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78章 :偏偏就不給他機會了 文 / 隨心一悅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們母子兩?紀若洋,算我求你了,放過我們吧,你要報仇,我連命都還給了你,還想我怎樣?」她盯著紀若洋掌心的那把手槍,心一下一下的抖動不已,他真的要趕盡殺絕,再次要了她的命麼?
其實尚悅悅不怕死,死了一了百了,眼睛一閉起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可是在乎她的人會一直痛心,她怕那種感覺,怕大家為了她傷心很久!
紀若洋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按住自己的胸膛,心的正中間,微微閉眼一霎,他的睫毛很長,五官深邃冷峻,哪怕是做著最殘忍的動作,都能讓人情不自禁的著迷一下。他勞師動眾,搞砸了楊曼的演唱會,騙了小魚回來,就是要她親自站到他面前,讓她承認他跟她之間不是只有陌生人的關係。沒錯,他真的很卑鄙,很殘忍,這些他都是承認的。但他為了誰?
他後悔了,可她偏偏就不給他機會了……
分開五年的時間不長不短,而她又知道不知道,他這五年來是怎麼過的?驀地,紀若洋眼眶熏染成一抹輕不可見的微紅。
他說,「你要我怎麼做,才能原諒我?」你要我怎麼辦,你才肯回到我身邊?
尚悅悅收回手,並不想認為紀若洋現在的懺悔是認真的,她不會再相信紀若洋一次又一次的謊言。
「原諒?我都不認識你,你做錯了什麼?我真的忘了!」尚悅悅仰起頭望著天花板深深的吸了吸鼻頭,淚光閃爍,想要將心裡那些不對勁都丟走。
你越不想記住的東西,你的眼淚你的一切偏偏就出賣了你。
「我不要你的無所謂。」紀若洋倏地從沙發裡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籠罩住她嬌小的身影,沒有拿槍的那隻大手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力度很大,尚悅悅有一種錯覺,自己很有可能會隨時隨刻被他捏碎。
五年後第一次單獨相處,竟然是被他威逼而來,那種感覺,那種恨,是不能用詞彙去形容的。
而他的那句「我不要你的無所謂」,倒是狠狠的震住了尚悅悅。有那麼幾秒鐘,她是無法呼吸,無法思考,全身上下都變得很無力的虛脫。
「你還沒說明白到底你想我怎樣才肯放過我跟小魚,你現在說這些廢話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你麼?」明知道不能回到過去,還在異想天開?還是認為,報復還不夠?
紀若洋雲淡風輕的嗜血一笑,陰測測的氛圍,是越發的強烈。
尚悅悅是怎麼都沒想到,紀若洋會提出一個很過分的要求。
紀若洋一手攥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繼續把玩著手槍,那感覺很是詭異,此時此刻的他,就亦如黑暗中的撒旦,地獄裡的閻王。每一個笑,都能狠狠擊中她心坎的最深處,卻又一下一下粉碎掉她對他剩下的愛。
紀若洋低沉的對她說道:「簽下合約,你的養子,自然會放了!」
尚悅悅一下子就懵了,大腦完全空白。
什麼合約?他天天逼著她簽這簽那的,可每每都是挖坑讓她自願跳下去。如果自己再這樣笨下去,那麼就是真的該死了。
「呵,你的手段還真卑鄙,下賤。你覺得我還會像五年前那麼笨,被你一次又一次欺騙麼?紀若洋,我不再是那個任你捏任你踩的小女生,沒錯,我愛過你,我特麼犯賤的愛你愛到能什麼尊嚴都丟掉。換來了什麼?你別忘記,當初是誰先不要我,誰先逼我到窮途末路?所以,麻煩您,給我跟小魚一條生路。」尚悅悅的話也是無比的堅決,堅定,冷漠。
天真沒有罪,深愛過沒有錯,偏偏再重蹈覆轍的那個人,就應該下地獄。
紀若洋深不可測的擰了擰眉,冷眸更加戾氣,呼吸一下一下的深重。尚悅悅能清楚的察覺到,自己惹怒他了。
他按住她肩膀的那隻手稍微的使了一下力,尚悅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便被他猛地一拽,穩穩的跌入了他的懷裡。
聞到那熟悉的氣息,尚悅悅漂浮不定的心,頓時有了一絲絲的沉穩,然而,連她自己都沒有半點察覺到。
紀若洋按住尚悅悅的後腦勺,將她堵在自己胸膛裡,力度很緊很緊,他怕,怕只要自己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怕眼前的一切,都會變成南柯一夢。
他只想要跟她重新來過……
紀若洋的頭顱微微低下,埋進她的頸窩,滑滑的舌頭捲進尚悅悅的耳朵裡,尚悅悅全身倏然產生了一股如電擊的酥麻。
半餉,他在她耳側低聲說道:「我們結婚。」四個字,沒有絲毫感情,很隨意的脫口而出,我們結婚。
多少年前,尚悅悅做夢都想著要成為紀若洋的新娘,穿著最美麗最神聖的婚紗,跟他走進教堂,對著牧師說「我願意」三個字。其實,她真的很深愛過他,但那也僅僅是愛過。至少現在,她不可能再去錯愛。
沒有人會一輩子都當傻瓜的,不是嗎?
尚悅悅宛如是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好笑的冷笑話,笑靨如花的抬起頭,盯著他突出的喉結,他每說一句話,喉結便會性感的滾動一下,這個人拋出「結婚」的橄欖枝,相信哪怕跟哪個女人說,那個女人都會馬上一百次點頭答應。
可尚悅悅卻不會再當個被騙的傻瓜!人,傻一次就夠了……
「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可能麼?你認為我對你還有愛?我的愛只給那些愛我的人,不會給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你死了這條心吧。」尚悅悅諷刺的笑了笑,真的覺得剛剛紀若洋說的那四個字很好笑,但壓在她的心裡很沉重。笑著笑著,她嘴角是苦澀的,而他卻沒看到。
紀若洋按下掛在耳邊的通訊器,對外面守著尚小魚的保鏢冷聲命令道:「殺了他。」
尚悅悅驀地全身一垮,血液倒流,殺了他?殺了誰?榮少還是小魚?不,兩個都不可以!他們都不可以因為自己而死。
尚悅悅反抓住紀若洋的手臂,而那隻手,也恰恰是他握住手槍的手,尚悅悅微微的哽咽了一下,無比著急的問道:「你要殺誰?」
「未婚夫跟養子,你想留誰的命?」紀若洋幽幽反問,嘴角噙著一絲殘酷,這個殘忍無情的人,尚悅悅清楚得很,他是有十足的狠心,將人命玩弄在鼓掌之中。
他……竟然還是不願放過她,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