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徹底的相信 文 / 央玥
「這種事情,問意琛就好了,問我有什麼用呢。」
姝凰淡淡的說著,如今去狩獵場送死的人又不是她,問她有什麼用呢,這種話,簡直就是廢話。
「如果是你,你會有怎麼樣的舉動,殺還是不殺?」
禮親王看著姝凰,語氣沉穩的問著,他是曾經糊塗過一段時間,那是因為這些年來,他做王爺做的太安逸了。
不過現在,因為姝凰,讓他可以慢慢的思考,這些年來自己到底過的有多安逸,在不知不覺中,竟然把整家人都推向深淵。
如果不是意琛和姝凰,他此刻也許還在做著醉生夢死的美夢,把刀架在脖子上,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姝凰皺了一下眉頭,看著意琛,不知道禮親王這樣說到底用意如何。難道說,有想要考驗她的智慧不成,看來這朱家所有人都是一個樣,都喜歡各種考驗人的事情。
「不殺。」
姝凰想了一下,看著禮親王堅定的說著,其實在她說出這個答案之前,就已經知道他們兩個人的用意。
她看著兩人的神情,自然不需要理會意琛,這不過是禮親王堅持一定要設的局而已,意琛只是聽命。而且意琛也想讓他爹徹底的相信姝凰的一切。
「好了,不要再試探了,如果連她都不相信的話,那就沒有人可以相信了。」
意琛站了起來,走到姝凰身旁,把她手旁邊的帖子拿走,順手就扔到一旁的紙簍裡面,這些東西既然知道了,就再也沒有任何保留的價值。
「哼。」
姝凰冷笑一聲,稍微側著身子作何,等著他們的解釋,原來她做了那麼多,還是沒有人相信;當奸細就是這麼可憐,兩邊都不能取得完全的信任。
哪怕是一點點。
還好,還有意琛,無論她做什麼事情,至少還有意琛陪在她的身邊。
「我在這裡和你說一聲對不起,意琛是我的兒子,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把他交給任何人的。」
禮親王看著姝凰,略帶歉意的說著,他這些話,讓姝凰和意琛都很意外,還以為禮親王眼裡從來都只有懋澤一個人,其餘的都不過是配角。
如今,倒也想起意琛好了。
「其實,交給我,也不見得有多好。」
姝凰瞇著眼睛,故意這樣說道。
「我和意琛之間,也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各自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所以,王爺如果你真的要把意琛交給我,似乎有很大的風險。」
她這話說出來,堂內出現了短暫的沉寂,但是禮親王到底是禮親王,應變能力還是有的。
「什麼交易,阿琛,你怎麼從來都沒與說過。」
禮親王看著意琛問道,這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絕對信任,就因為姝凰的這句話,開始出現崩塌。
意琛歎了一口氣,拍著額頭說道:「她開玩笑而已。」
見禮親王還是不打算放過他們兩人,意琛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和姝凰之間的婚事,是皇上一手策劃,她對我並沒有任何感情。」
意琛說完以後,意味深長的看了姝凰一眼,姝凰連忙移開眼睛,她又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躲呢,真是不明白。
「那你們……」
禮親王有些意外,在外人看來,他們並沒有任何的異樣,想不到竟然是同床異夢。
「胡鬧,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姝凰,你來說說,我們家意琛有哪點配不上你。都已經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做出這種事情來。」
禮親王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方面是自己的兒子,另一方面是不得不依靠的姝凰,如果稍微哪句話不稱姝凰的心思,讓她倒戈相向,那就壞事了。
姝凰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膀,這種事情,她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卻成為大家口中的胡鬧者。
「爹。」
意琛在一旁小聲的說著,他知道這一切不是姝凰的錯,誰都沒有理由去責罰她。
「你們,阿琛,你怎麼可以這樣胡鬧。你們兩人若是相互不喜歡,這不是耽誤了姝凰一輩子嗎?」
姝凰原以為禮親王會對她怎麼樣的苛責,可是最後禮親王說出來的話,卻還是為她著想。這讓她感到十分的意外。
就算是生父宋榮茂,也從來都不曾想過要好好的對她,而是想盡一切辦法從她的身上掠奪,如此相比,還真的很可笑。
「等事情完結以後,看姝凰的心意吧,她要是不願意過下去的話,我自然會和她和離。」
意琛壓低了聲音,這個結果是他不願意看到的,怎麼能放手,讓姝凰離開呢。但是不讓她走,難道真的要如同禮親王說的那樣,耽誤她一輩子嗎?
「更是胡鬧,名節清白對一個女子來說,何其重要,就算和離了,姝凰還能找到更好的婆家嗎?」
禮親王在一旁大聲喝道,不願意再看意琛,身為自己的兒子,竟然還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種家務事。而事實上,禮親王也不見得他把那幾個妻妾之間的關係,處理的有多好。
他對意琛苛責完,轉身看著姝凰說道:「雖然這是一個不成氣候的笨兒子,但是不是本王自賣自誇,阿琛是一個有擔待的孩子,可以托付終生。」
姝凰坐在一旁聽著,不說話,只是眨眨眼,然後笑了一下。
這種事情,讓她說什麼好呢,是點頭呢還是搖頭呢,好像此刻都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要不是,你再考慮考慮?」
禮親王見她不回答,又說了一句。
這麼好的兒媳,如果要拱手讓人,還真的捨不得。
「好了,爹,今天我們來這裡,可不是說這些的。」
意琛一直看著姝凰的臉色,見她臉色平和,好像此刻說著的這些事情,都和自己沒有關係。
禮親王歎了一口氣,這兒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做爹娘的,根本管不著。
「好,你們的事,本王不管了,行不行?」
「那就說說,春日狩獵吧。」
姝凰伸手托著下巴,看著他們問出這麼一句,她並非皇家人,對於狩獵,也不過是聽說,真要算起來,還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意琛沉吟了一下,回答說道:「在西郊,山頭的後面,有一個很大的皇家狩獵場,裡面是連綿的山林,還有各種猛獸;每年狩獵,族中男子和大臣們,都會在馬背上論英雄,看誰射殺的獵物多。」
姝凰悠閒的聽著,繼而臉上露出冷笑。
「只怕是,每年取勝的人,都是內定的吧。」
獵殺獵物聽起來簡單,可是那些公子哥兒,還有朝中官,怎麼比得上那些武將們呢,都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
「終歸不會太公正。」
對於此事,意琛同樣身為公子哥兒其中一人,有些事不好明說,大家知道就算了。
「那麼今年是誰?」
姝凰沉吟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他們兩人,這種事情,應該略有耳聞才對。
但是,兩人都沒有說話,皇上已經決定把他們排除在外,又怎麼會告訴他們這些事情呢。
「不過是誰都無所謂,意琛不會出事就對了。」
姝凰也懶得想要知道皇上如今青睞的人是誰,只要不對意琛出手就無所謂。
「雖然說我們判斷皇上不會在狩獵場對阿琛出手,但是狩獵這種事情,利箭無眼,只怕……」
禮親王到底是擔心,如果他們判斷錯誤,在狩獵場上,誅殺了意琛,再偽裝成不慎誤殺,該怎麼辦才好。
「不會的。」
「不會的。」
兩人同時回答,抬起頭看了對方一眼,由姝凰往下說。
「皇上想要殺的,是禮王府,不是意琛一個人;他現在和王爺你雖然算不上是公開的仇視,但是也算是半公開,如果皇上真的殺了意琛,那就是要和你對著幹。」
姝凰看著意琛,其實,她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卻不得不賭一把。
「他一直都想要樹立明君的形象,絕對不會因小失大,再者,在狩獵場殺了意琛,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好處。相反,皇上的請帖送到府上,只不過是掩人耳目,想營造和禮王府之間關係很好的假象而已。」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只覺得頭疼無比,這種謀權的事情,是男人該關心的,她一個小女子,只要在家中相夫教子就夠了。
「姝凰說的沒錯。」
意琛讚許的點了點頭,他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姝凰實在是太聰明了,就算是剛剛才知道的事情,都能很快的聯想前因後果,什麼都難不倒她。
「相反的,如果意琛不去,倒是讓皇上有了排擠的借口,這才是大忌。」
姝凰歎了一口氣,好吧,她也認命了,那些什麼相夫教子,女紅之類的事情,她就是不會;這一生,只能在各種權謀中度過了。
禮親王點著頭,同意姝凰的說法,這種分析很全面,連反駁的理由都沒有。
「還有一件事,雖然說如今後院歸你管,但是如果是宋府那兩個姑娘為難你的話,本王……」
「不需要,王爺,只是區區小事,不需要麻煩到你;而且,我還指望她們鬧出一些事情,讓皇上的那些眼線頭疼一會。」
姝凰微微一笑,這些事情都在她的算計之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棉瑜和丹怡,只不過是她手上的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