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演一場好戲 文 / 央玥
就算不用猜聲音,單單是聽說話的內容,也不難猜出是誰。
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特別是要面對這個不省心的意琛,更是一個字都不想被他聽到。
所以,就算知道隔壁座是誰,姝凰也裝作聽不到,隨便他愛怎麼說,也無所謂。反正這筆賬,她是一定要和福生算的。
「棄婦?」
意琛挑了一下眉毛,這可不是像去集市買菜就可以隨便聽到的詞語,就算是皇城內的其他棄婦,也沒有多少個個可以讓坐的上座的人談論。
其中,姝凰算是其中一個。
「意琛公子,你可別聽風就是雨,難道我身上刻著棄婦兩個字,但凡是每個人嘴裡說出來的,都是我嗎?」
姝凰瞪了他一眼,果然太聰明的人,都不招人喜歡。
「我只是說了兩個字,你卻一連串的說個不停,心虛嗎?」
意琛看著她,說得意味深長。
真是令人討厭的男人,如果以後真的要每天都對著他的這張臉,何止是減少十年壽命那麼簡單。
「哼。」
姝凰把臉別過去,她一向都是很冷靜的人,卻在這裡失去了理性,剛才說的話,簡直是自掘墳墓。
「我遲早會讓她吃苦頭的,要知道我們周家也不是吃素的。」
「我聽家中小妹說,宋姑娘可是一個尤物,多少男人見了,都魂牽夢繞的。」
在隔壁座那裡,依舊源源不斷的傳來說話的聲音,而且越說越難聽。
姝凰雖然名聲外揚,可是卻很少露面,更少在男人面前露面,頂多也就是在那些姑娘們面前露一下。既然剛才的人說,是家中小妹告訴他的。
那麼,也就說明,隔壁座的,同樣都是府候中的公子,只是福生怎麼會認識這種府候公子呢。
「指名道姓宋姑娘了。」
意琛嘴角抹過笑意,看來這下姝凰想要掩飾也很難。
「呵呵。」
姝凰笑了一聲,她怎麼就那麼命苦呢,一再把所有的糗事都擺在意琛的面前,無處可逃的樣子。
「我原本以為,你只是不招那些姑娘們的喜歡,原來,你還招惹了那些公子?」
意琛隨後拿起一杯茶,玩味的看著姝凰,原來臭名遠揚的,不只是他,還有姝凰。
「人紅事多嘛。」
姝凰笑了一下,被意琛看小的這筆賬,她一定要記在福生的身上。
「下次,我們看到那個宋姑娘的話,那就一起玩玩吧。」
「只不過是我大哥太蠢,這種賤女人的嘴臉,我很快就會揪出來的。」
福生的聲音越說越大,似乎喝多了,也開始在一旁吹牛起來。
「等到考了貢士以後,我就讓大哥幫我捐官,到時候我就可以做個小官了,想要什麼還難嗎?宏兄,日後,也要拜託你多多關照了。」
福生笑著說,聲音足以讓兩個間的人聽到。
「他那種人,也可以做官?」
意琛垂下眼簾,他為了這個世子位,費了那麼多的心思,犧牲了那麼多,可是福生卻只要稍微用功唸書,再捐一點錢,就可以當官。
「再好的糧倉,也擋不住老鼠,不是嗎?」
姝凰不想再去想福生的事,只要福生別撞在她的手上,否則她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事,很有可能福生的前程,她都會親手毀掉。
經過了那麼多事情,姝凰的心早就變得很堅硬,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如果誰對她不好,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先不說老鼠的事,在這裡坐了那麼久,東西都快要被巧妮吃完了,到底有什麼事,我要是晚回去的話,玉會擔心的。」
意琛是一隻老狐狸,就算是在街上撞倒是巧合,可是卻被拉著來到這裡,那可就不是巧合那麼簡單了。
她可沒有心思坐在這裡,等到台上的黃梅戲演完。
「怕什麼,我又不會把你賣了。」
意琛看著她,眼睛瞟了一下隔壁的座,站起來說道:「台上的戲你要是不滿意的話,我演一場戲給你看好不好?」
姝凰也不傻,意琛的小動作她怎麼會漏掉,她當即笑了起來,點著頭說道:「如果不是上好的大戲,就沒有必要演給我看了。」
「如你願。」
意琛站起來,端起桌面上的酒杯,就往間走過去。
「闌珊,偷偷跑去看看,然後告訴我。」
姝凰靠在間的間壁上偷聽,她可不能出面讓福生知道,只要讓闌珊去看著,巧妮太笨,怕一個不小心就露出破綻,那麼這場好戲就看不到了。
意琛端著酒杯走過去,臉上是一貫的笑意,看似謙和但是卻沒有任何意思,其實只要是不和自己人相處,他一直都是這樣,冷漠而生疏,很難接近。
坐在間裡的,正是福生和其他三個人,而他們意琛都認識,他跟在懋澤身後這麼多年,雖然他一直都只是影子,讓大家以為沒有任何作為。
可是,他卻把所有的事情都記在心中,坐在間裡的這三個人,是哪家的公子,叫什麼名字,有什麼本事,他全部都清楚。
「這麼巧呀,你們也在這裡聽戲?」
三人看到意琛走過來,連忙站起來,點頭笑著說道:「意琛公子,怎麼這麼巧呢,你也會在這裡。」
意琛笑了笑,指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還有手上的指環。
福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平民百姓,他因為家中有錢,經常在學堂那裡大手筆的請人吃飯玩樂,所以也認識到一些人,再通過各種關係,見識一些大官府上的公子,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再者,這次來到也是他出錢,反正煙水行有的是錢,把整個傾醉樓買下也不是難事,只是人家願不願意賣就是一個問題了。
所以,他不認識意琛,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三個人見福生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又看到意琛衣服上的花紋,還有手上的指環。
他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連忙站直看著意琛說道:「世子……意琛世子?」
要知道皇家的等級那麼森嚴,有一些花紋可不是隨便哪一個人都可以用,一定要對上身份。
所以,官道上的人,只要看到相關的花紋,就知道身份。
「在談著什麼呢,這麼開心,算我一份吧。」
「這花紋,怎麼會這樣的呢?」
其中一個穿著藍衣服的人說道,看著意琛,連話都不敢大聲說。
「那麼懋澤世子呢?」
另外一個穿著黃衣服的人,不識相的說著,但是馬上又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抗婚的人哪裡還有資格當這個世子呢。
「難得世子賞臉,快快坐下,福生,你還愣在這裡像個傻子做什麼,還不快請世子坐下,倒酒。」
福生通過錢,結識了一些官家子弟,也是也只是五六品小官家的公子,哪裡見過皇親國戚這麼大的身份。
「世子,世子……我是周福生,煙水行的掌櫃就是我大哥,世子,快點坐下,這個位置最好了,看戲最好了。」
福生彎著腰,笑著說,只差沒有把自己變成一隻哈巴狗。
意琛冷笑一聲,環視了四周的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姝凰的壞話,還以為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結果不過是幾個差點連名字都記不起的豆丁而已。
「說著有趣的事啊,我在隔壁坐著,都聽的一清二楚。」
意琛毫不客氣的坐下來,看了福生一眼,又笑了一下,說道:「周福生,很生面孔,沒有見過呢。」
「世子能記住我的名字,是小的榮幸,如果世子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到煙水行,掛我的名字。」
「煙水行?」
意琛調查過姝凰,知道很多事情,也知道煙水行是長生的生意,不過卻沒有聽說關福生什麼事。拿著大哥的辛苦錢,到處花費,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覬覦家產的人。
「對,就是煙水行,皇城內最大的布匹行,可是不關是皇城,連隔壁的那些城池,也有我們的分行。」
福生一連串的說著,簡直要停不下來。
意琛只是笑著聽,他對煙水行的瞭解,比福生還清楚,所以根本不需要福生來解釋。
「我是禮王府的世子,要錢有的是,區區一個煙水行,我也不在乎。」
意琛才不關心這種事情,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剛才你們說什麼棄婦?」
「就是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啊,懋澤世……公子的不曾過門的未婚妻呀,不過她沒有這種命,成不了世子妃,也就只能成為棄婦而已。」
一直沒有說話的青衣服男子在一旁笑著說,他以為懋澤寧可丟掉世子的位置,也不願意和姝凰成親,那麼禮王府的人一定很討厭姝凰,所以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說話。
很可惜,他估算錯形勢,懋澤和意琛根本不可能討厭姝凰。
「原來,你們在說的是,我曾經的大嫂呀。」
意琛低頭笑了一下,喝光酒杯裡的酒,福生馬上彎腰把酒杯倒滿。
笑著說:「那種女人,怎麼配做世子的大嫂呢,世子大人你不知道,她巴結不上禮王府以後,又想要覬覦我們家的家產,剛才在煙水行,我才把她狠狠的罵了一頓,估計現在肯定肯定羞愧的不敢出門了。」