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她的決定都是對的 文 / 央玥
老嬤嬤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不相信自己一手帶大的意琛,會因為一個女人,說出這種話來。
「世子,你這話不是真的吧,你怎麼可以為了世子妃,說出這種話來,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
老嬤嬤原本來這裡的時候信心滿滿,但是聽到意琛這樣說,她已經拿不定主意,看來這個王府,已經快要落在世子妃的手中。
她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有這種能力,能在短短的一兩個月時間內,把禮王妃逼出王府,把懋澤公子趕走,還讓王爺世子都聽她的話。
這個女人肯定會某種蠱術,把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間。
「賬房的路你們知道怎麼去,我就不帶你們去了。」
意琛對老嬤嬤的話並不在意,他和姝凰一樣,是一個薄涼的人,沒有必要對誰好,反正誰離開了誰都能很好的活下去。
姝凰這樣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且不管是什麼,總之不會太錯。
「世子,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被一個女人控制著,要是傳了出去,肯定會被世人恥笑的。」
老嬤嬤本來一張皺巴巴的臉,因為激動顯得更加難看,不過不管她怎麼說,意琛都不會改變主意。
只老嬤嬤不好,正好撞到槍口上,任何人都救不到;事實上,他們也並沒有因為姝凰是世子妃就把她看在眼裡,很多事情,他們都是私底下做了,然後出事才讓姝凰知道。
「嬤嬤,你在王府這麼久,應該知道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可以說吧。」
意琛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從來都不曾難為過這些做下人的,因為每個人都很艱難。
但是,這樣下去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意琛就沒有辦法容忍了。
意琛的話語很有威懾力,就算語氣平平,但是聽的人都會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可不要忘了,就算他只是一個世子,也和皇族流著一樣的血統。
「老身對這個決意不服,我要去找王爺,他會為我們做主的,堂堂王府,怎麼可以被一個外姓人左右。」
老嬤嬤顫抖著身子,拉著小衣,忿忿不平的往外走去,其他人看著看著老嬤嬤,又看著意琛,還是跟著老嬤嬤一起離開。
意琛看著老嬤嬤像一陣風一樣,帶著人來這裡大鬧,然後又像一陣風似的,把人都帶走;最重要的是,她連書房的門都忘記關上,單憑這一點,意琛就覺得,她應該告老還鄉了。
他托著下巴,雖然眼睛是看著手中的書卷,但是心思已經不在上面了。
姝凰又打算做什麼呢,難道說她想要把厚德苑的人全部都換一遍?那也是不錯的事情,那些人都跟在他的身邊那麼多年,如果出事的話,他雖然說不會太難過,可是如果他們能離開的話,也是好事。
姝凰坐在椅子上,看著底下的人,好一會兒以後才揮了揮手,說道:「好了,你們都退下吧,以後有什麼事,不管大小,都要和我說。」
那些離開的人,心也不在這裡,離開了更好管理。
她可沒有太多的時間,和這些下人們周旋和勾心鬥角,說句不好聽的,他們沒有資格讓姝凰去煩心。
等大家都陸陸續續的退了出去,姝凰才鬆了一口氣,這種凶狠的角色,她還沒有習慣。
「少夫人。」
巧妮在一旁笑著安慰說道:「沒事的,不用擔心,他們就是做錯了,那就要受罰,不是少夫人的錯。」
「巧妮,少夫人又沒說自己錯了,你可是馬上就給她扣帽子了。」
兩個人在那裡鬥嘴,一副吵得不可開交的樣子,姝凰沒有理會她們,站起來往外面走去。
丹怡在寢室裡面,她不想過去看。
本來,她就是一個姐妹情誼薄淺的人,好不容易有一個丹怡在身邊,雖然說算不上和別家的姐妹那樣感情深厚,可是好歹也算是有了一個妹妹。
不過,從剛才丹怡的態度看來,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
丹怡被壓抑的太久,那一雙手,那一手琴藝,就是她的唯一;如果說有誰敢從她的身上拿走的話,可不是開玩笑那麼簡單。
她一路低著頭在走,就算沒有人拿著六角羊皮燈籠在前面帶路,一旁的石燈也把一路都照亮了。
天開始漸漸的暖和起來,她就算只是穿著兩件長衣,也不覺得冷。
等她抬起頭來,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廂房那裡,今晚她就要這裡睡。
她是一個認床的人,如果是陌生的地方,可能要輾轉反側一整晚;而且,最讓她鬱悶的事情就是,廂房那裡並沒有臥榻,總不能在讓別人看到她和意琛分房睡。
那些眼線們,可是每時每刻都盯著,恨不得把那些看到的事情,全部都說給皇上聽,好得到什麼賞賜。
難道讓意琛睡地上?
姝凰站在廂房門前,想到堂堂世子,睡在地上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意琛遇上她,還真的不知道說是倒霉,還是幸運,自從她嫁了過來以後,連床都不能碰,如此說來,還真的是倒霉到家了。
「一個人在這裡傻笑什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被什麼上身了。」
意琛走了過來,遠遠的就聽到她一個人在那裡傻笑,原來姝凰也會這樣笑,笑得那樣無邪,一點心計都沒有。難道說她只會在單獨的時候,才會放開心扉,在他的面前,個絕對不行。
姝凰回過頭來,見意琛也是一個人,身邊連一個提著燈籠的人都沒有。
「你怎麼有偷聽的壞習慣。」
姝凰並不介意,笑著說了一句,平日裡那麼正兒八經的說話,倒是現在兩人站在門外面,卻可以說這些笑話。
「是你笑得太大聲,陰深深的,和巫婆似的。」
意琛故意說了一句,走上去,推開門,那火折子點亮八角琉璃燈籠。
頓時,整個房間都亮堂起來,讓人的心情也不覺好了起來。
「有你這樣說話的嗎,竟然說我像巫婆,我要是巫婆你是什麼呢。」
巫婆的夫君,是什麼呢。
「你覺得是什麼,那就是什麼。」
意琛走了進去,坐在椅子上,而且坐的很隨意,靠在椅背上,嘴角含著笑意看著姝凰。
姝凰被他這樣看著,不覺閃開眼睛,他和她之間,什麼時候變得可以這麼隨意的說話了呢。
「很晚了,我要睡覺了。」
姝凰低聲說了一句,然後環視一圈,廂房本來就是設計給客人小住的,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臥榻或者是其他的東西。
能睡覺的就只有床,或者不介意的,就睡地板吧。
如果姝凰開口的話,要意琛睡地板,也不是一件難事。
「我睡哪裡?」
姝凰注意到的事情,意琛怎麼會沒有注意到呢,他這樣說明擺著就是故意的,誰說男人就一定要睡地上。
「你……」
姝凰眨了眨眼睛,然後壞笑的說道:「其實,意琛世子就算一晚上不睡,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守夜之類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一向聽話的意琛,今天卻好像有點不聽話,似乎為了唯一的那張床,打算和她力爭到底。
「我看著地板也不錯,而且打掃的丫頭也認真,你睡在地上,第二天醒來,肯定不會有人發現的。」
意琛比她快一步,仗著步伐大一點,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微微敲著二郎腿,很是優的樣子。
姝凰心裡歎了一口氣,難道今天她要為了這張床,和意琛爭個你死我活。
「如果這是意琛世子的堅持,那我就只要屈就一下,雖然我說到底只不過是寄住在這裡的客人呢。」
姝凰無奈的說著,看了一下櫃子那裡,因為是廂房,所以沒有準備第二床被褥,難道今晚真的要蜷縮著睡覺吧。
果然做壞事是有報應的,她才剛把老嬤嬤等人趕出去,現在馬上就要睡地板了。
如果誰跟她說這個世上是沒有因果循環的,她馬上和他急。
意琛坐在床上,看著她苦惱的樣子,失聲笑了起來。
「你是不是寧可睡在地上,都不願意和我擠一擠呢。」
難道他是什麼豺狼虎豹之類的東西,身上貼著生人勿進的字樣,所以姝凰看著他就會自動閃開;但是他不著急,今天在畫舫上想了很久,就算現在不行,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他沒有必要著急。
而且,只要他不寫休書的話,姝凰這一生都是他的;如果姝凰敢逃的話,天涯海角他都會去找回來。
想到這裡,意琛就覺得心情好多了,對姝凰說話,也放鬆了不少,所以才會這樣開玩笑的說話。
「是的。」
姝凰很堅定的點著頭,要和意琛誰在同一張床上,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可怕了。
雖然說她滿打滿算也算是和意琛同床共枕兩次,一次是在新婚之夜,意琛喝醉了;第二次是她受傷,低燒睡著了。
總而言之,姝凰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她和意琛只能算是有緣無分,每一次都是不期而遇,但是總會有一些事情阻撓著,根本沒有可能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