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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關心的話 文 / 央玥

    意琛靠過去,想要抓著她問清楚,但是姝凰卻比他更快一步躲開,慌亂之中,撞翻了酒杯,圓圓的酒杯在桌面上滾了兩三圈,最終砸落在地上。瞬間,到處充斥著果酒的芳香,揮之不去。

    「所謂君子,非禮勿動。」

    姝凰一連退後三四步,退到涼亭外面,才停下來。她說不上為什麼害怕意琛,這個男人不會害她,也不會吃了她。但是只有遠離,才覺得安心。

    意琛卻不打算做君子,他三步並作兩步,直接伸手把姝凰拉住,一把拽回座位上,把她按了下去。

    「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做太遲了。」

    他處心積慮了那麼久的計劃,怎麼可以因為一個女人就崩盤瓦解,但是他瞭解姝凰,是絕對不會出賣他的。

    最怕就是,擅自行事。

    姝凰略微皺了一下眉頭,意琛這個人,甚少和女子相處,雖然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可是因為是庶出的緣故,所以基本上也就掛著一個名分而已,根本就沒有理會過。

    他下手不知道輕重,捏著姝凰的手腕,強迫她坐下來,捏過的手腕勒出紅印子,要許久才會消除。

    姝凰卻不溫不慍,看著跌碎的酒杯,抬起頭看著意琛說道:「你要賠我酒杯,要知道這套酒壺,是名家所做,缺了一個,就用不成了。」

    「別給我扯開話題。」

    意琛可沒那麼好說話,明知道她是故意扯開話題,也沒有打算放過她。

    「那你要我說什麼?」

    姝凰知道躲不開,也沒有必要躲下去,她主動叫意琛來這裡,可不是喝酒那麼簡單,至少她還沒有矯情到這個地步。

    「我本來是想著,讓你喝一點酒,鎮定一下,以免一驚一乍的。可是你不願意,還讓我把酒杯都打碎了,我這個時候和你說話,不是嫌自己活膩了嗎?」

    姝凰揉著手腕,語氣有些埋汰的看著他說道。

    意琛是一個冷靜的人,至少姝凰所認識的那個意琛,有泰山崩於眼前也毫不畏懼的神色,何時變得如此容易激動了呢。

    他被姝凰這樣一說,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輕微不妥,深呼吸了一下,退後一步和姝凰隔了幾個拳頭的距離。

    是該冷靜一下才對,只不過是一句話就讓他亂了分寸,這樣如何去成大事。

    意琛想了一下,抓起溫著的酒壺,直接對嘴一口飲盡,彷彿就只是一些清水罷了。其實果酒只不過一些酒麴加鮮果釀成,雖然有酒氣,但是更多的是偏向於鮮果。

    像他這種,常年和韓晉在別院飲酒,雖然不說能鍛煉出千杯不醉的本領,可是這區區一壺酒,對他來說,連蚊子咬都不如。

    「可以說了嗎?」

    他放下酒壺,連嘴角的濕濡都懶得去擦,他只想知道姝凰做了什麼。

    自從姝凰初八進宮後,那些流竄在大街小巷的各種流言蜚語,彷彿在一夜之間,全部都見光死了一樣。

    有這種能耐,能把所有的人的嘴巴都封上,除了皇上還會有誰。但是日理萬機的皇上,又怎麼會有時間,去管一個小女子的雜事。

    其中,牽涉到了什麼,稍微一想,就知道了。

    姝凰瞅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酒壺,覺得自己失策了,對付這種難啃的硬骨頭,一壺溫酒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還不如拿繩子綁起來,以免他暴走來的痛快。

    「我先提前和你說明白,雖然我未必和你們站在同一陣線,卻也沒有害你們的心思。」

    如果連告密都不算是害的話,姝凰確實是沒有害他們的心思。

    意琛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面無表情,誰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著什麼。

    「棉瑜陷害我,為了我的清白,我必須要進宮一趟。」

    姝凰坐在那裡,聳了聳肩,無可奈何的看著意琛,她本無意侯門,也不喜任何權貴,否則一開始也不會以經商為目的。

    可是所有的事,都注定了她逃不掉。

    既然逃不掉,那就要主動迎上去,才算及格。

    「然後我和皇上說了一部分實話。」

    姝凰頓了一下,見意琛還是不說話,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要麼一驚一乍像個兔子似的,要麼懶懶散散一動不動,像條蛇一樣。

    「我不會依附你,這樣做也不是為了你更不是想要就禮王府,我只是在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姝凰呼了一口氣,她迄今為止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為了自己,那種大仁大義如果套在她的身上,會讓她很噁心。

    「你想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意琛看著她,目光微炯,他向來薄寡,從來不去過問別人的事,可是現在他卻主動問姝凰的事情。

    姝凰抿著嘴唇,如果按照名分說來,她和意琛只不過是沒有行禮的夫妻,不管是誰,都不敢向她提親,也不敢上禮王府為意琛說媒。

    如果不是對方的話,只怕這一生,都沒有媒人敢上門,只好孤獨終老了。

    「你想要做的事,告訴我,我去幫你做;其餘的事,你不要插手。」

    「你怕我拖你後腿?」

    姝凰一挑眉毛,很不滿的說著,這麼多年來,有誰是可以真正欺負得了她的,那些所謂可以欺負她的人,都是姝凰自己不想玩了,任由她們胡鬧而已。

    意琛看來,是小看她了。

    「不是。」

    意琛搖了搖頭,意外的坦白說道:「我不想你受傷。」

    什麼叫做情話,姝凰從來不知道,她甚至連親情是什麼都不懂,一路隱忍過來說到底也不過是想要自己活得更好而已。

    至於感情這種東西,如果不能讓她活下去,那麼就沒有任何意義。

    意琛的話,說的那麼簡單,沒有山盟海誓,也沒有天長地久,卻是真真切切,內心的想法。

    也許他們沒有辦法活得如同天地那麼長久,可是意琛想要保護她的心思,卻比天地來的要真實。

    姝凰聽了,微微長大一下眼睛,然後又瞇起來,笑得輕輕淺淺。

    如果這些話,在上一世,有人和她說,那麼她是否就不會這樣辛苦,拼了命也要再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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