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461章 :不可能是他! 文 / 隨心一悅
「你也看出他不對勁了?」尚悅悅呼了口氣,整個人栽進單人沙發裡,雙手靠著兩邊的軟扶手,抬起頭凝望著上方的天花板,「他在小寶的生日會裡當眾人面說我是殺紀若洋的兇手!」
「天啦,小魚他……小魚他怎麼會做出這種荒謬的事情?」張媽顯得很驚訝,小魚從小到大最跟的人就是尚悅悅了,現在忽然間變成這個樣子,令人很不解。
「現在他就是把我當成殺父仇人了,還大聲說要我坐牢,要我一命還一命!張媽,你說紀若洋他是不是好狠心?他死了就等於一了百了了,可他根本就不知道活著的人受罪。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死的那個人是我,那你說該有多好啊。」尚悅悅吸了吸鼻子裡的酸澀,心情甚是沉重。
第二天早上,小魚比尚悅悅早起,尚悅悅下樓梯的時候,在樓梯口看到一個拉桿箱。
小魚穿好了校服,找張媽給他系紅領巾。
尚悅悅看到張媽在廚房裡忙著,便在小魚沒注意的時候拿起紅領巾,走到他面前給他戴。
「不需要你假好心。」小魚哼了哼,小嘴撅得老高了。
「我幫我兒子戴紅領巾不需要假好心。」戴好之後,尚悅悅故意用手捏了捏小魚的鼻樑,小魚嫌棄的甩開。
尚悅悅想起在樓梯口的那個拉桿箱,便在張媽捧著早餐出來時問她,「張媽,那個拉桿箱是?」
張媽一邊往餐廳裡走,還不忘回答尚悅悅的話,「哦,那是快遞公司寄過來的!聽說是一點行李,我這不一直都在做著早餐,還沒來得及看是誰的。」
尚悅悅遲疑的看了會行李箱,心口有些沉悶了。
送完小魚上學,尚悅悅便直接趕去機場,搭早上十點的那班機去b市跟景氏談合作。
拿了早就訂好的機票,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才登機,所以尚悅悅便走到候機室等待。
一個身形頎長挺拔,輪廓深邃的男人戴著墨鏡,身穿休閒服,與她擦肩而過。
尚悅悅剛走開幾步,猛地轉身,熟悉的背影映入自己的眼簾,好幾秒鐘,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做夢麼?可為什麼眼前的一切都那麼的真實?
回過神,猛地衝上去。跟前一手拎著行李箱的男人也頓下了腳步。
尚悅悅深深的呼了幾口氣,搖頭,無聲落淚。
不會的,不可能是他!他都被沉屍大海了,怎麼可能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呢?幻覺了,一定是自己太過想他才會經常出現這種看到人就撲上去的習慣!
有時候,習慣真是可怕,明知道不大可能的事情,卻又忍不住想搞清楚。所以換來一次次的期待,一次次的失望!
男人背對著她,摘下了墨鏡,露出一雙濃墨深邃的眼睛,絕美的五官,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尚悅悅緊緊的捏著自己手中機票,忍著衝動不走上去看清楚他是誰。
前面的男人放下了行李,慢悠悠的轉過身。
尚悅悅剎那間屏住了呼吸,心裡一直在叫囂,不要轉過來,不要!我不想又一次面對失望的痛苦……
最後,她閉上了眼睛。
「一直跟著我有何企圖?」男人低沉帶磁的冷聲落入她的耳膜,在她耳側不斷回放。
好熟悉的聲音,好熟悉……
一秒,兩秒,三秒……尚悅悅低著頭重新瞠開了眼,看著他穿的皮鞋,沉重的緩慢抬頭。
等終於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容貌時,她粉碎的心瞬間拼湊了起來。
做夢,還是在做夢?下一秒,她手不由自主的一鬆,拿著的機票護照全部摔到地上。
激動的猛搖頭,眼睛忍不住的不斷掉下眼淚。
老天爺在憐憫自己,給她一個遲醒的夢麼?
狠狠的咬了咬唇,唇皮被牙齒咬出了血,舌尖嘗到了血滑進口腔的腥味,大腦發出一個晴天霹靂的轟隆信號,淚眼模糊的凝視著他。
這幾個月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我認識你?」男人眉頭微蹙,瞇著眼睥睨那個見到自己就哭得像個淚人的小女人。
不認識她了?他把她給忘了?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所謂的愛到天崩地裂都不放手那句話是騙小孩的。
人都說,忘記一個人很容易,不要見不要賤。現在她又弄明白了一個道理,忘記一個人,只要把對方給忘掉,一切就能重頭開始。
「我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原來做夢做多了,那個心心唸唸的人還是會把我給忘記的。」尚悅悅自嘲的哭著笑,抬起手擦過眼角的眼淚,「對,我一定是在做夢,真傻,發了幾個月的白日夢還不夠……」
男人本就蹙得很緊的眉峰擰成了一條線,不知道為何,看著面前這個女人哭,他的心會跟著隱約的疼。
小女人的肩膀一直抖動,她心裡發出了一道聲音,既然只是一個夢,那就抱抱他,抱抱他吧……
心動不如行動,尚悅悅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撲進他的胸口,兩條手緊緊的圈著他的腰,鼻涕眼淚不經意的都黏上了他白色的襯衫裡。
「你這個混蛋,怎麼可以把我給忘掉了?你連死都不願意記得我,你這個混蛋……」尚悅悅緊握著粉拳,一邊說,一邊不斷的捶打著男人的胸口。
紀若洋屏住了氣息,一手準確無誤的抓住她兩隻不安分的小手,沉聲低吼:「夠了。」
尚悅悅錯愕的抬頭,傻愣愣的不知道是夢還是真實了。
如果真的只是一個夢,為何要這麼的真實呢?
反正是個夢,那管它真實不真實……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你知道嗎?我一個人撐著有多累,紀若洋,我怎麼就那麼恨你呢?你死了就死了,老進我的夢幹什麼?你這個混蛋,混蛋……」
紀若洋好無辜的被眼前這個有點熟悉,但又完全沒印象的女人一聲聲的叫著自己混蛋,理智告訴他一定要推開她,但是見著這個女人這麼可憐,他又狠不下心了……
尚悅悅一次性的把這段時間受的委屈統統都吐槽了出來,心裡舒服了不少。終於願意放開他,狼狽而可憐的用衣袖擦著臉上的淚光。
「謝謝。」
紀若洋很好心的遞給了她一包紙巾。
咦,不對,如果是個夢,為什麼他抓著自己的手腕時,她會覺得手骨酸疼的呢?
現在的夢境都進化到這種能讓人肉痛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