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80章 ：如果有了，打掉 文 / 隨心一悅
只見她左手提水果籃右手提湯壺，踱步到紀若雨的床邊。
廖冰的手護著平坦的肚子，把水果籃和湯壺放到一邊，眼神有些像是在看著一個親人似的。
紀若雨衝著賀連城擰了擰眉，她很不想見到廖冰。
「小雨，你生孩子都一個星期了，我今天才來看你，你可別責怪我這個當大嫂的！」廖冰的神色裡，帶了幾分理所當然。
是的，真真是理所當然。
好像她就已經是紀若洋的妻子那種語氣！
紀若雨不屑的哼了一聲，她一向毒舌，聽到一些自己不喜歡聽的話就會反駁尤其是對上了一些不要臉的女人。然而，今天她竟然是直接選擇無視，伸手捂著鼻子，小臉皺在一起，好委屈的指了指床頭櫃上那堆東西，「連城，我有點想吐。」
賀連城著急了，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看護，示意他們把東西都拎出去。
廖冰即使是裝得再溫柔體貼，被紀若雨這麼打臉，終究還是會有點生氣。她攔住了看護，把東西搶回來，抬頭挺胸的質問紀若雨，「小雨，我知道你很不喜歡我，但我是你大嫂那是事實，哪怕你再不想承認，那始終是事實！為什麼你就不願意接受我呢？還有，雞湯是張媽給你熬的，她說你坐月子需要補身子……」
大嫂……
紀若雨的大腦一直在反覆著那兩個詞語，小臉的神情驀地垮了下來。
不由得回想起五年前的事情，當初她也是認定了王詩佳當自己的大嫂，所以不斷的為難尚悅悅。
本來廖冰還想再說一些狠話，但她不經意的轉了一轉眼眸，察覺到對面的賀連城正用著冷颼颼犀利的眼光睨著自己，她的心一顫，不敢再繼續往下說。
但廖冰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岔開了話題，繼續對紀若雨宣佈：「我已經懷孕了，是若洋的，兩個月！」
「趕緊滾蛋。」紀若雨再也沉不住氣，拎起身側的枕頭往廖冰的身上砸過去。
賀連城驀地快速側了側身，擋在廖冰的跟前，快手接住紀若雨忽如其來的枕頭。
紀若雨的大腦思緒停頓了一下，不可思議的轉了轉眼珠，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
廖冰顯得有些慌張了，她垂下頭就離開病房。
直到病房的門關上，紀若雨聽到那輕輕的響聲，回過神，冷冷低笑一聲。她雖然大大咧咧，可也不笨，剛剛賀連城那著急的動作，讓她嗅到了很不對勁的端倪。只是，哪裡不對？他賀連城跟一個只有二十一歲的廖冰又有什麼關係？
賀連城把枕頭放回紀若雨的床邊，知道紀若雨不喜歡廖冰送來的東西，便讓看護把水果籃之類的拿出去，坐回對面的沙發上，幽深的睥睨著紀若雨。
紀若雨一句話都不說，讓賀連城的心有點緊了。
「若雨，你怎麼討厭她也罷，廖冰現在始終懷了若洋的孩子。你往她身上砸東西，始終不對……」賀連城很慎重的說了兩個「始終」。
紀若雨始終不發一言，翻了個身，留下一個後背對他。心底的滋味卻是無比煎熬，女人都很容易胡思亂想，尤其是剛生下孩子的媽媽，一個不留意就會患上產後壓抑症。
沉默了很久，紀若雨始終是一動不動，眼睛瞠得大大，視線恍惚飄渺的落在對面那扇灑進陽光的窗戶。
賀連城以為紀若雨睡著了，站了起身走到紀若雨背後，給她掖了掖被子，長長的吁了口氣，轉身退出病房。
紀若洋隔了一陣才睜開眼，拿起枕頭底下的手機，找了私家偵探的電話……
廖冰走出了病房，踉蹌的走進電梯直達一樓，她已經察覺到了身後有人一直在跟著自己。直到走出了住院部的花園，她才停下了步伐轉身一看，並沒有人。
「你在等誰？」忽然，一道沉穩的嗓音在前面傳入廖冰的耳畔，廖冰整個人一跳，回頭直視著已經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廖冰的雙手不知不覺冒滿了冷汗，背脊一陣寒涼，但她並沒有表現得很慌張。
賀連城的眼眸彷彿能洞穿一切，沉沉的盯著廖冰發白的臉頰。
空氣倏地變得很涼薄，廖冰身不由己的往後倒退兩小步。
「你……你跟著我做什麼？」廖冰自己都沒發現，她說出來的話變得吞吞吐吐。
「那天晚上，有沒有留下我的種？」賀連城一字一頓沉而慢的從薄唇裡迸出，冷冰冰的掃了一眼廖冰護著的肚子，薄唇邪魅一勾，「如果有了，打掉！」
「你……你說什麼？我都不認識你！」廖冰再繼續往後退，背後就是一棵大樹，樹幹撐住了她欲欲倒下的身體，雙腿不由自主的悄然發抖，口齒微顫，「我沒你孩子，你別含血噴人。」
「沒有？」賀連城往前大邁一步，步伐又靠前了廖冰一點，他很高，給廖冰無形就是一種十分可怕的壓迫感。
「沒有，你別瞎說，沒有……」廖冰不知道哪裡來了勇氣，雙手往前一推，抵在賀連城的胸口，本來想著要推開賀連城，卻不料被賀連城眼疾手快的反抓住手腕，動彈不得。
賀連城的另一隻手插進褲袋裡，掏出了一張支票，扔在廖冰臉上，毫無情感的道：「拿著這錢有多遠走多遠，以後別讓我看到你。」
「憑什麼？你別以為我逃避你就能一直逼我！你心裡想誰，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如果我告訴了紀若雨，你覺得她會怎麼做？」廖冰氣急了，垂下眸子看了看賀連城扔給她的支票，心底一陣恐慌。但她又想起那天晚上，他叫著那個人名字的時候……
廖冰用力掙扎著被賀連城攥得緊緊的雙手，「你們一個個都把我當成什麼？紀若洋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從8樓露天平台的方向看下去，花園裡的某一個角落，在糾纏的那兩個人，完全落入了紀若雨的瞳孔。
一個星期後，紀若雨出院，因為她生的是兒子，賀言東歡喜得不行。親自來接送他們，當天，紀若洋也從集團抽空來了醫院。
「我跟你們說啊，這會兒都得搬回大宅住。」賀言東抱著小孫子，老臉笑得滿是喜悅。
紀若雨半躺在病床上，心情悶悶不樂。
傭人拎了行李出去，坐在床對面沙發上的賀連城一直沉默，一瞬不轉盯著坐在床上出奇安靜的女人。
賀言東是老狐狸，眼睛一瞄，就看出了這兩夫妻不對勁，說了幾句叮囑他們今天一定要搬回賀家老宅的話後，便也離開房間，把這空間留給了小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