「是呀!她在嗎?」

    「在是在的,不過,現在她心情不是很好,你有什麼事情,我可以轉達。」

    「哦,就說呢,我剛剛打電話沒人接,是這樣的,我以前一個老同事,早上送了幾隻陽澄湖大閘蟹,我想請你們晚上過來嘗一嘗,你幫我跟你媽說一聲,你也來。」

    「好的,我媽不來,我也來!對了,安叔叔,安月晚上也在吧!」

    「嗯在的,她們姐妹都在,告訴你媽,早點兒過來。」

    「你放心,一定通知到。」

    張楓掛斷了電話,就到了謝凝房間門口,「媽,安叔叔請我們過去吃螃蟹!」

    「跟他說,我不去!」謝凝在房間裡,心裡很糾結,這還怎麼去呀!兩家人的關係複雜成這樣,不要說她,如果老安知道了這件事情,恐怕也沒法跟她來往了,這事情,讓鄰居知道了,他們這老臉往哪兒擱。謝凝決定,就此躲了,不再見安月爸!

    「安雨,給你姐夫打個電話,叫他晚上過來吃蟹!」

    「我不打,跟你說了,我煩著呢!」

    「這孩子!」安月爸無奈,只得自己又撥了晨偉的手機。

    晨偉一看是安月爸家裡的電話,他一愣,還是硬著頭皮給接聽了。

    「爸!」

    「晨偉呀!你可好些日子沒有來了,今天可是週末,你不會還有什麼事情吧!」

    「我……」晨偉聽安月爸這麼說,也不好說什麼了,「今天沒事,有空!」

    「那就行,晚上過來,我這裡有人送了些蟹,過來一起吃!順便回來的時候幫我買些醋,就是你經常帶來的那種醋。」

    「知道了,爸!」掛了電話,晨偉就犯難了。

    安月肯定在,他實在不想見安月。可是,安月爸一直對晨偉不錯,這個面子不能不給的,看來,安月還是沒有說。他抓起了手機,想給安月打電話,撥了號碼,卻沒有按下。

    安月回家,看到有螃蟹吃,很開心,卻沒想到,爸還給她準備了更加豐盛的一頓飯。

    她最不想見到、最怕見到的一個人,最想見到的一個人,在不久的時間裡,她都會見到。

    安雨坐在沙發上發呆,「怎麼了這是?」安月問爸。

    「別管她,已經這麼一天了,朋友叫她出去玩她也不去,上午是坐在陽台上,坐了一天了,我估計,可能是戀愛了。」

    「戀愛了?」安月知道,肯定不是戀愛,一個女人戀愛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

    「小雨!」

    「姐,什麼事?」

    「你有心事?」

    「哦,沒有!沒有!」安雨搖頭擺手,神情慌張,似有隱瞞。不用問,安月也知道,只是不能說,但又有些擔心妹妹。

    看來,這件事應該最先讓安雨知道。在之後看到安雨對張楓的熱情勁兒,兩眼放光的樣子,她就更加決定,要早點兒告訴安雨了。

    張楓是一個人來的,安月爸沒有看到謝凝,心裡有些失落,表面上卻很熱情,問起謝凝,張楓說她晚上有個學生要過來,所以來不了。

    張楓一進來,安雨就好像還魂一般,躥到了張楓的跟前,「張楓哥,你來了!」笑嘻嘻地從張楓的手中接過禮物。

    「啊!來了,你爸請吃螃蟹,我最好這一口,就來了。」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瞟了安雨一眼,然後定睛在安月的身上。

    安月趕忙躲開,進了廚房。

    張楓無趣,跟安雨到了客廳,安雨熱情地倒茶上水果,坐在一旁跟張楓聊了起來。

    張楓這種男人,對女孩子很有吸引力,帥氣、有錢、事業成功,而且還年輕,張楓一看,就知道安雨對他有好感,不過,他希望,那個對他熱情的人,是安月。

    敲門聲響起,安月去開了門,「你,你怎麼來了?」

    「爸請吃螃蟹!」

    「那,那進來吧!」安月心中一陣狂喜,這麼多天沒見,晨偉精神好了很多,穿著西裝,頭髮短短的,神清氣爽,與之前的晨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你過的,還好吧!」

    「還行,湊合!」

    熟悉的人,陌生的對話,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到了客廳,張楓起身看著晨偉,他沒見過晨偉,但是看安月的樣子,他已經猜出個**,不是說離婚了嗎?怎麼還?

    「你怎麼來了?」安雨板上臉。

    「安雨,你!」

    「晨偉來了,快,進廚房,幫忙!」安月爸端著菜出來,一看到晨偉,這麼招呼他,這是習慣,以前每次來,安月爸都是這麼招呼晨偉的,晨偉是他的好幫手。

    「爸,今天他穿的西裝。」安月有些為難。

    「換了,房間裡不是還有他的衣服嗎?」

    「爸!」

    「我去換!」晨偉進了房間,熟悉得就好像到了自己家裡一樣。

    張楓的眼睛跟隨著晨偉進了房間,他馬上明白過來,安月爸還不知道他們離婚的事情,而安雨,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會那麼對晨偉。

    晨偉進去了,安雨的氣還沒消,「怎麼?跟你姐夫不和?」

    「他不是我姐夫!」安雨頓了頓,「他是王八蛋!」

    安雨的小孩兒話,把張楓給逗樂了。

    「怎麼說話呢!」安月不高興了,瞪了安雨一眼。

    「本來就是!不吃了,沒胃口了。」縱使捨不得張楓,但看到晨偉,她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到了門口,換鞋出門。

    「小雨這是怎麼了?」安月爸聞聲出來了問道。

    「有個同事找她,出去了。爸,不用管她。」

    「這丫頭,這麼沒禮貌的,還有客人在。」安月爸發了牢騷,又進了廚房繼續忙活,他的心裡其實是很不舒服的,謝老師沒來,讓他一直惦記著。

    晨偉換好衣服,就進了廚房。

    安雨走了,安月只得陪著張楓。

    「你不該來!」安月冷冷的。

    「我想見你,只有這個辦法。」

    「見我幹什麼?我們沒有關係!」

    「可他跟我有關係。」張楓用手指指安月的肚子,「我已經跟我媽說了。」

    「你瘋了!」安月跳起,安月這下子總算明白了,為什麼謝凝不願意來,「你,你怎麼能這樣!他們老人家,好不容易,你說,你,你怎麼做人家兒子的!」

    「你先不要激動!」張楓拉安月,安月用力甩開,差點兒摔倒,張楓趕忙過去扶住。

    晨偉出來拿東西,正好看到,扭頭,當沒看見,走開。

    安月趕忙推開了張楓,「你幹什麼?」

    「你要摔倒,我扶住你!」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因為他?」張楓指指晨偉的方向,「離婚了,怎麼還會來往,你沒告訴你爸,這樣不好。」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安月心亂、憤怒。

    「好,我不說,我不會放棄的。」張楓起身,想走,不想惹安月生氣。

    安月爸端了菜出來,「張楓,過來坐,馬上開飯了。」

    飯桌上,四個人,除了安月爸,其他三個人各懷心事,安月爸也沒有什麼心情,隨意地閒聊幾句。

    晨偉倒了酒,「爸,這是我朋友從外地回來的時候帶來的,私家車專運的,搞了兩箱,我分了兩瓶,十年陳釀,我都帶來了,嘗嘗!」晨偉知道,安月爸平生好茶酒,酒更甚,不僅懂酒,還會品。

    嘗了一口,大讚,「不錯,不錯,果真是好酒!」

    晨偉微笑,敬了一杯,唯獨不理張楓,好像這個人不存在,剛剛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他就納悶了,後來偷聽到他們的對話,心知肚明了。如果不是因為安月爸,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安月,竟然不顧他的感受,把那個姦夫帶到家裡來!一種強烈的屈辱感湧上心頭,喝了一杯,安月的目光正好迎上來,晨偉怒目而視。

    「你開車,酒少喝!」

    晨偉笑笑,做戲要像,放下酒杯不再喝了,倒是張楓,不停地敬安月爸!

    「你們也喝一個!」

    「他是?」晨偉問道。

    「哦,忘了給你介紹了,張楓,我最近不是跟那個謝老師,安月肯定跟你說過的,張楓是謝老師的兒子,本來要一起來的,謝老師有事就沒來。以後都是一家人。」

    晨偉詫異,詢問地看著安月,安月低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對,是一家人。」張楓端起酒杯,敬酒。

    晨偉喝了,酒是苦的,苦到心裡。

    他們不但認識,而且還……無恥!晨偉怒從心起。

    吃到一半,晨偉手機響了,離座,接聽了電話,回來後說:「爸,不好意思,公司有點事情,我得回去,明天有個項目要上!」

    「工作要緊,工作要緊!你去吧!」

    晨偉進屋換好衣服,準備出門。

    「我送他!」安月起身,跟著出來。

    晨偉鐵青個臉,快步向前,很快就把安月落在了後面,安月快走幾步,跟了上來。

    「晨偉,你聽我解釋。」

    「一個星期之內,我希望你跟你爸解釋清楚我跟你之間的事情,我不想再來這裡看你們恩愛!」

    「晨偉,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晨偉抬步要走。

    安月從背後緊緊地抱住晨偉,「鬆手!」

    「晨偉,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安月顧不得解釋,只想抱緊晨偉。

    「不要這麼下作,離婚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晨偉冷冷地說道,心卻微微地顫動了一下。

    「我錯了,晨偉,我真的錯了!你要我怎麼樣都行,只要你不離開我,你不知道,沒有你的這些日子,我是怎麼過來的。」

    「要我跟你懷著的野種一起過日子,絕無可能!你不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只要你開口,我,我打掉這個孩子。」

    「我要的是忠誠!」晨偉憤怒地拉開安月的手,快步朝前走去,根本不理睬安月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剛剛安月的話,讓晨偉心痛,痛得他上了車子,用手捂著胸口,好半天,都不能開車。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晨偉痛苦地哭著,十年的感情,不是說忘就能忘的。這十年,晨偉付出了他所有的感情,一心一意地愛著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全部,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傷得如此之深。

    當安月說還愛著他的時候,他何嘗不是!可是,愛得越深,恨得越多,那愛已經在安月背叛的瞬間,全部變成了恨。

    發動車子,晨偉開走了。

    安月慢慢地爬起來,迎風痛哭,安月身子冷得直打戰:晨偉,晨偉,你為什麼就不能原諒我呀!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扶住了安月,安月看到寬闊的肩膀在跟前,她只是想靠著,輕輕地靠著,不管是誰的肩膀,哪怕靠一分鐘也行。

    張楓輕輕擁著安月,眼睛微微濕潤,此刻,他才意識到,以前的一夜風流,帶給安月的,是如此的痛苦。

    「安月,安月!」張楓輕輕地喊著安月的名字,安月靠在張楓的懷中,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嘴裡喃喃自語:「晨偉,原諒我,原諒我!」

    張楓心痛地抱起了安月,輕輕地抱起,慢慢地朝前面走去。他發誓,不讓這個女人再受到一點傷害。

    晨偉下班,拎著包,跟馮燕一邊說著,一邊朝公司外面走去。

    快到車子跟前,看到一個帥氣英俊的男人站在那裡,晨偉認得,是張楓!

    馮燕剛想張口說什麼,晨偉先開口了,「你找我?」

    「嗯,找個地方坐坐!」

    「我跟你沒什麼可談的,我還有事,請讓開。」

    「為了安月,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名字,我噁心!」晨偉推開張楓,就要上車。

    晨偉被張楓一把抓住,用手指著晨偉的臉,「不許你再這麼說安月!」

    「鬆開!」晨偉面露怒容,用力推開了張楓,一拳把張楓打倒在地。

    馮燕叫了保安,過來拉開他們兩個。

    晨偉晃動著手指,指著擦拭著嘴角鮮血的張楓,「我警告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馮燕拉著晨偉上車,晨偉氣呼呼地發動了車子,用力地砸著方向盤。

    「晨偉,要不,我來開!」

    「不用。」晨偉平靜了一下,發動了車子。

    後視鏡裡,是兩個保安拉著張楓,張楓在用力地掙扎。

    「是他嗎?」

    晨偉點頭。

    「既然離婚了,你就應該學會放開。」

    「我已經放下了,我什麼都不想了,我真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他來找我幹什麼?難道是過來看我過得慘不慘!繼續這麼無休止地羞辱我!」晨偉一下子情緒激動起來,猛踩油門,車子飛奔起來。

    「冷靜一點,冷靜一點!」馮燕驚呼。

    晨偉猛踩剎車,車子停在路邊,晨偉趴在方向盤上哭了起來,放聲地哭了起來,哭吧!哭吧!不是罪!晨偉是第一次在一個女人面前哭,以前,不管多麼困難,總能看到希望。可是現在,一切希望都沒有了,失去了安月,他覺得自己的人生都快終結了。

    馮燕輕聲地安慰著晨偉,不住地搖頭歎息,一個男人,原來也可以如此癡情。

    酒吧裡,燈光閃爍,紅男綠女,紙醉金迷,醉生夢死。吧椅上,坐著一男一女,穿著時尚。

    「馮大小姐,請我喝酒,這還是頭一次,謝了,乾杯!」張楓端起酒杯,跟旁邊的馮燕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馮燕笑笑,喝了一小口,「知道你想借酒消愁,就請你了。」

    「你不是吧!你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想什麼,你怎麼知道?」

    「你忘記了,你以前說過,我就是你肚子裡的蛔蟲。」馮燕拿著酒杯,輕輕地碰觸著她紅艷的嘴唇,那嘴唇,嬌艷欲滴,看得張楓的喉結動了兩下。

    張楓趕忙回頭,「過去的事情,你還提它幹什麼?」

    「過去的事情,不說了,說說現在吧!我很納悶,那個安月,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居然會讓兩個男人一個墮落,一個頹廢,她真的有那麼大的魅力嗎?」

    「你怎麼知道?是晨偉跟你說的嗎?你們?」

    「別亂想,我們很純潔!」

    「純潔?馮燕,你不覺得,這個詞語用在你我身上,有點諷刺嗎?」

    「是用在你的身上是個諷刺,所以我納悶,你一個浪蕩公子,難道這次是轉性了嗎?」

    張楓拿著酒杯搖頭,一口喝完,雙手用力地拍拍桌子,「倒酒!」

    酒滿上,張楓抬頭看著馮燕,「馮燕,你不懂,你真不懂。愛情,我跟她之間是愛情。」

    「愛情?你不覺得愛情兩個詞,從你嘴裡出來,有些可笑嗎?」

    「不,你不懂,以前,我只有性,現在,我只有愛情。她!」張楓又喝了一杯酒,「她,安月是個好女人!」

    張楓說完,趴在桌子上,醉了過去。

    好女人,馮燕喝著酒,琢磨著這一句話,在晨偉喝醉的時候,好像也這麼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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