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零二章 如果我說,重新來過 文 / 隨心一悅
那會,他就說過,那就跟我過一輩子。
尚悅悅不知不覺,已經逛了一遍花園,淡淡的回憶著那些過去。原來紀若洋是有說過情話的,時間過得太久,她都擔心自己會忘了。
迅速收回那些過去的記憶,小臉恢復起冷若如霜。
尚悅悅心底一片荒涼孤寂,又有誰能明白她此時的無助?身不由己的彷徨,面對四面楚歌的環境,她唯有不斷忍,連哭都得限制。
嗶嗶——刺耳的傳來幾下喇叭聲。
迎面而來一輛騷包的火紅法拉利,尚悅悅迅速遮著眼睛,倒退幾步,才看清坐在駕駛座裡的那個人,便是那天晚上在醫院裡質問她的醫生蘇洛。
蘇洛看到尚悅悅的存在,也是一怔,他剎車脫下安全帶,從敞篷裡帥氣的翻身跳出來,一步一步靠近尚悅悅。
在還差一步之遙頭近乎得碰頭的時候,一隻大手隔住了他的湊近。
不用看,不用猜,不用想,蘇洛也知道是誰的阻撓。
蘇洛不屑的冷艷勾唇,「小白兔怎麼又回來了?」他給尚悅悅的稱號,小白兔。
紀若洋不悅的蹙起眉頭,那拳頭咯咯作響,蘇洛也假裝沒聽到,繼續調侃那個被嚇得臉色蒼白的尚悅悅,「小白兔,你是怎麼回來的?」
「蘇洛。」紀若洋從牙縫裡蹦出字,那一字一字聽著各種陰寒。
蘇洛眉飛鳳舞的做了個鬼臉,「喂,若洋,你這就不夠意思了!自己藏著白兔,也不讓我見識下白兔的威力。」
蘇洛不是沒感覺到紀若洋生氣,而是他越是憤怒,蘇洛就越喜歡去招惹。至少這樣,才能讓他清楚知道,自己的心裡到底是在乎誰。
蘇洛低著頭俯視著尚悅悅,這會他清晰的從頭到尾觀察了她一下。倒沒有驚人的美,更別提能跟王詩佳的優高貴相提並論。反而有一種很無形奇異的魅力,本來剛剛蘇洛是想要羞辱一番尚悅悅的,可此時,他卻忍住了。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罵不出口。
然而,紀若洋卻極為不滿蘇洛這樣打量著他的小女人,陰測測的盯著蘇洛,「誰讓你來的?」
蘇洛愜意的聳聳肩,一臉無所謂,「我聽說你新買了一輛跑車,過來參觀下。」
紀若洋一向不喜上頭條,前陣子訂了輛布加迪威龍的限量版跑車也是讓何衝去取的。a城很多狗仔都知道這則新聞,就是沒人敢刊登出來。而蘇洛偏偏就愛跑車,所以他今天就不請自來了。
紀若洋恨不得蘇洛馬上滾蛋,還一個勁的盯著他的小女人,這是作死的節奏。
蘇洛就猜到了紀若洋的心思,竟然想伸手去觸碰尚悅悅的臉頰。
紀若洋眼疾手快的拍下他的手,那雙眼能噴火,冷聲的叫來何沖。何沖跟在紀若洋身邊多時,或多或少都能猜到紀若洋一點心思,他便默默的走進車庫裡取來加迪威龍的鑰匙給紀若洋。
紀若洋接過,眼睛也不眨一下,四千萬的跑車鑰匙,就往蘇洛的身上一拋,蘇洛雙手接過,雙眼發亮,心裡訕訕得意,看來他今天來得真是時候。本來就是想參觀下加迪威龍的限量版到底是怎樣的,沒想到看多兩眼小白兔,一台他夢寐以求的跑車就到手了。
尚悅悅既然是不知道紀若洋怎麼回事,便覺得他們兩人是在炫富來著。
轉過身就往另一處的玻璃花房走去,剛邁開兩步,便被紀若洋拉了回來,緊緊的摟住。
蘇洛現在不敢再去觀察人家小白兔,他拎著車鑰匙,在手裡晃蕩兩下,「真打算給我?」
為了不讓別人去看他的女人,就這樣送四千萬給他,小白兔還不知道吧?
他又想,那以後別人去看小白兔,紀若洋是不是每個人都打算送四千萬?嗯,這也是有可能的,紀若洋的財富,那可是數之不盡。
數數他的身份,富二代;官二代;紅二代,還有他一手創辦的上市集團,他的財產,能購下幾個a城!
蘇洛吹著口哨,連他開來的法拉利都先丟一邊,直奔進車庫開跑車。
紀若洋強行的箍住尚悅悅走進屋裡,心裡此時特別不爽。並不是因為剛剛送走了一輛四千萬跑車,而是不悅別人去看她,就一眼,他都是不爽得直撓心肺。
尚悅悅自然是不夠紀若洋的手臂力度大,只能任由他拽著自己進去。然後,狠狠的把她扔進長形柔軟的真皮沙發。
尚悅悅被忽如其來的力度撞得頭昏腦漲,她支起腦袋,惡狠狠的睨著他,一句話都不說。
她是真的真的不知道紀若洋到底在搞什麼花招,尤其是當蘇洛質問她,不懷好意的盯著她,想要伸手去觸碰她,尚悅悅以為紀若洋還是像上次那會一樣,冷眼旁觀。
沒想到,他這一次竟制止了蘇洛的行為……她以為,紀若洋會任由別人去怎麼她。在紀若洋的心裡,自己本來就不是他什麼重要的人,不是嗎?
紀若洋壓下怒氣,頎長顧冷的身軀蹲下半跪在地,伸出手緊緊包裹著尚悅悅的雙手,他手掌的溫度很炙熱,惹得她的心頭一陣意亂。
紀若洋深深的呼吸了兩下,像在準備著點什麼,她悄然的對上他那雙微微緊張的冷。心裡忍不住便想,他在緊張著?怎麼自己就感覺到紀若洋有點不對勁?
就是回來的今天,她就暗暗的開始察覺,他很怪!
但是,她又不能忘掉紀若洋在陳碧婷面前說了自己那個可笑的身份那件事,她始終沒辦法做到再一次傻乎乎以為紀若洋對自己是真的。因為失望多了,就再不敢期待任何快樂。
倏然,她的手觸感到一抹濕潤,尚悅悅轉了下眼睛,怔怔看著他手背的鮮血,有幾處磨破了皮的地方已經乾枯了血跡。而他,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的確,她做不到真的狠心,所以便比他快一步出聲,「你的手受傷了。」
紀若洋也跟著尚悅悅的視線看向自己那受傷的左手,這點皮肉傷,對他來說,本來就不算什麼。但是被尚悅悅這麼一問,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他的心裡,倒也是緩和了許多。
紀若洋卻絲毫不在意自己手上的傷,鬆開一隻手,扳直了尚悅悅的腦袋,讓她正視自己。
尚悅悅蹙著眉,心裡卻還是在意著他手裡的傷口。
「安靜聽我說幾句。」紀若洋雖然盡量表現得面無表情,不讓尚悅悅看出一絲端倪。
但雙眼盡滿情愫,這一下,尚悅悅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在紀若洋的眼中,是僅僅有自己的存在。
即便是幾秒,她也心滿意足了。
彼此的心跳,驀地漏掉幾拍,尚悅悅愣愣凝視著他漆黑艷麗的瞳孔,全神貫注。陡然間,時光,便靜止在這一剎那。在此時此刻,他們的眼裡,都只有對方。
尚悅悅的大腦是一片空白,什麼理智都渾然消散,化成一縷微風,飄得很遠很遠……
紀若洋頓了半響,又是暗沉的繼續:「尚悅悅,假設……」又停頓,他的俊臉悄然爬上一層薄薄的胭脂,連帶耳根都微微紅起來。
尚悅悅腰板忽地僵硬,連眼都不敢眨一下,她猜不透現在的紀若洋到底想跟自己說些什麼,也想不明白紀若洋現在是什麼意思。因為太多次的希望都成為了失望,所以她再不敢奢望太多。只有在他的眼裡,僅僅有自己幾秒的存在,便真的足夠了。
「如果我說,重新來過。你……」紀若洋伸出一根手指,指住尚悅悅的胸口,「願意麼?」他的話,倒有幾分商量的語氣,還依稀夾雜著些許顫抖。因為他從來不曾跟任何一個女人說過這些話,包括王詩佳。
尚悅悅眨了幾下眼皮,她分不清楚紀若洋什麼時候是真,什麼時候假。然而,在尚悅悅的記憶裡,紀若洋是沒有跟自己說過一次謊。除了那次逼她簽下協議,答應要捧紅她。
他說,如果他們重新來過,她願意不願意。
尚悅悅被他緊緊攥著的那雙手微微顫抖兩下,眼珠子轉了兩圈,依舊一瞬不瞬凝視著他,遲遲不發話。
紀若洋也如此,他醞釀了很多想要跟尚悅悅說,但是,當真要開口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只能說到重點,那些煽情的,他依舊說不出。
紀若洋天生王者,傲嬌如他,強硬如他,又怎嘗試過真的去追求一個女孩兒?他真的從來沒有過這般緊張,他想要什麼女人,只需要勾一勾手指,那些女人就成群成群的撲進他懷裡。但是,自從他遇到尚悅悅之後,那些比她漂亮靚麗優一千倍一萬倍的女人,都不過如此罷了,在他眼裡,其他女性,都只是過眼雲煙。
他的心,裝滿了整個尚悅悅……
紀若洋甚至連自己都想不明白,究竟是從何時起,會這般在乎尚悅悅。他大可以直接丟棄尚悅悅,任由她自生自滅,她愛去哪那都是她的事,他完完全全可以不去管。可,紀若洋已經做不到那般灑脫了。
剛剛在飯廳裡思來想去,小女人離自己是越來越遠,儘管她就在自己的身邊,那也都只是他強行逼著她。可他就從來都沒問過尚悅悅,她願意,還是不願意!
所以,他下了一個決定,拋開了所有大男子主義的尊嚴,去問尚悅悅,願意麼?願意重新開始,給他一個機會麼?
不知不覺,尚悅悅的眼眶淚光閃爍,她小嘴微微張開,想了一下,又重新合上,緊緊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