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五十八章 只要我能出去 文 / 隨心一悅
「如果我說,我想離開這裡,你會幫我麼?」尚悅悅安安靜靜,臉上看不出一絲的害怕。事到如今,即便怕,也無補於事!
mick輕不可見的低下眼眸,「理由。」
「因為我想見你們家小姐!」尚悅悅很肯定的跟他的墨鏡對望上,眼睛一閃一閃,即便眼眶憋得通紅,可就不輕易掉下一顆眼淚。
在這種臨死的情景之下,換著是一般的人,肯定會嚇得當場昏暈過去,或者大喊大鬧一場!但是尚悅悅卻沒有。
**a城市區中心一家星巴克咖啡廳的一個角落卡座裡,王詩佳捧著平板電腦,看著裡面的一段視頻,嘴角不由自主滿意的上揚。「smith小姐,你怎麼會想到這麼好的辦法呢?」
smith是一個很神秘的女人,兩年前從泰國移民過來。很少露面,每次會見人客時,臉上都會戴著黑色的面紗,遮住五官。只露出一雙化得妖艷看穿人心的眼睛。
smith的資料難以讓人查到,王詩佳在跟她合作之前,找了很多頂級的偵探精英想盡設法的查出她底細,然而,一無所獲。
smith對坐在她旁邊的翻譯用泰語說了一通。
翻譯給王詩佳翻譯:「王小姐,smith小姐說,您曾經調查過她的資料!」
王詩佳笑容僵硬了一陣,聯想起她派出去的偵探,死的死,殘廢的殘廢。在那之前,王詩佳一直都認為,smith的恐怖跟狠戾都只是外界在傳罷了,因為她一向對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頗有信心。而這一次,全身徹底無力。
「smith小姐,我想您是誤會了!」王詩佳收起恐懼,盡力讓自己淡定下來。
砰——
smith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槍用力拍在桌面上,他們坐的是角落,剛剛王詩佳讓服務員不要走近,所以沒人留意到他們這裡。
王詩佳大氣都不敢抽一下,憋著呼吸,臉色越發蒼白。
smith再對翻譯說了一通,翻譯又對王詩佳解釋,「王小姐,smith小姐說,什麼時候把她想要的,給她!」
王詩佳把雙手輕輕的放在桌面底,緊緊握拳,smith想要的?
smith華麗的雙眼掃向王詩佳波瀾不驚的容貌,遮掩著的嘴角,微微彎起。
手術密室裡,尚悅悅說完那句話,mick半響沒出聲,俊臉依舊鐵青不羈,偌大的墨鏡鏡片反光倒映著尚悅悅整張沒有半點血色的小臉。
「mick,只要我能出去……」尚悅悅剛剛被強行注入麻藥劑,全身骨頭開始鬆軟,大腦皮層漸漸失去知覺。還沒說完一句完整的話,眼皮便沉重的合上了。
醫生推門而進,「商量好了嗎?我們要開始動手!」
「慢著……」mick突然舉起手槍,抵在醫生的大腦上,醫生雙手舉起,跟著進來的那些護士嚇得雞飛狗跳,趕緊縮到角落。
「你難不成想要違抗?」醫生那臉頓時比紙還要白,他只是拿錢取命,可不想丟了自己的性命。
mick扣在胸前的通訊器夾子摁下按鈕,「紀總,一切搞定。」
醫生頓時猜不透情況,眼眸子轉了幾下,紀總?紀若洋?想著想著,那雙腿更是抖動個不停,額上的冷汗一大顆一大顆的滾落。斷斷續續的問:「是紀總要的人?那smith小姐?」
「呵……」mick臉無表情的拉下槍膛,砰——
子彈從手槍裡發出,直進大腦,剛剛還活生生的醫生,大腦開花,雙腿無力,正具身體反趴在地,腦漿源源不斷的灑落地面,雙眼緩緩閉上。
縮在角落裡的護士捂著嘴,不敢吱聲。
mick把槍移到他們面前。
護士們不約而同的尖叫了起來,跪地求饒,「我們不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求您放過我們……」
mick扛著昏倒過去的尚悅悅走出密室,紀若洋陰沉的坐在邁巴赫裡。冷眸凝視著倒後鏡。
何沖坐在駕駛座上,五指輕叩方向盤。
他看到了mick扛著尚悅悅從布路島走出來,便拉門走出車外,打開後座門,讓mick把尚悅悅放進車裡。
紀若洋摘下墨鏡,敞開了古銅色的胸肌,冷眼裡盡滿諷刺,呵,小女人,你是怎麼逃,都不可能逃出我手掌心。
何沖剛坐回駕駛座發動引擎,「紀總,smith您打算如何處理?」
「遊戲,才剛剛開始!」紀若洋薄唇似笑非笑,一字一字溫爾的從他嘴裡吐出,儘管雲淡風輕,卻是讓聽者不戰而栗。
紀若洋垂下眼眸,凝望著熟睡的小女人。
尚悅悅,你就這麼想著離開我,竟然連生死都不怕?紀若洋冷冷的抬起眼,尚悅悅,這輩子你都休想逃脫!
這一覺,尚悅悅睡了很久。
她夢到自己走在一條白茫茫的隧道,穿著碎花連衣裙,烏黑頭髮披肩,周圍很安靜,沒有半點紛爭吵鬧。
「小悅,記得要好好的!知道嗎?」尚悅悅聽到自己爹地的聲音,在自己耳邊一直迴盪。
尚悅悅抬起頭,轉了個圈圈,「爹地,您在哪裡?我很想您……」
之前紀天海跟尚悅悅說,尚軍離開了部隊的原因並不單純。可尚悅悅也一點都沒責怪過自己爹地,從小到大,尚軍做什麼,都是為了尚家好。即便尚軍真的是貪|污才會被逐出部隊,尚悅悅也不會因此對尚軍的敬佩減少。在尚悅悅的心裡,尚軍,真的是一個很高大的父親形象。
尚軍的聲音漸漸弱了,慢慢消散在空氣中。尚悅悅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她想起了在之前,被人拍賣心臟的那場拍賣會,被人送到手術密室……
真的死了嗎?這一次,苟且不能偷生了麼?
尚悅悅倏然伸起左手,靜靜的盯著五根手指。
驀地,尚悅悅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冷而沉的稚嫩男聲,「尚悅悅,你是笨蛋嗎?跌倒受傷都不告訴大人。」
「洋哥,是你說的啊,就算我再笨,長大你都會娶我,不是嗎?所以我再笨,我也有人要了。」
眼前出現了一個假象,那是尚悅悅小的時候,跟紀若洋爬山不小心摔倒,回去的路上被紀若洋發現,紀若洋半夜找了鐵打酒,走出軍區大院,坐在百年大榕樹底下,邊罵著尚悅悅,一邊緊緊的擰著眉頭,給她擦跌打酒散瘀。
那會兒的小若洋跟小悅悅,是外人眼裡的金童玉女。張媽還私下跟尚媽媽調侃過,說,以後悅小姐跟少爺長大之後一定可以成為夫妻。
麻藥還沒消散,尚悅悅依舊在昏迷的狀態。
張媽看著紀若洋抱著昏倒的尚小姐進屋,那顆心吊到了喉嚨頂之上。
紀若洋抱著尚悅悅走上二樓,吩咐張媽,「叫蘇洛滾過來。」
紀若洋把尚悅悅抱回主臥室的大床上,用被子緊緊的裹著。
他現在的心情很壓抑,掛在耳邊的藍牙亮了一下,紀若洋摁下接聽。
「紀總,已經把smith這邊的手下全部斃掉。」何沖返回了布路島,站在島的中間,冷風呼呼作響,另一隻手還持著手槍。
紀若洋曲起手指,極輕的力度,觸碰到尚悅悅晶瑩剔透的側臉,臉色還是很蒼白,估計還沒從剛剛的恐懼中緩過來。
紀若洋湊下腦袋,靠近尚悅悅,想要給她一個吻。
叩叩叩——
蘇洛終於忍不住,敲破了這種曖|昧甜蜜的空氣。叫了他來,就是要他看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現場直播?在眾人的眼裡,紀若洋絕對稱不上是溫柔,體貼,對事對人,從不手軟。在他的身上,蘇洛一直都只看到冷血無情的一面,從大學認識到現在,從沒覺得他是有溫柔的因子在體內。
原來,那都只是假象!
剛剛蘇洛在門外站了很久,而且是驚呆的。
紀若洋略為尷尬的抬起頭,冷漠的站起來,「看看她!」那聲音有多冷便有多冷,跟剛才的失神,完全是兩個人。
蘇洛倒很慢吞吞的踱步進來,把急救箱放到一旁的梳妝台上,瞥了眼大床上素淨小臉的尚悅悅,而站在另一邊的某人,很不爽!
「你的眼睛往哪放!」紀若洋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蹦出字。
蘇洛噗嗤的一笑,半調侃的反問紀若洋,「如果我不看她,我又怎麼知道她現在犯的是什麼毛病呢?」眼睛在紀若洋高大頎長的身體,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意味深長。
紀若洋狠狠磨牙,「蘇洛!」
「好好好,馬上!」在紀若洋還沒真正發飆之前,蘇洛先收起了嘲笑,拿出聽診器,彎下腰準備掀開尚悅悅的被子,剛觸碰到被角,某男眼疾手快的搶過。
蘇洛不明所以,愣了愣,挑眉,「我說洋子,我不去聽下她心跳頻率,我怎麼檢查?」
他就是不准別人碰,別人看小女人,一眼都不行!
「不用聽診了。」紀若洋蠻行霸道,就是不准蘇洛去掀開尚悅悅的被子。
蘇洛差點又噴笑,不聽診那還檢查個毛啊?話到嘴邊,趕緊壓下,把聽診器放到一旁,「那把她的手伸出來。」
「為什麼?」紀若洋一腳站在地上,一腳伸曲在床上,斜著上身,緊緊的捏著被子,那模樣,又多搞笑就又多好笑。平常的紀若洋,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可能這般幼稚。
蘇洛覺得,自己今天是來對了!
「喂,你很無理取鬧!我不聽診,不給她把脈,你叫我來是看你們那個……」蘇洛邊說,邊雙手做起親嘴的滑稽動作。
紀若洋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不耐煩且不自然的說道:「她身體注入過麻醉劑。」
蘇洛頗有耐心的看著紀若洋,「嗯,繼續說!」他挺有興趣看紀若洋此時此刻的霸道,而且很有可能僅此一次,所以,他得好好把握,好好看看紀若洋到底把這個小女人緊張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