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18章 :你不是我女朋友 文 / 隨心一悅
「十歲生日?」因為太過震驚,尚悅悅的語調不由得飆高。她自己都忘了小時候有跟紀若洋怎樣過,他竟然記住?她的初吻這麼早就沒了?
「你偷喝我父親的酒,才兩小口就投懷送抱,忘了?」紀若洋投給尚悅悅的眼神絕對是鄙視的。
尚悅悅猛地就想起自己十歲生日那年的囧事。
她都忘了,他竟然還記住?她還以為,小時候的回憶,一直都只是她一個人在保存罷了。
「我要成為他的女朋友。」尚悅悅這次是底氣不足的搶走,手微顫,她跟他的開始,並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而他,又會回她什麼話?
翻過紙條的另一面,還是專屬他那龍飛鳳舞的筆跡,「你不是我女朋友。」
尚悅悅有點忍不住激動,雙眼邊緣染紅了一片,一手捂著嘴,極輕的搖頭,微微哽咽,「什麼意思?」
「你是我老婆。」紀若洋說起情話,臉不紅話不急,平淡如常,就像普通跟她陳述,「我已經吃飯」的語調。
尚悅悅又把那張紙條往手心攥緊,深深的透了透氣,把即將掉下的眼淚憋回去。
「我要做他最美麗的新娘。」這個願望,是尚悅悅十三年前離開紀若洋之後許下的最後一個願望。
後來在巴黎她的家裡出了變故,母親忽然患了乳腺癌,父親被槍殺。短短半年時間,尚家只剩她一人,她失魂落魄了一段時間,便也沒了心情再許什麼關於愛情的願望。可這也並不代表她就把這些給忘了,如果早忘了,她又何必長大之後回來a城,再尋回當初丟掉的愛情?
尚悅悅輕輕的翻過另一面,這張願望紙並是空白的。她的心情忽地失落了一大半,是的,她是綁架主謀的女兒,又有什麼資格要他給自己一個婚禮的願望?
尚悅悅的臉色變得很煞白,一步一步的往後退,找著機會逃離。
她需要躲避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的大哭一場!
最初最美最好的愛情,也可以不用長久的,不是嗎?
尚悅悅看到了櫃子裡有一個打火機,她拿起來打開,把手裡的願望紙都燒掉,看著地上那堆燃燒起來的火花,一點一點的變成灰燼。就亦如她的愛,從最開始最期待的那一刻,一次次飛蛾撲火,到最後愛累了,燒盡了,所剩下的,僅僅有恨了。
紀若洋眉頭一擰,不解的看向她,「你做什麼?」
「燒東西。」尚悅悅回答得很直接,也很平淡,真的沒有一絲情感。
過了一會兒,火漸漸滅了,五顏六色的願望紙都變成了一堆黑漆漆的灰塵。
尚悅悅自嘲的淺笑,「看吧,我把過去給忘了。其實你也不需要同情我,也不用刻意帶我來這裡,讓我記起我愛過你。」其實不用你說,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我有很深愛過你。
尚悅悅的手裡還有一個筆記本,裡面同樣是記載著小時候的日記。她毫不猶豫的一張一張發洩般的撕掉,變成碎片,手揚起在空間裡一揮,零零落落的紙片灑在半空中,再緩緩落地。
「現在我這麼做,你明白了嗎?」尚悅悅重新看向那個蹲在地上俊臉錯愕的紀若洋。
紀若洋的眸光黯淡了,淡淡的幽怨,充斥著整個空間裡的空氣更加悶熱。
她不愛了麼?她真的一點愛都不留給他了麼?她真的變了,變得好狠心。
尚悅悅快速的挪開視線,走到窗邊推開窗台,涼風呼呼的灌進來,空氣清新了許多。
他在她背後,看不到她眼睛又一次通紅,一滴熱淚滾落臉頰,「啪嗒」的輕輕掉下窗台。
「我們可不可以當個陌生人?」尚悅悅的語調極其平淡,這五年來,她把自己心裡所想的事情都壓抑在最深處,不到最難過最無奈時,她著實很不想挖出自己心底的傷疤。
「陌生人?」紀若洋一字一字慢悠悠的脫口而出,扭過頭瞥向那個靠著窗台看風景的小女人。
他有那麼一剎那是希望尚悅悅說的話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她尚悅悅曾經是那麼愛他的,怎麼說不愛,就真的不愛了?
紀若洋站了起來,也許是蹲坐得太久,心臟的胸口有點隱隱作痛,他苦澀的抿了抿薄唇,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到尚悅悅身後。尚悅悅察覺到他的靠近,第一時間便想推開,驀地轉身,手很不經意的觸碰到他裹了紗布的傷口。
紀若洋眸光微暗,一閃即逝,迅速的恢復了他平日裡目中無人冷傲的模樣,修長的五指捏住了她尖細的下巴,「你再說一次?」他忍住憤怒,一字一字從牙縫中惡狠狠的迸出來。
尚悅悅很明白,這人,又開始發怒了!
他冷,她便跟著更冷。
「是的,陌生人!」尚悅悅無所謂的微微一笑,用著連她自己都沒感覺到的冷漠眼神直視起他。
陌生人,他們竟然終究成了陌生人。
紀若洋的耳畔迴響起了剛剛跟joe單獨在病房裡說的話,的確,陌生人對他們來說,是最好不過的。
尚悅悅再次很慎重的重複了「陌生人」三個字,按照平常來說,紀若洋這個時候一定會大發雷霆的。可這一次卻非常意外,紀若洋並沒有對她做什麼,修長的手指漸漸移上,觸碰到她的紅唇,有點貪婪的停留了片刻,終究是放下了手。
他的觸摸,總是很輕易就能讓她身心都極度的不自然。
紀若洋黑亮如寶石的眸光幽深的盯了尚悅悅蒼白的小臉半餉,隨即挪開了視線,冷冷的轉身,高大的背影對著尚悅悅,尚悅悅一時之間心裡堵得好悶好慌。
空氣,剎那間凝滯在了那一瞬間。
他暗沉的低聲說道:「尚悅悅,我不再禁錮你,你喜歡當陌生人,好。」
尚悅悅忽然間有點喘不過氣,這現在的紀若洋怎麼會跟平常的不大一樣?
尚悅悅的唇瓣有點乾澀,抬起手狠狠的擦拭著嘴唇,「你說的,不要到時候又騙我。」
「尚悅悅,我不管怎麼做,在你心裡都一如既往卑鄙,既然我信用價值都已經歸零,我騙不騙你,對你來說很重要麼?」
尚悅悅聽到紀若洋這句話,大腦轟隆的一聲,一個猶如雷劈的鑽心之痛從天而降。
窗台外空氣明明是好得不得了,房間裡卻無終止的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