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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她不是對手 文 / 央玥

    姝凰並沒有退縮,看著他冷笑說道:「的確,沒有人受傷,或者說,沒有人受重傷。」

    既然已經不顧她的生死,那麼她也沒有必要再好言相對,真正自私的人其實不多,可是姝凰卻全部都遇上了,不能不說奇葩。

    「隔牆有耳,我不想和你說太多,你想要保全家人是你的事,沒有必要把我也拉下水。朱意琛,我不欠你什麼,你也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他想死就一個人去死吧,沒有必要拉上其他人。

    姝凰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這種事情根本不值得生氣,想她死的人,不止一兩個,早就習慣了。

    她對意琛從來都沒有期待,照理來說,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

    但是此刻,她卻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這種男人,最好永生不見。

    「我也沒打算,在這裡逗留太久,外面亂成一團,在場的每個人都要仔細盤問……」

    意琛又怎麼會聽不出姝凰語氣裡的恨意,不過沒有解釋的必要,因為一開始他就是這樣計劃的,姝凰本來就是他計劃之內的棋子。

    「除了你。」

    意琛說著,看了她一眼,站起來,雙手負在身後,一副很灑脫的樣子。

    這是一步險棋,不管姝凰又沒有成功,她在眾人之下不顧一切救下皇上,這是既定的事實,誰都無法否認。

    當然,受傷是難免的,姝凰也算是輕傷了。

    姝凰把手掌捏成拳頭狀,滿眼是不甘心和憤慨。

    「後果會怎麼樣,總要有人承擔責任吧,就算你世子爺聰慧過人,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總不會一句天災,就輕描淡寫而過。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去關心其他人,真不知道是善良呢,還是天真。

    意琛看著她的臉,如果不知道的人,還真的會以為她是天真無邪的女子,多麼善良和可愛。

    也許,姝凰這個女子,心底並沒有像她表現的舉止那麼歹毒呢。

    「負責今晚事宜的樂府令還有太樂令,以及那些宮人們,會被問責吧,也許會死。」

    整個樂府和禮司有多少人,這要是真的一個個問責的話,鐵定要血流成河。

    姝凰看著關上的門,漸漸的渾身發涼起來,她雖然想過報復,可是也只是針對人而已,但是意琛不同,為了達成目標,他可以把無辜的人拉過來墊背。

    幸好自己不是他的敵人。

    姝凰看著自己發涼的指尖,她終究還是太幼稚,對不對?

    那些要為這件事負責的人,姝凰明知道他們是無辜的,卻說不了一個字去幫他們。

    她就這樣一直坐在這裡,一直做到腳都麻了,玉才帶著宮女走進來,宮女低著頭,把煎好的藥放在一旁,沒有說什麼就直接離開。

    看來,玉是吩咐過她們的,在姝凰的面前不要亂說話,即便是問起來,也不能隨意說。

    「來,快把藥喝了,就不痛了。」

    玉端著藥,遞給姝凰。

    這樣的舉動,也許從前的玉,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這樣做,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即便是皇上自己的女兒,也沒有這個尊貴的身份。

    姝凰接了過去,卻沒有喝,她討厭藥的味道,讓她想起上一世的毒藥,一樣那麼苦。

    「昌殿那裡,現在如何了?」

    越是不想她問,她就越想要知道,就算知道那些可憐的樂府令還有太樂令是無辜的,她根本沒有辦法去救,也想知道結果。

    她不是聖母,不會因為聽到某一些人是無辜的,就不顧一切的去說明事實,然後用命相抵。她是一個很理智的人,那些人固然可憐,但是和她沒有多少關係,如果這件事被皇上知道了,別說整個禮王府,連她這個才剛知情的人,都免不了一死。

    要是誅九族的話,長生祥嫂整個煙水行,還有闌珊巧妮,那對姐弟們,以及她這一生接觸過的人,基本上都要撲殺。

    這個代價,她給不起。

    玉知道如果她什麼都不說的話,姝凰肯定不會罷休,那麼至少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完。

    「我沒有回去昌殿,不知道那裡怎麼了,但是皇上和皇祖母都回了自己的宮殿,這件事有刑部的人來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的。」

    玉說著,看了姝凰一眼,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像早就知道她會這樣說似的。

    「其他人都回去了,不過卻是由御林軍送回去的,在場的所有人,雖然說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當是卻也有嫌疑。」

    「朱意琛呢,他也回去了嗎?」

    姝凰對那些皇親貴戚們不關心,他們的生死對姝凰來說,如同螻蟻一樣,她只想要知道,那個始作俑者,手裡拿捏著數十條人命的混蛋,現在是不是過的很逍遙。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姝凰這麼著急問出來,玉的理解卻和她大不相同。

    玉覺得,姝凰在關心著意琛。

    這賜婚果然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原本毫不相識的兩個人,卻因此而變得熟絡,還互相關心起來。

    「他也回去了,雖然說有御林軍跟著,但是這也不過是程序上而已,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誰會擔心他,我恨不得他在半路馬車掀翻了。」

    姝凰翻了一下白眼,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這樣的人,都能好好的活下去,這個世界,才叫沒有王法。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說起他的事,我就不說了。但是他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玉說完以後,鼻子里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就好像看著鬧彆扭的孩子一樣,把姝凰氣的有話說不出來。她總不能對著玉說,昌殿的圓木會斷,是因為意琛動了手腳,他想要皇上死,或者是從皇上的手中,得到權利吧。

    「也許就真的是天災,昌殿一年才開一次,奴才們就算仔細檢查,也總會有紕漏的地方,況且是那麼高的圓木,就算看不到,也有可能。」

    玉倒沒有多想,她說著說著,發現自己說的有些多了,姝凰才剛剛經歷劫難回來,這些事實在是不應該再說下去。

    於是,玉看著她笑著換了一個話題說道:「這可是我跟著太醫到太醫院親自煎的藥,你可要一滴不漏的喝下去才行。」

    姝凰端著藥,苦澀發麻的味道,就算還沒有喝,也已經聞到,讓她一陣陣頭皮發麻。

    她是一個不害怕受傷,卻害怕喝藥的人。

    那些曾經的記憶,不管過多久,都抹不掉。

    「是,我的好玉。」

    姝凰沒有辦法,捏著鼻子,一口氣灌了進去,然後整張臉都發白起來,好像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這筆賬,也要原封不動的,全部記在意琛的名下。

    「笨蛋,誰讓你一口氣灌下去呀。」

    玉接過碗放在一邊,看著姝凰已經苦到扭曲的臉龐,無奈的笑了一下,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布包,打開是幾塊陳皮。

    「這是我問太醫拿的,知道你怕苦。」

    姝凰一句話都不說,幾塊陳皮下了肚子,才稍微撿回半條小命。

    玉見她並無大礙,才稍微安心,站起來看了一下週遭的環境,笑著說道:「天色已晚了,你今晚就在這裡睡下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皇祖母怕是嚇壞了,我也想陪陪她。」

    話說道這個份上,姝凰還有什麼好說呢,只能點點頭,如今她就算回去,也是一個冷清沒有人的郡主府,還不如留在這裡。

    因為,這是意琛給她的機會,一個救了皇上的機會,如果連這個都不會把握住的話,她也枉費再活一遭。

    「那些宮人們,會怎麼樣。」

    姝凰看著想要離開的玉,到底還是忍不住,那些人是無辜的,卻因此喪命。

    雖然姝凰不會因此傾其所有去相救,卻也不能不在乎。

    玉看著她,心有不忍,皇家本無情,更何況涉及到皇上這麼大的事情。

    只怕在場的所有宮人,還負責今晚宴席的樂府令還有太樂令們,都不得安生。

    「總要問責幾個人的,這是慣例,不需要擔心。」

    玉笑了一下,有些勉強,姝凰是何其聰明的人,但是卻沒有再繼續問下去,既然玉要她裝傻,那就只好裝傻到底,一切的事,留在明天吧。

    也許是換了一張床,姝凰躺在床上,左右翻轉也沒有辦法入睡,傷口擦皮的地方,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更加的痛了,幾乎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最後,姝凰乾脆坐起來,點著了床邊的青燈。她想要到外面走一下,可是這裡是皇宮,她還沒有活膩到在大半夜的在外面走。

    而且是那麼敏感的時候,只怕才剛走出,就會被當做刺客撲殺掉吧。

    想到一個殺字,姝凰的眼眸就冷了下去,是她一直以來太天真,還是意琛太狠毒。從前做了那麼多事,在懋澤和意琛身上動過心思,她竟然還能活下來。

    如果意琛真的想要對她出手的話,只怕在很多年前的禮王府,她還沒有出手利用意琛來躲劫,就化作屍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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