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她在城門上 文 / 央玥
的確是有很多事情要解釋,不過要從哪裡說起來呢,意琛想了一下,坐下來看著姝凰,明顯有了鬆一口氣的意思。
「你要我從哪裡說起呢?」
他看著姝凰,姝凰繃著一張臉,看起來怒氣未消,要小心說話才行,否則激怒了姝凰,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從你認為可以說的那裡說起。」
姝凰的語氣很生硬,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她討厭有人瞞著她,特別是身邊的人,因為她對他們是沒有絲毫的隱瞞的。
木樨再笨,也察覺的出來氣氛有些不對勁,很自覺地縮到一邊去,但是不管怎麼樣,世子爺沒有死,那麼總算是可以放心下來,而且王爺也不會再對少夫人惡言相待。
「你派人出去找闌珊開始,又或者是你今天進宮開始。」
意琛看著她,然後拉起她的手,剛才被那幾個粗魯的壯漢抓住,把她的手腕都勒紅了。
「我本該早點出手,根本不需要顧慮,否則也不會讓你受傷。」
他把姝凰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心中,輕聲說著,其實他是看著姝凰的馬車被卡的,但是當時卻有顧慮,覺得守候在一旁的禁衛軍會出手,以免暴露自己的行蹤。
但是直到姝凰被抓,他們只是看著,意琛才讓手下去壓制那些禁衛軍,然後救下姝凰。
「為什麼皇上會棄我於不顧?」
姝凰目光淡淡,卻沒有任何意外的意思,皇上對她,本來就是利用而已,如今也差不多利用完了,難道還真的會和她共享江山不成。只是,到底她哪一步走錯了,讓皇上這樣對她。
「我猜想,是暴露了吧。」
意琛悠悠的說著,其實這一切本來就在計劃之中,只不過是把時間提前了一點而已。
「主子,已經解決了。」
外面響起一把聲音,意琛「嗯」了一聲,並不在意。
「你殺了那些人?」
姝凰已經對殺人稍微麻木了,沒有誰可以在奪權爭勢的時候,還滿口仁義道德,連螻蟻都捨不得踩死一隻。
「不殺他們,讓皇帝知道我還活著,可不好呢。」
意琛無所謂的說著,然後臉色一沉,看著她問道:「你竟然派人大張旗鼓的去找闌珊,這可不像你。」
姝凰這才想起,她是要去別院找闌珊的,可是如今卻耽誤在這裡了。
「我要去別院,闌珊不見了,我懷疑她擅自去跟蹤太子,這樣做實在是太危險了,不管是不是,我都要去確認。」
姝凰著急的站起來,但是這輛馬車可不比禮王府的馬車那麼大,「咚」的一聲,撞倒木板上,聽著聲音都覺得疼。
意琛連忙把她拉下來,穩穩的坐在墊子上,才開口說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聽著就好了,答應我,只是聽著。」
姝凰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死死的咬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她一聲不吭,看著意琛,有一些事她就算是不知道,也能猜出來。一個人如果太聰明的話,總不會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我知道她在哪裡,就是怕你去找,因此想要回府告訴你,但是你已經出來了,我沿著路才跟蹤你到這裡。」
意琛看著她,慢慢的說著。
姝凰還是一聲不吭,繼續等他往下說,不管意琛在前面找了多少借口措詞,他總要說到重點。
「闌珊她在城門上,我的人發現了她,只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而已。」
姝凰還是不說話,她好像忽然間失去了所有說話的能力,呆呆的看著意琛,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任何說謊的痕跡。
「因為闌珊的原因,皇上一直在懷疑你,但是卻沒有證據,直到剛才,你大肆派人出去,又親自去找,這才確定了對你的懷疑。因此為什麼那些人只是在遠處看著,並不出手相救。」
「我想去看看,我們走吧。」
姝凰呆呆的說著,伸手拂開簾子要往外面走去,卻被意琛拉住,這裡算是半個郊外,如果姝凰想要去城門,最快的方法也應該是坐馬車過去,而不是走路過去。
「姝凰,我會把她帶回來的,你現在這裡等著,好不好?」
意琛拉著她著急的說著,但是姝凰跟本聽不下去,一直要往外走,掰著意琛的手指,執意要走到馬車外面,任何人都攔不住。
原來,在皇上向她問話的時候,闌珊就已經被抓走了,那一切都不過是試探而已,如果當時姝凰有一點點的破綻,肯定沒命走出偏殿。也恰好她什麼都不知道,才保住了性命。
「放開我,我要去找闌珊。」
姝凰喃呢的說著,撥開簾子走了出去,卻一腳踩空,整個人翻滾到地上,尖銳的石子菱角硌在身上,也不覺得痛。
「姝凰。」
意琛著急的喊了一聲,連忙跳下車把她抱起來,卻見她滿臉的淚水,從巧妮出事到闌珊出事,不過相隔一天而已,對姝凰來說,自己睜開眼睛,再回到這裡用一個陌生的身份活下去,她們兩人就是姝凰的支柱。
可是,如今,全部都離開她而去。
「是我不好,意琛,其實是我不好。」
姝凰拉著他的衣襟,不住的說道:「我早該察覺出出來的,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對她說起,那孩子她擔心我,才會自己去查;可是,連我都查不出來的事情,她又怎麼查得出來呢。」
她那麼努力的去保護身邊的人,可是卻忽略了,身邊的人也會用同樣的方法去保護她。
「不是的,你沒有錯,不是你的錯,這個人就算不是闌珊,也會是別人。」
意琛此刻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姝凰有多在乎身邊的人,他不是不知道,甚至有時候也覺得很嫉妒。
「她在城樓上,有沒有……」
姝凰哽咽著說不出話來,這些話是她要怎問呢,那種畫面連想都不敢想。
「沒有。」
她沒有說完的話,意琛卻知道她想要說什麼,很堅定的點著頭說道:「她很好,生前並沒有遭到虐待,因為……沒這個必要。」
此刻,不敢意琛說的話是真是假都無所謂,只要有一個人在她的耳邊肯定,那麼就算是謊言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