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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71章 影響(2) 文 / 莫風流

    過了一刻,蕭四郎放下茶盅,抬頭看著敏哥兒,聲音也不禁柔和了一分:「你的生母……」敏哥兒一怔,這是父親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到生母的事,就聽蕭四郎道:「堅持你的想法,正如你母親所言,這世上所有的母親是沒有貴jian之分的。」

    無盡的喜悅自心底漫出來,父親從不提生母的事情,他以為父親是和其他人一樣是厭惡她的,卻沒有想到他今天會在父親的口中聽到他的肯定,原來是他多想了,父親並沒有他想的那樣討厭她。

    他面上的表情悉數落在蕭四郎的眼中,他頓了一頓,語氣肯定的道:「還有,你的生母身份並不低jian!」

    不低jian?什麼意思?

    敏哥兒面露迷惑?他只聽人生母乃是一介戲子,最後還跟旁人私奔了,這樣的身份為何父親用這種語氣肯定的說她並不低jian?

    難道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再想確認,蕭四郎卻已經站了起來:「回去吧,早些歇著!」敏哥兒一愣,問道:「父親,那孩兒的責罰?」

    蕭四郎走過來,高大的身影站在他面前,又伸出手來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既認錯,那便下不為例!」

    也就是說責罰免了?

    「走吧!」蕭四郎不再說話,負手轉身便出了書房了門,敏哥兒心裡提著的石頭落了下去,跟著蕭四郎後面亦步亦趨……蕭四郎回頭問道:「聽說你在誠意伯府畫了副畫?引得吳阮兩位公子爭搶?」

    父親也知道了?敏哥兒回道:「孩兒胡亂塗鴉,是兩位公子捧場!」很謙虛。

    蕭四郎眼底略過滿意,點了點頭又一時興起問起漁業稅的事,敏哥兒道:「孩兒覺得,漁業稅想法很好,可若實施只怕還要從長計議。」

    蕭四郎略顯訝異,又問道:「哦?那你認為要如何從長計議?」

    敏哥兒有些不確定的搖了搖頭,回道:「孩兒也說不好,只是覺得時機還不成熟。」

    蕭四郎突然停了腳步,朝敏哥兒看了過來,他說時機還不成熟?是理解漁業稅所針對的意義所在了嗎?

    敏哥兒見父親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心中一提問道:「父親,孩兒說錯了?」蕭四郎收回目光,便又重新朝走,又慢了兩步等敏哥兒走上來,父子二人並肩而走,許久他才回道:「沒有,你小小年紀有如此見識已是不易!」

    今晚和父母的對話,已經顛覆了他以往許多的理解和看法,此一刻敏哥兒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回父親的話,垂著頭默默的走在蕭四郎身邊,面上的表情卻是無比的喜悅。

    兩人漫步回到崇恩居中,析秋正站在台階上等著他們,見敏哥兒安然回來,遂笑了起來,敏哥兒行禮道:「母親!」

    析秋微微點頭:「時候不早了,快回去歇著吧。」敏哥兒應是,和蕭四郎和析秋道別回了自己的院子。

    析秋迎蕭四郎進門,幫他脫了外套,笑著問道:「四爺怎麼沒有責罰敏哥兒?」語氣輕快,蕭四郎回眸看著他,眉梢高高揚起:「夫人有何指教?」

    「不敢。」又煞有其事的朝窗戶外頭探了探頭,蕭四郎在玫瑰床上坐下來,問道:「看什麼?」

    析秋掩面而笑:「妾身只是看看,這會讓太陽是不是出來了。」

    蕭四郎眉頭一擰假裝慍怒,但眼底卻掩不住的溢出笑意來,析秋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收了玩笑之心,問道:「四爺,聖上……見到敏哥兒還說了什麼?」

    蕭四郎就將當時的情景和她說了一遍,問道:「怎麼了?」

    析秋若有所思,便朝蕭四郎看去,面露鄭重:「妾身心裡一直有個疑問,四爺能不能給妾身解開?」

    蕭四郎頷首。

    「當年,四爺抱去的孩兒,真的是四爺自己的孩子嗎?」只說當年不提現在。

    對於她的猜測,蕭四郎並未顯得多驚訝,以析秋的聰明猜到也在他預料之中,這麼多年他不提是覺得敏哥兒還小,有的事情說多了難免會讓他多想,他又是敏感的總能從蛛絲馬跡中尋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這件事情既然已經是秘密,那就一直留在他心中罷了。

    「那天情景混亂,四處皆是追兵,孩子又剛剛出生無處可藏,我便想到你那裡,一個外放知府府中的小姐閨房,想必不會有人懷疑……」他頓了一頓又道:「敏哥兒的身世,正如你所想。」

    雖然早就猜到幾乎可以肯定,但如今得到蕭四郎的親口證實,析秋還是忍不住驚了一驚,她擰眉問道:「那這件事還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我們幾人,二哥我也言明。」蕭四郎慢慢回了,又道:「先皇子妃沈氏早已敗落,獨剩一脈殘留於福建,這麼多年也一直在暗中查探敏哥兒的下落,所以他的行蹤不宜暴露,若不然不等旁人去查,沈家的可疑行徑也會將他推至風浪之前。」說著他站起來負手看著窗外:「時機未成熟前,我們只能靜靜等待。」

    析秋騰的一下站起來,看著蕭四郎就問道:「四爺的意思是……」要敏哥兒重回皇室,找回屬於他的一切?

    可是,這件事談何容易!

    先不論沈氏的勢力,就是現在他的身份已是蕭四郎的庶長子,若想要推翻這層身份勢必要費很多周折,即便此也不論,聖上當年能順利登基博得朝中群臣之心,也是因為先皇后和皇子一屍兩命的慘劇而引起同情繼而加分,如今若皇子安然無恙空降回去,勢必有人對當年真相生出疑問,甚至對聖上德行也有質疑。

    聖上會同意嗎?又是如何打算的?

    蕭四郎轉身過來看她,握了她的手在手心之中,淡淡的道:「這些年,我對敏哥兒並不親近,便是有所接觸時也是疏離嚴厲,便是想他能更快的成長……」說完一頓析秋便接了話:「妾身明白,四爺是想讓他獨立,不對你這個父親生出過多的留戀,以免將來影響他人生的決斷,是不是?」

    蕭四郎微微頷首。

    析秋便歎了口氣,她要怎麼說呢,蕭四郎平時很少說這樣的話,也是第一次他們這樣深刻的去談敏哥兒的事,析秋覺得他做的沒有錯,敏哥兒若真只是他的兒子,那麼將來出息一些便入閣拜相萬人之上,大多時候很可能捐個閒官娶妻生子悠閒的過一生,可是,蕭四郎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兒子,他的身份不知道何時會暴露在人前,一旦暴露就會帶來無盡的危險和很可能顛翻朝堂的風波,背負這樣的風險之下,敏哥兒就不得不堅強,不謹慎不步步為艱,他也不得不更為嚴厲一些……

    蕭四郎也是用心良苦,他不能給他的人生定下方向,他只能去引導,希望敏哥兒會有一個正確的價值觀和世界觀,能做一個正直的人,最後的選擇的權其實還在敏哥兒的手中,人生怎麼走,還看他如何抉擇,但無論他如何抉擇,曾經那些正面的對人生的理解,看待事物的角度都已經形成,不管結果如何那些都將會是支撐敏哥兒勇敢走下去的支撐和源頭。

    析秋也覺得心頭沉沉的,彷彿一個窗戶紙,若永遠不將真相告訴敏哥兒,對於他來說未免有些不公,可是告訴他呢,他對於自己的身份能不能接受,有沒有能力把握?她不敢確定,畢竟與已經成熟的沈氏比起來,他一個沒有外戚相護卻地位直接能威脅皇長子身份的他來說,沈氏的勢力猶如一個隨時能傾覆給與他滅頂之災的大山,他有沒有能力保護自己?

    有許多個選擇,但每一個選擇的背後,危險也與之相生!

    步步危艱。

    「四爺。」她回握住蕭四郎的手,目光篤定的看著他:「不管將來,敏哥兒做什麼決定,妾身都會永遠支持你!」

    蕭四郎抱著,抬手揉揉的她的發頂,將下頜抵在她的頭頂,輕聲道:「傻丫頭,我不願告訴你,就是怕你胡思亂想,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我在。」說完又低頭看著她,沉聲而道:「朝中之事風雲詭變,明日之事誰又能預言吉凶。」語氣中,卻儼然已是胸有成竹。

    沈府中,沈太夫人正與沈季以及沈夫人說話,她疑惑的問道:「聖上停留了多久?」

    「約莫一個時辰。」沈季很肯定的回了話,又道:「在書房裡不知說了什麼,出來時聖上顯得很高興,還賞了蕭四郎庶長子一塊懷表,這會兒宮裡只怕已經送過去了。」

    沈夫人接了話道:「就是叫敏哥兒的那個孩子吧……聽說極是聽話懂事,小小年紀學問做的也很好。」有些羨慕的樣子,歎道:「四夫人將那孩子教的極好。」

    沈太夫人不看她,又問沈季:「只賞了那孩子一人?我記得老四還有位嫡子吧,可賞了?」

    沈季搖頭:「聽說只賞了那孩子一人。」一頓又道:「說是問了學到哪裡,孩子說學了論語,聖上卻提了毫不相關的問題……那孩子答的極好,聖上一時高興便賞了。」

    沈太夫人眼露疑惑,聖上不是一時興起的性子,怎麼會突然去考一個孩子,便讓沈季將當時的情況仔細說了一遍,聽完後她瞇起眼睛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沈季不明白母親何以這般嚴正的態度:「娘,有什麼問題?」

    沈太夫人端著茶,沒有說話,只覺得有些奇怪可有說不出哪裡不對,便擺著手道:「算了,不說這件事了,你且問你,朝中這兩日可還在說漁業稅的事?」

    「吳閣老還緊咬不放!」說著有些氣惱的樣子:「這個老頑固,當初真不該讓他入閣!」

    「說這些做什麼!」沈太夫人道:「今晚你再去張閣老那邊一趟,他知道該怎麼做,還有,幾個港口那邊的漁民和貨商,是時候也給他們通通氣……」沈季聽著眼睛一亮,問道:「娘的意思是,讓漁民反應激烈一些?」給他們一種,政策還未實施就已經引起**,聖上定然會生出退意。

    沈太夫人點了點頭,擺著手道:「你們回去歇著吧,我明日還要進宮一趟!」沈夫人一愣問道:「娘,要不要兒媳陪您去?」

    「不用,聽說聖上這些日子都歇在樂安宮裡,我去瞧瞧皇后。」沈太夫人淡淡說著。

    沈夫人聽著就擰了眉頭,嘟囔道:「聖上也是,樂貴妃都懷了身子,怎麼還夜夜去她那邊!」放著宮裡這麼多美人不臨幸,卻守著一個懷了身子的女人,果真是被樂袖的美色迷住了。

    沈太夫人瞪她一眼:「你懂什麼,他這樣才好,那樂袖懷了身子卻如此行為不檢,聖上若真對她有心就不該此時去她宮中,他這麼做就等於將樂袖置於虎口之中,我看他不是保護,根本就是在試探。」

    沈夫人一愣,有些不明白,沈季卻是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沈太夫人已經站了起來,扶著身邊媽媽的手道:「日子還長呢,就讓她先安心養著胎吧……」朝外走著,又回頭對小夫妻道:「去歇著吧!」

    沈季夫婦就站起來送她出門,沈太夫人走到門口忽然停了腳步,目光如炬的看著沈季:「老四的庶長子,你可見過?」

    「沒有!」沈季搖了搖頭,沈夫人卻是點了點頭:「兒媳見過,濃眉大眼機敏沉靜。」

    沈太夫人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算算年紀該有七歲了吧……」說著人已離去。

    沈季夫婦不明白她的意思,便有些面面相斥。

    第二日,韓承整理了朝服,昨晚伺候的姨娘將官帽遞給他,扶著韓承出門,韓承回頭看著她就道:「既有了身子,就在房裡好生歇著吧,不用再送。」

    「妾身知道了,老爺您慢走!」說著盈盈施了一禮!

    韓承點頭,大步出了院門。

    待韓承一走,姨娘身邊的丫頭便過來扶著她,笑著道:「姨娘,您如今有了身子,老爺對您比以前還要疼愛,這兩日都陪著您呢。」姨娘掩面笑著,啐道:「老爺雨露均沾,你這話若是被人聽到還以為我施了什麼妖術迷了老爺呢。」

    丫頭連連道:「奴婢該死,奴婢不敢說了。」可語氣卻是含笑,又湊到姨娘耳邊:「姨娘,您出生又好,就是先夫人比起來也不及您的身份,她不過是武夫的女兒,您說老爺這麼多年未娶,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動了心思,卻又無果而終……姨娘,不如您動員動員,說不定……」指了指正房的位置:「就是您的了呢。」

    「胡說!」姨娘瞪了丫頭一眼,卻是目露深思。

    兩人進了門,隨即院子外面就有婆子喊道:「姨太太,您有和吩咐。」

    韓承一路去了朝堂,等下了朝又與蕭四郎沈季以及吳閣老,張閣老一起去了御書房中,聖上端了茶瞧見韓承面色萎靡,眉梢一挑問道:「老韓,我記得韓夫人去世有幾年了吧?」

    韓承一驚,抱拳回道:「回聖上,有三年了。」

    聖上微微點頭,挑眉打趣道:「何以到現在還不續絃?你是朕的愛卿,這後宅無人料理朕怎能忍心……」一頓又問道:「可是無合適之人,不如朕給你指一個?」

    「微臣私事不敢勞聖上掛心。」韓承急忙回了:「微臣一直未娶,只是心中難以忘記先夫人,況且,微臣已不再年少,早沒有風花雪月之趣,只想追隨聖上忠心為聖上辦事!」

    聖上就指著他滿臉的笑意,對吳閣老道:「瞧瞧,他說的真是極好聽的,他鰥夫到是為了朕了。」

    吳閣老就應和:「韓大人一片忠心,依老臣看,不如給韓大人指一門門當戶對的閨閣小姐,不求才華橫溢只要溫良嫻淑能將韓大人後院料理周全,讓韓大人為聖上辦事時也能不為凡事所擾,亦是成全他一片忠心,再說。」又捋著鬍鬚看向韓承:「也能成就一段良緣美談,豈不是兩全其美!」

    「好,好!甚好!」聖上撫掌而笑,便指著吳閣老和錢忠道:「我看,這件事就交給你們兩個辦,三日內給朕交一份答捲上來,朕要親自給老韓挑一美嬌娘。」

    韓承不能再推,值得抱拳受恩謝賞,臉色卻顯得有些灰敗。

    第二日,錢忠和吳閣老則選了七八個良家女子姓名八字呈了上去,聖上瀏覽了一遍,正要提筆勾勒,皇后自殿外蓮步走了進來,手中端著釉裡紅的湯盅:「聖上,妾身聽常公公說您早上沒有吃東西,就特意囑咐了御膳房給您頓了雪蛤燕窩盅,火候剛好,你用些!」

    聖上放了筆,含笑看向皇后,點頭道:「皇后有心了。」皇后便走過去,接過常公公遞來的碗盛了一碗出來,又用勺子舀了餵給聖上:「您嘗嘗,味道好不好。」

    「好!」聖上輕抿了一口,點頭道:「不錯。」皇后笑了起來:「那你多吃點。」說完,餵著聖上吃了半碗,又拿了帕子幫他擦了嘴角,目光一轉就落在龍案上一溜的女子名字,好奇道:「這是什麼?」

    聖上不經意答道:「給韓承挑選繼室,正在想著哪家的女子更合適。」

    皇后目光一亮,掩面笑了起來:「原來聖上在給韓大人做紅娘啊。」一頓又道:「那妾身能否也討個綵頭,沾沾喜氣呢。」

    聖上含笑問道:「哦?你所提的是誰家的姑娘?」

    皇后就道:「也不是誰家的姑娘,就是有個遠房姑母,前些日子還到府中和娘訴苦,說妹妹今年十六了,高不成低不就的難尋人家求娘做主呢,娘這些年也不出來走動,哪裡有什麼好人家選配的,只和我道了苦水。」一頓又道:「可巧了,這會兒卻瞧見聖上在做這成人之美的事兒,妾身便想到那堂妹,也想沾沾這喜氣呢。」

    聖上目光頓了頓,面上卻是笑著道:「好,好,不如你將那妹妹的名字一併加上去,等老韓來了,讓她仔細選選。」

    皇后一愣,面不改色的笑著點頭,夾了袖子提筆就將女子的名字加了上去。

    「我那妹妹可是一等一標誌的美人,若是能成這杯喜酒韓大人可是要謝了我才是。」說著抿唇輕笑著。

    聖上看著紙面上多了一道沈氏的名諱,便想到蕭延亦後院之中還有一位沈氏,便沒有說話。

    等皇后出了門,樂袖便由女官嬤嬤扶著站在了門外,聖上親自迎了出去,問道:「不好好歇著,怎麼到這裡來了。」四處看了看不見玉輦:「怎麼不坐玉輦,若是累著了可怎麼是好。」

    樂袖粉面桃腮比之兩年還要美艷幾分,垂著頭羞紅了臉:「妾身整日歇著,就想出來走走……」又半掀了眼簾飛開的看了聖上一眼,面頰更紅:「妾身一上午不見聖上,心裡便空落落的,就想遠遠的看看,不想卻打擾了聖上,妾身該死!」

    一席話說的聖上滿面含笑,扶著她進門:「你啊,總是這樣!坐吧。」樂袖笑著道:「聖上在做什麼,妾身沒打擾您吧。」

    「不過一些小事。」聖上在龍案之後坐下:「給韓承挑一位可心的繼室。」

    樂袖聽著就笑了起來:「聖上實乃明君,連臣子婚事也要您來煩心。」咯咯笑著:「不過,聖上看人一向準的很,能經您挑選,也是韓大人的福氣。」

    聖上便笑了起來,樂袖走了過去:「妾身看看,都是哪些人家的姑娘。」說著走了過去,仔細去看,上頭只列著女子的生辰八字,並無多少的介紹,樂袖隨意掃了一遍。

    聖上就看著她問道:「哦?那你說說,這裡頭誰合適?」

    樂袖目光一轉,隨意指了位姓方的小姐:「妾身覺得這位不錯,嫡女出生,雖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但配韓大人應是不差。」

    皇后在上頭加上自己同族妹妹,而樂袖卻是隨意一指,並不關心……他目光一頓,握住樂袖的手:「好,就依你,定這位方家的小姐!」

    析秋送走蕭四郎和敏哥兒,又讓慶山慶元護著炙哥兒去清河邊釣魚,回來的時候去倒座看窩在房裡繡嫁妝的春柳,回到房裡岑媽媽便拿了封信進來,笑著道:「夫人,剛剛蘇全生拿了封信進來,讓奴婢交給夫人,說是蘇大家的從山東寄來的。」

    析秋接過信,坐回玫瑰床上拆開,上下細看了一遍面上露出笑容來,她果然沒有看錯蘇大壯,這才回去了兩個月,就已經讓鄒伯昌暗中和佟府保定莊子裡的管事來往了數封信,他道只等一個時機,及時析秋只要擺個姿態,鄒伯昌自己就會走。

    析秋輕笑,將信收了笑著道:「蘇全生在外院如何?」岑媽媽點頭道:「是個不錯的孩子,人老實做事又踏實,連天誠都說交給他的事情,沒有辦不周全的。」

    「那就好。」析秋點了點頭,站起來道:「幫我重新梳個髮髻吧,就梳前些日子流行的牡丹髻。」

    岑媽媽一愣,問道:「夫人要出去?」

    析秋含笑點頭,道:「是啊,許久不見阮夫人,今兒得空就去走動走動。」岑媽媽目光一頓,夫人甚少主動去常來的幾位夫人府上走動,今兒怎麼突然想要出去去走動?

    心中想過,面上卻是笑著道:「好!」析秋在梳妝台上坐下來,又對碧槐吩咐道:「去外院和季先生招呼一聲,就說我下午有事帶兩個孩子出門,和季先生告個假。」

    碧槐應是去了外院。

    析秋便含笑坐下由岑媽媽梳了髮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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